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页

    可惜他的资料早就被洗白了，到底还是没搞明白是什么原因。所以五条悟去见了太宰治。
    太宰治的性格与他的性格让他们两个人简直是两看两相厌, 光看着就有些难受——两个人打马虎眼的功夫也是相当出色的，最后还是太宰治说明了来意：是为了还渡边晴的人情，要告诉他一个以后也许用得上的信息。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太宰治试探过织田作之助——说什么试探，不如说是光明正大的问——发现这位好友确实没有自己死过的记忆，因此对自己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有些猜想。
    而另一方面, 他也曾经和白兰打过交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是为了什么目的，他确确实实和白兰·杰索有过一点交集，只可惜这位不能说明白渡边晴的特殊，只是告诉他：渡边晴的能力让他‘杀死’的是那些本来就该死的自己。
    太宰治多精明啊，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并且有了一些猜想。
    要么是渡边晴的能力杀死的是将死的自己，要么是作恶后的自己，本身就会被所有的红方排斥、罪大恶极的那种。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这样的话，会让能力的主人心里好受一些，不会因为良心的谴责而压垮自己。
    嘛，他这么说了，五条悟这个五条家主也会感到不舒服的吧。
    那毕竟，是他恋人的同位体，对吧？
    果不其然，这五条家主不是个好相与的，顿时垮下脸冷笑一声：“就算这样……”
    “算了。”他又不说话了。
    那能怎么说呢？说恶人是要大众去判断的？可是又有多少人的正义是真正的正义？真正的正义又要用什么标准去判断？
    擅自夺取了别人的性命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行为……
    不过确实，这个‘代价’是他能够接受的，最小的代价了。
    ——如果必须有一个平行世界的‘禅院晴尔’会死去，他宁可死去的是那些‘恶人’。
    有好受一些吗？
    还是有的。
    五条悟喟叹一声，把手机关机，就这样在这里安静的等待。
    等待那个奇迹的归来。
    ＊
    而时间线的另一边。
    渡边晴的落点是东京咒术高专。
    他认得出来这个地方，他因为惠和悟，在门外等过他们，这建筑眼熟得很。
    这里是十几年前，夏油杰还未曾叛变的时候……本来是那样的。
    但是，五条悟后悔了。
    悟那家伙，是很温柔的，也是足够清醒的——他用实力掩盖了自己的清醒，就好像他在高层的眼里真的就变成了一个性格跳脱除了实力并不靠谱、还肆意妄为的人一样——可是，他到底还是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看法。
    “我想让你去我还在高专读二年级的时候。”，五条悟笑了一声，听起来有些许的无奈，他想了想，“我想让你去到我接那个任务之前，去告诉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想让你去救下我的两个学弟，更想让你能够拉我一把……”
    但是……
    渡边晴看出来了，他现在只是需要有一个倾听他的人而已，他并没有真的做出了决定。
    “但是……”，五条悟眨了下眼，压回眼睛的酸涩，沉声说，“那对你来说代价会很大吧，我果然还是不想让你为我承担这么严重的后果。”
    不，他都知道，并不是这样大的代价……代价索取都一样，不管回到多少年前，消失的都只会有一个‘禅院晴尔’而已。
    他突然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我摊牌了’的表情：“那时候的杰还是很稚嫩的……嗯，确实是可以用‘稚嫩’来形容的。”
    “你只要去到这次行动之前，与他说明高层的所作所为，并且把邀请发过去就可以了。”
    渡边晴愣住：“……邀请？”
    五条悟笑了一下。
    不用回到十几年前。
    不需要，不重要。
    是，他是可以让十几年前的悲剧全都被扭转过来，可那还是现在的他吗？他的心理状态会全然不同吧？会不会不认识渡边晴了？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恋人的关系？
    时间跨度越大，改变就越大，他一个六眼都能影响世界咒灵力量的平衡，他为什么要去赌这个可能呢？
    正是以前发生的事情造就了现在的五条悟，也正是那些事情磨炼了夏油杰，才会有今天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啊——走上完全相反道路的两个人，曾经是密不可分的挚友，这听起来过于可笑了。
    可生活往往比小说更戏剧。
    故事可以变得圆满，但五条悟不会去赌那个可能。
    所以他对渡边晴说：“把一切都与他讲清楚，分析利害这种事情，他会自己做的。”
    “他不会放心交给别人的，他只会做出决定让属下执行。”
    “邀请？当然是……干掉这个咒术界！”
    渡边晴傻眼：“啊？”
    对话的两个主人公，一个在现在守着一具随时可能醒过来的尸/体，一个在过去找夏油杰的所在地。
    ——虽然五条悟还不知道如果改了过去，不管怎么说夏油杰都不会直接睁眼的，可能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已经放走了合作伙伴，这会体现为夏油杰凭空消失。
    有两条线记忆的话会这样，但是大部分人从一开始就只会知道：夏油杰逃走了，五条悟没能击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