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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陌北(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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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去取棋盘来。沈静站起身来,殿下陪我对弈几局吧。
    刚入中伏天,薛银到了京城。
    先去吏部报道,谒见了圣上,然后便住进了驿馆。到了第三日安顿好了,赵衡亲自在府中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陪坐的还有孙平,曹丰,和沈静等人。
    席间饮酒叙话,相互敬酒。到了沈静,沈静端起酒杯起身走到薛银身边:学生敬薛大人这一杯。
    薛银忙站起身来笑道:可不敢这么说!你如今是堂堂探花,天子门生,我哪里当得起你这学生二字?
    沈静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薛大人为我洗脱冤情,重新取得解元身份,可不就是我的恩师?何况就连我沈家陈年的冤情,薛大人也为我伸直,将被人霸占的祖宅田庄,都一并讨要了回来。真叫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薛银听了连连摆手:沈编修可误会了。那舞弊案确实是我帮了些小忙重审。不过你沈家的祖宅,却并非是我帮忙的。关于沈氏祖宅的卷宗,我也找出来看过,以那么低的价格卖给对方,确实有异。可是事情过去已久,之前也没有人提起讼状,我们也不好凭空重审。
    沈静诧异:当时不是大人托人转交给我?
    薛银放下酒杯,也是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原来你竟不知道?那些宅子田庄的地契,确实是我转交给你,但我却不敢居功。唉唉!这事怪我没有说清楚,他给我时只说叫我转交给你就是,你都知道,不必多说,我就以为他都跟你说清楚了是吏部的穆君怀将田宅买了下来,地契交给我,又叫我转交给你的。
    沈静听了一怔:怎么竟是他?
    薛银还待解释,却被赵衡笑着打断:好了。不管个中多少曲折,横竖事情已经办妥,薛大人这个情,沈静还是要承的。喝了这一杯,这些事就当做都了解了。
    当晚宴席结束,送走了薛银孙平等人,沈静也别过赵衡回到自己家中。
    只是想起祖宅田地的事,未免觉得心中不大痛快:本以为与穆君怀的情分恩怨,早已经了结清楚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岂不是反而欠下了穆君怀一个人情?
    想到这里他再不能安坐,将箱底统统翻了出来,算了算手中积蓄多少。之前在豫王府中一年,俸禄丰厚,又不为衣食所愁,他多少攒下了点钱;只是因为置办了现在住的这处宅子,所剩也不算多了。
    至于如今在翰林院中的俸禄,实在寥寥无几。
    次日整整一天,沈静都在暗暗琢磨着要不要写信给苏州友人,将田庄变卖了添补上来。想来想去,终归还是得卖,于是临下值得时候,便草草写好了书信,想着明日一早便投到信局去。
    谁知刚回到家中,便见卫铮与小孟在厨房门口择菜,赵衡正在廊下的竹椅上坐着,摆起了棋盘,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喝着茶一边打棋谱,惬意的很。
    见了沈静也不起来,笑着向他招手: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劫怎么打。
    沈静凑过去看了看,琢磨了会儿,在棋盘上点了点:是不是这样的?
    这个我已试过了,算出来不对。
    沈静便拖了椅子坐在他旁边,又陪着他琢磨了会儿,一直比划到天快黑了也没想透,倒是赵衡先放弃了:快去换了衣裳吧。看脸上的汗。
    殿下还说我呢。沈静站起身来笑道,王府里有冰桶,有打扇子的,有赶蚊子的名贵熏香。偏偏跑到这里来打棋谱。
    赵衡懒洋洋抬起头来,勾着唇角:谁叫那里偏偏没有你呢?一日不见,比热着还难受。
    沈静被他噎的说不出话,那边卫铮和小孟也都捂着嘴吃吃的笑。沈静脸上红了红,转身便往卧房里去。
    刚换好衣裳,便听到外头有动静,片刻小孟敲门:先生,有人找。
    是哪位?沈静打开了门,不知这时候是谁会来。
    小孟回头看看廊下的赵衡,放低了声音:是那位穆君怀大人。
    第69章 情海微澜
    叫赵衡与穆君怀碰面, 沈静是万万不敢的,上回在奚维府里的意外会面造成的后果,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因此便拍拍小孟, 低声道:我出去见他吧。
    出来院门, 果然见穆君怀站在门口。他见沈静出来, 没等沈静说话, 抢先开口道:我说句话就走。
    说完走到沈静面前,拉过他的手臂,将一张折叠的纸往沈静手里一塞:这个,你拿回去吧。
    沈静一怔。
    将纸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他吃了一惊, 看向穆君怀:你这是何意?
    穆君怀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如今已不想同我再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不过这个别说远多于那些田宅的花费,就算是一两十两百两, 我也是不会收的。你也别叫人再送来了。
    说完顿了顿, 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向着沈静勉强又笑了笑, 转身要走。
    沈静先是疑惑,随即醒悟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忙开口将他叫住:等等。
    穆君怀停住脚步。
    沈静迟疑了下,低声道:无论如何, 祖宅的事多谢你了。
    穆君怀转过头来, 笑了笑道:这个谢字我也不能收。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沈静问道:当时你买下沈家的祖宅和田庄, 花费了多少银子?我总归是要还你的。
    穆君怀摇头苦笑:妙安你非得要如此么?
    沈静叹一声:穆君怀,当年之事,并不由你一个人造成的。我受的苦也不必你还。如今事情都已过去,我对你无半分怪与怨。将这事了结清楚,你我从此各不相欠。这笔银子,我早晚是要还你的。
    说完冲穆君怀抬了抬手:你请回吧。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查清楚,改日等我问明白了,再去还你银子。
    沈静也不等穆君怀回话,便拿着银票回到院子里,合上门。
    他在院门里头站了站,见赵衡无事人一样在廊下翻着棋谱,敲着棋子,忍不住叹了口气,顺着回廊走了过去。
    赵衡听见他走近,头也不抬,盯着棋谱漫不经心的问:有客来访?怎么不请进来说话?
    沈静笑了笑: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已经打发走了。
    赵衡闻言,搁下棋谱,抬头看了沈静一眼:穆君怀不要紧,那谁算的上要紧?
    沈静知道他这是拈酸吃醋,又不痛快了。可是大约是因为心境不同,所以对赵衡这冷然的态度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他笑了笑,在他身边椅子上坐下:殿下这是明知故问。
    赵衡将目光移开,又拿起棋谱:明知什么?孤什么都不知道。
    沈静轻叹一声,低声道:殿下怎么会不知道?如今对我来说,要紧的人,只有殿下一个。这么说,殿下知道了吗?
    赵衡盯着棋盘仍未抬头,只是紧绷的嘴角却放松了下来。
    沈静见状无奈的笑了笑,袖子里将银票摸出来,轻轻搁在棋盘上:这银票,是不是殿下让人给穆君怀送去的?殿下何必置这个气呢?
    赵衡眼皮都不抬一下:礼尚往来而已。穆公子帮了你,这份人情总是要还的。
    沈静:
    一万两银票,别说是卖他那个几十年的祖宅,和收成不算多好的田庄。就算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南京,也能置办几处风风光光的园子,买千亩上好的田地了。
    可是这位王爷竟然就这么送了出去,这不是置气是什么?
    孤不想你欠穆君怀的情。赵衡见沈静不做声,抬头看着沈静,怎么,你觉得孤做的不妥?
    沈静被他的坦率噎了一下,无奈笑道:我想说,殿下这事做的好,甚和我心。
    顿了顿温声道:就算殿下不这么做,我也会把这笔银子还给他的。只是这银子不该殿下来出。银票叫卫铮带回去吧,殿下放心,我必定将事情处置妥当的。
    本以为如此安抚一番,赵衡便不会再纠缠此事,谁知赵衡今日却不知怎么了,偏偏不肯轻易放过沈静,将棋子往盒子里一撂,轻声冷笑:处置妥当?你要怎么处置?不妨先说来与我听听。
    沈静一愣。
    赵衡将棋谱也往桌上一搁,站起身来,走到沈静跟前。本要开口说话的,却又顿住,回头叫了声:卫铮。
    卫铮随即便从厨房门口起来应声:殿下?
    你去外头看看马匹是否安稳。
    卫铮应了声是,回头便招呼着小孟一同出去了,临走将院门也关好了。
    待两人出去,赵衡才回过头来问沈静道:你是孤的人。孤拿出几个银子还个人情而已,有哪里不妥当么?
    刚刚明明脸色已经和缓了许多,沈静不明白赵衡为何忽然又不高兴,也随着站起身来,解释道:我能解决好的事,殿下何必再费心?我也只是不想为殿下添麻烦
    那你告诉孤,你要怎么凑齐还穆君怀的银子?赵衡打断了他,语调已有些沉,是把祖宅和田庄再卖了?还是把这座宅子卖了?
    赵衡逼近了沈静,眼中已经积蓄起怒意:还是说,你要把皇兄给你的赏赐拿去换银子还债?
    沈静闻言怔住:殿下这说的是什么
    赵衡看着沈静,摇了摇头,道:妙安,你还要瞒我?皇宫里我也有几个耳目,你以为你真能瞒得过我?皇兄对你说了什么,郑满又对你说了什么,我虽不至于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也能猜个差不多。
    说完他顿了顿,像是在等着沈静解释。
    可是沈静迟迟也没有开口。
    两人相对默然许久,还是赵衡先按捺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我不是气你瞒着我我是气你,什么事也不肯告诉我,都一个人担着。
    他上前一步,将沈静揽进怀里,轻叹一声:你心里藏着这么些事,难道不觉得累吗?孤看起来像是那么没用吗,连叫你倚靠一下都不能?
    沈静向来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对方强硬,他也会被激起硬气。刚才见赵衡动怒,他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气恼,觉得赵衡一遇见穆君怀便乱发脾气,不可理喻。
    可是被赵衡这么揽着,听他说了这两句话,他的心也顿时跟着软了下来。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回抱住赵衡,抬头对赵衡低声道:殿下希望将我庇护在羽翼之下的心,我如今知道了,也感激万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我也想叫殿下知道我的心。殿下身份尊贵,人品更是尊贵,不论叫谁看来,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是高攀了殿下可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也想能尽绵薄之力,为心仪的人分忧解难,而不是只畏缩躲在殿下后头。我这么说,殿下能明白吗?
    第70章 赵衡设宴
    赵衡手抚着沈静脸庞,轻声道:你这样说, 我还能再说什么?
    他将沈静放开, 拉沈静坐下, 自己也在对面坐下,叹口气说道:皇兄对我自小便十分疼爱。他年长我十余岁, 从小照顾我, 是真正的长兄如父。若说了什么为难你的话,请你看在我的薄面上,忍耐一二。
    顿了顿又道:妙安, 你放心, 我会想办法把这事解决的。
    这天一过去,沈静便被洪择明带在身边, 会同兵部、户部一同开始商量盐引换粮的定例准则。
    一开始参与朝中事情,沈静才渐渐觉察朝中暗流汹涌。
    盐引换粮,这件事本身对兵部是有好处的,但却损害了户部的权益。正如前次赵衡所说,是从户部身上割肉,贴到兵部身上。
    兵部是赵衡的地盘,而户部则是明德公阵营。前一年施行这项政策的时候,沈静记得赵衡说过, 是默许了明德公一个侍郎的位子,才换来户部的支持。
    这一次圣上想将此时做成定例, 明德公又岂能乖乖就范?
    果然条例文书一经拟就, 拿到户部去征求意见的时候, 便开始石沉大海。
    而条例的起草人是沈静。
    沈静等了几天无果,只好去找洪择明。
    洪择明正是负责调停此事。他虽然官位不高,但因为在身上身边因而代表圣上旨意。沈静将此事告知于他,洪择明却告诉他:再等两天看看。
    沈静道:洪大人,眼看就要进七月了。再等下去,最迟八月末,粮食就该往北边走了。
    洪择明道:我知道。在等两天吧。
    沈静:
    洪择明见他神色,又向沈静解释道:再过三四天,就到了户部答复的最后期限,一旦超过这个期限,都察院便会弹劾户部。当日你将文书递给了户部,我就已经通知了都御史。所以最迟四天内,户部必得做出回复。再等等吧。
    顿了顿,教导似的对沈静道:你入朝日子浅。以后经历多了,就渐渐知道了。事情要成,都得这样一点点磨的。
    沈静回到翰林院,一边同吕蒙抄写文书,一边在心里暗自思量,渐渐觉察其中深意。
    他本以为洪择明是天子身边的人,必能一呼百应;可是如今却也因为户部的拖延态度而如此无奈。
    表面上看,是洪择明沉得住气。而本质上,其实是因为洪择明知道,就算去催户部,也没有什么用处,事情不成,反而会白白让圣上跌了面子。
    这天他忙完了公事,下了值回家。
    正是伏天,天气热的厉害。虽然太阳已经下了山,天地之间却仍像个大蒸笼似的。沈静走到家里,身上衣衫便湿了个透。
    他冲了个澡。一边系着衣带一边从房中走出来,便见小有匆匆赶了过来,一副着急的样子:快收拾收拾,梳好头,换件整齐的衣裳跟我走。
    沈静忙问是什么事,小有却摆摆手:很急的事。你动作快点。路上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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