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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无边客(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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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鲛站在石崖上,将布兜挂在嘴里咬起来,说话时声音闷着:鲛下去了。
    溥渊和孟临之看见小鲛话音边落边纵身跃下,两人连迈几步跟在石崖边,阴冷的海水气息扑在脸上,海面黑暗,只能依稀看到水中微微闪烁的蓝色光点。
    孟临之提起的一口气慢慢松开:小鲛跳得快,我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底下这么黑,万一跳下去准头歪了砸到礁石磕碰到哪里出事怎么办?
    溥渊冷冷地扫他一眼,孟临之道:我的担心不无道理啊。
    宗长和大祭司在雨下找了块石头,站在背风的地方等待。
    孟临之:你说万一
    接到宗长那眼神,孟临之耸肩:我要说的是万一小鲛上来觉得冷没衣服穿怎么办?在海里游那么长时间,那些鱼啊虾啊总没有一口热汤入胃吧。
    一刻钟后,岸边升起了火,架着锅正熬着肉汤。李管事送来一身干净的新衣裳,溥渊拿起挂在臂弯间,沉默地望向黑沉沉的海面。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错字!
    第37章
    半个时辰后, 沿海岸的风刮得更加猛烈了,瓢泼的雨直灌在临时搭起来的草棚上,棚盖摇摇晃晃, 海面巨浪翻涌,浓湿的潮气犹如一张阴凉刺骨的巨网笼着大半个海岸。
    孟临之抖了抖衣袖:这一个浪砸下来, 能把人砸没吧。
    草棚除了背风的一面,其余几面已经让武卫用木板围起来。柴火依然在熬着锅里浓香的肉汤,海边湿冷,火很难点燃, 为了不让这堆火熄灭, 需要频繁的添柴加火,这份活儿都是由宗长亲手做的。
    孟临之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宗长,您看您何时像此刻这般, 又是洗手做羹又是添衣加火的。
    溥渊目不转睛, 添了一把柴将干木微微隆起,待火苗蹿上后才又将干柴放下。他头也不转,沉声:你的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
    孟临之笑着在一旁的木墩坐下, 抖抖腿脚, 双手放在火苗上反复烘烤。
    咱们谁跟谁,认识十几年, 没见过你把心思分出来放在一个人身上。孟临之摇摇头:一个鲛人身上。
    一阵巨浪击在石块上发出巨大的鸣响, 寒冷的风呼啸着,呜呜声犹如鬼啼。
    两人齐齐望向远处黑不见光的地方, 同时陷入沉默。
    又过片刻,孟临之道:鲛人的力量不是我们常人所及, 我们面前这片深不可测的海, 骤风卷一个浪就能让人放弃挣扎, 可是鲛能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由来去,你
    溥渊放下干柴,勺起一点汤吹过后尝了些许。
    他看着锅里翻滚的肉汤,道:我比你更清楚。
    溥渊将火柴转移了一部分,只留小火烧着锅。孟临之看火小了,落身到旁边那处新置的火堆旁:反正没别的意思,我还有点羡慕你呢,好好的人突然变成这样但是这个所谓的好,咱也不能判定他究竟好还是不好。
    溥渊没理会孟临之的神神叨叨,他忽然放下手边的东西,拿起干净的衣物挂回臂弯上,撑着伞步入雨中。
    孟临之抓起伞连忙跟出去,海边风雨很大,他边走边用袖子遮在脸前:鲛回来了?
    溥渊:嗯。
    孟临之:你如何知道的?他看溥渊丝毫不遮一遮雨水,叹道:海边水汽咸腥,你当心你的眼睛啊。
    一个浪迎面而来,溥渊和孟临之停下脚步。
    两人注视着前方不远处随风翻起的浪墙,哗啦声起,黑暗中闪着银蓝色光点的细长影子从海浪之中跃出,滚在湿润的软沙上,长尾贴着沙子吧嗒吧嗒地连续拍打,直将尾尖挂上的水草全部甩去。
    小鲛吐出嘴里咬的布兜,鼓了鼓腮帮子,头上的雨水消失了。
    他抬头一看,溥渊扶起鲛的手臂:还好吗。
    触手的肌肤又冷又滑,溥渊叫孟临之帮忙撑伞,从臂弯之间展开一件狐裘大氅,把小鲛从脖子处往下严严实实的兜裹起来。
    放在大氅内那双温暖干燥的掌心沿着鲛的肩背腰/臀一路缓慢仔细的摸索,没有从鲛人身上摸到疑似外伤的痕迹,溥渊的心定了定。
    小鲛从大氅内伸出蹼爪勾起他叼上来的布兜:鱼和草都在里面。
    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包,小鲛奋力地拍了拍他的尾巴,一双深蓝的眸子在火光下泛着幽光,说话时嘴里吐出凉飕飕的气息,混了些许海水腥爽的味道。
    小鲛掷地有声地开口:很多。
    孟临之失笑;都这时候了,不喊冷不喊饿,拿着一包鱼邀功,鲛啊,你真可爱。
    宗长没理会孟临之的嘴贫,用狐裘大氅裹紧小鲛直接抱起鲛走向草棚。孟临之拿着两把伞又去捡那一大包东西,沉甸甸的,兜在里头的鱼还活蹦乱跳,孟临之拎起这个包,拖回草棚边将它们全部倒进事先备好的装了水的木盆当中。
    乖乖,这些鱼脑袋真大,身子更大。活这么久,没见过如此肥硕的鱼呢。
    小鲛抬起颈将脸垫在宗长肩膀,视线越到木盆里的鱼上,尾巴湿漉漉的贴着宗长替他擦水的掌心蹭了蹭。
    阿渊,你快看鱼。
    溥渊这才转身去看那些鱼,手上给鲛擦拭水渍的动作依然没停。
    鲛逮回来的鱼每一只至少有三四斤的分量,圆硕的脑袋上有黑白相间的纹路,鱼目圆钝,看起来又憨又肥,谁能想到这样的大胖鱼吃入腹中就能要人命还会感染。
    孟临之拿起红色海草放在鼻前轻嗅,用清水吸去海水腥气后,手里的草发散出一股类似仙鹤草的味道。
    孟临之道:这些红色草物我猜测不单单是海草那么简单,它的味道更趋于药物,我带回去验证它的药效再说。同一块海域只有这种吃了会死的鱼,且传染性极强,而此等唯一能生长的草大概率是与这种鱼群相克的解药。
    溥渊看着他:鱼和草你都全部带走,武卫就在附近。
    孟临之点头:行,如今没多少时间耽误,我先过去把草和鱼提取一部分出来看看药效。
    有了主要的传染源,接下去救治药物的活儿只能由孟临之多花些心神和时间,旁人就是有心也插不上手。
    孟临之唤来武卫把一整盆的鱼和草抬走,溥渊看着怀里的鲛已经变化回人的姿态,终于把心思都放在鲛身上。
    冷不冷。
    小鲛转了转颜色已经淡下眼珠,他想告诉阿渊自己不冷,但他喜欢贴在阿渊温暖的怀里,索性就没出声。
    溥渊没点破鲛的心思,微微拢起手臂,浓香的肉汤飘出的味道使得鲛连连吞咽口水。
    小鲛直勾勾看着,很快面前多了一碗盛好的肉汤,肉已经熬得软烂,鲛迫不及待地往嘴巴里塞,立刻被烫得眼泪直涌。
    一粒粒细小圆润的珠子落在沙里,小鲛舌头被烫得卷起来,惨兮兮地望着宗长,闷声囫囵的开口:好烫。
    这一刻似乎连同草棚外的风都慢慢减弱了,浪潮声消退,小鲛嘶嘶吐息的声音就停在宗长耳旁。
    他坐在宗长的腿上,脚没踩着地,晃了晃,宗长就这么抱稳鲛,把半碗肉汤吹得凉些,才让鲛继续喝。
    小鲛吐出舌,舌尖烫得嫣红。
    他懒懒腻腻地开口:疼,舌头疼。
    溥渊无法,单手拿碗,另外一只手还环在坐自己腿上的鲛身后,鲛人与他说话的语气都能黏出汁了。
    阿渊阿渊,鲛舌头疼。
    小鲛没有羞耻心,他才抓回那么多大胖鱼,赖在宗长怀里等同和对方邀功。
    溥渊舀起一勺肉汤送到鲛嘴边,鲛摇摇头。
    短暂的沉默之后,溥渊只能对着小鲛露出的一截舌尖吹了吹,就在他这个动作停下以后,耳根沿着脖颈,蔓延开一层燥红之色。
    溥渊热得连手放在哪都觉得不合适。
    草棚外边海风刮得隆隆作响,小鲛张口就着面前的勺子将肉汤咽进喉管,眯眼露出一副享受的神色。
    回到宗苑已是深夜,小鲛困得靠在宗长怀里直打囤,眼都睁不开。仆领了话立刻去收拾屋子,将小鲛安置在床榻内休息之后,溥渊从怀里拿出两个小纸包。
    原来给鲛准备的点心已经全部凉了。
    宗长又取出第二个小小的布囊,倒出的一粒粒细小珠子躺在掌心,光色流转,很漂亮的珍珠,这是鲛刚才被烫出的泪。
    第二天小鲛醒来时摸到床头放了一大包东西,他揭开一看,全是银子。
    仆闻声端着洗漱的水盆进屋,见他醒了,就笑:那是宗长吩咐给你的银钱。
    鲛不解。
    刘松子道:宗长说昨夜落下的那些珠子留着不便,索性替您拿去换了钱。
    小鲛点点头,他明白做人出门在外需要钱才能买卖,但他第一次睡醒就收到那么一大包银子呢。
    刘松子讪讪,伺候完小鲛起来,端水走出门外后替自己的谎言暗暗心虚。
    那些珠子没被卖掉,只是被宗长收起来哩。仆也不好当,为了主子的心思还要去编排借口。
    作者有话要说:
    宗长的收集癖。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38章
    晚冬湿雨多, 有时早一阵有时晚一阵,偶尔停了只刮风,还不算最冷的时候。等入了早春, 雨水夹杂着早春的刺寒,那才真是到了阴雨连绵的日子, 雨水日日夜夜缠绵不停。
    饶是如此,小鲛终日困倦,每日清醒的时辰只有一二个,宁肯裹在床榻里, 也懒得出门去凑热闹了。
    仆偷偷地笑话他, 不过很快就笑不出了。鲛耐不住寂寞,往时一双脚关都关不住的向外跑,如今被困在这温暖得让他昏昏欲睡的地方, 没睡之前不忘叮嘱刘松子给他找乐, 他的那些玩具都玩腻了统统叫人收拾扔进屋里,剩下的笔墨纸砚除非被宗长检查,否则也不愿去碰。
    偌大的宗苑, 原来只服侍宗长一人, 没有几个可供玩乐的东西,专门买回来给小鲛的又被他玩腻了去, 苦思冥想, 仆对上鲛那双含着期待的蓝眼睛,撑开伞跑去找武卫问问。
    最后刘松子从武卫这边讨来了一副叶子戏, 小鲛对着仆手中的纸牌表示了兴趣,仆尽心尽职教他玩法, 说到兴处, 两人将前来送热茶的冬月拉着坐在一起。
    三人围着个案桌盘坐, 这一打就是半个时辰过去。期初刘松子和冬月念着让小鲛玩得尽兴些,总是互相打眼色出牌喂他,可惜鲛又不是笨的,玩了一阵后发现两人都在让自己,立刻出声不许他们让。
    一个时辰过去,事实证明鲛的确好的学得慢而那些玩乐物件上手的速度十分之快,在刘松子和冬月不让着他的情况下,鲛能慢慢压着两人打,一个时辰过去,他嫌坐闷了,探长颈子朝外看,恰好看到形色匆忙李管事。
    宗长大早就出了门,小鲛手里拿着叶子戏趴在窗栏上大声问:李管事,你去哪里啊?
    李管事还没开口,鲛就像提前预知了对方的答案,兴奋地直接从窗户跃下,仿佛一道轻盈的线,直直落在他面前:我去跟你找阿渊好不好。
    屋内的刘松子和冬月握着纸牌面对面的口瞪口呆,完全被毫无预兆就往下跳的鲛吓一大跳。
    刘松子和冬月齐齐趴在窗栏往下望,小鲛眼睛笑眯眯地对他们晃了晃手,两人松一口气。
    刘松子道:鲛公子,下次能不能没和我们打声招呼前就二话不说的从那么高地方跳下去了。
    小鲛侧目:嗯?
    冬月赞同地点头:太吓人了,公子,咱们和你不一样,从那么高地方落下若是没有好一点的武功,指不定小命都没了。
    小鲛对上李管事稍有斥责的神色,立刻装乖:鲛下次不跳了。
    鲛难得想跟着出门,李管事自然不拦。他事先给小鲛吱声,宗长还忙着,去了那边可能会顾不上他,小鲛连连点头,走时身躯一晃一扭的,欢快得不行。
    马车停在大门外,鲛坐上马车后李管事才跟着上去。途径街道时偶有几个小吃摊,不怕冷的孩子们成群结队地钻街窜巷,排着队围在摊子前买一份新鲜出锅的热饼。
    小鲛趴在窗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孩子们排队吃东西,李管事瞧见他那神色,就问:想吃?
    鲛既不点头也没摇头,等李管事让人停车,他才眼睛亮亮地下车,走到那家摊子前,要了三份饼。
    旁边有两个衣服破旧的小孩眨着黑不溜秋的眼睛望着他手里的饼,目光闪烁着渴望。
    小鲛举起用油纸包起来的热饼对他们晃了晃手,回到马车旁边见那两个小孩突然跟了上来。
    他正要笑,身子倏地被人往后撞,磕在马车一角,而另外一个小孩则抢走他的两包饼子,眨眼之间,小鲛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他手上捧着的油纸饼子确实少了两包。
    李管事掀开车帘,跳到他面前把他扶稳;有没有撞疼?
    小鲛晃晃脑袋:不是很疼,他抿唇,举起那包饼子,鲛买了三包,本来准备给李管事一包,自己一包,再给阿渊带一包,可是现在被他们拿去了两包。
    小鲛将纸包塞给李管事:鲛再回去买。
    李管事拉起他上车:下次出来再买,没时间了,宗长交代的事情不能耽搁。
    方才的两个小孩想来是流落进城里的乞儿,人跑远了一时半会儿也抓不住,城内鲜少会出现流浪汗,怎么如今还有那么小的孩子当街抢物。
    李管事心藏疑惑,鲛爬回车上后捧着他的饼闻了闻,很香。
    马车一路驶向沿海岸,在新搭建的门院前停下。
    李管事先下车,回头扶着小鲛的手臂带他下来。李管事刚到地方就去着手宗长吩咐的事,武卫们都熟悉鲛的脸,见他来了自然无人阻拦,还告诉他宗长和大祭司在哪间屋。
    小鲛捧着他的油纸包寻到武卫指示的屋前,门口正开,孟临之在试他煎熬出来的药,给第一名病人服下后还在观察期,得过半个时辰才能看出具体效果。
    他慢慢吞吞挪到门外,脸贴在门边,轻轻地叫:阿渊,孟临之~
    溥渊偏过脸去看,孟临之已经先笑出声:黏人鲛来了啊。
    小鲛听不明白孟临之口中的黏人鲛,他说:我进来了哦,阿渊,孟临之。
    他眨了眨眼,对宗长示意自己已经提前说明了,然后走进屋,屋内除了眼前的宗长和大祭司,还有几名躺在床上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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