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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不可能被掰弯[快穿]——宋公子晏(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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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陛下离开时那句「垂拱殿内阴阳道,日晚云深不知处」。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人摸不着头脑。
    垂拱殿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宫殿,阴阳道三字不难理解,必定指的是围棋。那日晚云深不知处,岂不正是我的名字嘛!
    陛下说戌时约了高人下棋,难道这高人指的就是我?
    不对啊,他一没有认出我,二不知道我会下围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前常听家里的大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这个男人的心,比女人的心难懂多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云深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戌时,勤政殿,陆云深,围棋,时间地点人物都有了,乍看起来,陛下的意思明明白白。
    但是,万一我理解错了怎么办,我只是宫里一个最卑微的小太监,陛下单独约见我,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算了算了,必定是我戏太多了,我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如此想着,陆云深早早地梳洗过后,便躺下了。
    时间却过得异常之慢,一秒一秒地挪动着,终于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原来戌时已到。
    陆云深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鬼使神差地从后门溜出了承明殿,顺着一条小路,一路摸黑来到了垂拱殿外。
    只见垂拱殿里灯火通明,神圣威严,陆云深来回徘徊着,一时不敢进去。
    正踌躇间,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对他低声说了一句话,让陆云深心里一惊。
    莫徘徊了,朕已经等你很久了。
    这一天对赵衡珞来说,同样过得无比漫长。
    不知怎么,他精神亢奋的很,一夜都没怎么睡着。
    远处的鸡鸣声响起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合了几下眼。
    没过多久,就听见安容在叫唤:陛下,陛下!该上早朝了!
    赵衡珞不动如山。
    安容继续叫唤:陛下,再不起床前朝那帮大臣又要嚼舌根了。
    赵衡珞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传朕的旨意,从今往后,取!消!早!朝!
    我的祖宗,您饶了奴才吧!这月的早朝,您已经迟到三次了!要是再迟到,太后就要拿奴才去喂狗啦!说着连拖带拉地将赵衡珞叫了起来。
    赵衡珞一边大骂狗奴才,一边在心里大骂早朝制度。
    前朝上呈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是这里出了一件冤案,就是那里贪了几百两银子,赵衡珞听得昏昏欲睡。
    他想不明白,这等小事都要写成奏折呈上来,还要文武百官有何用!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又有官员声称有要事商讨,要求单独面圣。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赵衡珞打发安容回绝了这位官员,自己大步走回了垂拱殿,抬步辇的都没追上他。
    殿中燃起了醒神的熏香。
    赵衡珞放下札子:安容,几时了?
    大太监:回陛下,申时。
    安容,给朕换上那套银白长袍。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年朕生辰时,太常寺给朕量身做的那套。
    安容,把这个香炉撤了,换成上好的松香。
    不成,还是换上那套暗红,金线龙纹的那套。
    衣服已经换了三茬,不过才到酉时,安容已经累了个半死。
    老奴从未见过陛下这幅样子。不过一个小小的陆云深,至于吗?
    你懂个屁,谁说朕是因为他的?朕不过是批完了札子,闲来无事,试试衣服罢了。
    哦!
    说话间,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戌时已到,门口却不见半个人影。
    赵衡珞起身,在殿里不安地转了几圈。
    赵衡珞托腮凝思:安容,你说他听得懂吗?朕不会说得太晦涩了吧?
    陛下,岂止是晦涩啊,您这话比哑谜还难猜呢。反正要是老奴,老奴肯定听不懂。
    要是别人都跟你一样呆笨,我大楚早就亡国了吧。
    陛下!您虽不会骂人,这损人的功夫倒是无人能出其右。
    赵衡珞心中无底,急躁得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花花不是,看月月不是。
    在殿里约莫溜达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走到了大殿之外。
    左环右顾,没发现什么人影,便低头琢磨地砖的纹路。这纹路迂回勾连,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正楷大字。
    陆云深
    等再一抬头,眼前分明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意气风发,天真无邪。
    赵衡珞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缓缓上前,对那少年说道:莫徘徊了,朕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完他便大步走回了垂拱殿中。
    陆云深怔怔地跟在后面,走进了垂拱殿,殿中庄严,他一时被唬住竟无法挪动步子。
    明公公,别愣着了,陛下已经摆好了棋局,等候您多时了。
    安容含着笑,在一旁轻声提醒陆云深,并指引着他坐到了早就备好的座位上。
    赵衡珞看了安容一眼,他便从侧面悄悄退下了。
    临走之时,还不忘把远处的几处烛火吹灭,大殿里随即暗了不少,陆云深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早就知道这大楚天子男女通吃,百无禁忌。难道卧槽我还是个纯洁的宝宝啊,这辈子还没遇到喜欢的女孩,就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个破地方,还成了个小太监。
    老天爷啊,我的命还不够惨吗?难道沦落至此,还要被流氓皇帝玩弄??
    陆云深脑海里急速地闪过了很多画面,脸不禁红到了耳朵根。
    陛下不可以
    嗯?
    陛下,我是说,我不会下棋。
    不会下棋?无妨,朕来教你。
    谢谢陛下。
    这围棋呢,十分简单。赵衡珞一边说着,一边将棋娄里的棋子拿了出来,一方执黑子,一方执白子,双方轮流落子,哪方率先构成五星连珠,哪方便是取胜了。
    陛下,这是五子棋吧?
    陆云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脱口而出,话到一半才突然想明白,自己已然中了他的套子,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哦?五子棋,这名字倒直白新奇,宫中一般称之为连珠棋。赵衡珞眼中闪过耐人寻味的光。
    那陛下岂不是在戏弄奴才吗?陆云深有些恼。
    赵衡珞眼中颇有些玩味,缓缓道:猫戏老鼠,本就天经地义。
    第73章 、7
    终身有效
    猫戏老鼠,本就天经地义。赵衡珞异常嘚瑟。
    陆云深:
    再者,你就没有戏弄过朕?
    赵衡珞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一寸一寸地打量着陆云深,发觉这少年低着头红着脸的样子,煞是可爱,心中不免一动。
    陆云深心里彻底乱了方寸。难道,自己当日暗中帮助蕙嫔的事情,被这流氓皇帝知道了?
    不对啊,他当时明明躲在暗处,差点被看到的时候,蕙嫔也及时帮他解了围。难道这流氓身后长了眼睛?
    陛下莫要折磨奴才了,奴才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看来在你眼里,朕还比不上蕙嫔。
    卧槽,这他果真背后真的长了眼!
    陛下恕罪!奴才甘愿接受一切惩罚。但奴才尚有一事不明,只怕死也难以瞑目,还望陛下明示。您背后莫不是开了天眼吧?
    有句话你且记住。
    只见赵衡珞露出一个略带得意的笑容,本无血色的脸上,出现几分难得的生气,仿佛精雕玉琢的白瓷上,另上了一层珠光釉。
    举头三尺即有朕。
    陆云深听闻,无奈地耸了耸肩。
    成成成,您牛逼,服了您还不成吗。
    陛下,您说吧,您想怎么惩罚奴才,奴才都受着。
    说着,熟练地跪在了赵衡珞面前。
    果真什么惩罚都受着?赵衡珞笑了,面带挑衅。
    这惩罚事小,名节事大。只要陛下保证奴才的名节,别的任由您惩罚。说着,双手紧张地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这名节保不保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第一,你起身,从今往后,无需再在朕面前下跪,给朕下跪的人那么多,不少你一个。
    第二,在朕面前,不用再自称奴才,你永远都不是任何人的奴才。
    第三,陪朕下一盘棋,你若是赢了,你想要什么,朕便给什么,哪怕是要星星要月亮,朕都给你摘了来,但你若是输了想必你早已听说了朕日日不间断的的清雅小游戏。
    略略有耳闻。
    你打扰了朕今晚的好事,你若是输给了朕,朕便要你补上。
    奴陆云深谢过陛下。
    我谢你个大头鬼,糟老头子坏得很。原本听到前两条,陆云深隐隐动容,没想到最后在这儿等着我呢,你分明就是觊觎我的身子。
    但也无妨,从那日的对局来看,陆云深也并不是没有赢棋的可能。
    这回,赵衡珞破天荒地没有把第一手下到天元处,想来饥肠辘辘,求胜心切。
    陆云深已经领教过赵衡珞的棋力了,事关自己的名节,必定全力以赴,每一步都下得极其谨慎,落子速度远慢于平日。
    赵衡珞心中同样紧张,只是表面上佯装镇定,步步紧逼,落子凶猛。
    仿佛一只多日没有进食的老虎,全力追击着前方奔跑的小鹿。
    陆云深精心布局,恨不得用尽毕生所学的所有定式,但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被对方提前预料到了。
    因此这盘棋下得异常绝望,但也激发了他绝地求生的斗志,下出了几个妙手。
    势必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对决,仿佛为今后的故事埋下了伏笔。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局势仍是难分难解,陆云深全神贯注,赵衡珞则不时地抬头打量一下眼前的少年。
    这个少年墨发红唇,眉头微蹙,鼻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赵衡珞看得心痒,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没有决断。
    此时的棋盘上,黑白双方交错有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边角的局势已成定局,只有中心区域一时还决不出胜负,每一步棋都至关重要,生局还是死局,只在瞬息之间。
    陆云深死死地盯着棋盘,忽然发现赵衡珞下错了一个地方,心中不免大喜,差点笑出声来。
    你也有今天啊,小爷的名节总算是保住了。
    他露出一个略带得意的笑。
    陛下,咱们数子吧。
    不用数了,是朕输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我想想陛下啊,一时半刻我还想不出答案,可否给我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呢?好不容易得了陛下的恩赐,一定要物尽其用,不能白白浪费机会。
    好,终生有效。
    谢过陛下!那陛下早些就寝,我就先回去啦?
    听闻此言,赵衡珞脸上的笑容倏忽地暗了下去,嗯。
    安容把陆云深送出了殿外,回来发现赵衡珞正望着棋盘发呆。
    陛下,奴才想不通,您明明
    强迫来的有什么意思呢?朕宁愿不要。赵衡珞一边抚摸着怀中的雪宝,一边淡淡地说道。
    等待猎物心甘情愿来到自己的餐盘中,是一只老虎最后的尊严。
    陆云深赢了棋,心情大好,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承明殿,心想这回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但不知为何,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手不知道往哪放,脚也不知往哪搁,总之怎么着都不对,心中总有一股淡淡的怅然若失的感觉,无处安放。
    此时,陆云深的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个人的样子,他的目光,他的微笑
    啪!
    大半夜不睡觉,我想一个臭流氓干嘛。
    陆云深边想边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不过,提起这个臭流氓,就不得不提起今晚那场冠绝古今的经典对决了。他完全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灭了那老流氓的威风。
    手里拿着一个盐焗鸡腿,正准备咬下第一口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陆云深的后脑勺。
    握草,我的鸡腿!
    陆云深,先擦擦你的哈喇子!我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虽然肖公公和你狼狈为奸,但夜不归宿可是违反宫禁的大罪,要打板子的,连陛下都救不了你。空照在一旁问。
    陛下都救不了我?如果我告诉你,我正是在陛下的寝殿呢?说完陆云深一把蒙上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你你!竟然!空照结结巴巴,你成了陛下的男宠?!
    什么男宠!你怎么这么龌龊!孤男寡男同处一室,就一定会发生什么?再说了,我还看不上那老流氓呢。老流氓只是让我陪他下了一局棋,下完我就回来了。
    你小子,竟然敢这么称呼陛下,活腻味了是不是。得得得,你命好,娘娘主子都护着你,那就祝你岁岁有今朝吧。
    你小子说话怎么阴阳怪气,没事赶紧出去,昨天晚上累坏了,小爷要好好补补觉。
    我的大爷别睡了,肖公公找你有急事,正在外面等你呢!
    天刚蒙蒙亮,肖公公就火急火燎地来找陆云深。
    陆云深,陆云深,江湖救急!李公公突然约我下棋!就是庄妃娘娘宫里那个掌事太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会下棋,一大早就派人来请我,赌注很大,咱家心里有点没底啊,我的小爷啊,您赶紧起来吧。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公公莫急,咱俩肯定杀他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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