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虎要吸吗？——手倦抛书(53)

    程天舟眯着眼甩甩尾巴，前爪蜷缩在胸前, 那里传来一阵阵的呼噜声。
    白小虎没好气地拍拍他的大脑袋：快点起来，难得今天大太阳。
    程天舟干脆翻了个身，把白小虎扑倒在身下，前额蹭蹭他的脸颊, 低沉的声音含糊道：起不来。
    白小虎食指点他鼻尖，嘴里像和尚念经似的：快起来快起来！
    猫科动物的鼻尖向来敏感，程天舟实在受不了了伸出舌头舔了下, 但就是不睁眼。白小虎叹了口气，凑过去亲了下程天舟的鼻尖，对方一双金黄色眼睛噌的一睁, 尾巴缠住白小虎的腰，默默看他。
    白小虎撇撇嘴, 又亲了几下，程天舟终于让出床铺，趴在地毯上看着白小虎换下床单，忽然鼻尖传来异样，接着就是三个不间断的大喷嚏，他连忙用厚厚的爪子按住鼻头。
    白小虎被吓了一跳，抖被单的手一顿，他也觉得鼻子有点痒，眯着眼一看，就见空气里飘满橘黄色的绒毛，白小虎狐疑，手往被单上一抹，顿时满手的动物毛发。
    白小虎有点惊愕，程天舟以前可没掉毛。他把手伸向程天舟鼻尖前，有点紧张地问：天舟，你掉毛了？
    程天舟正舔着鼻尖，看到白小虎手上的橘色毛发，眼珠子有些漂移：唔，今年有点提前，天气暖的太早了
    白小虎有些惊奇：每年都掉？那不是很麻烦？他弯下身，果然地摊上也全是程天舟身上蹭下的绒毛，这么多？？
    程天舟的声音突然变大：别想我回自己屋里睡。
    白小虎看着满手的虎毛，突然头大。
    你这要掉多久？
    程天舟两只前爪交叉在胸前，沉稳道：短则一周，长则一月。
    白小虎还能怎么办，自己撸的大猫养的主子，当然勤勤恳恳收拾起来。
    他找了吧梳子，对程天舟招招手：来，我给你梳梳。
    才一梳子下去，程天舟背上的长毛一排排炸起，静电霹雳吧啦。程天舟趴在他大腿上，被电得从沙发上跳下来，满眼惊愕。
    白小虎看着炸成朋克头的大老虎 ，想笑又不敢再动。后来他去贴吧上看那些铲屎官是怎么伺候的，从网上买了把防静电的梳子，还有一系列做玩偶的针线。
    程天舟盯着白小虎手里的梳子，如临大敌。
    这次绝对不会有静电，我保证。白小虎一脸正直。
    一月后，大老虎瘦了一圈，白小虎用程天舟身上梳下的毛发，做了七只巴掌大小老虎。
    白小虎把他们摆在床头，七只小老虎憨态可掬有胖又瘦，他欣赏了一会儿，说：天舟，这都是你身上掉下的孩儿啊。
    程天舟：
    （二）
    高考成绩出来后，白小虎报了本地最好的大学，也是全国top5，程天舟以体育生的成绩进去。
    通知书到的那天，白小虎亲了口程天舟，正好被白母撞见，两人顺势坦白。白母竟然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她摸着白小虎的后脖颈，说：妈妈其实早就感觉到了，只是还不能确定。不过只要小虎开心快乐就好。
    高三下学期，白母就申请把工作调回长林市。半年的相处，不可能没有一丝察觉，毕竟两个男孩太过亲密，程天舟看白小虎的眼神也从未遮掩过。
    开学后白母又跑去南半球找白父。第二年的早春，一天白小虎收到白母发来一个链接，说是他们团队拍的动物纪录片。
    正好是周六的下午，程天舟趴在地毯上慢悠悠地甩着尾巴，阳光下细细的绒毛飘舞着。白小虎把视频投到电视上。
    这个纪录片白母之前跟他提过，记录整个华南虎野化项目的起伏波折，时间跨越十几年，浓缩成短短六集。
    白小虎在里面看到年轻时的父母，白父注意到镜头，抚了抚镜框，有些腼腆，顿了下继续用英文与南非当地的工作人员交流。
    程天舟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起伏，睁开一只眼睛，白小虎专注地盯着屏幕，眼里的光影随着画面跳动，温柔得像一湖水。程天舟往他身边靠了靠，尾巴上下扫过白小虎的后背，眼睛这时已经完全睁开，也盯着屏幕。
    纪录片主要记录三代华南虎的野化训练，逐渐实现野外繁衍的目的。
    茂密的灌木丛边，第一代雌虎安美在草丛上伸展四肢仰卧打滚，不远处传来雄虎的吼叫，程天舟忽然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下巴原本趴在白小虎的大腿上，这时搁到自己两只交叉的前爪上。
    白小虎没有注意到，雄虎安泰开始试探着靠近安美，这时镜头外是白父与主持人的交谈背景音：他们的吼声跟平时不一样。
    白父：是的，进入发.情.期后，雌虎和雄虎活动量增大，对食物冷漠，发出兴奋的吼声，像这样伸展全身打滚倒卧都是在吸引雄虎的注意。
    主持人：安泰靠近了！哎呀，安美竟然揍了安泰一拳，这是为什么？
    白父：哈哈哈是个脾气暴躁的小姑娘，想要赢得美人芳心，安泰还需要经过一些考验。
    果然纪录片里两只老虎互相环绕着对峙，安泰每次要凑近安美的屁.股，安美就冲着它的鼻尖挥去利爪，不过都被安泰灵活避过。两只老虎一来一往，安美忽然伏下身体发出鼻息声。
    主持人兴奋道：小伙子成功了。
    白小虎也忍不住好奇地盯着，就见安美偏开尾巴迎合安泰，安泰跨在安美身上叼住她的颈皮耸动起来。
    几秒后，安泰发出激动的啸声，安美忽然回身去咬安泰，安泰从雌虎身上跃开躲避，趴在一边盯着对方。
    主持人嘿嘿一笑：白，老虎交.配竟然这么快的吗？
    白父一本正经：对，每次几秒到十几秒，中间休息5到15分钟，每天要交.配十几次。
    主持人：哇哦，十几次！
    白小虎发誓，他当时真的没有多想，就是很自然很顺口本着探寻未知世界好奇求实的心态，毫无邪念地对程天舟问道：天舟，你们也这样的吗？
    这哪能忍，程天舟扑到白小虎，前爪按住白小虎的肩膀，凑近身下人的耳畔，发出炙热的鼻息：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小虎懵了一瞬，顿时脸色爆红，他推着程天舟，叫道：你别乱来！
    程天舟忽然压低了身子，埋进白小虎的脖颈：你别乱动！
    白小虎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动了。
    程天舟哼哼一声，嗡嗡道：我已经成年期了。
    白小虎脸上热气直冒，偏偏电视里又响起白父关于华南虎发.情.期的讲解，白小虎头皮发炸，有种被捉.奸在场的诡异感觉：先、先把电视关了。
    程天舟一爪按住落在两人身边的遥控器，室内一阵安静。程天舟目光炯炯地盯着白小虎，白小虎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砧板上的一块肉。
    太太突然了吧，我什么都没准备白小虎试图安抚程天舟，程天舟却突然变回人形，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完全长开的五官比起少年时更加锋利深邃，白小虎吭吭哧哧没了声音，吞了口口水。
    这个下午，白小虎这块肉被程天舟反正吃了很多遍，不过的确没有十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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