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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贺端阳(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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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曾经有一个摆脱她境遇的机会,她都没有心动,现在却选择了待在徐幄丹的别院里,以一个不清不楚的关系。她总不至于是真的没有去处,更不可能是贪图徐幄丹的钱财。
    孟冬想起了自己与江柳第一次见面时的警告,人到底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的。若是当日的孟冬,或许会对她这般飞蛾扑火一样的选择而嗤之以鼻,但到了现在,他早已明白什么叫做情难自制,对着江柳唇畔的浅笑,也再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来。
    清茗,孟冬回过头吩咐道,早上厨房煮的甜汤你端一碗来给江柳姑娘。他指了指自己手里这碗,这个腻歪人的很,江柳姑娘大概喝不下去。
    江柳有些讶异地抬起头看了孟冬一眼,半晌,才轻轻道:公子,您与先前好像变了许多。
    孟冬笑了一下:栖梧馆都已不复当初,我自然也是会变的。
    若是旁人,或许会问问孟冬,苏璧为何会舍得将栖梧馆转手他人,孟冬这个少东家为何会沦落至此。但江柳却是个最有眼色的,从头到尾都没多问上一句,哪怕孟冬自己提到了这个地步,却也没有发出任何的疑问。
    反倒是孟冬看了她一会,终于忍不住问道:馆里其他的姑娘
    若是孟冬以前的性格,并不会关心其他人的死活,但他生生死死地走过一场,心底突然升起了许多的善念。他厌恶栖梧馆那个地方,却也明白那馆里许许多多跟江柳一样的姑娘们,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而已。苏璧那个人急着脱身,自然不会在意旁人的死活,但若真像江柳说的那样,新的馆主大概并不是什么好人。
    孟冬多少会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害了这些人。
    江柳还没等开口,她身边一直喝着酒的徐幄丹听见了孟冬的话:孟公子是担心栖梧馆里的人?他说着,朝着晏弘看了一眼,那公子不必担心,这种事王爷早就处理妥当了。
    孟冬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晏弘,晏弘慢吞吞喝了口酒,才缓缓道:原本想等着你身体好了,再带你去瞧瞧。那日徐幄丹跟我说了江柳姑娘的遭遇,我才想起栖梧馆的事还没人处理。我想着那里毕竟是你长大的地方,便让人顺手去买了下来,等过几日你在府里待得无趣了,可以让清茗陪你回去看看。这一次,那馆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你做主,再没有任何人敢惹你不快。
    YXZL。
    孟冬讶异地睁大了眼,他想说自己对栖梧馆并没有那么深的情感,也想说晏弘并不至于如此,却看见晏弘唇边慢慢扬起笑,缓缓道:就算不是为了你,那也是我们初相识的地方,我总得收到自己手里才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突然热了起来,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写到现在差点来不及。
    还有,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大家要开开心心看文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未解忆长安、斑斓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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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天气愈发的冷了起来。
    起初的时候,孟冬还能每日到花园里转上一转, 不知哪天开始, 却是连阁楼的门都不想再迈出一步了。
    孟冬以前也怕冷的很,却从没有现在这么矫情过, 一丝冷风都吹不得,必须时时刻刻待在有有炭盆的屋子里。毕竟先前并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而现在, 哪怕他只是站在冷风口打了一个喷嚏,立刻都会有人上前用厚厚的披风将他整个人裹住,而后送回房间。
    孟冬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并没有脆弱到如此的地步, 只是因为那个人将自己看的太过精贵了些,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掌心,这样才能安心。
    哪怕晏弘现在自己不能在身边,也要王府上下将孟冬视为珍宝一般小心翼翼。有时候孟冬不得不怀疑, 当年白老夫人十月怀胎的时候大概也没有自己今日这种待遇。虽然有些不适,却仍旧选择接受,因为只有这样, 才不至于让晏弘远在千里以外每日为了军情而忙碌的时候,还要分神在自己身上。
    十余日前,晏弘已经率领数万江陵大军沿水路出发, 顺流而下,直指离都城最近的吉州城。而在同一时刻, 西南王晏晟也和齐昭一并率领西南军沿旱路向南,剑指都城。
    两路大军一路向南而行,还不忘向沿途百姓散发征讨檄文,在檄文之中痛斥光熹帝晏泰当年为了排除异己,构陷忠良,不顾兄弟情谊,不顾江陵城安危,而毒害先南郡王之恶行,时至今日,又为了斩草除根而勾结北梁,甚至不惜以江陵城作为筹码,此等不仁不义之人不配为楚国之主,全楚国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此檄文一出,可以说是震惊整个楚国,先南郡王因为战功赫赫,驻守江陵多年,在民间素有威信,与此相比,晏泰自登基以来,并无明显建树,只算得上是勉强守成,与先南郡王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加上先前许许多多宫廷密辛传到民间,晏泰得到这个皇位的来路也引起百姓怀疑,直接使其在百姓心中的印象急剧下降。
    晏泰对此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他也专程下诏送达各地,诏书内容无非是南郡王晏弘欺君罔上,目无朝纲,愧对先祖,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不仅勾结西南王晏晟谋反,并且构陷于当今圣上,实为不忠不孝之辈。
    两种说法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对于孟冬来说,其实并不在意百姓更相信哪一种,因为只有最后能够幸存下来的人,说出口的才是真相。
    晏弘毕竟是行军打仗,此行连一个小厮都没有随行,所以算起来,南郡王府其实只少了晏弘一人,但是对于孟冬来说,却好像突然间偌大的南郡王府就变得冷清下来。
    孟冬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兴趣爱好,毕竟他的前半生一直致力于如何区复仇。还是遇到晏弘之后,他才试着去发现生活之中的乐趣。而现在晏弘不在府里,他刚刚培养起来的那些乐趣也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公子,清茗推门进来,看见孟冬正站在窗口,正顺着敞开的窗子向外看,清茗这么一开门,冷风登时吹了过来,连带清茗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外面这几日有些冷,您小心着凉。
    孟冬回手将窗子关上,朝着清茗手里瞧了一眼:今日可有王爷的信?
    清茗垂下眼,轻声道:暂时还没有。
    自从晏弘走后,这样的对话几乎每日都出现在他们二人中间。只是行军打仗毕竟不比平常,一路奔波劳顿,每日休整的地方也并不能确定。尤其是晏弘走的是水路,消息传递便更不方便了些。晏弘出发十多日,送回的书信也不过两封而已。
    即使是这样,孟冬也还是每日都会询问。
    其实从清茗的角度,明显可以发现,自从这一次孟冬回到王府,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孟冬看起来像是一个谜团,即使知道自家王爷对这人观感不比寻常,也还是颇有疑虑。但这一次孟冬回来,就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连面上的笑容都比往日多了不少。
    不过自从自家王爷出征之后,这孟公子就好像又变回了先前一样,面上的笑意也少了许多,看得清茗都不怎么忍心,却也知道这种事,自己是无可奈何的,也只能在日常起居上更加注意,至少让整个人更强壮些。
    孟冬听见清茗的回答,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变化,毕竟这种话他已经听了太多日,显然已经慢慢习惯。
    他回过身在软塌上坐下,低头端详起矮桌上的棋局,他当日去都城前留下的棋局还保存在这里,这么多日过去,他依然找不到能够从这残局中取胜的办法,却还是乐此不疲地在这上面耗费许多的精力。
    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想做,好歹看见这棋局,能分散一些他对晏弘的惦念。
    其实他对晏弘信心十足,更相信这人就算不能百战不殆,也不会让自己落入太难堪的境地。不管什么样的局面,晏弘总有办法保护自己。
    但毕竟关心则乱,孟冬依旧忍不住分神去想,晏弘今日到了何地,这一路在船上可能吃好宿好,第一战又会在何处动手,有多大的胜算?
    可能在这些事上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孟冬始终没有办法堪破这个残局,但他也并不着急。
    公子,郎中来了。清茗见他坐下,才继续方才没说出口的话。
    孟冬从棋盘上分出注意力看向清茗:这么快就又到了来诊脉的日子?他说着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其实他胸口的伤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晏弘一直觉得他身虚体弱,出发前专门叮嘱了郎中每隔几日前来诊脉,诊脉的结果要以密信发往军中。
    孟冬无可奈何,却也心甘情愿。
    他将捏在手里的棋子放下,点了点头:请郎中进来吧。这天气这么冷,郎中跋涉而来,让人送盏热茶进来。
    先前孟冬是从来不会在这种琐碎之事上耗神的,又或者,他根本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现如今看起来,他倒是更像是一个鲜活的人,也愈发让清茗这个旁观者觉得好接触了些。
    晏弘知道孟冬对清心这个半路出家的郎中医术极为不信任,所以自孟冬回到王府,便一直由这位郎中为他诊治,孟冬对他颇为敬重,先请他喝了热茶暖了身子,才将手臂伸了过去,由着对方诊脉。
    哪怕晏弘并不在府里,对孟冬身体的关照也丝毫未放松,虽然不用再继续服药,但各类的补品也喝了不少,加上还有一个白老夫人是不是的关怀,所以孟冬现在的身体竟是比先前还要好上许多。
    那老郎中替孟冬把完脉,也忍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公子的身体比起老夫头一次诊脉的时候可是好了不少,换寻常人家,没有个一年半载可是养不回来的。
    孟冬漫不经心地放下自己的袖子,面上带着点笑:有劳先生费心了,是先生医术高明,我才有今日。他说着,朝着清茗看了一眼,让府里的马车送先生回去,今日天冷,酬劳也是要加倍的。
    清茗应声:公子放心,这些小人都安排妥当了。
    孟冬笑了一下,朝着那老郎中看了一眼:所以就劳请先生在给王爷去信的时候,也照实来说就是了,也好让王爷能够安心。
    公子放心,老夫回去立时就给王爷去信。公子现在的身体确实是好了不少,王爷在军中知道了想来也会开心的很。那老郎中站起身,王爷为了护卫我江陵城而不辞辛劳,能帮王府做些事情,让王爷在前线安心,也是老夫之幸事。
    孟冬与这老郎中又客套了几句,才客客气气地让清茗将人请了下去。
    等清茗回来的时候,孟冬已经又站在了窗前,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为也怕着凉,他只将窗子开了一条缝隙,听见清茗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只是缓缓道:已经入冬多日了,却一直不见落雪。
    清茗应了一声:江陵不知是不是沿江的缘故,总是很少落雪。小人长到这么大,也只见了两次,下了薄薄一层就化了,实在是失望的很。
    孟冬听出他语气里的失望,不禁笑了起来:我小时候见过大雪,洋洋洒洒地从天上飘下,粘在衣物上,就仿佛鹅毛一般轻盈。每过多久,就积起厚厚一层,放眼望去随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好像这世上所有不堪的东西,都能用这一场雪来洗净。
    清茗是土生土长的江陵人,自是没见过那种场景,闻言不禁觉得向往,还忍不住问道:那是不是天也冷的很?
    天气是比江陵要冷上一些,但那时候年纪小,倒也不觉得。裹上厚厚的衣物就敢去雪地里打滚,被人拉回去的时候,手和脚都冻的通红却也不觉得,直到进到屋子里,才能感觉到发痒。孟冬的语气格外的轻,就像是不忍心打断自己的回忆一般。
    多年以来,孟冬的生活里一直都只有仇恨,他关于宁州城,关于自己幼年所有的回忆,都被那一场大火而掩盖,先前那七年所有的欢乐回忆,因为那一场火都变成了痛楚。所以孟冬并不愿意去回忆。
    而现在,他亲手终结了这一切,再也没有了负担,心态反而平和下来,过去那些被他刻意隐藏的东西,也终于重新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现在他倒不在觉得有多痛苦,因为无数的细节让他慢慢回想起来,他曾经也是被人关爱和心疼的。即使那些并没能持续很多年,因为郭固的原因而消失殆尽。
    但他亲手杀了郭固,所以那些错失了的疼爱,也终于重新回到他身上。
    没有人是生来就该孤苦无依的,即使是他亦然。
    孟冬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回过身将窗子关好,朝着清茗道:替我准备车马,我想出去逛逛。
    这还是这么多日来,孟冬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出门,清茗不免有些好奇:公子想要去哪?
    栖梧馆。孟冬为自己穿上披风,淡淡回道。
    孟冬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回到栖梧馆了,他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馆门前的匾额,有一刹那的恍惚,就好像条件反射一般觉得压抑。而后又忍不住笑起自己来,虽然这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但这栖梧馆毕竟已经换了两任主人。
    清茗已经上前替孟冬掀开了门帘,孟冬弯腰进去,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暖意,还没等站稳,立刻就有人迎上前来:公子里面请,可有相熟的姑娘要见?还是小人为您推荐一下?
    孟冬的视线落在这人身上,过去栖梧馆中除了江柳这样的姑娘,大多数都是苏璧的人,苏璧带走了大多的心腹,被留下来的也未必可靠,到晏弘接手想必也已换了个干净。这馆中倒是再没有几个人还会记得自己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孟冬还没等回答,一旁的清茗已经先瞪起眼睛: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谁,就把那一套用过来?
    那小厮虽不认识孟冬,但先前清茗跟着晏弘来过馆里,对于南郡王身边的人,他总有印象,视线再转到孟冬身上,不免诧异,但也不敢再多问,只是低垂着头:那公子,公子您随意瞧瞧,有什么吩咐的,尽管召唤小人。
    孟冬应了一声,顺手将身上的披风脱下,递给清茗,面上带着笑:你不用如此紧张,这栖梧馆在你眼里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毕竟在这里长大,有数的很。
    公子,小人并无此意,小人只是
    你只是怕话传到你家王爷耳里,就变成了我带你去风月地还招了人是吧?孟冬笑弯了眼,这馆里的姑娘我大多都认识,不过都是些可怜女子罢了,我不会打她们的主意,她们也不敢打我的主意。再说,你以为我是你家王爷?
    清茗知道孟冬只是在说自家王爷先前那些风评,忍不住替晏弘辩解道:青天可证,我家王爷可从来没招过什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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