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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至暗时刻（01）
    尽管魔法世界制订了各种法律以捍卫魔法世界的隐私和保护普通人类的生存权为由来阻隔人类世界与魔法世界的交流。但是作为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的两个世界, 怎么可能会没有交流呢？特别是人类在人数上就远远压制住了魔法世界，故而魔法世界哪怕再保守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人类世界的影响。
    比如在北美的魔法世界，这里的商业气氛就要远远浓于英国和欧洲大陆的魔法世界。同时北美的魔法世界算是比较开明的，只要有钱, 这里的魔法种族可以和任何种族进行交易。所以对于酒吧老板保罗来说, 眼前这两个俄罗斯巫师到底要采购什么东西或者基于什么目的而采购都统统与他无关, 他只在乎能不能赚到这笔佣金。保罗明白，只要这笔生意能够达成, 那么他的家族在未来十年里都不愁吃穿了。
    切科夫先生, 请您告诉我, 您需要北美的魔法世界向您提供什么？我可以告诉您，即便您在纽约的魔法世界采购不到心仪的东西, 我也有办法让您快速地获取来自其他城市或山区的魔法世界产品。保罗颇为自信地说道。
    保罗的家族在魔法方面并不算多优秀，他们的聪明之处在于他们将人类的商业模式引入到了魔法世界，并组建起了一个庞大的魔法采购网络。如果李雷深入其中的话, 肯定会因为马云也是这个家族的成员，因为保罗身后完全是一个类似阿里巴巴的在线购物平台。
    保罗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辞典，只要是北美魔法世界所有的产品，这本辞典上都有。同时我们还提供这些产品的质量评估和实时报价，只要您喜欢，选中产品即可等待送货上门。当然，作为报酬, 我们需要得到您最终报价的10%作为佣金。
    看到切科夫有些不满的眼色，保罗笑着补充道，我们还会根据您的最终成交价格，给予您适当的优惠。如果您能成为我们的钻石VIP客户，那么未来您的所有交易我们只抽取5%的佣金。想必您也明白, 我们要维持这么一个庞大的交易网络，需要付出的成本也不菲。
    其实保罗没有透露的是，卖方也是需要固定缴纳5%的所谓交易税。
    李雷打开保罗递过来的辞典，上面将魔法产品分类分得非常详细，只是对于李雷来说，这些产品都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只是略微翻了几下，就合上了辞典。保罗先生，我想要的东西并不在这本辞典里。但是我知道你有办法提供给我，你放心，无论最终报价是多少，我这次都按10%给你佣金。但前提是，我拿到的东西必须是真的！李雷用俄语腔调的英语说着，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保罗先生，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做这笔生意了。
    看到这张叠起来的羊皮纸，保罗就知道眼前这两个俄罗斯巫师就不是来做什么光明正大生意的，人家要买的东西只怕是在北美的巫师黑市都找不到呢。不过，别人找不到可不代表保罗找不到。他微笑着打开羊皮纸，但是仅仅扫了前面几个项目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他将羊皮纸压在桌子上，低声问道：切科夫阁下，你是打算被监禁终生么？
    保罗先生，别开玩笑了。我这里列举的东西虽然属于违禁品，但是撑死就是被罚没而已。而且你将物品提供给我之后，我就会立刻从北美的魔法世界里消失，以后谁还管得了谁？难道保罗先生认为北美最高议会的那帮子老家伙还能飞去西伯利亚找我的麻烦？李雷轻蔑地笑道，据我所知，你们的最高议会可是彻底得罪死了人类委员会，人类委员会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就好了，他们还想来找我的麻烦么？保罗先生，这可是一笔非常大交易。
    保罗闭上了眼睛，他当然知道自己可以得到多少佣金。没错，这些材料基本都只是C级违禁品，少数几件是B级违禁品。只要没有一次性从固定几个地方大规模采购的话，的确不会惊动太多人。但是问题在于，这些材料在一个经验丰富的魔药师里却能变成国际巫师与魔法师联合会认定的唯一一件SSS级违禁物品噬魂汤剂。
    不管魔法的研究已经到了何等地步，灵魂始终是魔法的禁区。虽然有少数魔法可以间接影响灵魂，但是能够直接作用到灵魂的魔法或魔法产品就只有噬魂汤剂。噬魂汤剂可以将一个人的灵魂给彻底吞噬掉，根据药剂的剂量，这个过程从7天到49天不等。灵魂被吞噬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虽然有所谓的7天的日期，但是绝大部分巫师在毒药奇效的三天内就选择了自杀。没有人能够形容服用噬魂汤剂之后的恐怖和痛苦，因为是无法描述和想象的。
    如果让魔法世界知道保罗在制作噬魂汤剂，他们这些巫师和魔法师就会对保罗进行不死不休地追杀。但是大风险之下就是大收益，保罗无法拒绝黄金的召唤。特别是这个切科夫仿佛魔鬼一样地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箱子，箱子里满满的是闪烁得仿佛可以灼伤人眼睛的钻石。保罗最后一根弦也断掉了，没有生物能拒绝黄金和钻石的召唤，哪怕他是最清高的巫师也不行！
    切科夫阁下，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保证，如果你能答应，我可以为你提供足量的原料。保罗说道，第一，我不知道你获得这些原料的目的是什么，也请你将来不要透露这些原料的来源；第二，所有的佣金和原料资金都必须支付黄金，不接受任何其他货币或有价证券；第三，原料我在今晚就可以配齐，但是明早我就必须亲自送您离开美国，如何？
    当然，如果有任何意外我都不会向别人透露这些原料的来源。至于黄金，你不需要担心，我有充足的黄金，而且这匣子钻石代表了我的诚意。保罗先生，我希望能看到属于你的诚意。甚至，保罗先生我可以为这份保证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李雷诚恳地说道。
    听到可以立誓，保罗都有些惊讶了。要知道，牢不可破的誓言与其他契约的最大不同就是它直接作用于灵魂。不管立誓者使用了什么身份或伪装，这个誓言都会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一旦立誓者违背了誓言，那么他就会瞬间死亡，任何记忆都不会留下来。
    这个誓言也包括您的弟子，安德烈塔尔科夫斯基先生么？保罗小心地询问道。
    这是自然。李雷非常轻松地答应了下来，这是我们的誓言内容，你看看有什么问题么？李雷用魔法在一张羊皮纸上立下了契约，然后三个人只要签下姓名并留下一滴鲜血就足够。不要以为使用假名或假的鲜血就可以躲避违背誓言的追杀，因为所有立誓者在最后还要吟唱一段魔咒。只有大家都吟唱了魔咒，契约才会生效。而吟唱了立誓者就自然无法逃脱誓言的束缚，哪怕是有幸被神祗赐予了永生的祝福也会因为违誓而即刻坠入地狱。
    保罗检查过契约之后，便同意立下这份誓约。三人在立誓之后，保罗将李雷所需要的材料全部搜集到了，自然李雷也将相应的货品价格和佣金以黄金的形式交给了保罗。最后，李雷将那个小匣子的钻石也递给了保罗，保罗先生，我很满意今天的交易。李雷说道，不过现在天色也晚了，我希望明天搭乘最早的马车离开美国，您的意思如何呢？
    没有问题！保罗满意地说道，作为对您的答谢，您今晚的住宿费和明天的贵宾舱旅费就由我支付了。切科夫阁下，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请您不要拒绝！
    对于朋友的善意，我们切科夫家族从来都不会拒绝。李雷热情地拥抱了一下保罗。
    保罗让门外的保镖将李雷和亚当送到酒吧顶楼的国王套房，那是这里最奢华的套房。当李雷和亚当进入套房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摆满了刚刚采下的鲜花，各色糕点、甜品摆满了客厅了的茶几；而餐厅的餐桌还摆满了满满的食物。保镖鞠了一躬，就随手带上门离开了。
    李雷看了看亚当，亚当会意地点点头。两人立刻用魔杖开始检查房间里有没有窃听设备，然后又布置下高级的防御咒语。李雷除了使用西方的魔法之外，也使用了不少东方的魔法，以确定安全。最后，李雷甚至拿出了CIA制作的反窃听设备，结果还真让李雷找到了几个窃听器。这种人类用的窃听器一旦被巫师发现就没啥用了，因为随便一个混淆咒就能让这个窃听器反过来用来迷惑监听者。只是这种窃听器并没有专门的魔法可以侦测到，所以对于巫师们来说，这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魔法呢。李雷找到窃听器之后，就用混淆咒处理了它们。
    没想到这里还能找到窃听器呢。亚当有些惊讶于酒吧老板的心思。
    只有最愚蠢的巫师才会拒绝了解人类世界，很显然，这个保罗不是。李雷说道。不过为了凑齐这些药材，就免不了要和这个精明的家伙打交道。你信不信，他此刻正在纠结于要不要向最高议会举报我们呢。不过我觉得在找到一个合适的渠道前，他还是会选择暂时沉默的。但是我不愿意相信这样的家伙，所以我们现在就离开吧！说完李雷就打开了穿越门。
    本来李雷这种回程式的穿越门是没有魔法波动的，但是小心谨慎的李雷还是选择布置好防御魔法才开启穿越门。毕竟这种魔法有些超出这个世界的理解，李雷可不愿那些修炼了快千年的老妖怪们来找自己，所以保护好自己的秘密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272章 至暗时刻（02）
    回到公寓之后, 李雷将从保罗那得到的魔法材料分门别类地放好。果然魔法这种东西还是将就传承的，哪怕你在魔咒等方面可以超越那些老牌魔法世家，但是在炼金术和魔药学这两个方面确实永远难以与魔法世家匹敌的。即便你可以跨越老牌魔法世家的经验，但你能无视他们手里掌握的珍贵魔法材料么？随着时间的发展, 不仅是人类世界有许多动植物已经绝迹, 魔法世界亦是如此。
    某些珍贵的魔法药剂就是因为缺少那么一、两味魔法材料而变得愈加珍贵, 也让魔法世家有了控制魔法世界的资本。李雷看着这些对他来说也是无比珍贵的魔法材料，心里不由得感叹, 看来自己真要找个借口去查抄几个魔法世家的庄园才行了。
    不过和李雷的沾沾自喜不同, 亚当却是一脸担忧。噬魂药剂的恐怖程度, 同样身为魔法师里的亚当当然是非常熟悉的。而且严格来说，亚当应该是一名术士, 他最擅长的莫过于炼金术。而对于炼金术师来说，魔药学那就是基础学科之一了。
    雷，你真的打算炼制噬魂药剂么？亚当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提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炼制噬魂药剂？这种药剂的成功率你又不是不知道, 简直比福灵剂还低。李雷有些好奇地询问道。你是看了我的采购单才这样认为的吧？李雷拿出一张羊皮纸和一本厚厚的古籍，说道，这是完整版的采购单，虽然当中有好几种药剂是用来欺骗别人的，但是如果你看完了这本魔药古籍，你应该能猜到我会炼制什么了。
    亚当接过书和羊皮纸，这本有些破烂的书籍封面上写着《阿斯克勒庇俄斯药剂学大全》。阿斯克勒庇俄斯是古希腊神话中太阳神阿波罗的儿子, 同时也是古希腊的医药之神。他的手杖代表医学，迄今都是医学的象征；而他的碗则代表了药学。
    而这本药典之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无非就是要显得这本药典高端大气上档次罢了，毕竟李雷和亚当都算魔药学的大家。魔药学说白了就是起源于自然医学，你非要溯源的话，它倒是和华夏的中医有些渊源。毕竟中医起源于远古时代的巫医, 也算是魔药学的远房亲戚了。虽然古希腊的药剂学也很发达，但是英美这边的药剂学和古希腊药剂学是两个起源。不过后来肯定有互相借鉴，可是绝对不是阿斯克勒庇俄斯所发明的。
    亚当本来对这本药典还有些嗤之以鼻，但是翻看了药典的上的签名之后，亚当就慎重了起来。因为根据签名和印章，这本书显然是罗马尼亚一个魔法世家的收藏，而这个世家就是全球魔法世家中最擅长魔药的那一个。
    亚当在目录上发现李雷在好几种药剂上都做了记号，而其中一个特别被李雷用红色印记标注了重要。亚当打开这个药剂，发现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针对魔法种族的药剂。这种药剂无论是被魔法种族服下和嗅到，都会起效果。如果没有预先服用解药的话，这种魔药可以让魔法种族失去调用魔法的能力，也就是让巫师、魔法师暂时变成哑炮。
    如果只是嗅到话，药效会在24小时后慢慢消失；但如果是服用的话，则会根据剂量导致这个效果延长到七天直至四十九天；特别是超剂量服用的话，可以让魔法种族永久失去魔法效果。当然，如果能在中毒之后12小时之内服用解药，那么药效就可以解除，否则只能缓和毒药药效。
    亚当看了下药剂和解药的药方，发现居然和噬魂药剂有极大的重合度，但是还是有一些药物是不同的。而不同的药物则是属于比较常见的药物，完全不需要去魔法世界获取。
    雷，你是打算制造这个药剂么？然后当作常规武器用来针对魔法世界么？亚当很快就明白了李雷的企图。
    这种药剂对人类是完全无害的，人类哪怕用来当饮料喝也只会出现口感不适这样的小问题而已。但是对于魔法种族来说，这简直是挖断子孙根的绝户药剂了。
    公众舆论对人类委员会以及我们SSA的压力太大了。李雷平静地回答道。
    毕竟惹出这么大的争议也是因为自己的遇袭案，而政府官员的遇袭也导致民众越来越不相信魔法种族了。如果从根子上来说，也只能怪魔法世界自己违背了规则吧。
    现在民众要求国家推出给严厉的《魔法生物注册与管理法案》。以前的法案是由魔法生物自己决定是否注册，只是如果被相关机构发现未注册就出现在人类世界的话，一般是会被要求离开的。但现在民众要求所有魔法生物都必须登记，而且还必须佩戴醒目的标示并严格处于政府的监控之下；同时魔法生物如果违法，必须由人类法庭按照人类法律进行审判。你也知道，如果真的通过这个法案，那么整个魔法世界就纳入人类的管理范畴之内了。你觉得魔法世界会同意么？那些老顽固肯定要叫嚣给人类一点教训看看。既然如此，我肯定要做好准备应对这个事件。我不喜欢杀戮，但是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人类。李雷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亚当。
    亚当翻完文件就知道李雷提的那件事是无法挽回了，人类的确也无法容忍地球上有自己不能控制的威胁力量。
    这种药剂或许是对魔法种族最好的选择，毕竟它本身是可以自我解除的，同时解药也让这种药物有可逆的可能。亚当自然明白自己要站在那一边，我这边会督促研究单位尽快完成对药方的破解，然后实现技术上的合成。
    亚当和李雷的行动自然只有SSA内部知道，但是纽约经营酒吧的保罗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的两个钻石VIP客户消失了，在他的酒吧内消失了。他的酒吧自从他接手已经是第四代了，家族四代魔法精英的努力让酒吧几乎变成了他们家族的魔法武器。可以说，哪怕是最顶尖的魔法师来到自己的酒吧，他都有一战之力。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俄罗斯人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呢？他原本还想通过举报再捞一笔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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