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真爱是替身——孤光与清辉(27)

    卢芳在一旁憋笑憋的辛苦。觉得这孩子跟邵歆混久了，这个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越来越好，真是值得表扬。
    记者们很不甘心啊。蹲了这么久，一点收获都没有，太难受了。前天他们找到一个山；与。彡；夕剧组的人，想靠他假装是工作人员混进去了。价格都谈好了，昨天碰面那个人一脸晦气地说自己被发现了，已经被开除了。
    看似松散的剧组，竟然连条缝都扎不进去，气人！
    现在逮到景舒，记者们不是很愿意放他走，又换了一个问题：那你和我们说说电影吧！情人节公布的那组海报很炸裂啊。你和邵歆这么亲密，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啊？
    景舒看了一眼提问的人，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现在的人真是什么都敢问。凉寒的目光在他身上一转，叫提问的人背后有点发毛，只听景舒说：你质疑的是我和邵歆对待电影的专业性。电影方面的内容我们有专门的人负责，等到开发布会的时候，你再问吧。
    说着，忽视背后的大呼小叫，景舒压着墨镜进了片场。
    没问到想要的，有人气愤骂道：他妈的！傲个屁！
    就是！得个影帝尾巴就翘起来，要不是邵歆，谁理他！
    别逼逼了，都他妈蹲了一个星期了，毛都没看见。草，不会是假的吧，炒作？
    才一个星期？上次陈雅涵出轨，老子跟了两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耐性了。
    我觉得是这个地方不好，啧，他妈的找人守着，能跟到个屁。
    也守不了几天，过完年们剧组就要飞去海市了，我就不信了，什么地头他们都能有人。
    到了化妆间，邵歆已经在了，戴着那副平光镜在看剧本。见到景舒，邵歆立刻去牵起他的手，在外面被拦了？
    这样子真好看，景舒在心里小小的痴汉了一下。嘴里应着：嗯，都不死心，还在打听。
    他忽然突发奇想：我要是和他们说：没错，邵歆的男朋友就是我。你说他们会不会信？
    噗，邵歆喷笑，你可以试试看。
    景舒耸耸肩，坐下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有什么安排？
    邵歆没答，反问：你呢？
    我去年过年就没回去，今年要回家的，景舒唉了一声。今年发生了一堆事，像是过山车一样刺激，他自己都还没准备好，回去之后免不了要被问几句，好烦啊。
    莫名的情绪被掩藏在眼底，邵歆似真非假地问：你会和家里人说我的事吗？
    景舒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看得邵歆心里一惊，只听到：找到合适的机会当然要说啊。不过现在不行，这个时候说不安全。
    这个答案已经够了，邵歆向前伸出手抱住了景舒。感觉邵歆在自己的肩膀上蹭来蹭去，热乎乎的。翘起来的头发戳得他痒，景舒有点无奈地推开他，干什么呀，突然撒娇。
    高兴，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邵歆把人抱得更紧了一点。
    景舒抬手揉了揉邵歆的脑袋。他算是发现了，只要自己表现出愿意承认邵歆的存在，邵歆就会高兴的不得了。这个样子叫人觉得有些可怜，甚至是卑微了。邵歆无疑是骄傲的，自己又何德何能叫他放下身段呢？
    如此心情背后，掩藏着什么样的情感？说句实话，景舒的内心深处总是有些不安和害怕。要是有一天，自己觉得他俩不合适提出分手了，邵歆会是什么反应？是无奈同意，还是偏执地不肯放手？
    强烈的情感背后是黑洞一般的危险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意识到这一点，景舒握住的邵歆的手将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起来，他看向邵歆问：你呢，你过年什么安排？
    邵歆撑开手指捏住景舒的，说：嗯？我没有安排。
    啊？你不和家人一起
    邵歆的语气很不以为意：我的父母早就离婚了，各自成立了家庭，去哪边都不是很合适。
    那陈哥那边
    埃蒙德整年都跟在我身边，好不容易过个年，就让他回去和家人团聚放个假吧，邵歆表示这是一贯的做法，否则，他会抑郁的。
    这个危险性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这样啊景舒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指，抬头望进邵歆的眼睛里，那你今年要不要和我回家过年啊？
    邵歆退出化妆间，景舒要开工他不好继续打扰。刚关上门，遇上来找他的陈克庸。
    怎么样，今年要和我回去吗？陈克庸再一次询问他。
    不了，邵歆的答案不变，不给陈姨添麻烦了。
    我妈没觉得你是麻烦，陈克庸皱眉，有点头疼，又打算一个人待着？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活着的人么？
    你别紧张，邵歆笑着，刚才小舒邀请我去他家过年，我答应了。
    哦，那你们的速度还挺快的。
    别多想，现在公开不了的，以朋友的身份。
    好吧，说不上是妥协还是松了口气，陈克庸说：你能有人照顾比什么都好，去哪里我就不管了。
    邵歆拍拍他的肩膀，我没那么金贵的。就算是一个人，我之前不都挺好的。
    如果标准只是没饿死的话，你这番话大概还有一点说服力，陈克庸不优雅地翻了翻眼皮，然后想到一件事，那你爸哪里？
    提到这个邵歆露出明显的烦躁之态，我不会见他的。
    OK，不见，陈克庸也不想叫邵歆见，见一次邵歆的状态就不稳定一次。现在心绪平和的邵歆难得且珍贵，不能叫什么垃圾都来摧毁，这边我帮你搞定，你和景舒好好过年吧。
    陈克庸和邵歆没有血缘关系。他是跟着母亲也就是邵歆口中的陈姨，和邵歆的爷爷乔治重组的家庭。而邵歆的父亲是个混账，对自己的孩子没有丝毫恩慈，不曾雪中送炭，只会雪上加霜。在很糟糕的那几年，要是没有陈姨和陈克庸，邵歆几乎是走上绝路的。
    对于邵歆来说，陈克庸就是他最可靠的大哥。
    哥，邵歆唤了一声，谢谢你。
    陈克庸叹气：还好你没喊我叔。喊错了，我就给你定去不列颠的机票。
    他揉了一把邵歆的脑袋，轻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生活还在等着你。
    邵歆点点头，嗯。
    当然了，我的建议依旧不变，找个合适的机会和景舒坦白。只有让他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你们的关系才能长久。这是对你，也对他负责。
    邵歆没立刻答应，过了一会儿脸上才带着一点意味非常复杂的笑，说：我想找合适的时机，我还是害怕，怕吓着他。
    陈克庸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更相信他一点。
    再说吧。
    好吧，见邵歆还是有所顾虑，陈克庸也不好再强求，而是说起了别的，《成为演员吧》节目组发来企划，他们想变更最后一集的形式，找我们商量，一起来看看吧。
    他们边说边离开，在二人身后，景舒化妆间的门微不可见地移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然后明天不更，我的AIR被征用了~
    第30章 在人间
    邵歆和陈克庸的对话, 景舒只听到一个尾巴：陈克庸希望邵歆坦白某件事，但邵歆显然是在犹豫。联系在翡冷翠里的对话, 显然邵歆身上是有问题的。其实景舒没怎么意外, 倒不如说他是有预感的。
    非要说个理由，大概就是邵歆这个人的情感过于浓烈, 简直就是用燃烧自己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喜恶。所以那天自己答应交往的时候, 邵歆才会那样流泪。
    景舒本来以为自己的不安是因为察觉到了危险，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可现在他意识到并非如此。他的不安来自于对邵歆燃烧自己的担忧。当一个人用生命所有的热情去表达情感时, 那他的灵魂会在某一日燃烧成灰烬。
    本来景舒觉得刚开始交往是要慢慢了解, 免得因为过于着急让人觉得个人空间被侵犯。但现在看来, 邵歆其实需要帮助。
    还是要找个机会问个明白, 如果, 邵歆不愿意说的话
    《疯狂的爱人》会在三个不同的地方拍摄。阿和寻找阿平的主要剧情在南都郊区, 在深秋冬日这种萧瑟的季节, 在城乡结合部的场景中去表现荒诞滑稽。
    今天的这一场戏可以说安排得非常讥讽。
    阿和寻找恋人的疯癫之举被人拍到并上传到了网上。这样的深情, 再加上他有点不像正常人的表现，一下就引来的大量的围观。无数人到这个小地方来寻找阿和，拍视频, 开直播, 在他身边上蹿下跳。
    有人跑过来说自己爱上阿和了，站在离阿和三米处, 做深情模样，说自己愿意等他，有人举着话筒过来说要给阿和做人物专访的, 还有人装作是他俩的熟人，编出一段又一段爱情故事骗眼泪的。
    阿和的身边围了十几人，再是几十人，甚至上百人，所有人都想来看看当代的痴情种是什么样的。他们说人心不古，还有谁能像阿和一样拥有如此纯粹的爱情。
    这些人阿和通通不理，只坐在他与阿平经常吃冰的地方等着阿平。有人装腔作势，悲天悯人地蹲在阿和面前，抽着脸皮做同情状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他不会回来了，知道吗！你清醒一点！
    阿和转头看着这个演苦情剧的陌生人，嫌弃道：我不傻，你才是傻子。
    众人哄笑，被反驳的人一点都不生气，还因为阿和搭理自己兴奋。因为这样，刚才他的直播间里有观众砸了好多礼物。看他成功，其他人也想往前凑，一个人举着手机蹲步挪到阿和面前，用人贩子拐卖儿童一样的语气哄他：阿和，我带你去找阿平。你和我说说阿平是什么样的吧。
    这几天已经有好多好多人与阿和说这样的话。但没有一个人真的带他去阿平。即使是这样，当有人提到这个，阿和依旧带着希望与那个人说，阿平有多么好，阿平是什么模样。和他们说，自己已经在什么地方找过，找了多久，可依旧没有找到阿平。
    说完，他用天真如稚子的眼神问面前的人：你会带我去找阿平吗？
    那人嗯嗯啊啊敷衍地说会带会带，转头就对着直播镜头眉飞色舞地说：大伙儿听到了吗！多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啊！来，让我们用鲜花来祝福这对情侣，大家刷起来！
    阿和懵懂疑惑的眼神在直播间的花瓣雨中显得那么纯真，他仿佛看不懂眼前的热闹下是怎么样的丑恶。这里有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阿平，没有一个人真的在看着他。
    景舒彻底入戏，视线朝着镜头外望去，寻找着他的阿平。但是邵歆不在这里，阿平不在这里。导演示意镜头扩远，去捕捉景舒的眼神。阿和站起来，拨开欢笑尖叫，唱念做打的人们，往不是人间的地方走去。
    他忽视身后的呼唤，听不见马路纷杂的声音，又一次毫无征兆的寻找开始了。
    OK！郑飞示意又一条过了，他对景舒招招手，来，来看看！可以啊，这几条全都没问题啊。一气呵成，太爽了。
    景舒谦虚地笑笑：是大伙儿配合得好。
    确认了一遍镜头，景舒对自己的表现还比较满意。沟通了一番，可以准备下一条了。副导指挥着更换场景，景舒拿起剧本确认下一条戏。他的心里还留着刚才空茫的感觉，有点心不在焉。低头看着剧本也看不下去什么。
    直到邵歆过来，怎么样，刚才那场。
    郑飞称赞说：小舒哪一次不靠谱过？比你省心多了。
    景舒已经习惯了二人斗嘴，光笑不语，再低头看到剧本上的四个字：回到人间。
    回到人间吗？如果是自己的爱人的话，景舒倒是希望他未曾从人间离开。不管是以何种形式的离开对被留下的那个人来说都是最痛苦的折磨，所有的爱恋都是要让那个人先存在啊。
    小舒，邵歆按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没怎么，景舒笑着，下一场车祸的戏，我在想用什么姿势飞出去比较好看。
    他放下剧本对着邵歆微笑，心想：还是在人间比较好。
    邵歆这个做老板的，拍戏为虚，泡汉子为实。因为不想累到他家亲亲（还迫不及待想跟着家里的亲亲回去见家长），大手一挥提前放假！在外头蹲着的狗仔们都惊了，表示予溪団对从来没见过这么闲的剧组。确认了五六遍，的确是提前放假，否则还以为是剧组资金链断裂，拍不下去了呢。
    年前的工作都结束了，过年期间邵歆同学也有了寄养的地方，陈克庸准备回不列颠。临走前，他又确认了一遍。
    虽然把你寄养了，但你俩也还没同居，你真的不会把自己饿死吧？
    邵歆冷艳高贵地表示：不会。
    更加慌了，怎么办。
    哎呀，你别愁了，邵歆替他拉行李箱，送到电梯前，我真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吧，等会儿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先不要说他陈克庸去机场不坐二路汽车，邵歆这个赶人的态度就有问题！他一把挡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你等会儿要干什么去！
    我和小舒约好了买年货啊！哎呀你别逼逼了，快走吧，我也要迟到了！说着，他狂按电梯键把陈克庸给送走了。
    被电梯送下去的陈克庸：
    挥着小手绢送走了陈保姆瞎操心克庸，邵歆奔回房间开始换衣服。要和小舒见面，衣着不能凑合！花了半个小时搞定，邵歆抓起车钥匙，蝴蝶似的飘出了门。他们约在了景舒工作室附近，就是上次请陆导吃饭的地方。景舒结束年末的例会刚好可以汇合。然而邵歆是个体贴的男朋友，他直接开车到景舒的工作室楼下等着，坚决不让景舒多走一步路。景舒收拾好了下楼时，就看到邵歆的车风骚地停在自己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英俊潇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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