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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队家的金丝雀成精了——持之以欢(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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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爪的一个脚趾,不知道是怎么弄折的,如今被苏晓用小木棍固定了,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十足的重伤伤患模样。
    想着它受难的原因,还有那一副忠肝义胆,俞莲立刻将好消息与之分享:汤圆,阎拓没事了,你可要好好吃东西好好休养,别等他回来了,看见你这惨样心疼了。
    从人接电话开始就有了预感的白一一,眼中顷刻涌出泪来,欣喜若狂的,瞬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吧嗒一口,叼住了俞莲投喂的水果,终于有了吃东西的心思。
    俞莲接着与他嘀咕:就是你那个小混蛋主人,忒不靠谱了,和我说好相上人苏晓了的,爷爷寿宴时我还问他来着,也没否认。
    后来又和他姐夫请假,说是陪对象度假泡温泉,结果人姑娘压根不知道这事儿,说是见过一面再也没联系过。
    汤圆,你说说看,你这主人闹的什么幺蛾子,分明是在暗度陈仓!什么样的对象还不能明说了,把我瞒这么久,害我当着人家面儿丢丑。
    白一一嘴里的秋梨顿时不甜了。
    味如嚼蜡。
    他很想就此变幻出人形来,靠着如今英勇负伤的状态,好争取刷上几票同情分。
    最好再问上一句:姐姐,像我这样的对象,您看着可还满意么?
    第65章 台风
    晚上7点来钟,月照机场VIP休息室内,李钟制止了想要起身接水的小舅子,亲自去了吧台。
    旁边轮椅上软哒哒的花宏清啧啧道:你阎队也有如此虚弱只能让人伺候的一天,真是活久见啊,难受成这样还非要连夜回的,是在担心你那小妖精?
    右额角一片红肿,又因麻醉剂后遗症导致头疼欲裂的阎拓连眼风都懒得给,他有名字,白一一。
    事到如今,花宏清还是没能想出其中的关键点,可并不妨碍他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让发小心动到掰弯自己的那位小仙男,可人可鸟,鸟身,似乎就是自己友情赠送的白雪公子,又名汤圆是也。
    回想起只见过一面的男孩模样,他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故意挑衅道:唉,你那次说自己不适合养活物,让我接白雪公子回去,还算数么?
    这不知死活的话立刻招来了一记无影脚,只是混没有往日强劲的力度,他便不痛不痒的接着嬉皮笑脸:啧,这就急了?我可是你们正经的红娘,你就这么谢媒的?
    这话倒也没说错,阎拓终于转头正视一眼,回道:这件事情,以后有空我会详细和你说,你在人前可别漏了嘴,他这情况不能让别人知道。
    花宏清不服气的嘟囔:我当然晓得啊,当我傻啊?
    阎拓:还有,一一回去求救的时候写了情况说明,我和姐夫说字条是你写的,你可记住了。
    没等花宏清应声,接水的李钟和处理票务的曹毅满陆续回到身旁,二人也就不便再谈论此事。
    曹毅满甩着几张登机牌笑道:花大少阔气,这可是我老曹第一次坐头等舱,等会儿可得把架势摆足了。
    花宏清与曹毅满打过几次照面,能混个脸儿熟,人这趟Y省也算是为了他而来,自然不会小气,见他开心的模样,有些遗憾的说:要不是你家阎队赶着回,等到明天,我就能申请到航线坐私人飞机回去,可委屈你了,老曹。
    李钟将温开水放在沙发扶手上,带着一脸的不赞同数落:确实也是,干嘛急成这样?医生说你和宏清被短时麻醉的次数起码6回以上,需要留观一两天比较合适,偏你逞强。你可别仗着年轻疏忽大意了,等到了家,还是要去医院再检查看看,别给落下毛病。
    阎拓几口干掉了杯中的水,将心里因着急切带出的火烧感觉浇熄一些,笑笑没答话。
    他哪里能在外呆得住?
    听到汤圆受了小伤,那简直比他自己这一身的淤青还要来得痛些。
    小家伙到底怎么受的伤,伤在哪儿了,鸟身受的伤,也会波及到人身么?现在,还疼是不疼?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使个移花接木的大法,将对方受到的伤害统统转到自己身上来,毕竟皮糙肉厚的,总比小男友一身细致的冷白皮来得抗造。
    所幸回程一切顺利,航班准时起飞,到了J市降落,再回到李钟家里,大约是晚上的10点半。
    俞莲在大门口等到人,双眼发红的上下仔细打量过一遍,转头去取家里的药箱,打算给表弟脑门上的大包敷个镇痛化瘀的外用药,就这一转身的功夫,回到客厅就再没见人,问问自家老公,才说人已经急着找汤圆去了。
    花园旁的阳光房里,一只白团子侧身窝在专用鸟巢里酣睡,阎拓凑近了一看,急速的闭了眼,实在是被眼前凄惨的模样刺激到了。
    缓了缓,再度睁开,忍不住伸出了手。
    爪子的纱布处轻轻抚摸一下,翅膀上一团酱红色虚虚的划过,确认只是凝固的药膏,最后轻柔的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
    白一一睡的并不踏实,梦中似乎有股极熟悉的气味接近,好闻的、独属于一个人的味道。
    没能睁开眼,也不知道是否还是在梦里,嘴里不觉喃喃低语:阎拓。
    阎拓心下软成一片,却又舍不得吵醒他,停了手上的动作,只呆呆的把团子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俞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表弟这幅痴汉模样,略微感觉到一丝的怪异,却又没再深想下去,只是招呼人擦药。
    当晚,阎拓就住在了表姐家里,连日的疲累外加一身的外伤,还有麻醉剂残留作祟,几乎沾着枕头就已经睡死过去。
    这一觉,竟然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许是睡饱了,起床后精神好了许多,除了身上的淤青还会有触碰的疼痛外,与平日状态已没什么太大差别。
    他还以为自己睡得够久的,没想到去了阳光房,白团子居然也还没醒,他甚至怀疑是否哪里出了问题,想要带着去宠物医院就诊。
    俞莲却笑话他瞎担心,小鸟睡个十多小时很正常,更何况汤圆受了伤,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
    阎拓将信将疑,犹豫着上了餐桌,与自家表姐、姐夫难得的共聚了一次午餐。
    只是这顿饭,温馨祥和的开了头,却最终以狂风骤雨收了尾。
    饭吃到一半,俞莲开始装作不经意的提审:我昨天带着汤圆去的苏晓那儿,人姑娘帮忙敷药包扎的,我不过随口提了你一句,拓子,怎么你们见过一回后就再没联系了?
    阎拓微微一愣,嗯过一声后,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再不赶紧刨上两口,他怕今天中午这饭是吃不饱的了。
    果然,后续疑问立刻就到:什么情况?之前不是说相中了么?国庆的时候还跟你姐夫攒假,说是带对象去度假泡温泉了?感情不是苏晓啊?那是谁?
    阎拓也没瞒着,简单介绍道:他叫白一一,学画画的,是个老实乖巧的好孩子。
    俞莲见表弟爽快认了,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她是真心喜欢苏晓那姑娘的,但话说回来,毕竟还是自家人的感觉更重要一些,只能感叹二人无缘吧。
    当下绽开个笑脸:哎,谢天谢地,咱拓子总算开窍了。叫白依依啊,名字真好听,应该小你不少吧,怎么还孩子孩子的称呼人家姑娘。
    阎拓放下手中筷子,将嘴里的米饭细细嚼着吞个干净,酝酿完成了,开口说道:嗯,小我8岁,大学毕业还没两年呢。只不过不是姑娘,是个男孩。姐,我喜欢男的。
    空气突然窒息。
    噗通
    是勺子失手掉入汤里的声音。
    李钟愣愣的盯了阎拓一阵,才反应着立刻捞了起来,状若无事的低头继续喝汤,只是眼尾不停偷瞄着自家老婆,暗自祈祷接下来的场面不要太过惨烈。
    俞莲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只是已经僵硬到没法看,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不可置信的反问一句:什么男孩?你对象男的?
    是
    阎拓诚恳应了,又装模作样的揉了揉额角,昨日带回来的红肿已经平复了许多,开始有些泛青的架势,他这是示意自己还是个病号,经不得摧残呢。
    俞莲现在哪儿能顾得上怜惜这个,表弟的这个是,简直是在她的慈母心上扎了个千疮百孔,又仿佛是随手丢了个几百当量的咋药包,激得满腔的怒气爆裂着向外飙散。
    双手在桌面狠狠的一拍,就势猛的站了起来,厉声质问道:阎、拓!你给我说你喜欢男的?你疯了么?你阎家,还有小姑,就只得你这么一条血脉,多少人盼着你早日开枝散叶,你挑挑拣拣这么些年,现在居然告诉我你是个同性恋?
    这一气说完,不待人回嘴,立刻又恍然道:是不是花宏清?是不是他把你给传染了?我这就上花家跟他爸理论去,看他还有没有脸把你带着走歪路子!
    阎拓没奈何的出了声:姐,跟宏清有什么关系,要真是他传染的,高中我就该传染上了,还能等到现在?你心里有气就骂我吧,别扯出去丢人。
    回荡在餐厅中的女音立即尖刻了许多:你还知道丢人?丢人还事小,你怎么对得起早早就撒手人寰的父母!对得起阎家的八辈祖宗!
    俞莲显然气急了,抄起筷子,想要打人却又下不去手,只能恨恨的戳在桌面上,发出密集的咚咚声。
    半晌,似乎是努力克制又克制后的隐忍,软了口气哀求道:拓子,咱还能改么?不喜欢男的了行不?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小姑交代?
    话说到这儿,勾起了思念的情绪,俞莲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滴落,一幅伤心至极的模样:
    我3岁就没了妈,现在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人生第一条花裙子是小姑给我缝的,上学后每天的麻花辫是她给我扎的,成了人第一次见红是她教导我,帮着我收拾的,在我心里,她就是我亲妈,你就是我亲弟弟。
    可怜小姑走那么早,那时候你还是个半大孩子,这么些年来,我也是尽我所能的将当年受的恩都统统回报到你身上,姐哪里做的不好了,你要这样对我?你让我百年后如何去见小姑,说我把表弟照顾成了一个同性恋,最后无儿无女的一辈子孤寡?你说啊你个没良心的家伙
    阎拓沉默了,将之前那点小小的侥幸与滑头收敛的一干二净。眼见得表姐哭得如此伤心,自己心下也难受的不行。
    他既没有办法做出虚假的承诺,更无法指责对方的不通人情,毕竟社会风气如此,不能接受同性恋情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
    只能耐心的解释: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是天生的,不是什么传染病,没法改。再说了,我不是同性恋,要算,那也要算是独性恋,独独喜欢他一个,他要是个女孩,我就喜欢女的,只是他正好是个男的而已。
    俞莲没想到一贯有效的哀兵大法也毫无效果,当即知道面前这家伙怕是铁了心了,就像当初硬要报公安大学一般,谁劝也没用。
    冲天的怒气上了头,竟是扯着桌布狠狠的一丢,哗啦啦跌了一地的盘盏杯筷。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接受,你你要是还跟他在一起,那就永远别上我家的门!
    哭嚎着说完,再懒得看人一眼,掉头冲回了二楼卧室。
    李钟看着遍地狼藉,讪讪的放下了手中汤匙,自觉需要圆个场,她这是更年期到了,脾气大的吓死个人。
    嘀咕完,又觉得这事儿不能全怨老婆,阎拓这一激灵抖的,饶是他自诩见多识广,如何的从容淡定,刚才可也失神了好半天。
    哎,你呀
    话没说完,大门砰然作响,下课的李珏到了家,然后迅速的目瞪狗呆。
    爸,你又怎么惹我妈了?怎么给祸祸成这样?我还没来得及吃呢。
    李钟:这次可不是我,问你表舅。
    李珏端出个稀罕脸,迎面调侃道:呦,是比我更亲儿子待遇的表舅么?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居然能让我妈对着你摔盘摔碗的?
    阎拓将自己碗里最后一口饭干掉,淡定的回答道:没什么,出了个柜而已。
    出出柜?李珏鼓出了金鱼眼,随后立刻的觉悟了,拍拍表舅的肩膀以示自求多福,转身回到玄关穿鞋:爸,你跟我妈说一声,最近这一不,两周课业忙,我就不回来了。
    李钟没应声,羡慕的看着夺门而去的儿子,心想要是也能去局里住上一两周多好,再不用战战兢兢的扫这台风尾。
    第66章 新伤
    白一一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似乎是从一个黑夜睡到了另一个黑夜。
    只是睁眼之后,不再是花园阳光房,而是自己熟悉的那张床,那个枕头,旁边躺着的也是熟悉到能入骨的那个人,正大睁着眼睛盯着自己,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连日的遭遇,让他很有几分如坠梦中的感觉,竟一时不敢相信眼前人是真的,只喃喃的低语:阎拓,我又梦到你了,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肚皮上立刻感觉到手指的轻柔触碰,接着清晰的话语传来,没做梦,一一,我们在家呢。
    白一一终于缓过神,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愣了一会儿,翅膀合拢着将人手指抱在胸口,低头用脸挨紧了,靠着来回磨蹭。
    蹭了几下,又着急忙慌的问道:头上还有些淤青呢,其他没什么事儿吧?那帮人都抓住了?
    哪怕知道事情多半已经结局,他也想听自家饲主大人亲口证实一下。
    阎拓几句话轻描淡写交代一遍,主要他确实知道的不算详细,Y省同行大发神威的时候他还彻底昏着呢,后来稍微一清醒,也没太过仔细打听,便急急赶着回家了。
    白一一刚放下心,随即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秃头,身上也是一副凄惨伤患的模样,头立刻更低了些,不好意思的叫道:别盯着我看,丑死了。
    阎拓用指头逗弄着,将那颗小脑袋瓜抬起来,安慰道:不丑,好看的很,你本来也不适合锅盖头。人身呢?伤得如何,转出来我看看?
    白一一受伤后还没变过人形,话说人身鸟身共用一个物质基底的,也不知道这伤势是应到了哪里。
    迅速查看了自己的分值,仍然是吊在及格线不上不下的,勉强能刷上一个钟。于是轻轻的答个好。
    变出人形来迅速躲进被窝里藏好,可是立刻又被人掀了被子,就着刚亮起的台灯细细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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