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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不可能被掰弯[快穿]——宋公子晏(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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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他被关到了一个类似地牢的地方,身上的绳子被松开了,本想好好活动一下手脚,但随即又被铁链子绑了起来,陆云深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又累又痛的陆云深几次昏睡过去,又几次被饿醒,要怪只怪自己的胃不争气,明明都到了生死关头,竟然还会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陆云深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时间对他来说,成了一片虚无。
    突然,身上的麻袋被什么人掀了起来,突然而来的光线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周边的光线。
    这是一座守卫森严的地牢,自己被铁链子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到处都是淤青,一动就会撕心裂肺的痛。
    眼前那人缓缓地蹲了下来,陆云深聚睛一看,发现这人竟是高檀高公公。
    高公公一脸阴鸷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过了片刻后他拿下了陆云深嘴里的破布,说:月影姑娘,别来无恙啊。
    原来你早就认出是我了。
    陆云深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费力地开口说到。
    虽说你这张小脸儿精雕玉琢,白净秀美,乍看上去跟女孩也差不太多。但是你的样貌我早就刻在脑子里了,以为穿个裙子涂涂胭脂就能雌雄难分吗,以为自己的种种行径掩饰的很好嘛?哈哈,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奴才。
    难道高公公以为自己的种种行径掩饰的很好嘛?您就保证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想来这话说到了高檀的痛楚,他面露愠色,捏住陆云深地下巴使了使力:说,你到底知道多少,又把此事告诉了谁?陛下又知道多少?
    高公公,您觉得现在这样,是谈心的好场合吗?
    你以为我是来跟你谈心的吗?不管陛下知不知情,知道多少,都是无关紧要的。这件事很快就能够彻底了结了。
    难道,自己的一切猜测都是错的?但如果是错的,高檀为什么把自己抓起来,他区区一个小小太监对他们来说又能造成什么威胁呢?
    高公公,虽然我还没有捋清所有的前因后果,但有一件事确定无疑,贵妃娘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们费尽心机想把这个孩子安到陛下头上。
    事到如今,这件事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了,所以跟你说说也没什么。贵妃娘娘确实怀了孩子,但只要我们认定这个孩子是龙种,那他就是龙种,因为,死无对证哈哈哈。高檀一字一顿,说完发出了十分阴鸷瘆人的笑声。
    死无对证!
    他们果真要对赵衡珞痛下杀手。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赵衡珞,现在又为何绑了他呢?陆云深想不明白。
    如此看来,你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直接送你归西倒是你的造化了。只可惜,有人要留你一条命,你且多苟活几天。
    不过看在你有一张好皮相的份儿上,咱家姑且奉告您两句,死了要想留个全尸,下辈子就少管闲事,能躲则躲,小小鸡蛋往石头上撞,让人看着都于心不忍,何必呢?
    我本无意牵扯到这些事情中,但是事情找上门来,我不会躲。
    哟,还挺有血性,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今日你能倚靠赵衡珞,明天又能倚靠谁呢?
    与你多说无益。我只想问一句,是何人留我性命?
    等你撞上南墙的那一刻,自然就知道咯。
    高檀留下这几句话,就悠然而去了,留下陆云深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过了会儿,又有个小卒模样的人送进了一碗看起来就不怎么干净的水,还有一个干巴巴能砸死人的烤饼。
    早已习惯御膳房膳食的陆云深哪里吃得进这种东西,但是太久没有进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求生意念愈发强烈,只有保住小命,才能想办法逃出去,才能想办法救出那个处于危险中心而不自知的人。
    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紧紧地束住,陆云深只好俯下身子,用嘴叼了两口桌上的烤饼,舔了几口水,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脑子又开始转了。
    可是,如果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高檀的,那又能是谁的?
    除了没有净身的高檀,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建章宫?
    他在脑子里把有可能出现在宫里的人都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选。
    不过这时候陆云深才想通了,为什么富丽堂皇的建章宫门口会种上一片竹林,原来是为了方便苟且之事,无非是早有预谋。
    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正着想不出来,只能去倒推。
    既然他们的终极目标是赵衡珞,而且就快准备动手了,那么此刻赵衡珞身边的人,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赵衡珞此时正在北郡春猎,陪在他身边的是安国侯!
    但之前听空照说过,安国侯和贵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难道他们会做出如此有违人伦纲常的事情?
    可是,从面相来看,二人的长相气质相差十万八千里小侯爷风度翩翩,贵妃娇纵跋扈;
    小侯爷瓜子脸丹凤眼,贵妃却是福态的圆脸杏眼
    不过小侯爷承袭了爵位,必定是老侯爷的亲生骨肉,贵妃说不定是小时候抱来的孩子也未可知?
    但是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日后慢慢调查便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赵衡珞正处于生死攸关的危险之中,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救他,陆云深必须想办法逃出这里。
    但这里守卫森严,自己又被关在这个密闭的地牢中,被铁链紧紧地绑住,怎样才能逃出生天呢?
    既然有人想留他一条命,就必定不会任由他被饿死,他必须抓住小卒下次来送饭的时机,但到底该如何做,只能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陆云深忍着饥饿,没有继续吃那个烤饼。
    地牢里密不透风,照不进一丝光线,走廊里只有两炳昏暗的蜡烛,陆云深根本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他已经不知道来到此地多久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睡去醒来好几次,肚子再次咕咕作响。
    半睡半醒间,陆云深终于听到了牢门打开的声音,还是上次那个小卒,送来了一碗水和一个干馒头。
    这位大哥,您行行好,给我松开铁链吧。我两只手都被绑着,怎么吃得到东西呢?您看上次送来的烤饼还在呢。
    这个满脸伤疤的小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放下东西就准备出去。
    大哥,上头说留我一条小命,如果把我饿死了,想必您也不好交代吧?陆云深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听到这句话,小卒停下了脚步,似乎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回来给陆云深松开了双手,看来陆云深说到他心里了。
    但小卒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陆云深,看样子是准备等他吃完,再用链子重新绑上。
    陆云深活动了一下早已僵掉的双手,对着黑脸小卒嘿嘿堆笑了两下,便拿起刚送进来的馒头啃了起来,边啃边往四周看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血拼的工具,或者有没有直接跑路的可能,却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由于肚子太饿,馒头很快就吃完了,陆云深只好拿起了那个干巴巴的烤饼,小口小口的啃食着,尽量拖延着时间。
    那个烤饼足有人脸大小,半本新华字典那么厚,咬了一口,差点硌掉陆云深的小碎牙。
    突然,陆云深心头一动,这个烤饼,好像硬到真的能砸死人!
    抬头看看这个小卒,虽然满脸都是伤疤,显然是个行伍之人,但年龄并不大,身板也不算很强壮,想来入伍并没有太久,陆云深并不是没有胜算。
    这位大哥,劳烦您看看,这稻草下面似乎有把刀。
    小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大哥,您就不怕我悄悄拿刀割断链子,遁逃出去?
    小卒的眼睛动了动,又思虑了片刻,终于俯下身子,朝陆云深手指的方向看去。
    陆云深拿着那个烤饼,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小卒的后脑勺砸去,小卒顿了一下,随即倒了下去,这个烤饼,诚不我欺,陆云深暗想。
    但解决了这个小卒,后面怎么办呢?
    整个地牢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吧,更何况外面可是整座练兵场,十个烤饼都不够他用的。
    陆云深往外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又赶紧倒回来,扒下小卒的衣服,给自己换上了,没想到还挺合适。
    顺着地道里昏暗的烛光,陆云深往外走去,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地牢似乎只有关他的那一间,其他都是放置兵器弹药的地方,与其说一座地牢,不如说是一个武器库。
    安国侯作为一个中原侯爵,暗中配备了如此充足的兵器粮草,还养着数量庞大的佣兵,家里的产业更是富可敌国,看来他的目标不只是杀掉赵衡珞,保住贵妃的孩子那么简单,而是取而代之,改朝换代。
    想到这里,陆云深背后起了一阵凉风,筹谋已久的安国候到底会如何对待赵衡珞,他不敢往下想。
    陆云深本以为外面会有重兵把守,但他的出逃却出奇的顺利,一直走到了地牢门口,都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我真的给自己加戏太多了,或许除了高檀,根本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陆云深暗暗道。
    不过在地牢里关了这么久,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里面的昏暗,突然站在明晃晃的天光里,陆云深的眼睛十分刺痛,过了半刻钟才缓了过来。
    往天上一看,太阳才从东边升起不久,竟然还能听得到小鸟的啁啾声。
    陆云深活动了一下身子,尽情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仿佛重获了新生一般,差点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陛下,等着我。
    陆云深怕引人注目,低头沿着墙角,故作淡定地走了出去。
    路上遇到几个士兵,也只是冲他点了点头,看来并没有人认出他,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但是练兵场的管理是很严格的,正门想来把守森严,出去必定会被严加盘问,很容易就会露馅儿。
    所以陆云深选择往行人较少的那条小路走去,经过了厨房和一小片格斗场,半刻钟不到,果然来到了一个侧门,想必穿过这道侧门就能出去了。
    周围并没有什么戒备的人,只有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头儿守着大门。
    那老头儿坐在一个石凳上,上眼皮耷拉着,都快碰到下眼皮了,根本看不出是在睡觉,还是单纯的眼皮松弛。
    没有时间耽搁了,陆云深准备碰碰运气,低着头轻声往外走去。
    然而,左脚已经迈出了大门,正准备迈右脚时,背后却传来了一个的声音
    站住!
    第84章 、18
    我不是,我没有;
    站住!
    陆云深右脚悬在半空,一动都不敢再动。果真没有这么简单,没想到小爷的一世英名,竟然要栽在一个大半截入土的老头儿手里了。
    正准备往回走,却听那老头儿说到:小哥,去打酒啊?
    陆云深急中生智,赶紧应声:对对对,上次打的酒已经喝光了,这不再去打一壶。
    劳烦小哥给老哥哥也带一壶吧,回来再给你银子!
    原来是个老酒鬼,明明都能当他爷爷的年龄,还好意思自称老哥。
    成成成,您也太客气了,您也怪不容易的,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小弟请您喝一壶。
    陆云深自始至终都没敢回头,听到老头在后面感恩戴德地堆笑着,便大步往外走去,半秒都不敢耽搁。
    一溜烟走了十几米,陆云深才敢停下来观察一下周边的情况。
    这里的环境十分荒凉,除了这个围墙高耸的大院,周边完全没有人烟,只有茂密的植被。
    他依稀记得当时出了城,马车是一路向东而行的,而北郡在宫城的正北,此时他需要朝西北方向出发。
    陆云深在密林中穿行,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但他却根本无心风景,心里只想着如何去救那个人。
    走了半里路,却发现前方的树上绑着一匹高头大马,陆云深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如此人迹罕至的密林中,怎么会出现一匹好马?马的主人又在何处?陆云深朝四周望去,不见半个人影。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陆云深便解开缰绳一跃而上。
    前几年他爸带他去过两次马场,但他早就忘记了骑马的要领,但没想到刚坐上去,那时的记忆便突然涌现了,这匹马也十分温驯,拍拍马背就往前快速地奔跑起来,看得出是一批久经训练的良驹。
    一路奔驰,终于来到了一条大路上,恰好路边搭着两个窝棚,是个供路人歇息喝茶的地方。
    陆云深花了两钱银子,讨了碗茶水,又向店家打听了一下去往北郡的路。
    顺着这条大路一直往西北去,三十里后就会遇到一家茶肆,从那右拐一路直行,就能到北郡啦。
    谢过店家。陆云深喝完茶水,转身便走。
    小哥,你去北郡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呀?
    我探亲。
    北郡现在可不怎么太平,这几日我见许多兵马往那行进,估计发生了什么战事或者暴乱,小哥你可千万当心。
    听了这话,陆云深心里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片刻不能再耽误,便赶紧上马继续赶路。
    狂奔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北郡的境内。
    虽然这里与都城相隔不算太远,但周边景致已经完全变成一派草原风光,此时暮色将至,辽阔高远。
    陆云深又走了几里路,终于见到了一个牧民打扮的人,便上前询问行宫的位置。
    哪里有什么行宫,皇帝每年春猎都是住在专门的帐篷里而已。从这里往西北走个十几里,便能见到了。
    又走了许久,远远就看到了一片白色和金色相间的帐篷,这里必定就是赵衡珞所在的地方了。
    陆云深下马,把这匹马拴在了一株较为粗壮的灌木丛上,朝着最大的那个帐篷步行走去。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安静的可怕。
    陆云深走进帐篷,里面空无一人,心里更加疑惑。甫一转身,正欲往回走,却看见夕阳中站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那人也正看着自己,一半惊讶,一半欣喜,夕阳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个绝美的轮廓,身着一袭翠色长袍,利落干净,陆云深感觉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赵衡珞。
    陆云深,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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