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当初把她封印在这个世界里的事，露格尼卡的几位大罪魔女都知道。
    为了保护封印，贤者弗琉盖尔专门创造了人工精灵。
    贤者弗琉盖尔将身上的魔女因子都给了自己的人工精灵，原本他想让两面宿傩代替自己在这边看管封印，但是贤者先死了。
    贤者没有将自己最后剩下的【怠惰因子】给两面宿傩，让宿傩的人格稳定下来，他就死了。
    贤者的突然死亡，造就了后续一系列影响。
    人格不稳定的宿傩到了这个世界，体内多个因子暴走，牺牲自己善的一面做出交换，虽然活下来了，也背离贤者的希望，成为诅咒之王。
    两面宿傩和潘多拉联手，让这里也就是被嫉妒魔女吞噬的世界，一大半都是魔法使的世界，都忘记了嫉妒魔女的存在和名字。
    露格尼卡的潘多拉没办法
    到这里，创造同样拥有言出法随能力的人工精灵交给了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在当时的北海道，做实验让人工精灵与人类产子，就有了最早的咒言师。
    咒言师奔赴各地，用咒言改变人们的记忆。
    历史是由人们通过记忆用笔记录下来的。
    三人成虎，带有咒言的谎言也能变成真实。
    只有在这片森林出不去强欲魔女记住了真实。
    她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充满着期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因为很有趣。
    唯一美中不足是她没办法其他可能的世界。
    只要她拥有身体走出这片森林，就可以从被封印没有意识的【嫉妒魔女】那里拿到【嫉妒因子】为自己所用。
    或者让加茂宪伦，或者愿意为他所用的其他人替她实现愿望。
    被众人所忌惮的强欲魔女，对他露出一个惹人怜爱的微笑。
    加茂，我可以给你完美的过河问题答案。
    与此相对的，你给我创造能够承载我知识和记忆不会崩溃的容器。
    等我出去以后，我会帮你再现咒术全盛时代的。
    2明治初，某位女子莫名其妙会与咒灵产子，不受家人骚扰，去了御三家之一加茂宪伦所在的寺庙寻求庇佑，没想到被做了惨无人道的实验，加茂让她与咒灵九度妊娠九度堕胎。
    特级咒物【九相图】就是他的杰作。
    加茂宪伦从此也成为咒术界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咒术师。
    /
    世界的真相就在眼前。
    菜月昴咽下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菜月昴吐出一口气，虽然很想否认我在紧张，但好像没那么容易。他下定决心，一鼓作气，算了，速战速决。
    说完，他不带一丝犹豫，很坚定的推开了右手边的随机门。
    在咒术界活了几千年的天元大人，就在这扇门后。
    虽然拒绝了五条悟，但他对将来到底做什么没有一点想法。
    他进到门内，首先看到的是空白一片的空间。
    没有天花板与地面，只是空白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所以这空白的房间正中央蓬勃的苍天树木格外明显，盘根虬节的树根下是一块巨大的蓝色结晶石。
    结晶石就像是这颗苍天树木的种子，给予苍天树木生命和魔力。
    说是给予，只是看似的表象。
    给高不见顶的古木取之不尽的魔力，是在被汲取。
    那块结晶石并不是慷慨的施予者，而是被残忍掠夺的受害者。
    结晶石内是一位身穿黑色连衣裙银色长发的少女。
    几千年来，捂住眼睛，堵住嘴，无法发声的受害者。
    谁都不是天元大人。
    人们眼中的天元大人只是咒术界统治阶级的意志体现。
    他们需要这样一个角色。
    不站在任何一方，没有立场，没有偏袒，公平公正注视着咒术界的一切。
    真正活了几千年，知道所有真相的少女沉睡在结晶石中，她不会思考，自然读取不到任何真相。
    菜月昴看到这位少女的脸，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并不是被沉睡中少女的美貌所倾倒，而是震惊到极致做出的身体反应。
    他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位少女。
    他像是刚出生的小鹿一样，深一脚浅一脚走到结晶石面前。
    叫出了少女的名字
    艾米莉亚。
    他话音刚落，心脏似乎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攥取。
    他痛苦地捂住心脏，又叫了一遍名字。
    攥取他心脏的力量，因为这一句呼唤加重。
    他离死亡只有一分的距离。
    他的【死亡回归】是【嫉妒魔女】给予他的能力。
    【嫉妒魔女】在他身上残留的魔力，一直在他身边。
    只要他说出【死亡回归】的秘密，【嫉妒魔女】就会认为他违背约定，在他身上残留的魔力化作黑影，捏住他的心脏，强制让他【死亡回归】。
    但现在，他仅仅只是呼唤名字而已，在他身上残留的【嫉妒魔女】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稍加思考，就能知道答案。
    因为他叫错了名字。
    还有一位少女，她和艾米莉亚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因为她的传说，艾米莉亚才会被人歧视叫做半魔。
    菜月昴张开嘴唇，看着结晶石中面容恬静的少女，说出了一直被人畏惧的名字
    莎
    提拉。
    喊出这个名字之后，捏着他心脏的手，瞬间放松了力气。
    猜测被证实，菜月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有一堆话要说。
    你为什么选中了我，要让我经历这些事情。
    他捂住脸，身体没有力气，跪倒在庄严的结晶石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有一堆的问题要问，结晶石中沉睡的少女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五条悟让守卫的咒术师暂时不会动弹之后，进入了薨星宫唯一打开的这扇门，打开就看到了这副景象。
    啊这还真的是他仰头望了一眼在空间房间内通入云霄的古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感叹了一下。
    能够用六眼看到的魔力，就是这充沛的魔力支撑着咒术高专乃至整个日本的结界。
    几千年来都是如此。
    每五百年都要提供的星浆体并不是给天元大人更新身体，而是为了封印这个银发半精灵少女的结晶石更新。
    唔，这还真是想不到。五条悟的声音依旧轻浮，似乎没有将这些看在这里的样子。
    他迈开步子，银发青年身上不见紧张感，做出下一步决定也是一瞬间的事。
    他黑色的身影坚定的走过来，跨过扭曲不堪的树根，跨过菜月昴，将手搭在了结晶石上面。
    银色的发丝微微扬起，他的步伐正是如此的坚定，没有一丝胆怯的踌躇。
    菜月昴无力抬头看身边的他，已经对他不同寻常的举动感到不安，你要做什么？
    五条悟在还是咒术高专学生时期，接到一个任务，要护送星浆体天内理子给天元大人。
    路上是在守护天内理子的安全，目的地则是送天内理子去死。
    这个任务是如此的矛盾。
    一向不被规矩束缚的五条悟，面对这个关系到整个咒术界安危的问题，在见到天内理子之前就想好了。
    只要天内理子不想死，他和夏油杰就会带天内理子出去，取消和天元大人的同化任务。
    在别人眼里她的身份是星浆体这个名词，在五条悟眼里她只是十几岁拥有生命的少女。
    一旦少女不愿意和天元同化，也代表与天元开战。
    五条悟清楚这一点，还是把选择摆在天内理子面前。
    他没什么后顾之忧，并不是有后路可退，只是单纯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一次，他同样面对一个选择。
    咒术界和被汲取魔力沉睡几千年的少女。
    他的选择和上一次一样。
    他的手搭在牺牲数不尽的星浆体尸体换来的结晶石上，在用咒术之前，低头对菜月昴说：拜托你一件事。
    他淡淡道：待会我会把这个打破。
    哈？菜月昴慢半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了，确认他是认真的之后，你疯了？
    你也许不知道，这个结晶石里的是【嫉妒魔女】，她因为和【嫉妒因子】不合适，就暴走吞噬了一半的世界，你放她出来，她会继续暴走的。
    菜月昴有些语无伦次，他知道凭借自己行动阻止不了五条悟，所以想用语言阻止，告诉他事情的重要性。
    没关系。五条悟的语气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轻浮感，似乎不拿这件事放心上，我会把她身上的【嫉妒因子】吸收到自己身上的。
    五条悟的六眼只要愿意可以看见原子级别的东西。
    无下限术式之所以只有他能正常使用，就是因为有六眼，才可以精密操作没有问题。
    你疯了？菜月昴这次不是质疑他，是在实话实说，她就是因为【嫉妒因子】不合适才会发疯吞噬世界的，你这么做你也会疯的。
    我的六眼也是数百年才出现一次，说不定我就是能适合【嫉妒因子】的天选之人呢？五条悟对他的劝阻没有一点听进去，手上已经在使用咒力，试图打破这块禁锢太多生命的结晶石，喃喃道，对我有点信心啊。
    但会做出这个疯狂的举动，是因为他还有一条后路可以退。
    如果我运气不好，也和她一样最后发疯的话。五条悟说，在事情变得糟糕之前，让我见到莱茵哈鲁特。
    你疯了？菜月昴立即反应过来，他会杀了你的。
    骑士的剑会为了守护他人，守护国家而挥下。
    这一点身为罪人的菜月昴再清楚不过。
    面对暴走的五条悟，东方亲龙国家露格尼卡历代最强剑圣莱茵哈鲁特的剑一定会挥下去。
    恩，我知道。五条悟语气淡淡。
    苍蓝色的眼瞳盯着蕴藏太多无辜生命，隐隐散射诡异光线的结晶石。
    存在不知道多少年，或许比咒术这个概念更久远的结晶石，在他的手下，像是被敲击的冰面，有了裂缝。
    所以才说要拜托你。五条悟笑道，到时候只有莱茵哈鲁特才有可能杀死我。
    蔚蓝色的结晶石应声而裂，沉睡中的魔女倒了下来。
    菜月昴无暇顾及其他，紧张地盯着说自己是天选之人的五条悟。
    也许真的有希望呢？
    毕竟在见到五条悟之前，他也没想过这世上有谁的能力可以跟莱茵哈鲁特持平。
    那可是他用千百次死亡回归也没杀死的莱茵哈鲁特。
    每一次死亡回归后，就会对莱茵哈鲁特的强大感到更加绝望。
    所以五条悟也是被世界选中的。
    寂静的空间，冷汗在额边细细泌出。
    他第一次为不是自己的事那么紧张。
    黑发少年忘记了动作，甚至小心地呼吸，害怕一切因素会干扰到另一边的五条悟。
    他紧紧盯着银发青年，期待奇迹发生。
    菜月昴没有什么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六眼，也看不到魔力流动，他只能用肉眼看五条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从解放莎提拉吸取她体内【嫉妒因子】就一直低头捂面，在与体内乱窜咒力或者说是魔力做斗争的五条悟，静默不知道多久。
    像是在密不透风凝固的水泥墙里苟且呼吸一样困难。
    五条悟抿住嘴唇，挥之不去的轻浮感消失不见。
    好像说自己是天选之子的银发青年很快换了这种含有不确定的含糊说辞，我也不行啊。
    但他比自己想象中最坏的情况要好。
    在对菜月昴造成伤害之前，利用高速移动的[苍]到了门口接应他们的莱茵哈鲁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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