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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贺端阳(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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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间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在孟冬脸上消散了残余的睡意,他回过头朝着楼上的房间看了一眼,才凑到清茗耳畔低声吩咐了几句,清茗的眼睛微微睁圆,但却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这段时日孟冬与晏弘相处甚佳,他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尤其他久跟在晏弘身边,更能清楚自家王爷对这人的心思,在他眼里,凡事皆以自家王爷为准则,对孟冬的态度也是日渐恭敬,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也都会直接遵从,无须禀报。
    他朝着孟冬点了点头:公子稍候,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孟冬点头,看着清茗快步下去,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晨间的空气,只觉得心旷神怡。想起待会自己要做的事情,心底有几分忐忑,还有几分雀跃,他用力地搓了搓自己发凉的手指,起身朝着王府的另一边走去。
    晏弘今日醒的也比平日早的多,他睁开眼看了看床顶,下意识地伸手朝旁边摸了一下,却发现空空如也。身边的位置已是一片微凉,看起来那人应该起了很久。
    这倒是让晏弘有些意外,毕竟这段时日他已经见识到了那人到底可以有多嗜睡,几乎每一日都比自己还晚醒来,二人一起在床榻上说会话,直到早膳送进来,才会一同起床。
    今日这人怎么难得勤快起来?
    晏弘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鼻息间闻到了某种淡淡的食物的香气,这才想起自己在睡梦中就是闻到了这种味道才提前醒了过来。胆敢在这个房间里吃东西的人只有那一个,还以为这人是难得勤快,看来只是被饿醒了背着自己用早膳而已。
    晏弘笑着起身,掀开床帏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本想着将那个吃独食的人吓一大跳,却发现那人正背对他站在桌案前,低着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晏弘伸出手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拍,正满脸纠结的孟冬被吓了一惊登时转过身来,看见晏弘的脸才松了一大口气。
    晏弘背负着双手噙着笑看他:今日怎么起这么早,背着本王要做些什么?
    孟冬舔了舔唇,向旁边挪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桌案,缓缓道:今日是王爷的生辰,我听人说生辰都是要吃长寿面的,又刚好今日醒的早无事可做,便煮了一碗给王爷,祝您此生风恬浪静,美意延年。
    晏弘朝他脸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碗长寿面。他知道虽然孟冬话说的简单,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毕竟孟冬哪怕是在栖梧棺的时候,也是有随身伺候的小厮,不管他先前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也都是衣食无忧饮食起居有人照顾,煮面这种事听起来容易,但晏弘却敢笃定,孟冬先前从未做过。
    这人也不知道多早起来,又折腾了多久才做了这么一大碗看起来十分简单的长寿面出来,大概是怕这面太过清淡,面碗周围还专门准备了几盘爽口的小菜,甚至连煮茶的茶具都已经备好,只等着晏弘用过早膳之后再奉上一碗茶过来。
    细致、妥帖,更重要的是饱含心意。
    孟冬看起来面色平静,他的表情和他身上的衣着看起来都和往日没什么差别,就仿佛他只是顺路路过厨房将这碗面端了过来一样容易
    但总还有些迹象的。
    晏弘的目光从孟冬身上掠过,最后终于发现了一点残留在他袖口的面粉,只是一丁点,晏弘已经能够想象出这人方才在灶房里对着面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会是什么表情。
    偏偏最后还要摆出这种云淡风轻的架势。
    晏弘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胸,感觉自己的心从没像此刻这般柔软过,他的眼底甚至还涌起那么一丁点酸涩的东西,但幸好,也还不至于就这么落下泪来。
    晏弘半天没有反应让孟冬面上的平静有些难以维持,他朝着那面碗看了看,不得不说卖相实在是有些简单,若不是灶房有提前熬好的鸡汤可以供他煮面,他今日说不定要端一碗白水煮面进来。
    尽管这已经费了他半天的功夫,但他也清楚,晏弘这人在吃食上是多么的挑剔,这么一碗面条入不了他的眼也是正常,只不过孟冬是想哄这人开心的,若是做不到,在心底,多少会有那么一点失望罢了。
    孟冬的情绪波动立刻被晏弘所察觉,他伸出手将孟冬的手拉住,直接在桌边坐下,朝着门外吩咐道:清茗,拿两个碗过来,我与孟公子一起用早膳。
    孟冬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主动从清茗手里接过了瓷碗,盛了面送到晏弘面前,晏弘漱了口,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眼底的期待,也不再犹豫,直接接过碗筷吃了起来。
    晏弘吃东西素来讲究细嚼慢咽,这次却几口就将小碗里的面吃完,甚至连带着面汤都喝了干净,他将空碗递给孟冬,由着他再为自己盛面,一面看着孟冬的动作,一面缓缓道:你知道我有多挑剔。
    孟冬盛面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听见晏弘声音里含着笑意继续说道:若是要我昧着良心夸你这面比厨子做的好,我实在是做不到。但,可能因为这是有人大清早地不睡觉专门为我学做的,所以,特别合我的胃口。
    孟冬唇角向上扬起,又盛了面送到晏弘面前:那王爷可要多吃一点了。
    晏弘毫不推拒:那现在可以陪我一起用早膳了吧?
    这大概是南郡王府最简单,甚至说的上最寒碜的一顿早膳了,最简单的鸡汤面,几盘爽口小菜,更重要的是,面还只有一碗。但是却没有人在意,两个人心情都不错,一人一口的分吃,将一整碗的面吃了个干干净净,连一点面汤都不剩下。
    孟冬坐在铜镜前梳洗,从镜子里看见晏弘上扬的唇角,深深的满足感在心口氤氲而起。
    他那碗面着实做的很一般,且不说面条如何,连汤底都格外的寡淡,但这人还是毫不挑剔地吃了个干净,并且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让孟冬心中清楚,不管自己这面做的究竟如何,他的心意,被这人好好的收下了。
    这样已经足够。
    晏弘照例喝着他饭后的茶,清茗在一旁伺候,顺便向他呈上最新的礼单。
    晏弘虽然年轻,但好歹是江陵之主,他的生辰在许多人眼里都是一个很好的与之结交的机会,所以每到了这一日,各处送来的贺礼也都不少,其中也都夹杂着送礼人各种各样的心思。
    晏弘漫不经心地翻着礼单,却并没有什么新鲜,城中的这些富户,比如春风楼的李掌柜倒是都是大手笔,各类的奇珍异宝古董文玩应有尽有,毫不吝啬,但落到晏弘眼里,却只觉得平平无奇,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王府里也不缺这些东西,每年都是如此,也并没有什么新意。
    晏弘将整个礼单翻了个遍,而后扔回到清茗怀里:就那副白玉的棋子看起来还不错,到时候让人送过来。把礼单给你们孟公子悄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孟冬从铜镜前回头看他:王爷的生辰我没有敬献贺礼也就算了,还怎么好从您手里讨东西?
    那你补我一份贺礼作为补偿不就好了?晏弘扬起唇,我倒是有点期待你会送我些什么东西?
    孟冬噙着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自顾对着铜镜研究起自己的发冠,晏弘也不逼迫他,转过头朝清茗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这些是城中的那些外人送的东西,所以我让人拟了礼单,方便王爷查看。至于自己人送的,王爷您要不要亲自瞧瞧?
    晏弘应下了晌午到徐府赴宴,此时闲来无事,别吩咐清茗将东西送了进来。说到自己人,其实也没有太多,上到白老夫人,中到军中几位将军,再就是徐幄丹这样的至交老友,东西若是算起来可能还没有方才礼单上贵重,但却是最费心思,也最合晏弘心意的。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个箱子,终于懒洋洋地从软榻上起身,有些疑惑地看着中间最大的那个,用脚尖点了点,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大箱子,是谁送的?
    是老夫人让人送来的,清茗道,至于是什么,王爷您打开就知道了。
    晏弘看了清茗一眼,对他这副语焉不详的样子感到奇怪,干脆伸出手去自己掀开了箱子,然后便陷入了沉寂。
    孟冬在铜镜前一直观察着他的动作,此刻见他没了反应,不由也好奇起来。他随手找了支玉簪戴好,直接走到晏弘身边,朝那个巨大的木箱看去,然后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木箱里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白菜与胡萝卜。
    孟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晏弘的表情,又忍不住朝着清茗看了一眼,清茗低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在他们二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却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半步。
    晏弘盯着那木箱看了一会,有些糟心地看了看清茗:娘亲是怕她不在府里,我没有饭吃吗?
    老夫人让人传口信说,这些是山里种的,小公子最喜欢吃,所以让人送一些过来,希望王爷能把那小东西养得跟小公子一样好。清茗说完话,就又向后退了一步,以确保自己尽量不会被迁怒。
    晏弘回过头朝着角落里正安睡的野兔看去,半晌,终于笑了出来:我生辰给那小东西送了吃的,还真是娘亲能做出来的事儿,让人回口信给娘亲,就说她老人家的心意儿子十分感动。
    孟冬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他愈发地觉得那白老夫人实在是个有趣的人,也怪不得能教养出晏弘这样的儿子。
    晏弘伸手将箱盖合上,看向其他几个箱子,视线从上面来来回回扫过,才问道:哪个是徐幄丹的?
    这个。清茗伸手指了指。
    晏弘了然,将那个木箱打开,发现其中放着一个陶罐,孟冬探头过去,总觉得那陶罐有些眼熟,而后就看见晏弘将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泥土,和泥土中隐藏的蚯蚓。
    孟冬:
    他几乎是用有些同情的目光看了晏弘一眼,却没想到这人却不觉得生气,还一脸笑容地看向清茗:这是徐幄丹亲自挖的吗?
    徐公子说了,送王爷的东西自然不能含糊,所以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他亲自准备的。
    那就好。晏弘颇为满意,将陶罐重新放回木箱里,扣好盖子,照例收好,等过几日得闲了,本王直接去城外钓鱼。
    晏弘直起身,看了一眼脚边一个看起来极为朴素的木箱,笑着看向清茗:这个箱子应该就是几位将军送的了吧?
    是,王爷。
    晏弘盯着那木箱看了一会,一边伸手一边道:也不知道今年又准备了些什么东西,是兵法还是礼记?
    木箱打开,里面是一个又细又长的木匣,晏弘面带诧异,看着那个木匣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而后他伸出手,将那木匣也打开,里面是一把看起来格外普通,剑柄甚至都有些陈旧的长剑。
    孟冬知道晏弘是通武艺的,几位将军送他把长剑也是正常,但这把看起来怎么都像是谁用过的,孟冬不相信偌大的军中拿不出一把像样的好剑,他打量了晏弘的神情那只能说明这把剑自有它的来头。
    晏弘伸手将那长剑从剑鞘之中抽出,露出了闪着寒光的剑身,他的手指从剑身上抚过,半晌才低声道:这是我父王以前的佩剑,他带在身边许多年,用它斩杀了不知多少敌将,我小时候还趁我父王睡觉将它偷出去玩耍,我父王也不生气,只说等我长大了,就将这把剑送给我,让我拿着它上阵杀敌。
    晏弘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沙哑:但是后来这把剑断在了疆场上,再后来我父王也去世了。
    孟冬从来就不擅长劝慰别人,尤其是他觉得晏弘也并不需要谁来劝慰。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晏弘的手臂,却没有再多言。晏弘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丁点的笑意:也不知道几位将军费了多少力气才将这断剑接上,也不知道他们在这剑上寄托了多少心思。只可惜,本王用不上。
    他将长剑重新插回剑鞘,放回剑匣之中,吩咐清茗:收好。
    是,王爷。
    自己人的贺礼也都看了个差不多,晏弘并没有因为那把剑而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波动,他回身坐回到软榻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人收拾东西,突然发现在几个木箱中间还藏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不由道:那盒子是谁送的?
    清茗将那盒子拾起,拿在手里翻看了几眼,恍然道:好像是早上我在清点贺礼的时候,清心道长送过来的,也没有留话,直接就将这盒子塞了进去,我忘了将其清算进礼单了。
    晏弘更是诧异:清心那个臭道士这么多年来只会从本王这儿搜刮一些好东西,现在居然舍得主动给本王送东西了,我倒是要好好瞧瞧,他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清茗将盒子奉上,思索道:上次那批丹药正好用完了,是不是他新炼制的丹药,正巧赶上您的生辰一起送过来的。
    晏弘接盒子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着孟冬看了一眼:那吃他这破药之前,本王可是要好好问清楚才是。
    尽管口中嫌弃,晏弘还是将盒子接了过来,顺势拆开,发现里面并不是什么丹药,而是一小盒不知道什么功效的膏脂。孟冬有些好奇地伸出手去,想看看清心到底送了什么东西给晏弘,却没料到晏弘突然就将盒子收了起来,直接塞进了怀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孟冬一眼:这是什么东西等晚点你就知道了。
    孟冬起初还有些茫然,对上晏弘那个目光,突然之间就福至心灵,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甚至背在了身后,冷静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好奇,王爷还是留着自己,嗯,享用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管闲事的道士?
    )))
    晏弘最喜欢看孟冬的这副样子,唇角不住上扬,朝着清茗挥了挥手,让屋内的人都退下,自己起身走到孟冬身边,按着他的肩膀与他交换了一个缱绻的吻,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没有你在的话,本王一个人怎么享用?
    孟冬面上泛起红晕,却强自镇定,伸手将晏弘从自己面前推开,转过身去将角落里安睡的兔子抱了起来:王爷有这个时间还是好好梳洗一下,待会我们就该出门到徐公子那儿去了。
    因为是设宴招待晏弘,又要带着孟冬一起,徐府自然是有些不方便的,所以徐幄丹将地方设在了自己新置的外宅,还神秘兮兮地表示,到时候会有一位熟人作陪。
    而对于晏弘孟冬二人来说,不用猜都能知道那位熟人究竟是谁。毕竟那一日比试之后,徐幄丹非但没对江柳腻歪,甚至还兴趣更浓,往栖梧馆跑的更勤了些,尽管晏弘与孟冬二人并不怎么出府,也还是听见了不少传言。
    孟冬有时候很好奇,江柳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副心思来应对徐幄丹,更好奇他们二人就这样羁绊不清,今后又会落得怎样的结局。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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