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她是我的女人

    自从跟唐知深发生了那些事后，孙菲菲便很久没有联系周成，有时候她会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故意躲着他。她知道自己很没用，但她实在没有办法面对他。周成对自己越好，她越觉得自己脏，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很快到了毕业典礼当天，周成也来了，他是被社长和小学妹邀请过来参加的。那天他们是压轴节目，学校领导都挺重视，孙菲菲忙前忙后，没看到他。
    表演顺利结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一个多月的辛苦准备和演练没有白费。孙菲菲跟着一起到后台，社长说给大家安排了庆功宴，叫大家把衣服换好就过去。孙菲菲抱着一堆道具和服装准备还给后勤部，经过走廊时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她慢慢靠过去，心脏却陡然跳个不停，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只是心里那个声音在祈祷不要是他。
    孙菲菲贴着墙角，探出半个身子。袁芯嫒穿着啦啦队衣服站在换衣间门口跟面前的人聊着什么，对面的妇人身材高挑面目清丽和气举手投足颇有气质，她亲密的挽着身旁男人的手。
    孙菲菲的位置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来干什么。”
    “媛媛，你孙叔叔特地过来看你表演，他刚才还夸你跳得好。”
    “他是真心夸我还是只想讨你欢心？呵，妈你以后别带他到我学校来，光是在家看到他的脸就想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那妇人尴尬的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好在他看起来并不介意女孩的不礼貌，非但没有生气还替她解围：
    “媛媛，我听你妈妈说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你妈妈嘴上不在意其实很想过来看你，你不跟她说她又不好意思来。我寻思着女儿大学毕业一辈子也就一次，怕她以后后悔才硬拉着她来的。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但你妈妈是真的在乎你。”
    妇人被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男人一把，余光却落在袁芯嫒脸上。她什么也没说，脸色却似乎比起刚才好了很多。
    孙菲菲不愿在听，回身靠在墙上，抬头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手里的服装饰品散落了一地。
    多么幸福温馨的一家人，恩爱的夫妻，漂亮的女儿。
    两人挽着胳臂的样子，生生刺疼了她的眼睛。他体谅那妇人对女儿的爱，宁愿被袁芯嫒嫌弃也要带她过来，只不愿她后悔。可做为父亲的他，可有曾记得她也是他的女儿，今天也是她的毕业典礼啊。
    这么多年未见，她从没想过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她失去了母亲，而他已有了新的妻女。自己就是一个可笑的局外人。可她妈妈呢，为了他辛苦了半辈子因为他而死的妈妈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呢。
    孙菲菲无力的蹲下身，想去拾起地上的衣服，可眼泪聚在眼眶打转，模糊的怎么也看不清。
    走廊的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向这边走来，到拐角时正撞到蹲在地上的孙菲菲。她低着头，三个人看不到她的神情。
    袁芯嫒一眼便看出了她，神色变得有些惊慌，脚步也不自觉加快了。
    那天她害孙菲菲落水后，唐知深瞪着她的眼神她至今都后怕，阴沉狠绝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她有种感觉，若是孙菲菲有个三长两短，他绝不会放过自己。
    后来她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多么可恶，把自己的怨恨施加在一个无辜的同学身上。那种丑陋的认知让她羞愧面对孙菲菲。
    男人蹲下身，好心的帮孙菲菲捡起地上的东西。两人对视的一刹那，男人脸色有一瞬的惊讶，顷刻间又恢复了淡定。他很自然的把衣服放到她怀里客气询问：
    “东西挺多的，送到哪里，要不要帮忙？”
    孙菲菲摇头，头始终压的很低。
    得到了回答，妇人便拉着男人的手离开。孙菲菲蹲在地上，目送两人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眼泪也终于流了下来。
    周成在化妆间找到孙菲菲时她已经一个人在那呆了很久。典礼散场后大家都陆续离开，后台一下安静了起来。
    他们一群人约好了在KTV集合，迟迟不见孙菲菲过来，电话也不接。周成担心她找不到地方，过来找她。其实他也不确定孙菲菲是否还留在这，只是想碰碰运气。不巧还真在后台看到了她。
    失魂落魄的坐在镜子前，脸色惨白，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了。
    下午表演时还好好的，才离开这么一会怎么就这样了？
    孙菲菲听到周成敲门的声音，才回过神，她回到化妆间后一直坐在这发呆。她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
    “学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成拉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
    “在KTV等你没来，电话也不接，怕你出了什么事过来找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哭了？”
    她不想他担心，勉强挤出点笑容：
    “没什么，你回去吧。跟大家说一声，我有事就不过去了。”
    “你不想说为什么哭，那你这几天躲着我的原因总该告诉我吧。在判我死刑前也该告诉我犯了什么罪不是吗？”
    “对不起，我……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没有办法面对你。”
    “嗯，我想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不管发生什么事，找人倾诉一下总是好的。”
    “......”
    “孙菲菲，想不想醉一次？”
    唐知深一下班就回到出租屋，孙菲菲还没回，最近她总是忙到很晚。他会在客厅安静的办公，等她回来了才睡。
    今天有点不一样，他等到快十点她还没回，往常再晚她回家也不会超过九点。唐知深隐隐感到不安，打了几通电话过去，没人接。
    唐知深焦急的拿了外套出门，驱车赶到孙菲菲的公司，楼下的大门已经关了，抬头望去整栋楼都漆黑一片，她所在的那一层也关了灯。应该不在这。他立马转头去了她学校，一路上不停的给她打电话。
    此时孙菲菲正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嘴里嘟嚷还着没醉，手边的电话响了都没反应。
    周成头也有点晕，不过还算清醒。他带她喝酒不过是想让让她放松下来，也借机会听听她的事情。哪知道孙菲菲酒量小的很，一两杯下肚就倒了，人也晕晕乎乎的开始讲起胡话。
    她电话一响他就注意到了。本来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贸然替她接可能不太好，结果那手机响个不停，他便担心是不是有急事，怕耽误了去，就接了。
    在看到来电显示上“讨厌鬼”三个字，他迟疑的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那边传来男人森冷却略显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
    “你找孙菲菲吗？她现在在酒吧。”
    那边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冷冷的开口：
    “让她接电话。”
    “她喝醉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男人没了耐心：
    “你们在哪。”
    周成报完地址，男人便挂了电话。
    唐知深五分钟就赶到了他们所在的酒吧，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搜寻着孙菲菲的身。吧台几个小姐注意到刚进来的男人英俊不凡，不约而同的靠过去搭讪。
    “帅哥需要帮忙吗？”
    为首的女人一双媚眼直勾勾的盯着唐知深，若是换做其他男人早就丢了半个魂了，唐知深却瞧也不瞧，越过几个女人，径直朝角落走去。
    孙菲菲趴在桌子身上披着周成的外套，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周成伸手想扶孙菲菲起来，被唐知深打断：
    “我来。”
    唐知深说着把外套扯下来还给他，拿起孙菲菲仍在一旁的包包，掐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周成见状忙站起来：
    “冒昧问下，你们什么关系？”
    他只盯着怀里的女人，眼皮都没抬：
    “她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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