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先婚后甩吗？——迪克羊仔(26)

    闻远松了口气，好歹还有风格。
    我觉得很好啊。
    周迦南发声。
    闻远赶紧搭上周迦南的手，心中直呼救命，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没想到金石老师听完不但没有不开心，反倒很欣赏的看了周迦南一眼。闻远没看明白这个眼神，周迦南却懂了。
    这老师是喜欢别人护着他的学生。
    掌握了情绪密码的周迦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见缝插针的夸奖闻远，说他有多棒，多有天赋，多坚强，终于在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金石老师开口说：下个月有中国雕塑协会交流展，这次我是主办人，你跟我一起去呗，给我打打下手。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影视界其实也是一样，如果有个巨腕导演这么跟你说，大致就是想带你认识业内的人，给你铺路的意思。
    闻远受宠若惊，就算是当时在学校，他和老师总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大会也没有提出带他去过。
    学院里优秀的师兄很多，在业内展露头角的也不少，完全轮不到闻远。
    而闻远现在的水平，也担不上这样的邀请。
    风格太过突出，会淹没人的精神的。金石老师看闻远没有应到，又补了一句：不必太过扭曲了，生活第一，艺术次之。
    闻远明白了，老师看到自己的作品时的表情，别人或许以为那是闻远的个人风格，但是金石老师看过闻远曾经的作品，一手带起来的，在技术退步的情况下风格越发凌厉阴暗，不是个好事。
    老师
    金石老师：你先回去好好想想，要是还真心喜欢，你再答应不迟。
    原本只是来探望老友的金石老师吃完饭就连夜赶回北京去了，没有约定什么时候答复，只是跟他说了是下个月月底开始筹备。
    周迦南洗完澡出来，发现闻远坐在他客厅的工作台上，呆呆的看着他的软陶作品。
    那是给剧组的人做的，有女主黄艺的，有给导演的给道哥的，还有给章娓娓和鹿悠的。
    他走过去，桌上还放着他给那个拳击馆画的稿图，很多张，上面有自己写的很多标注，似乎总是不满意，在不断的修改。
    在想什么？周迦南拉了个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闻远回过神来，转动手中的笔说：我在想我现在该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周迦南侧身把手肘放在工作台上，随手拿起一张稿图问他：怎么改了这么多遍？
    闻远也凑过来，趴在桌子上，手腕处还有刚刚给软陶上色沾染的颜料，伸出食指在周迦南手里的稿纸上沿着稿图边缘画圈。
    我常常没有办法把脑袋里的想法画出来，有时候画出来了，也没办法捏出来。
    周迦南仔细看了那幅画，放下之后对闻远说：小远，你跟老师一起去吧。
    闻远转头和周迦南对视，眼神里突然无限的柔情。
    他舍不得和周迦南分开。
    舍不得我？周迦南笑，拉过闻远的手，指腹轻轻在闻远手掌沾染颜料的地方摩擦。
    难得闻远有这样的时刻，周迦南步步为营，缓缓凑过去。
    闻远害羞的缩了一下，但是想到两个人可能要分开那么长时间，心里的不舍掩盖了害羞的情绪，保持不动看着周迦南的眼睛。
    周迦南第二步成功后却没有动作了，接下来这一步是心理战，叫欲情故纵。
    他笑着继续问：是不是？
    闻远心里喊了无数遍是，但是怎么都开不了口，急得捏紧了周迦南的手，抿着嘴唇几欲开口。
    然后扑了上去。
    唔！你！
    啊！
    两人都迅速闪开后退捂住嘴唇。
    因为闻远此举实在是太过突然，周迦南没有任何准备，闻远又来势汹汹刹不住车，两人大门牙被磕得不轻。
    周迦南捂着嘴：到底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闻远痛得流泪，呜呜点头。
    我陪你去，还有不到二十天我就杀青了，这次你去工作，我做陪同家属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短篇很快就要收尾完结啦宝子们OvO
    ## 第 31 章
    闻远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周迦南反问，然后凑上去亲了一下闻远的嘴唇，把闻远的解释堵在嘴边。
    一杀青我就是个无业游民了，你不让我去，我就变成空巢帅哥了。
    闻远除了担心耽误周迦南的时间之外，还有一点是周迦南这个大明星跟在自己身边，估计是很难在公共场合自由出行的。
    但是周迦南还是坚持，说他有办法，闻远问他是什么办法又不说。
    金石老师来这一遭，让闻远在剧组里的地位提高不少，除了知道他是影帝的丈夫之外还知道了他是业内泰斗的学生，说不定再过个几年剧组就请不起他了。
    工期很赶，闻远每天泡在仓库的时间越来越多，在那天老师说过他的作品只剩风格没有技术之后，他也苦恼过，在想这样的作品能放在电影里作为人物内心转折的象征物吗？
    导演和道具组的同事跟他说这没关系，作为外行的人来看这就是一个风格很凌厉的作品，没有人能看的出来他技术如何。
    可是闻远还是有些担心。
    后来，周迦南跟他说了他演绎的这个角色，他就是一个只有风格没有技术的从混混变成英雄的人，用这样的作品去象征这个角色是合适的，闻远才放心下来。
    因为闻远加班加点，导演还从美院给他找了三个帮手，竟然在杀青前就完成了整体作品，后面再根据现场布景做点简单的调整就行了。
    临走前闻远请那几个师弟吃饭，周迦南还非要过来陪着，他们跟闻远已经混熟了，也常常能聊一下专业相关的话题和金石老师的事情，但是面对周迦南还是拘谨得不怎么敢说话。
    片场周围没有什么好吃的，几个人开车一起去市区找馆子，碍于周迦南的身份，也没办法去一些有当地特色的小馆子或者路边摊，歪歪说订了个很有名的饭店。
    但是都没想到是个这么高级的餐厅，几个人都是直接从片场过来的，尤其是闻远和三个师弟，衣服上多多少少还沾着泥点子。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让进啊。闻远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三个师弟也跟着低头看。
    周迦南笑：没事儿，订的是个包厢，只要没有说不穿正装不让进就行。
    这当然不是个不穿正装就不让进的高级西餐厅，服务员还是很客气的把他们迎了进去。
    这个餐厅是个有名的网红餐厅，有许多外地的游客会过来打卡，几个人在剧组呆了快两个月，平时都只跟剧组的人接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和别人一对比才发现，大家都不同程度的晒黑了。
    尤其是周迦南，整天暴露在外拍戏，再强劲的防晒霜都没有用，尤其是他还带这个白色的口罩，和黝黑的肤色形成了巨大反差。
    以往就算戴着口罩，也会有人多看几眼，这次来人这么多的餐厅，一路走来只有打量他们穿着的，根本没人往脸上看。
    去包厢的走廊里有镜子，周迦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怎么啦？闻远问他。
    周迦南总不好说觉得自己现在太黑了影响颜值吧。
    只好说：头发好像有点长了。
    闻远左右看看：还好啊，不过你现在的头发也不能由你自己做主。
    周迦南：等拍完戏了我要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闻远听完哈哈大笑，旁边的三个师弟却额头冒汗，心想影帝这是什么意思？染成绿的？意思不就是我要把你给绿了？！
    而师哥听完居然还哈哈大笑，难道剧组里的传言是真的？这真的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夫？
    那句玩玩而已是两人默认的关系？
    闻远和周迦南进了包厢，招呼三个师弟赶紧进来看看要吃什么菜。
    师哥，我们教室角落里现在还有你的作品呢。有个剃了光头的师弟，喝了点酒放松了不少，随口和闻远聊天。
    闻远完全不记得，问他：是什么？
    师弟说：一条狗脑袋上顶着一只乌龟。
    什么？周迦南问。
    一条狗，和一只乌龟。师弟再次复述。
    周迦南看向闻远，闻远也想起来了，那是他参加院系比赛的作品，当时拿了个鼓励奖，同学们都觉得那狗和乌龟蛮滑稽的，就搬回教室里放着。
    闻远看着周迦南笑。
    那是闻远第一次做泥塑做的作品，狗是他家玫瑰，乌龟是他俩在公园门口买的，狗狗特别喜欢他们把乌龟放在它头上，每次都会开心的吐着舌头到处走。
    师兄，你什么时候来北京啊，你来了一定得告诉我，我请你吃饭。
    闻远：月底，要等迦南这边剧组的事情结束。
    哦～三个师弟开始交换眼神揶揄他。
    可是转瞬就想到刚刚周迦南说的要把头发染成绿的这句话，心想师兄对影帝这么依赖，明知道对方只是跟他玩玩，还这么依赖他，去哪里都要跟他一起。
    晚上回到酒店，周迦南洗完了澡就开始敷面膜，银色的面膜分成上下两节，周迦南赤＼裸着上身对着浴室镜子贴面膜。
    你在干嘛？闻远脖子上挂着浴巾正准备进浴室。
    周迦南回头，刚贴完上半截：护肤。
    闻远：长痘了吗？
    粗糙如闻远，只觉得长痘的时候需要护肤。
    没有，周迦南干咳一声：这时演员的自我修养。
    闻远哦了一声，磨磨蹭蹭的进去洗澡了，进去之后才发现，浴室里还放着磨砂膏。
    这是要拍亲热戏要露肉了？
    闻远洗完澡爬到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剧本翻开看，已经只剩下几场戏了，翻完也没有看到任何亲热戏，只有周迦南被揍成猪头的戏份。
    小远，黄艺问我明天你有没有时间？
    闻远把剧本放回去：有啊，干什么？
    周迦南：她老公带着女儿来探班，上次你不是送了她几个软陶作品嘛，她这次特地过来想跟你学。
    啊？
    闻远坐起来，眉毛变成了八字：跟我学吗？我
    要是不想教我就跟她说没时间就好了。周迦南还贴着面膜，讲话声音闷闷的。
    闻远挠头：那倒不是，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相处。
    周迦南躺到床上，半靠着枕头：诶，小屁孩嘛，随便捏两个就能征服她了。
    闻远为难的撅着嘴在周迦南旁边躺下：那我要是搞不定了可以叫歪歪来帮忙吗？
    当然可以。
    闻远侧身抱着周迦南的胳膊说谢谢，然后看着他脸上的面膜好奇地问：你的面膜为什么是银色的？
    周迦南：可能是因为有颜色的显得比较贵吧。
    可是这个看起来像锡箔纸，这个多少钱啊？闻远问。
    周迦南：好像是一百多吧，不记得了。
    一百多！
    闻远想都不敢想一张面膜一百多，伸手在周迦南脸上戳了一下感受触感。
    周迦南问他：要不要敷一张，效果还行。
    闻远摇头，但是确实好奇一百多一张的面膜用起来是什么感觉：那你用完给我贴一下。
    周迦南笑得面膜起皱。
    干嘛呀，面膜我还是买得起的，等等。
    说完周迦南起身去拿了一张过来，给闻远来了一个面部护理。
    第二天两人是一起起床的，难得没有早上的戏，周迦南和闻远在酒店的餐厅吃完早餐后才去剧组。
    因为答应了黄艺要教她小孩做软陶，闻远把工具都带上来，塞满了后备箱，歪歪看到还有家用烤箱，傻乎乎的问他是不是要去剧组露一手厨艺。
    得知闻远是要去当老师时说：啧啧啧，黄老师的女儿可不好带啊，据圈内传闻，这个祖宗是个混世魔王。
    哪儿来的这些传闻？周迦南问。
    歪歪也只是听别人讲的，甚至连听谁讲的都不记得了，挠挠脖子假装没听见开始看手机。
    闻远倒是被吓得不轻，一直回头查看自己东西是不是没带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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