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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余酲(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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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可以想象见面之后,自己不提,席与风也不提,那件让两人都不愉快的事,就算过去了。
    轻飘飘的,不留任何痕迹的,只在特定的情况下会令心脏隐隐作痛。
    幸好这痛并不是纯粹的痛而已,它同时是一只可以把江若从悬崖边上拉回来的手。
    然而这回任江若做足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走出电梯看到的会是如此混乱的场景。
    首先入目的是一只掉在地上的细高跟,再往前,是一身裙装赤脚站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女人。
    今天她没戴海洋之星,许是出门太急,头发都没盘好,显出几分狼狈。
    她几次三番地往前冲,像要试图挤进门去,嘴里说着把证据交出来之类的话,双目通红,嗓音哽咽。
    施明煦在后面一面拉着她,一面打电话联系小区保安。
    而她面前,刚下飞机的席与风西装革履,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听到对方问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母子俩,也只是略显嫌弃地皱眉:是他拜托我帮忙投的标。
    所以你就怂恿他以十倍的价格拍下那块废地?女人狠狠道,席与风,你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席与风面上阴郁更甚,瞥眼瞧见站在电梯口的江若,先是一愣,然后招手叫他过来。
    江若便走上前,席与风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去推门:你先进去。
    那女人想趁这机会也进去,拼命挣扎,施明煦险些拉不住她,眼看她的手已经伸上来,席与风转身把江若护在身前,顺势推开门让他进去:锁门,别出来。
    而江若尚且来不及问什么,就被无意中触到的一片温度异常的皮肤烫得一个激灵。
    江若抵着门不让关:你发烧了?
    席与风罕见地急切,用命令的口吻低喝道:让你先进去!
    与此同时,江若听见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席与风,要不是当年我看你可怜饶你一命,现在哪轮得到你在这里作威作福,你就是个婊子生的
    没听完,江若被狠狠一推,倒退几步进到屋内。
    紧接着是关门的巨大声响。
    可江若还是在门合上的前一刻,从门缝里,看见席与风那寒潭般冷冽,如同遭受外物锤击而出现裂痕的眼睛。
    第三十章 想不想我
    约莫半小时后,紧闭的门再度打开。
    那骂骂咧咧的女人已经不在了,连同她扔在地上的高跟鞋。
    小区安保负责人正向席与风道歉,表示刚才调过监控,发现这位女士是跟着其他住户溜进来的,因为上不去电梯直接爬的楼梯。并诚恳表示即便如此他们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后会加强小区的安全管理,以保不再出现此类问题。
    后续交涉几乎都是施明煦在做,席与风一言不发。只在那负责人请求进屋检查安全状况时,冷声拒绝道:不必了。
    那负责人便也不强求,留了紧急联系方式,便带着几名保安离开了。
    进屋前,施明煦担忧道:萧女士行事鲁莽出格,要是下次她又用这种下三烂手段
    让她用。席与风说,她怎么做,我怎么还回去。
    那如果老席总再责问起来
    那就让萧茵把刚才说过的话,当着席成礼的面再说一遍。
    说着,席与风无甚情绪地笑一声:只要她有这个胆。
    江若守在门口,看着两人讨论完,又说了些工作上的事。
    直到施明煦走了,门关上,江若才上前去,拉着席与风在沙发上坐下。
    察觉他的意图,席与风要站起来:我还有事,晚餐你自己吃,冰箱里有
    坐好别动。江若背对着沙发,蹲在电视机柜前翻找什么东西,我吃过了,不用你操心。
    等江若拎着药箱返回,从里面翻找出碘酒、棉签和创可贴,席与风忍不住皱眉:一点小伤,不用
    怎么不用?要是感染了怎么办?又找出一盒退烧药拍在茶几上,江若拿着酒精和棉签站起来,按住席与风的肩,不准乱动。
    席与风再度:
    和强硬的态度不同,江若上药的动作堪称小心翼翼。
    伤在左边脸侧,被萧茵的长指甲划了一道口子,江若一边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在伤口上轻轻涂抹,一边回想当时席与风反身将自己护住的场景,心脏如同被泡在一汪温泉里,软得不可思议。
    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酸楚。
    从听闻席家的所谓豪门秘辛,到席与风被他那位好弟弟下药,江若就猜到他的处境并不乐观。
    后来亲眼目睹他的继母数次上门挑衅,甚至说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作为旁观者,江若心惊的同时尚且觉得扎心,席与风作为当事人,又该作何感想?
    或许他也曾愤懑不解过,困苦挣扎过,然而随着时间不断推进,最后只剩一种无法与世界、与自己和解的固执。
    原来不是过剩的防备心,而是自我保护的方式。
    江若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离那个总是在黑暗中孤独地点燃一支烟的男人,这么近。
    而席与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直视他的眼睛,问:都听到了?
    不知该如何回答,江若选择沉默。
    上完药,江若撕开创可贴盖住那张优越到不真实的脸上唯一的伤口,接着抠出两粒胶囊,连同水杯一起递过去。
    似曾相识的劝药场面,让席与风有种作为弱者受人照顾的不适感。
    他下意识别开脸逃避,又听到江若威胁似的说:你要是不吃,我现在立刻打120,喊救护车把你拉去医院。
    按往日里江若张扬不羁的行事作风,席与风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有种被逼上绝路的烦闷,席与风接过江若手中的胶囊,扔进嘴里,一股脑咽了下去。
    江若又递水过去,让他润润嗓子,面上终于有了笑意:这才就对了嘛。
    虽然临到嘴边改了口,席与风却隐约能猜到,江若想说的是,这才乖。
    越发令不适感扩大,等坐在床上,伸手要去够床头的笔记本电脑,被江若一把按住手阻拦,席与风的脸色已阴霾密布:你别管我。
    那你也别管我管你。江若横竖都有理,一天晚上不工作,你们公司就要瘫痪?还是今晚少看几份文件,明天地球就不会转了?
    席与风说不过他,索性收回手,躺了下去。
    江若又露出那种这才乖的欣慰表情,俯身给席与风掖好被角,指腹滑过侧脸,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席与风闭上眼睛,听见一道温软声音:好了,我什么都没听见,现在可以放心睡了吧?
    许是听进去这句话,加之还发着烧,席与风暂时摆脱失眠症困扰,这一觉睡得很沉。
    甚至做了个梦。
    不过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记忆中片段的重现。
    席与风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庭院中央,面向大门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像在等什么人。
    头顶乌云堆积,大雨忽至,保姆模样的女人撑伞出来喊他进去,他不肯,非要在这里等。
    他听见女人说:夫人去找老爷了,今天不会回来了。
    那明天呢?他问。
    女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可能也不会回来。
    后天呢?
    后天说不定小风先进屋,方姨做你最爱吃的甜口红烧肉,咱们边吃边等。
    男孩摇了摇头,继续守着大门。
    后来人没等到,男孩先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男孩听见方姨的声音:夫人,少爷发烧了,您快去看看吧。
    而那个被称作夫人的女人,一心挂念着别的事情。
    发烧了就喊医生,我去看有什么用?她有一把柔美的嗓音,此刻却因为不耐烦变得尖利刺耳,让你做的菜准备好了吗?今晚老爷回来,要是留不住他我唯你是问!
    梦中刺骨的雨漫延到了现实里,睁开眼的刹那,席与风耳边回荡起似有若无的沙沙雨声。
    还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以及推拉窗户的动静。
    江若正穿行于各个房间,一边将窗户挨扇关上,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就是房子大的坏处。
    来到主卧时,他刻意放轻脚步,关上窗正要出去,往床上看一眼,又不确定似的走近观察。
    猝不及防的视线相对让江若怔了片刻,小声问:我把你吵醒了?
    席与风盯着他看了会儿,很慢地摇了摇头。
    江若便走近,拿起枕边的温度计。
    探头靠近额头嘀一下,江若迎着光看上面的数字,松了口气。
    降下来了,但还是有点低烧。江若家长般地安排道,明天请个假别去上班了,再休息一天。
    对此席与风不置可否,他扭头看床头的摆钟,时间刚过零点。
    病人食宜清淡,江若煮了粥,盛进碗里摆到桌前又打起退堂鼓:这卖相算了还是点外卖吧。
    坐在旁边的席与风抽走了他的手机,说:不用。
    言罢用勺子舀粥,送进嘴里。
    说实话味道尚可。不知江若从哪儿学的,把蔬菜切丝,虾仁切丁,和米一起下锅煮得软烂,这几种食材混合,即便一点调料都没放,口味也不至于太糟糕。
    何况席与风本就不重口腹之欲,全麦面包夹片菜叶子都能面不改色吃下去。
    吃完已是后半夜,江若打着哈欠让席与风回房接着休息,却被席与风拉住手腕带回房间。
    碗还没
    放着明天洗。
    剩下的粥还没放冰箱
    一个晚上放不坏。
    病气去了大半的席与风,好像瞬间夺回主动权,不由分说把江若推到床上,让他睡觉。
    然而江若还有话说:可是你
    我去洗个澡。
    席与风答完,就听身后的人轻笑出声。
    转身,果然瞧见江若弯着唇角,笑容是他熟悉的明媚灿烂。
    我是想说,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江若伸手去拽席与风的衬衫衣角,攥紧了在手指上绕一圈,这么久不见,你想不想我?
    枫城的一场秋雨中,一个自然发生的吻生生驱散了寒冷。
    席与风俯身低头,双臂撑在江若身侧,江若则扬起脖颈,追逐、回应那形状凉薄,却有几分温暖的唇。
    某一瞬间,江若不由得想,果然是这样,再强烈的意志也必须屈从欲望的本能。
    就像他在来之前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要冷静理智,要浮于表面,不可贪恋,禁止走心。可一旦身临其境,那好不容易筑建起的防御,总是会在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温柔中轻易垮塌。
    哪怕心底仍有一丝不甘残存。吻毕,江若喘息着,抬手隔空触摸席与风的眼睛,心说要怪只能怪它,这双眼睛注视谁的时候,都仿佛无限深情。
    而当它们紧闭,眼皮上青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觅,又让人觉得他那样脆弱,那样需要自己。
    这时候,很不应景地,席与风忽然旧事重提:那天,是为了见你。
    平静的陈述,却让江若心绪翻涌,如同被一下攥紧,夹缝里的氧气顷刻间释放干净。
    他听懂了未尽的话语那天,是为了见你,才放下工作,坐上飞机,穿越大半个国家来找你。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两人凝视对方,一霎屏息。
    也许处在病中的人总是很难掩饰虚弱和疲累,江若听到一声叹息,有种拿谁没办法的无奈。
    原来席与风也会退让。
    掌心抚上微微发凉的面颊,他用另一个问句,回答江若不久前提出的问题:你说,我想不想你?
    第三十一章 跳舞吗?
    江若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像要把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里。
    弄得席与风失笑:呼吸。
    经提醒,江若才回过神,猛地呼出一口气。
    谁给的台阶,又是谁顺着台阶下来,已然不再重要。
    席与风洗完澡回房,躺在床上的江若后知后觉掰手指:距离上次见面才过去十一天也不算很久。
    是你说很久。席与风说。
    江若下意识没把那晚在广市匆匆的一面算进去,这会儿自然也不想提,他翻身坐起,抽走席与风手中的毛巾:坐。
    席与风便坐在床沿,江若跪坐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
    一边擦一边念叨头发没干容易着凉发烧,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
    席与风不得不说明:出差去的是北欧,那边天冷。
    江若说:哦,天气冷要加衣服,也是写在幼儿园健康手册上的常识。
    席与风笑了声。
    两人莫名都没了睡意。
    床头亮着一盏灯,暖黄灯光经过浮雕玻璃的折射,落在身上斑驳如树影。
    江若改趴在床上,嘴巴闲不住,边玩手机边念rap:你不睡,我不睡,你看我俩
    说一半卡了,席与风转脸看他:我俩怎么?
    江若没说,而是把手机递过去:今天拍的宣传照。
    接过来翻阅,照片上的男孩嘴角几分下垂,轻飘的视线看向除镜头以外的其他地方,加上清瘦高挑的身材,将款式普通的服装穿出了一种秋冬独有的颓唐感,和他本人的气质既矛盾又契合。
    席与风光顾着看,半天没给反应,江若心急:怎么样?
    很好。又往后翻几张,席与风说,就是看起来不太高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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