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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陌北(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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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静闻言,不由得抬头看了赵衡一眼。
    赵衡却将手里那只芍药往沈静怀中轻轻一抛:沈探花继续吧。孤先走了。
    殿下!
    赵衡停步回头:还有事?
    沈静垂着眼,低声道:那日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赵衡挑挑眉梢:失礼?你失礼在何处?
    我不该出言无状,顶撞殿下。
    赵衡闻言,转身又走了回来,背着手站到沈静面前:沈探花言重了。那日你说的很对。孤身份尊贵,却同穆君怀那样小人计较,确实自降身份。
    那日言行冒犯了沈探花的心上人,失礼之处,也请沈探花不要怪罪。
    赵衡说着,又笑了笑,转身便往芍药园外走去。
    因为赵衡这几句话,整个宴席上沈静都心不在焉。
    就连席间圣上问话,他都险些没听到,幸好吕蒙在旁提醒他:圣上点你名字了!
    沈静慌忙起身出席行礼,却听圣上笑着问他:可娶亲了?
    尚未。
    如此一表人才,想必不少人都巴巴的惦记着。圣上笑着,转头看向席间众位大臣,都说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做媒,朕今日便凑个热闹。有哪位大臣看中了的,便来同朕说,由朕做这个媒人,也算美事一桩了。
    沈静听了这话,心中却是一紧。
    圣上这一番话,明着是要为他做媒,可是说白了,意思就是这个人圣上已经相中了,让别人都靠后点。
    沈静谢了恩,起身重新入座。
    旁边的吕蒙凑过来,小声说道:恭喜恭喜。看来你这是要双喜临门了,到时候一定请我去喝杯喜酒呀。
    说完又笑着嘀咕道:唉,早知道我干嘛那么早成亲?也等着圣上赐个媳妇多好。
    沈静勉强笑着回了话,接下来却更加心乱如麻,食不知味。
    他之前设想过入朝之后的种种麻烦,可是实在没有想到,授官的第一天,在这恩荣宴上,圣上就为他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恩荣宴之后,沈静颇忙碌了一阵子。
    小有、卫铮、曹丰、奚维、孙平等人轮番请客为他贺喜,自不必说;如今又多了一帮同榜进士与翰林院里的同僚,其中大多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相互之间酬谢往来,更是多不胜数。
    沈静虽不喜欢应酬,但也懂得入乡随俗的道理。
    如今他身边的同僚,将来不知有多少会成为朝中肱股之臣。他既然入朝为官,现在能够多认识和了解一个人,就等于将来多了一份眼界和心机。
    因此同僚之间若有相请,他便也随大流同去;只是席间看得多听得多,说的少而已。
    不过也有个烦恼。
    京城说大不大,他曾在豫王身边执笔的消息也很快传开,因此后来常有人问起他在豫王府之事。
    每到这时,沈静便照实说道:懂些厨艺,在王府中时,曾为王爷做过羹汤。
    消息一传开,有人笑也有人骂。
    便有那些善妒又嘴刁的读书人,给沈静起了个绰号,叫做羹汤探花,耻笑沈静为攀附权贵,自降读书人的身份,去给人做厨子。
    沈静听过之后不过笑笑,一概置之不理。
    就算有些嘴刁的人当面笑他,他也是笑着问对方:我没有别的长处,唯独这一点爱好。兄台若也喜欢口腹之欲,也可以来找我品鉴一二。
    因为他这豁达的态度,反倒让许多对他羡慕嫉妒的小人纷纷熄了火。
    忙忙碌碌一个多月过去,沈静很快便在同僚与同榜进士中,结交了不少朋友。因此与小有、奚维等人的往来,反倒少了许多。
    入了翰林院,得了公职,时间更是飞快,转眼便入了夏,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恰逢这日休沐,同榜进士中与沈静关系最好的吕蒙又邀请沈静出去喝酒。
    吕蒙年长了沈静三四岁,在广东的家中已有妻子,却因为路途遥远,又要侍奉老人,不能到京城相聚。
    他家境也不宽裕,挑挑拣拣,一直也没有置办下合适的宅子,只临时住在翰林院的班房里。因此知道沈静在京城竟有处院子,便时常到沈静这里来蹭吃蹭喝,礼尚往来,也常叫着沈静出去吃饭喝酒。
    这次去的是京城新开的一家羊肉馆子,据说羊肉做的很好吃。沈静跟着吕蒙到了,发现在座的除了自己和吕蒙,还有翰林院一位侍读陈方,一位修撰米修瑞,以及户部、工部的两位主事分别姓张和刘的。
    互相见礼入座,各式做法的羊肉便送了上来,搭配着几色小菜。沈静食量不大,略尝了几口便搁下筷子。
    席间那位米修撰和张主事很擅长饮酒,不住地劝酒,沈静也因此喝了不少。酒过三巡,他觉得有些撑不住,便起身离席,借口净手,到外头去避开风头。
    谁知刚走出门,就碰见奚维从另一间里出来,抬头见是沈静,立刻就笑着迎了上来:真是不禁念叨!刚还在里头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出来就碰上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说着就拽着沈静往房间里去:快来快来!在这里喝一杯再走!看看这是谁来了,请都请不着,偏偏碰着了!
    沈静笑着随他进去,还没细看在座都是谁,先看见了坐在上位的赵衡,愣了愣,才弯腰行礼问好。
    赵衡见了他也是一愣,随即客气一笑:沈翰林客气了。快请上座。
    沈静顿时被这声沈翰林刺的动作一僵。
    自从上次恩荣宴见了赵衡,赵衡冷冷淡淡同他说了那几句话,他便一直小心翼翼躲着,再也没有见过赵衡,至今已经一个多月。
    在座的小有卫铮自然知道其中究竟,曹丰孙平也觉察不对,一时都不敢说什么。只有奚维浑然不觉,拖了椅子,拽着沈静坐到自己身边,笑着为他倒了杯酒:你近来也真是忙,连人影都不见。来之前我特意去接你,小孟却说你同那个吕蒙出来了。没想到竟然也来这里,也太巧了。
    沈静笑了笑:确实是巧。
    奚维将酒杯递给他笑道:多少日子没见你了。也不让你多喝。敬殿下一杯,和我们一起喝一杯。然后说两句话,就放你走。
    沈静在那边早已喝的够了,看见酒杯都快想吐了。此时却不得不接过酒杯,起身勉强笑着向赵衡道:多日未曾向殿下问安了。借奚维宝地,敬殿下这杯吧。
    赵衡看着他,却未做声,也没端酒杯,顿了顿才说道:孤今日喝的有些多了。改日再喝吧。
    沈静动作一僵,站在当场,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奚维此时终于觉察不对,看看赵衡,又看看沈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这
    一旁小有却飞快的起身,倒了碗茶端到沈静跟前,呵呵笑道:奚将军以为都像你和曹丰的酒量,千杯不醉呢?沈静酒量太浅,殿下这是看沈静喝多了。快来喝碗茶,解解酒吧。
    说完又回头对奚维道:今晚大家都喝的不少。不如叫他们做一份醒酒汤来吧?
    奚维闻言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叫小二!
    那边孙平笑道:这里羊肉汤煮的不错,就不知道别的做的怎么样?不然叫他们去隔壁聚丰楼叫一份来吧?那边擅长做南边的菜,汤汤水水做的好吃。
    曹丰听了,转头对赵衡嗤笑道:殿下快听听,他这说的什么话?一个行军打仗惯了的糙汉,如今也这么讲究起来了。
    听着众人一顿插科打诨,沈静动作僵硬的捧着茶碗,半口也没喝,浑浑噩噩坐了会儿,便勉强笑着站起身来:殿下,诸位,请慢用。那边还有几位朋友等着,请恕我我失礼了。
    说完也不等赵衡点头,便转身逃也似的出去了。
    他一路出来酒楼,在后院里跟小二要水洗了脸,又站了许久,才回到之前的房间了,心不在焉勉强同他们应酬下来,便随着散了场子。
    工部姓刘的主事命随从驾车送吕蒙与沈静回去。沈静推说想要走走消消食,半路便下了马车。顺着回去的路走了不多时,快到家附近的时候,便再也撑不住,躲到一处角落里吐起酒来。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吐到最后只觉得口中苦涩,浑身虚浮,再也吐不出什么来了,这才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拖着脚步往外走。
    谁知刚拐到街上,便见小有揣手站在那里,见他走近,叹了口气:还能行吗?只怕胆汁都教你吐出来了。
    沈静怔了一怔:你怎么在?
    小有却冲他叹口气,摇了摇头:喝成这样,沈静,你这是何苦来哉?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那争名逐利之徒。
    沈静苍白着脸,勉强笑了笑:世上之人,谁不是争名逐利之徒?我也不见得例外。
    顿了顿又迟疑道:你没跟殿下一起回府?
    一起的。小有抽出自己帕子递给沈静,刚从这里路过,正好看见你在路边吐得昏天黑地的。我跟殿下说有点事要出来办,他也没说什么,就让马车停下把我放下了。这就是默许了。
    沈静点了点头:多谢你。
    小有将沈静送回了家,临走之前叹道:你自己保重身体。公务上那些,差不多就行了。又不等着封侯拜相。
    沈静笑道:多谢你,我记下了。不过既然走到这一步,难道就半途而废了?总得走好了,才对得起殿下的栽培,和自己这番心力。
    这之后又过了十来天,天气就将入伏了。
    天热的很,又闷,坐着站着都要出一身汗,外头时不时便打雷闪电,来一阵暴雨。
    沈静头一次经历北方的夏天,倒也不觉得什么,反而觉得比起江南不那么潮湿。不过就是热的厉害了,胃口有些不好山;与。彡;夕,每天只是勉强应付着吃一些。
    这天在翰林院又是忙了一天,赶着天黑才回到了家中。
    天气闷热的很,路上便听到隆隆的雷声,看样子似乎是要下雨。
    沈静匆匆赶回家,先冲了个凉洗去一身的汗,又同小孟草草吃了些面,便将躺椅挪到廊下,披着薄薄的夏衫靠着,就着廊下灯笼那点昏黄的光,和院子里似有似无的那点风,一边晾着头发,一边打着扇子看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看得睡了过去,睡了不知多久,又被半空中隆隆的雷声惊醒。
    灯笼的光闪闪烁烁,眼看就要燃尽了。
    大约将近半夜了,外头的风也不那么热了。沈静顺手将头发绾起来,捡起掉落脚边的书,趿拉着鞋,打了个哈便想回房中去睡。
    谁知刚在床上躺下,便听到小孟来敲门:先生!小有管家来了!
    沈静睡意朦胧的,闻言一惊,立刻翻身坐起,披了衣裳去开门。
    果然见小有一脸急色站在门口:这么晚来搅你清梦。
    说这些做什么。沈静将他让进屋里,点起蜡烛,什么事这样着急?
    小有迟疑了下,看着沈静:殿下痼疾又犯了。
    沈静倒茶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至少得有两天了。都一年没再犯了,不知怎么忽然又犯了。昨日我见他脸色不好,问他他还不说,一直忍着。小有叹口气,今天一早大概实在撑不住了,叫我去找小丁太医来。
    这个小丁太医沈静是知道的,是那位老张太医的徒弟。之前小有专门叫他来跟沈静学过那套针灸的针法,去年底赵衡去甘肃,也是叫他随从的。
    沈静忙问:扎了针没有见效吗?
    扎什么针?人没在京城。小有摇摇头,说是父亲过世,前两天回乡奔丧了。张太医说人走得急,还没来得及跟我说一声。这就误了大事了。
    小有看着沈静,吞吞吐吐道:所以我才偷偷来找你。
    沈静看他神情,立刻明白了过来,苦笑道:殿下是不是不肯用我?
    是。小有叹道,看样子难受的厉害。今晚烦躁的,饭也没吃,碗碟摔了一地我就提了一提来找你,他差点踢了桌子,咬牙切齿的不让来。说要是我来找你,就让我滚出王府,以后别回去了。
    小有无奈的叹一声:看来那回是真气着了。你说这可怎么办。
    沈静叹口气,站起身来:你去外头等等。我换了衣裳,同你回去。
    小有站起身来点点头:好辛苦你了。不管好赖的,先把这一遭哄过去吧。
    沈静利落绾起发髻换了衣裳,便跟着小有乘着马车到了豫王府。
    一路上小有絮絮叨叨,沈静只漫应着声,心不在焉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上次离开,他已经快小半年没有踏足王府里。
    离开王府前最后一晚,还是三月初里,那日赵衡弃了护卫,骑马匆匆赶回京城,深夜里来见自己。
    细细回想,这该是如何一番情深,而他却只能步步退缩,将一番深情辜负。
    进了王府大门,沈静想起恍如隔世的往事,却也来不及感慨,一边顺着抄手游廊匆匆往里走,一路到了赵衡卧房门前。
    只见卫铮在门前守着,见到沈静微微点了点头。
    半空时时传来雷声隐隐,似有一场大雨将至。
    房中灯仍亮着,依稀听到赵衡来回的踱步声,和偶尔停下,拍打着膝盖的声音。
    小有在门口顿了顿,回头看看沈静,露出几分畏惧之色。沈静上前一步,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你去厨房炒些粗盐用布袋装好,过一会送来。
    这就是叫他避开风头,免得被赵衡迁怒的意思了。小有闻言,感激的点了点头:殿下那里就有劳你了。我到角门那里等等,若有什么事,叫卫铮叫我就是了。
    放心吧。沈静苦笑,最多不过说两句难听的。总不至于动起手来。
    看着小有走远,沈静定了定神,低声向卫铮道:有劳卫校尉,向殿下通报一声吧。就说沈静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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