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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朝中不知从哪里还流传出另一种说法,说陛下因为从小为母亲不喜,在冷宫还被母亲伤害过,心中对女人有阴影,这才不愿碰女人,对此,有人反驳,那怎么也没见皇帝碰男人呢?
    拥趸此说法的人答曰:因为先帝从前也对陛下不好,所以陛下对男人也没兴趣,简而言之,父母的原因让我们陛下遁入空门。
    谢如琢对这说法也还算满意,还让锦衣卫去推了一把,三种原因得以三足鼎立,理由更显充分。
    众臣看皇帝的婚事是没影儿了,又想起了另一个人来,那就是镇国侯沈辞。
    之前沈辞说有个青梅在老家,以后要回去娶人家,现在仗都打完了,岳亭川早好几年娶了益昌侯府二小姐,宋青阁都遇上看对眼的姑娘成家了,也没见他娶妻,众人都认为他当初是瞎说骗人的,又开始有朝臣上门提亲说媒。
    沈辞便又放出消息,说青梅身体不太好,还在治病,过几年一定成亲,他深情专一,这辈子非卿不娶,大家就别再打他主意了。
    众人只得再次作罢,转而盯着其他朝中新贵。
    而自从谢如琢许多事让谢明庭学着去做以后,又没了被逼着娶妻生子的忧虑,谢如琢的日子就过得不再那般紧张了,每年入秋都会去乐州行猎,还总有一段时间不在京城,听说是去微服私访,视察民情,但听来就像是去游山玩水的。
    与皇帝一同消失的,往往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镇国侯沈辞,一开始还以为是巧合,几次巧合之后,众人算是看明白了,两人就是一块溜走的。
    一个想当甩手掌柜逍遥自在,一个上朝就烦早想逃之夭夭,也是当真一拍即合,还一年比一年跑出去的次数多,不在京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不春天还没来,两人就又跑没影了,说要去北狄见个有钱的朋友。
    去年谢如琢已经为谢明庭相看了朝中几位大臣家的女儿,谢明庭自己也看中了一个,自己都快要成婚了,也就不是傻子了,从前还能信皇叔是为了培养他才不娶妻这种鬼话,现在旁人还信,他与皇叔这么亲近,是再也不信了。
    至于真实原因,他也有点瞧出来了,沈将军每年大半时间都睡在哪他还是知道的,皇叔不是对男人也不感兴趣,而是只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不过谢如琢不明说,他也不会挑破,和老师杜若一样,心照不宣。
    谢明庭看完了今日司礼监送来的所有奏本,学着内阁贴上自己的票签,让内臣重新送回去,站起来歇歇眼,就听得内臣禀道:陛下回来了,沈侯爷也一道入宫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谢如琢的声音就由远及近:我就要吃酸辣鱼,很久没吃了,我就要吃
    紧接着,另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也传了来:你前两天才刚吃了重口的菜,肠胃难受了好一阵,这两天要吃得清淡些,不许吃。
    我就吃。
    不许吃。
    那我不理你了,你出宫回府去吧。
    只能吃一点。
    嗯嗯嗯,保证就一点。
    谢明庭好笑地摇摇头,想着皇叔和沈辞的对话,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幼稚,而皇叔也就只有在沈辞面前才会这般任性耍脾气吧。
    皇叔。谢明庭迎上去,也对沈辞笑了一下,沈侯爷。
    谢如琢停下了幼稚的吵嘴,转而对谢明庭道:奏本看完了?
    看完了。谢明庭把早就备好的茶递给谢如琢,已经让人送回司礼监去了,近来朝中并无大事,只有京中国子监在准备三年一次的考试,又有一批学生要入朝了。
    谢如琢闻言感叹道:好快,当初国子监重开后第一批入朝的学生,如今都已能独当一面了,叶怀山、任初都已官居五品,过个几年可能也要坐到侍郎的位置了,以后就是内阁一员。
    是啊。谢明庭坐在他对面,也叹道,昨天杜师傅也这么感叹,这些年科考录用的士子也都很不错,朝堂上也算是后继有人。
    谢如琢模样总是显小,过了而立看着虽比从前更显成熟,但面颊和眉眼瞧着还是有三分嫩生生的,也是因为这些年过得随心,他自己是知道的,前世这时候,他终日眉间褶皱,像是老了十岁。
    我听闻程老打算致仕了?谢如琢状似无意地提起,吃了口新做的点心觉得好吃,又递给沈辞一块,内阁又要再次廷推了?
    谢明庭立刻正襟危坐起来,虽然谢如琢不怎么管事的样子,但其实还是事事消息灵通,都在他掌握之中,忙答道:是有这消息传出来,好像是程老自己在宴席上跟人说的。
    谢如琢看他一眼,笑中有深意,道:这些年科考入仕的官员,好像都和你走得比较近。
    谢明庭心头一凛,慌张道:皇叔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谢如琢摆摆手,止住他要起身的动作,先生是跟着我一路走到今天的,他身后那些人也是跟着我的,和你自然会生疏一些,你确实也要去亲近一些新人。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做得挺好的,不用紧张。
    朝堂上的阵营不过就是如此,时间是最能改变一切的东西,一朝天子一朝臣,前世谢如琢还想不明白这件事,对谢明庭也诸加猜忌,做过打压他那一派官员的事,可最后还是没能比过时间的无情,朝堂阵营依然会走向换血,谢明庭被身后追随他的文官撺掇,跑来逼宫。
    谢明庭听到他这么说却有些愣怔,反倒不知所措起来,隔了会转了个话题,小心问道:皇叔这次回来一时半会不出去了吧?
    之前婶婶是不是让我们去过端阳?谢如琢却转头去看坐在一旁不参与他们两个谈论这些话题的沈辞,我们早点去吧。
    沈辞毫不犹豫一点头:你决定就好。
    谢明庭:
    皇叔,才回来一个多月又要走吗?他心里隐隐有了什么猜测,却不愿去想,我还有许多事不明白,想多请教皇叔。
    谢如琢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淡笑道:我也不能教你一辈子,这些年我把能教的都已经慢慢教给你了,剩下的是要你自己去学的,当年皇叔也没有做过这些,还没有人教我,也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你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承认一件事。
    看谢明庭张了张嘴有些无言,谢如琢又道:你早就猜到了吧,这些年我放权给你,你不会不知道原因。
    谢明庭当然不会不知道,甚至他早就有所感觉,皇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十几年来他心知肚明,皇叔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一个人,更不会做看起来没有退路还毫无防备的事,除非皇叔不想做这件事,想丢掉这件事。
    皇叔他嘴唇翕动了一下,眼眶有点泛红,轻声道,您一定要走吗?
    谢如琢眼中似有春日最温和的暖光,憧憬着世间最美好的事,道:有些人喜欢做皇帝,愿意做一辈子,喜欢权力的滋味,恨不得尝生生世世,可能我曾经也喜欢过,但我现在厌倦了,我有了更喜欢的事,想去过更恣意的日子。之前我答应过别人,过几年就走,可现在已经过了有十年了,再不走我怕他不想等我了。我这一生,最好的年纪已经都给了大虞,之后的几十年,我想为自己活。
    沈辞皱了皱眉,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很轻地说道:我没有不想等你。
    谢明庭看了看沈辞,又看了看谢如琢,已经全都明白了,道:杜、杜师傅知道吗?
    他知道,早就和他说过了,等他当上首辅,我再走。前面的路我和他已经筑了基,之后的路就是要往上不断地盖高楼,没有我在,他也能做好。这是他的时代,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他又是你老师,即使你可能会不喜欢他的政见,但他还是会一心一意地帮衬你,扶持你,让盛世在你手上延续。谢如琢拍拍他的手,我只比你大九岁,若是我不早点走,以后会很麻烦。明庭,朝堂上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为大虞平定山河,结束乱世,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今后就交给你了。
    谢明庭眼中含泪,说不出话来,但还是点了个头。
    没等他们再说句话,内臣禀报杜若求见,谢如琢颔首同意,没一会,杜若就快步走了进来,见过礼后将一份奏本递过来,道:陛下,刚刚程老给内阁递了奏本,请求致仕还乡。
    谢如琢没有丝毫意外,拿过来看了一眼,又还给杜若,笑道:提前恭贺元辅。
    杜若看谢明庭眼中还有泪水,又盯着谢如琢看了看,忽然明白了过来,也有些哽咽,道:陛下已经决定好了?
    谢如琢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沈辞跟着他一起,一阵风过,殿外的桃树纷扬地飘落下片片轻盈的花瓣,谢如琢伸手接住一片,道:明年开始,会逐渐传出皇帝身体抱恙的消息,皇帝缠绵病榻,无力处理国事,转由太子监国,等过个几年,皇帝病情加重,最后淡粉的花瓣从手中落下,他平静地续道,不治身亡。
    说完这句话的他却是笑着转头看向沈辞,重新伸出手来,道:春光很好,这里我已经看腻了,听说江南的桃花最美,明年我想去看看。
    隆兴十六年五月,内阁廷推,杜若众望所归,出任首辅。
    同年冬月,帝秋猎归来,突感风寒,缠绵病榻。
    隆兴十七年二月,帝病情未见好转,不便处理国事,下旨暂由太子监国。三月,镇国侯沈辞辞官。
    阳春三月,绿槐烟柳,坪都城外的山道上,黄昏时分,倦鸟归林,谢如琢候在枯木逢春的一株槐树旁,北国的初春仍有清寒,晚风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身后有马蹄声和人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去,嘴角带着笑意,眼前却有一刹那的模糊,仿佛看到前世今生许多个沈辞向他走来,但最后的最后,那些沈辞还是变成了一个人。
    脱去了白衣铁甲,换上了白色的窄袖骑装,剑眉深目,牵着一匹白马从斜阳残照里走来,低眸看着他笑,眼中早就不见了战场上的血气与凶戾,盛满了温和的柔光,结茧的手指来抚他的眉眼,小心翼翼的,似是怕弄疼了他。
    前世死前,这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幕,之后,沈辞的轮廓逐渐消散,终成了死前的一场幻梦,水中捞月,镜中看花。
    今生再看,幻梦成真,而他的一生,还有很长很长。
    沈辞一把将他抱上马,白马一声欢快的长嘶,张开四蹄在山道上奔驰,他的耳边响起沈辞低柔的嗓音:走,我们去江南。
    山遥水阔,余生岁岁年年,与君同赴。
    *
    隆兴三十一年正月,帝病危,立遗诏传位于皇太子,崩。
    为君三十载,扶大厦之将倾,开中兴之盛世,明君贤主,后世之范,尊为圣宗。
    而远在江南的一座山庄,终于等来了两个长住的主人。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2019年的暑假,我还在紧张的法考复习之中,产生了想写一篇古耽双重生文的想法,并对这篇文有了粗浅的脑洞。
    2020年2月14日,去年的情人节那天,我的脑洞彻底成型,打算写一个受前世累死累活打江山腹黑心狠,这辈子想当咸鱼撂挑子,同时追回自己爱情的故事。我跟几个姐妹说,想写一个简单沙雕文,姐妹们表示,听我的描述,这其实很复杂,会被我写成正剧,最后被她们说中,一语成谶。
    2020年3月29日,我写完了这篇文的初版文案,正式决定把这篇文的创作提上日程,但当时我还在练笔另一篇文(在专栏旧曲里,签约前写的,练笔放飞,大概是个坑),也是一篇有权谋成分的,本来想练完那篇再来练这篇。
    2020年9月24日,上一篇练笔作被我弃文,我终究没有写完一篇权谋,当时难过了很久,但马上就振作起来,准备要写这篇文的大纲,那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我一定要写完一本权谋,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2020年10月20日,经过一个月沉下心来做大纲,查资料,整理明朝历史笔记,梳理剧情和人设,我写出了这篇文的第一章 ,虽然是初版的第一章,但整体上和目前的第一章没有多少差别,当时也是很高兴自己能找到最舒服的写作方式,写出很满意的第一章。
    2021年3月8日,经过四个多月的存稿,我有了差不多十万字的存稿,并在这期间不断丰富和修改大纲,修改前文,查找新的资料,我选在了外婆做手术那天,用我的新文给外婆祈福,在晋江发了文。
    3月10日傍晚,我很意外和惊喜地收到了编辑的站短,我可以签约了。在这之前,我没有想过这篇可以签约,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剧情线不太符合市场热题材的要求,前三章也看起来很正剧,明显就不是受广大读者喜欢的类型。
    4月7日,经过一个月艰难地挣扎,菜鸡扑街终于到了v线入v了,在这期间,我每天都觉得自己v不了,涨幅是同期的一半,榜单对我来说仿佛等于没有,但很庆幸在这时就遇到了几个可爱的读者一直支持我鼓励我,给我评论和投雷,让我非常感动。在上夹子之后又遇到了更多的小可爱,每一个给我投雷、灌营养液、评论的读者,我其实都记得,也发自内心地感谢和感动。
    8月13日,从脑洞产生到现在已经两年,从开始准备大纲写这篇文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从在晋江连载开始到现在已经五个多月,我终于给这篇文画上了一个句号。我完结了。
    在写最后一章的时候,我一边激动地在哭,一边抖着手打字,就这样哭着敲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癫狂地找我的姐妹大喊大叫我完结了,那一瞬间我的感觉甚至是不真实的,我不敢相信我真的把这篇六十万字的权谋正剧写完了,不敢相信我曾经放弃的事,现在被我做到了。那样的感觉有激动,开心,解脱,也有怅然若失和不舍,诸般复杂,大概还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这篇文呈现的效果是还很青涩稚嫩的,剧情和感情我很多时候都是在边写边摸索,当作一种练习,但过程中我曾经一度非常痛苦,把自己心态写崩了,还因此去做过心理咨询。因为我不断陷入一种自我怀疑和否定的怪圈,无论是写不出想要的最好效果,还是数据的问题,我全部归结于我太菜了,我写不好,我不适合写权谋写正剧。那时候我在想,我就不该写这篇文,每写一章都觉得自己在渡劫,一边崩溃得大哭,一边还在痛苦地挣扎。曾经写文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事,但后来,写文成了我一种负担,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选择了坚持下去。一个原因是不想辜负书中每一个我深爱的角色,不想辜负不停鼓励和支持我的小可爱们,也不想辜负自己付出的努力,另一个原因是,长达一年多的准备,写这篇文已经成了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要我停下,我的生活节奏也就被打乱了,我反而会更加迷茫和无措,我想,既然这已经成为了我的生活,那我一定要把它继续下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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