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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对于战争实在没有天赋,面对强敌能保证不败已经是竭尽所能,每天连吃饭都顾不上。因为没有精力照顾温霁云,他最近也没把温霁云锁着,但是温霁云几次说愿意给他出谋划策为他冲锋陷阵,他都拒绝了。
    这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温霁云哪里会白白为他做事,一切肯定都是有代价的。
    至于代价是什么,等知道可就太迟了。
    他不敢用温霁云。
    午饭后,阮棠裹着毛茸茸的白狐裘坐在桌前,盯着地图和战报看了又看,一个头两个大。
    他十分怕冷,坐在御帐里裹着厚厚的长毛狐裘方才觉得好一点,手里抱着一个暖炉,但是只要手一伸出去翻书,连指头都是冰的,白嫩嫩的指尖都被冻得通红。
    一杯热水被轻轻放在桌上,阮棠头也没抬。
    温霁云站在桌旁,望着愁眉苦脸的小皇帝看了好一会儿,问道:陛下这些日子用兵布局皆无差错,而鲜卑久攻不退,陛下可考虑过其他原因?
    阮棠抬起头,看了温霁云一眼,说道:去。我不要你教我,你不趁机捣鬼让我亡国我就谢谢你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亡国,好解你心头之恨。
    陛下说过不要我插手,我不会献策。温霁云垂眸说道:
    虽然你不信我会真心帮你,只是战事胶着,长此拖延下去,百姓困苦,生灵屠戮,非我所愿看见。我只有一言对你说,至于听不听,你可自己斟酌。
    阮棠抬手拢了拢狐裘,把手藏在暖融融的狐裘里面,抬起头看着温霁云说道:一言就是一句话,我不要听你说第二句,也不许教我做事。
    温霁云看着阮棠说道:鲜卑必有外援。
    阮棠被温霁云一句提醒,犹如一条被堵死的路突然被戳破一个口。
    他这一番亲率大军出征,虽然没有袁翊州在,但是袁翊州也派了得力助手来,无人不尽心尽力,他自己也是日夜研究局势。虽然不让温老师教做事,但是有温老师手把手教学各种知识,他这么努力,鲜卑却一直打不败打不退。
    他带的参谋曾告诉他蛮夷用兵往往是倾巢而出拼尽全力,此时可沟通鲜卑临近部落令其对鲜卑的老巢趁虚而入两面夹击,结果鲜卑竟然早有防备,反而把援军都打退了。
    这个鲜卑不过是燕国北部的野蛮部落,燕国灭亡梁国都不曾费这般周张,一个蛮族部落突然如此难对付,还真不应该是没有外援。
    只是暴君渣攻自视甚高南征北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能给鲜卑做援军的敌人也太多了,周边那些看似服从其实心里不服的小国家多的是,他怎么想的出这个外援是谁,也没法对症下药。
    温霁云看着蹙眉沉思的小皇帝,说道:这也不难。
    阮棠抬起头,正考虑要不要让温霁云继续说,只听帐外高声禀报道:白、高二位将军回营,求见陛下。
    阮棠示意温霁云先退到一旁。
    白、高这两名将军是袁翊州帐下亲信,长年追随袁翊州南征北战,这一次出征袁翊州共派了手下最得力的四名将军来给小皇帝差遣。
    四人轮流换岗,一个负责就在小皇帝身边保护大营安全,两个负责上阵,一个替补以备不测。
    小皇帝自己手下虽也有将领几十个,到底还不如袁翊州手下这几个人管用。
    这也是此番让阮棠更加清晰意识到自己压力的地方。之前他就知道袁翊州嚣张跋扈权势滔天,但是对暴君渣攻和袁翊州的实力对比没有清晰认识。直到用了袁翊州的人,他才发现人和人的差距也可以是天上地下,小皇帝手下的人看着虽多,却仅仅只是数量庞大,文臣还算能用,武将顶用的都没有。
    说原主是被袁翊州扶持上位的,一点也不假。
    阮棠命李奉君请白、高两人进来。
    御帐一掀开,外面刺骨的冷风趁机而入,阮棠打了个寒噤。
    两名将军走进御帐中,寒光森森的铠甲上落满积雪,积雪里混着鲜红的血迹。
    二人本追随袁翊州多年,对小皇帝一向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可有可无罢了。但是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却打自心里对天子有几分敬重,对待小皇帝就像追随袁大将军时一般不敢马虎。
    二人给小皇帝见了礼,汇报了今日战场上的局势,提到了数月不曾露面的鲜卑少主破多罗,今日亲自现身。说起最后破多罗亲自出战来说的话,欲言又止。
    阮棠问道:他说什么?
    白、高二人都皱起眉头,还是想说却说不出口。
    阮棠一脸疑惑地看了看面前开不了口的二人,说道:只管说就是。
    蛮夷之人实在是粗鄙至极还贼胆包天。高将军说道,他在阵前言道,要与我国死磕到底,两败俱伤在所不惜。除非陛下答应他
    阮棠问道:答应什么?
    高将军说不出话来。
    除非,陪他一旁的白将军接过话题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小皇帝,低声补充道,陪他睡一晚,他立即退兵。
    御帐中一瞬安静得落针可闻。
    立在角落里的人,衣袖下的手狠狠攥紧,手上累累的伤痕几乎绽裂开来。
    小皇帝呯一声砸了桌上的瓷杯子,吼道:明日朕亲自出战!让他去死!
    陛下息怒。白将军说道,蛮夷之人口出狂言。陛下若亲近阵前必定士气大增,明日阵前必让蛮夷粉身碎骨!
    这边小皇帝还没生气完,外面又传京城有急报送来。
    阮棠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早已习惯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状态。他咬咬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白、高二人先退下,请送京城急报的人进来。
    这一次的报告万分紧急,送信的人到帐中累得气喘吁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阮棠不等他说话,连忙接了急报来看。
    急报上写道,当时收到小皇帝的亲笔书信,说前线粮草吃紧加强供应,负责粮草的李大人连忙筹备。但是小皇帝另外还有一封信写道,让梁国那些旧臣和战俘一直养着吃白饭,要他们去干苦力搬粮草。
    坏就坏在这另外一封信上,那些梁国的旧臣和战俘一放出来,才干了那么几天活,就放火烧了粮草,趁乱全逃跑了。可怕的是他们还有人接应,一个个藏得十分隐蔽,袁大将军连夜派人围城,抓回来的人还不到十分之一,大部分还是都跑光了。
    阮棠捏着手中的密报,纸的角落都捏得皱成一团,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就连刚才听到破多罗要他□□一晚,他都没气成这样。
    阮棠把手中的纸狠狠往角落里一扔,扔在温霁云怀里,问道:这是你做的吧?!
    看到小皇帝这般反应,温霁云不用看手中的纸,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前些日子小皇帝写信催促粮草,他看见了。小皇帝曾让他临摹自己的手笔,他记住了。每日御帐里只有他和小皇帝二人,小皇帝又忙得顾前不顾后。要解救他还被困在京城的臣民战俘,这是最好的机会。
    如此一来,他再无掣肘。
    所以他干脆冒充小皇帝的亲笔,写了那样一封信。只要出了戒备深严的牢房,他的人就有的是机会逃跑,外面自然就有人接应。
    从他国破家亡之日决定活下来,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开始,一切就没有回头路,他没有别的选择。
    是。温霁云走上前,将手中的信轻轻放在桌上,看着小皇帝回答道。
    你还敢承认?!阮棠一把抓起手边的剑,拔剑出鞘,一剑重重砍在桌角,问道,是哪只手写的?伸过来,我砍了它!
    温霁云平静地伸出手,淡然放在桌上,不躲不闪,望着暴怒的小皇帝,承认道:我答应过,不会骗你。这一切的确是我所为,任凭你处置。
    阮棠气得浑身发抖,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要不是靠在椅子的扶手上,身体几乎瘫倒。
    温霁云望着面前软乎乎气得坐不稳的少年,心底好像被刀砍剑穿一般剧痛。
    他沙哑的声音强行按捺住心底的痛,平静地说道:我的真心,早已给了你。但只要我活着,就永远放不下梁国沐浴血火的千里赤土,水深火热中的数十万百姓,永远不会放弃复国的责任和信念。
    杀了我吧,我不反抗。温霁云望着阮棠,认真说道,这是我能给你最真的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破多罗:我要睡你的心永不变,哪怕被情敌一刀砍成了太监~
    你希望软糖糖真的砍温温吗?
    A.砍了,必须砍了,两只手都砍了
    B.如他所愿,直接砍死算了
    C.砍他的jj(危险发言)
    第56章 太子殿下
    来人!阮棠喊道,把他绑到外面去示众,等朕忙完再处置他!
    阮棠现在的确很忙,脑子又很乱。
    还要忙着准备明天的事,他现在不能去想温霁云,一想就会更乱。
    阮棠忙了一整夜没合眼,第二天凌晨趴在桌上睡着了,直到白、高两位将军来请他,他才慌忙披了甲抱了剑出去。
    他的甲很轻,因为重了他走不动道。但是剑很重,他要两只手才举得起来。
    虽说上阵,他还是不用去杀敌,就凭他的菜鸡实力,连敌人的毫毛都伤不到估计就直接被砍了。决策指挥之类的事也有军师,大概率不需要他亲自去做,最大的作用,就是去阵前做一个鼓舞人心的吉祥物。
    阮棠抱着剑匆匆走出御帐,外面一片白茫茫冰天雪地。虽然隔着厚厚的靴子,阮棠好像已经感受到地面上冰冷的温度穿过皮革和里面的绒毛穿透了脚心。
    御帐门口一动不动地跪着一个人,他的双手被之前用的那副手铐反铐住,脚上也绑了之前的锁链,身上积满落雪,连长发睫毛都被染成冰雪的颜色。若不是看到阮棠时,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与一座雪雕分不出区别。
    阮棠就像没看见他一般绕道而过。
    陛下。身后的人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被风雪染得冰凉,鲜卑既有外援,不可亲自涉险。
    不要你来教朕!阮棠气得不行,时至今日温霁云还要不遗余力来坑自己。阮棠吩咐道,把他的嘴堵上!
    军士连忙拿了一块破布,把温霁云的嘴塞住了。
    阮棠不再理会温霁云,亲自上了马。
    这几日他学会了骑马,也是偷偷和温霁云学的。这些天温霁云不仅教了他怎么写字,怎么看地图,怎么决策,怎么骑马,怎么挽弓,怎么用剑还给他上了印象最深的一堂课,就是怎么从身后用刀子捅人。
    阮棠一直不敢流一滴眼泪,这么冷的天,泪水要是在眼眶里结成冰,他觉得会把眼睛戳瞎的。
    这一日破多罗依旧亲自上阵杀敌,又当着阮棠的面说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话,听得燕国将士无比愤慨。
    阮棠亲自拿了军师的令旗来,指挥三军打得破多罗节节败退。
    战争之中到处乱成一片,小皇帝地身手又不大好,袁翊州手下的王将军是负责贴身随侍小皇帝的,不会给乱军半点碰到小皇帝的可乘之机。
    破多罗在马上遥遥望着嫩嫩的小皇帝,一只白嫩嫩的手里握着金红的令旗,指挥千军万马从容有序,反而打得他节节败退。他心中的躁动比从前半分不减,甚至越来越炽烈,喊道:擒贼先擒王,谁捉了燕国的小皇帝重重有赏!
    野蛮部落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胜负都丢下不论,只管往阮棠身边冲。王将军一边迎敌一边对阮棠说道:这破多罗是冲陛下来的,全力以赴只要对付陛下,不如将令旗交给军师,末将护陛下暂退回去,以防万一。
    阮棠点头,正要和王将军回马,一杆银枪如同天降,带着雷霆之势往小皇帝的后心袭来。
    阮棠吃了一惊,还好王将军反应极快挡开那一枪。但那一枪竟如此神力无比,反让王将军连人带马退了两步。
    阮棠身边的防线,被破开一个大口。他眼前,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披银甲,脸覆着半张银白色的假面,骑在白马上,手中一杆银枪,瞬息之间已经冲破了皇帝身边最坚不可摧的防护。
    方才就看到破多罗身边有个戴着面具的人,阮棠心中虽有几分奇怪,也没有在意,想不到此人竟然有这般能力。
    有这般厉害从前却从未在情报中听到提起,应该是鲜卑刚请来的救兵。
    现在兵荒马乱身边的防线也被冲破了,王将军也打不过他,靠别人是靠不住了,只有靠自己。
    虽然打不过,但好歹小皇帝座下这匹马是天下神驹,不是轻易追得上的。
    这人是孤身深入而来,阮棠决定往回跑。
    逃跑之前指挥工作还得交给其他人,阮棠把手中令旗往王将军怀里一丢,自己回马就跑。
    那戴着假面的人果然不管其他,只对阮棠穷追不舍。
    四下乱成一团,王将军带人想追上去保护小皇帝的安全,却迷失在战场旁一望无际的丛林里,找不到小皇帝和那银甲假面之人的去向了。
    阮棠发现追自己这个人十分难缠,他在树林里左躲右闪,那人还是紧追不舍,似乎和自己有血海深仇。
    阮棠跑得很快,但是那个人也不慢。为了不被追上,阮棠几乎没有辨别方向的时间。忽然坐下的黑马一声嘶鸣,竟是被横生的荆棘绊了一跤,把阮棠整个人都摔了下来。
    那□□转瞬即至,直冲阮棠的咽喉。
    铿
    阮棠耳边一声轰鸣,那厉害无比的□□竟然被一块石头打偏几分,停在了身侧。
    几乎一瞬间,阮棠被一只手捞起来,飞身上了马,一路狂奔。
    阮棠没来得及看清楚来着是谁,被那人搂在怀里,在马上颠得七荤八素。
    方才阮棠这个人骑马也不曾甩开那个蒙面人,如今马载着两个人自然跑不过后面紧追那人。抱着阮棠的人果然只骑着马狂奔一阵,就一拍马背让黑马向前狂奔而去,故作疑兵,自己抱着阮棠一闪身翻进了身旁的密林。
    阮棠这才有机会转头去看身边的人是谁。
    虽然他路上就猜过,又觉得不可能。可是当阮棠看见他的脸,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们明明是敌人。温霁云明明从背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刀,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救自己?
    顺心之时,捅一刀的人是他。危难之时,身边的人也是他。
    温霁云的手在一夜冰雪里冻得冰凉,握住阮棠的手,手心一点温度也没有。他拉着阮棠要跑,身边的人却不肯迈步跟他走。
    温霁云知道小皇帝不信任自己,低声说道:先去安全的地方,我和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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