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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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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闲话:  大概四十万左右完结,感谢一直陪伴的亲们,最后一段路,希望你们一直都在!
    第142章 夜访
    李正带着衙役到刘大福家的时候,已经围了乌泱泱一群村民,他们虽然害怕却还是七嘴八舌地说着,见到李正和衙役又仿佛商议好般住了嘴。
    刘大福家已经被烧的看不出原样,两人的尸体放在院子里,用麻布遮着,他家的老太太已经哭昏了过去,只有两个儿子和儿媳守在身旁。
    他们衣着狼狈,面上也是脏兮兮的,两眼无神似乎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境。
    于捕头让仵作去验尸,掀开盖着的麻布,当那两具被烧得漆黑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不少围观的村民都惊叫出声,那些胆小的很快将眼睛闭上。
    仵作不理会村民的惊叫只一个劲验起尸来,看着那仵作左右翻看,村民对仵作敬佩不已,只觉得他们胆大包天。
    一刻钟后,仵作终于从地上起身,于捕头开口询问结果,那仵作便道:两人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半夜,两个死者的伤都在心口的位置,应该是一击毙命,那凶器便是胸口上的那把刀。
    于捕头点了点头,又吩咐身后的衙役将那刀拔出来,那刀被烧得乌黑,他们还需刮除这些碳黑,才能看到它的原貌。
    于捕头您看?
    李正看着于捕头半天不说话,有些心急地开口询问起来。
    李正和村民不必过于惊慌,我们会尽快查明案件,不过也需李正和村民多加配合。
    自然的自然的。
    两人又寒暄了一下,于捕头便指挥手底下的人查看起刘家,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刘家这边热闹,林慕家这边却安静。
    辰时三刻,许秀琴敲响了林慕的屋门,她虽知昨夜两人都没休息好,但王喜云谋害林慕兄弟一案今日正午要开堂宣判,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的。
    季睿修醒来有一会儿了,他听见屋外许秀琴的呼唤,应了声将仍在熟睡的林慕唤醒。
    吃饭间,季睿修才将昨夜发生在刘大福家的事告知了他们,三人闻言皆是一惊,本以为是寻常的走水,谁知却是一场谋杀。
    林慕想起刘大福家媳妇丑恶的嘴脸,他虽然不喜这样的妇人,但一向安乐的清河村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总会引起人们心中的不适。
    怀着些说不清的情绪,林慕一家五口连同白君炎和魏旬一起坐上了去静安县的马车。
    因为时疫在永安洲蔓延的原因,静安县的热闹也减了三分。或许如今的大瑜朝,就是一头敛起锋芒静静养伤的雄狮,它会有片刻的沉静,却不会沉睡不醒,疫情过后,大瑜朝还是那个富庶民安的大瑜朝。
    再次见到王喜云,她有些神志不清了,感觉像是六十来岁的老妪,上次在这个公堂见她,仔细算来也没过去太久的时间,可无论是容貌穿着,还是行为举止都判若两人。
    她抬头看了眼依旧完好无损的林慕,眼中闪过的妒恨是那样的赤露明显,可林慕对上那双毒眸却丝毫不惧,对眼前的人她除了厌恨再没有别的情绪。
    此案人证物证早已摸清,甚至所有的犯人都已经认罪画押,只等受害人回来开堂定罪了。
    县令大人按着流程审问了一遍,王家人对此事供认不讳,先有卫潜打过招呼,后又案件确实恶劣,县令大人便重判了几分,也算敲响警钟,好让静安县能少些这样的大案。
    王喜云被判宰刑,其兄其老母杖责三十,监禁三年,至于其余涉事人员,杖责三十,监禁一月到三月不等。
    看着王喜云如傀儡般毫无生气的样子,白君炎想起近来的种种,心中之气仍不能平,在她被压出去之前,将林筠和陶南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白君炎一席话,仿佛唤醒了王喜云心中的不甘,她在公堂上破口大骂,甚至挣开衙役的手想去扑打白君炎,被身旁的魏旬一脚踹出老远,趴在公堂上咳血不止。
    县令大人对此视而不见,只吩咐衙役将宛如死鱼的王喜云拖下去,而其余犯人更是瑟瑟发抖,心中悔恨不已。他们虽还有活着的时候,但看到季睿修眼中森冷的杀意,即便熬些时日离开大狱,真能好好活在这世间吗?
    离开府衙,几人去了一趟仍开着门的丝慕,店铺的生意并未受太大的影响,同他们经过的很多时疫重灾洲县相比,静安县已经是受影响很小的了。这也是卫潜反应及时,再有治时疫的方子颇有成效。时疫在静安县并没有蔓延,静安县门庭紧闭的紧张氛围也不过持续了五六日,到这些天,已经基本恢复了。
    林悦当时照顾许秀琴也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时疫,不过症状很轻,几日下来也已经大好,不过几人还是去药铺了抓了些补药,只望不要落下病根。
    回到清河村时已是日落十分,进村便遇上于捕头一行人又是一番寒暄。他们忙碌了一整天,除去那层碳灰后,那刀也只是把普通的刀,这清河村不说每家每户五六成人家都该有那么一两把,单纯地靠这一时无法锁定真凶,此事还需慢慢调查。
    而清河村却因此事弄得人心惶惶,先前刘云巧杀害周绮欢尚有缘由,那么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杀了人还要放火,如此种种细细想来,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底泛凉。
    是夜,清河村似乎比往日更加静寂,家家户户透出的亮光似乎也无法照亮这无边的黑暗,秋风大作,吹得门窗吱吱作响。在这样的夜里,林慕家却迎来一个客人,居然是刚刚丧妻的林大山。
    林大山和林生年岁相当,两人从孩童时便是玩伴,几十年过去了,这一份情谊却随着时间愈发浓厚。
    林大山和媳妇感情很好,心中的伤感也是旁人无法体会的,林慕看着眼前胡子邋遢,嘴角起皮的汉子,一时无法将眼前之人同先前那个爽朗的汉子联系起来。
    大山来了,快来坐。
    许秀琴忙站起身招呼,又是上糕点又是倒茶的,林大山难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道:嫂子别忙活了,我和林生哥喝两杯说会儿话。
    林慕一家也理解,季睿修拿了一瓶好酒来,几人便退出灶房,让两人好好尽兴。
    生哥,看到你和嫂子苦尽甘来,日子好过兄弟我为您高兴,这一杯,敬您。
    几杯下肚,林大山便嘴不停歇,林生也有些上脸了,想起一直以来,林大山都会支持他的决定。分家的时候,许秀琴身子还没养好,除了林悦,周大山的媳妇也时常来照看陪伴,他也上不了山,林大山偶尔抓到山鸡,也会送来一只半只给许秀琴补身。后来几年,许秀琴一直没能再有身孕,村里便流言四起,有一次,林大山无意听见还为这事和别人打了起来,兄弟兄弟,这种感情并非只有血缘羁绊。
    林生想到林大山如今的处境也不禁悲从中来,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他,这样的事任凭别人如何安慰也是无用的,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若醉酒能让林大山心中好受些,那他林生愿陪他。
    两人越喝越多,说起从前的事也是滔滔不绝,夜越来越深,灶间的烛火却一直没灭。
    季睿修和林慕一直没睡,季睿修耳力极佳,听不到灶间传来的说话声,便想着去看看情况。
    一出屋门,林慕便被夜间的凉风吹了个激灵,季睿修将人揽过来,两人加快步伐往灶间走去。
    灶间依旧暖和,烛光也还未熄灭,只是那桌上,那台好酒已经见底,糕点吃食却是半点没动,林生已经喝趴在桌上,林大山却不见了身影。
    爹、爹。
    林慕叫了几声也叫不醒已经沉沉睡去的林生,季睿修将人背起来,怕打扰许秀琴和林琛,季睿修将人背到客房里,这也是许秀琴睡前就说好了的。
    将林生安置好,林慕却有些担忧起林大山,对季睿修道:也不知大山叔什么时候走的,这夜里黑也不知他喝了多少酒,咱们去瞧瞧他到家没。
    季睿修点头应是,两人便出了屋门。
    两家离得不算远,两人才走了没多久,便发现前头有个晃晃悠悠的身影,那背影就是林大山。
    林生的酒量已经算不错的了,他都已经喝的人事不省,而林大山却还能自己回家,可见海量。
    两人加快步伐追上林大山,走近一瞧却见林大山红着眼睛泪流满面,林慕心中一紧,只觉得一阵阵的难过。
    大山叔,您没事吧?
    林慕伸手扶住他,林大山见到林慕和季睿修擦了擦眼睛,又挤出一抹笑道:叔没事,你们怎么、怎么来了?
    也不知叔什么时候走的,跟来看看,我送您回家吧。
    好好,我这老哥哥苦了半辈子,还好,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慕儿是个好的,琛儿也乖巧,我这老哥哥和老嫂子只管享清福了,好,好。
    林慕和季睿修一左一右扶着林大山,林大山一路上都絮絮叨叨的,两人只管听着,偶尔还会附和上一句。
    快到林大山家时,却碰上林大山的长子,林大山只一子一女,他的长子林奎已经快二十了,去年刚刚得了一个女儿。
    林奎也算开朗健谈,但母亲的离世显然给了他极大的打击,一下子沧桑了许多,他从两人手中接过林大山,哑着嗓子和两人道谢,那几不可闻的叹气声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林慕的心上。
    随便说了两句话,已经是半夜,便都往各自的家走去。
    
    第143章 后事
    接近卯时三刻,清晨的亮光终于驱散了夜晚的黑暗,刘老汉背着篓子,想上大雁山捡些干柴,储备足够才能好好过个冬。
    刘老汉平时出门更早些,只是他家正对着刘大福家。刘大福的媳妇虽然遭人嫌,但对门对户的,平日里来往的也勤,夫妇两乍然一死,即便他是个汉子,心中也总有些害怕,是以今日特意等到天亮才出门。
    刘老汉推开自家的屋门,忽而间他两眼瞪得老大,身子不自觉颤抖起来,随后惊叫出声。
    刘老汉家的长子寻声而来,看见刘老汉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小跑着往刘老汉跟前去。
    爹,您这是怎么了?
    刘老汉颤颤巍巍不开口,他儿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刘大福家门前那颗光秃秃的核桃树上正吊着一个人,他心下一凉,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这,这是谁?
    刘老汉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像,像像像是林、林大山。
    刘老汉的长子胆子还算大,他迈着步子一点点往前挪动,隔着两三米,他才确认他爹没有看错,林大山居然一脖子吊死在了刘大福家门前的核桃树上,身前还挂着一块木牌牌,上面有四个血红的大字:以命抵命。
    刘老汉见儿子上前,他虽然心中毛毛的,但也跟着上前去探究竟,刘老汉虽大字不识一个,但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这事还得知会李正一声。
    老二,老二。
    刘老汉叫唤了几声,一个汉子便应声而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惊,父子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想想也觉得阵阵发麻。
    老大,你去叫李正,老二,你去叫林大山家的人。
    两个汉子没有片刻耽搁,而刘老汉自己也似后头有人追似的,丢下背篓,往刘大壮家去。
    不过片刻功夫,闻讯而来的村民便围满了刘大福家,他们交头接耳争论不休。
    刘大福家的事是林大山做的?
    也不见得吧,这不官府还没定案呢吗?
    还需定案?我可听说了,就林大山家的投河那日,就是刘大福家的冷嘲热讽,还说该让村民决议把她赶出去,啧啧,说的可难听了,这不没一会儿她就投了河。要我说,定是林大山恨上刘大福家的,要她偿命呢。
    围观村民听了也觉得有理,纷纷附和,李正赶来时便见到这样的场景,恨不得将他们的嘴堵上。
    都停嘴,事情究竟如何还需官府定夺,在此之前,再传些有的没的,就不是轻飘飘一句劝慰的话了。
    李正语气威严,也是近来清河村诸事不顺的缘故,此事过后,他需好好揪揪清河村这乱说谣传的风气,否则不知还有多少隐患。
    而此事传到林慕家的时候,林生还在沉睡,许秀琴砸掉了手中拿着的那一碗羊乳,久久回不了神。
    林慕和季睿修面面相觑,回想起林大山昨夜的种种,如今想来,确实透着些不寻常,可即便如此,一下接受人去了的消息也是极难的。
    林生和林大山做了半辈子的兄弟,其中情谊非寻常人能比,出了这样的事,任凭林生醉成何种模样也是要将他唤醒。
    林生昨夜醉的厉害,被林慕叫醒时只觉脑子嗡嗡作响,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这样的消息,只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欲倒头就睡。
    林慕摇晃着林生,又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林生楞楞地看着林慕,好半晌才开口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明明昨夜,明明。。。。。。
    说话间竟是哽咽起来,林生红着一双眼细细看着林慕道:你再说一遍。
    林慕心中本就难受,看到林生的样子更是一阵阵的酸楚,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不是他不说就可以逃避的,便将事情又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林生半晌不吭声,随后便双手捂面呜呜哭起来,林慕心下一痛,差点掉下泪来。
    林慕不敢出声安慰,只能静静站在林生旁边,而季睿修却突然弯下腰,拿起林生身旁的一团纸。
    季睿修缓缓打开,只见上方赫然写着:寄兄林生:思我亡妻,心绪难鸣,杀人纵火,大错已铸,黄泉之路,无惧无畏,念我子孙,拖之于尔,勿悲勿念,吾心甚欢,此恩难报,望兄安好。署名之人正是林大山。
    短短几行字,便解开了所有的谜团,可这样的事实对多少人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林慕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定义这一连串的事,他想唯有悲剧一词可以概括。
    林生不识字,但他听得明白上面的意思,一时心中涌过无数的心绪,搅的他的头愈发的痛。
    慕儿,给爹打一盆凉水,咱们去将这事处理了。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林生无法全部认同林大山的行为,可是于他而言,林大山是他只差血缘的兄弟。对的错的,人已经去了,再去评判又有何用?可拼尽全力,他也要护住林大山留下的老母儿孙。
    用凉水净面,林生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他忍着种种不适,在林慕的搀扶下,往刘大福家去。
    此时,来查案的衙役已经将林大山的尸体取了下来,林奎像是没有气息的傀儡,直挺挺跪坐着,林奎的媳妇却是掩面哭泣,围观的村民虽噤了声,面色却十分复杂。
    见到林大山的尸体,林生差点没站住,他缓缓蹲下身,颤颤巍巍伸出手抚上林大山早已僵冷的面庞,回想起过往种种,两行清泪划过他有些沧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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