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努力压低着腰，抬高臀，仰着头借着满是雾气的镜面勉强地窥视着萧逸此时的神情。
    萧逸抬头舔舐你的耳廓，与镜中的你对视。
    随即他抽出了肉棒，将你翻了过来，背部与镜面摩擦发出声音，但立马就被肉棒拍打小穴的声响所掩盖，你被萧逸抱了起来，双腿缠在他腰上，对准入口将肉棒一吞到底。
    身体愉悦即将到达巅峰，萧逸一记猛插，龟头直接卡在了宫口。
    “宝贝儿，给老公个刺激。”
    “你也不想一直卡在这里，到不了吧？”
    此时你已经分不清快感与疼痛，只希望快点从束缚中解脱出去。明明，明明身体已经到了极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高潮不了？
    你只好捧住萧逸的脸，吻上他的泪痣。
    轻柔的，虔诚的，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萧逸射了，你被他的精液送上高潮。
    射完你俩都累得瘫在地上，萧逸阴茎还没拔出来就凑过来吻你。
    亲一下，然后看你一下，再亲一下，再看一下。
    直到你捂住他的眼睛吻上他。
    事后萧逸在浴室帮你清理，明明今天已经射过几次了，可萧逸每次都跟憋了好久似的，一射就射好多，洗澡的时候你还偷偷观察了一下，硬邦邦一根，下面坠着那两颗也看不出纵欲的迹象。
    现在赛车手身体素质都这么好的吗？
    被萧逸搂在怀里睡了一晚上，这次没有萧小四躺在中间，萧小逸很是满意，脑袋贴着你的胸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你是被海鲜粥的香味叫醒的，走到厨房一看，萧逸还真不知道从哪整了口砂锅在给你熬粥。
    本来某人算计着吃人嘴软多少能从你着讨点什么福利，结果粥刚熬好就被温晨一个电话给叫走了。萧逸一边嘱咐着你盛粥的时候小心烫，一边换衣服穿鞋。
    你站在门口看着他手忙脚乱，只是在他出门前帮他理了一下衣领，没别的意思，单纯看不下去而已。
    “老板别忘了下次还点我。”
    你捂着被萧逸狠狠揉了一把的屁股，心想谁是老板某人心里能不能有点数，哪有人对老板动手动脚吃老板豆腐的。
    吃完粥，收拾房间的阿姨也来了，先是感慨了一句你终于愿意做饭了，随即热情地跟你讲做饭的注意事项，什么切菜小心手，炒菜小心油，事无巨细，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
    你耐着性子听阿姨说完，随即让阿姨把萧逸买的东西都收拾收拾带出去扔了。
    阿姨脸上的笑顿时就没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就开始收拾东西。
    到那口砂锅的时候看到还有没喝完的粥，你正想让她一并收拾了，想了想还是让她留了下来。
    不能浪费粮食，你是这样跟自己解释的。
    中午萧逸给你发消息提醒你吃饭，告诉你他还买了水果就在冰箱里，都洗过了直接吃就行，随即又转了个煮面的教程给你，说特别简单别老犯懒不吃早餐，实在不想煮让他上门服务也行。
    你一边嗯嗯嗯知道了地回复，一边拉开了冰箱。
    空无一物。
    啊，忘了，之前让阿姨连冰箱里的东西也一并收拾掉，阿姨见东西都很新鲜觉得扔掉可惜还问你她可不可以带回去来着。
    你的回答是随便。
    热了热早上剩下的粥当做午饭，你将砂锅洗干净扔进垃圾桶，看着垃圾桶发了会呆，随即揉了揉眼睛又将砂锅捡了出来，放进了橱柜的最深处。
    晚上陈发消息让你开车去接他，你坐在驾驶座看着刚刚来自萧逸的未接来电，拿起陈仍在车里的烟点了一根。
    陈拉开车门的时候，就看到你夹着一只燃了大半的烟在吞云吐雾，烟雾让他看不清你的神情，但他知道，你不会抽烟。
    于是他拿过你手上的烟吸了一口，“我教你，抽烟，不是吸进去就吐出来。”陈捏住你的下颌，辛辣的烟味从唇与唇的间隙中飘出，你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红着眼睛看着陈。
    陈擦掉你脸颊上的泪水，“学会了吗？”
    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教你的，教你这个世界残酷的法则，教你人与人之间的虚伪关系，教你如何取悦他，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情妇，一个不会让主人厌倦的宠物，告诉你如何做才能令他满意。然后看着你含着眼泪望着他，再问你学会了吗。
    你偏过头，发动汽车。
    送陈回去，你知道陈的妻子正从卧室的窗口看着你。停好陈专用的沃尔沃，你在车库里坐了会。
    到底有多久了呢？上次觉得无处可去是在什么时候呢？
    你看着手机上萧逸打来的电话，终究还是没有选择接通。
    在家里消沉了两天，用工作忙为借口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萧逸之后，你终于下定了决心。萧逸不应该被蒙在鼓里，他有权知道真相。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好到你贪心地想着这样的关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也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思虑再叁，你选择了家里作为坦白的地点。不为别的，单纯希望能保留彼此最后的体面。
    在他为你做饭，跟你做爱，在他睡着了说的梦话都是问你要不要做他女朋友的地点，在因他而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在这座除了柜子里最深处的砂锅外再也找不到一丝与他有关的东西的地方跟他坦白。
    在他带着想跟你分享的好消息来找你的时候跟他坦白。
    向他坦白，然后告诉他你的选择。
    陈说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的时候是带着称赞的语气的，可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话，那为什么，你会这么难过，为什么还会心痛呢？
    第二天萧逸提着一堆东西敲门，说是要亲自下厨做顿饭跟你庆祝一下，顺便问问你介不介意他要封闭式工作一段时间。
    “我介意你就不去吗？”你拉着萧逸在沙发上坐下。
    萧逸搂过你，眯着眼用鼻尖蹭着你的脖子。
    “要是答应做我女朋友那我就不去。”
    “我要是不答应呢？”萧逸的头发很软，你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那我也不去。”萧逸抬头，看着你的眼睛如是说。
    没有人能拒绝那一双眼睛，你也不例外。
    心一软，唇就被他含住了，缱绻温柔得看不出萧逸风格的吻。
    “饿了没？我去给你做饭。”萧逸放开你，提着东西往厨房走。你看着萧逸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没一会萧逸就从厨房走了出来，“收拾厨房了？上次我买的东西放哪了？”
    “扔掉了。”
    “嗯？”萧逸正在挽袖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扔掉了，都扔掉了。”你替他将袖子放下来。
    “为什么？不喜欢？”萧逸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情，以为你拿这撒气。
    “因为，没有做饭的必要。”
    “我们谈谈吧。你想坐着还是站着？”
    萧逸终于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前不久，他还在这张餐桌上跟你做过，就在几天前，就在他现在坐着的这张椅子上，你骑在他身上，下身含着他的阴茎，捧着他的脸，深情地看着他。
    “萧逸，我骗你的。”
    “我没有工作，或者说，做男人的情妇，才是我真正的工作。”
    “我之前跟你说我是做什么的来着？互联网？设计？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正如我刚刚说的那样，我是被人包养的情妇。”
    “就在你现在所处的这个房子里。”就在我们做爱的房子里，就在你为我洗手作羹汤的房子里。
    “我在这里，当着别的男人的情妇。”
    如果此时你有勇气抬头看一眼萧逸的话，你就会看到他交迭在一起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即使搁至在桌面上，也能清晰地观察到他手臂的颤抖。
    “今天不是愚人节，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终于抬起了头，看到了凝在萧逸脸上的笑。
    “我之前跟你说要加班不能赴你的约，都是因为我的金主要来。”
    “我那天之所以拒绝你，是因为前一天晚上跟他做得太过火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这些的时候是如此的平静，为什么你还能如此从容地说下去呢？你难道听不见他心脏碎裂的声音吗？萧逸看着你，只觉得声音从耳道穿过，头脑根本无法反应。可你又是那么善解人意，用了最简单最易理解的词汇，大脑不需要反应就能明白你的意思。
    你说你是别人的情妇，你说你不要做他的女友。
    你知道光是这种程度尚不足以，所以你带着萧逸去了另一个房间。
    陈的房间。
    你向萧逸展示着属于陈的衣物洗漱用品，可你没想到的是，你最不想被萧逸看到的东西，麻绳和那些调教用具，全都展现在了萧逸面前。
    难堪。你不禁感慨，人就是这样，在金钱面前将自尊踩在脚底，却在爱里大谈特谈着尊严。这样也好，至少让你彻底断了对萧逸的念想。
    萧逸在看到麻绳和那些皮鞭口球的时候，就明白了之前你身上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跟他说别担心你之前做过绝育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