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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余酲(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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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牌方要求的,让我酷一点。江若耸肩,而且当时心情不好,笑不出来。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言而喻。
    席与风看破不说破,只是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江若又把在剧组拍的猫给席与风看,问出当时没发出去的问题:你看,像不像你?
    席与风看了一会儿:撤回的就是这个?
    江若一愣:你看到了?
    没来得及点开。
    看到了还不理我。
    不是去找你了吗?
    话题还是避无可避地绕了回去,江若闷声道:你哪是来找我,是来气查岗的吧。
    本来想说是来气我的,转念一想受金主的气也无可厚非,便临时换了词。
    大约是觉得更改后的措辞依然有趣,席与风问:怎么,不让查?
    让啊。江若说,那你应该听到我拒绝了吧,合同签了五年我清楚得很,基本的职业操守我也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跟别人搞七搞八。
    席与风又叹了口气:你这张
    江若很是理直气壮:我这张嘴,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是什么样,要是听不下去,可以
    没说完的话被唇封住,席与风手掌托着江若后脑,将吻加深。
    分开后顺势搂住江若的肩膀,把人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按灭床头灯。
    别睁眼了。席与风说,睡觉。
    江若便闭着眼:可是你还没回答,那只猫像不像你。
    沉默一阵,席与风在黑暗中说:你觉得像,就像吧。
    这一觉质量很高,即便只睡了四个小时,两人起床时都神采奕奕。
    席与风还是要去上班,江若气他不听话,嘴上说以后不管他了,等席与风穿上衬衫,江若又没骨气地跑回来,边给他系纽扣边说:今天降温,外面至少套件大衣。
    等席与风把大衣穿上,江若更不想放他走了。
    虽然知道席与风这男的肩宽腿长是个行走的衣架,但没想到他穿长款的效果更逆天。
    江若摇头:昨天那家品牌方亏了。
    席与风:嗯?
    江若说得头头是道:他们应该直接找你代言,说不定销量激增level狂升,从此跻身一线大牌。
    席与风笑了声,心说这张嘴说好话的时候,怎么也带着一股嘲讽味。
    今天江若也有行程,又是硬照拍摄。
    《莺飞》临近大结局,这波配合电视剧的宣传流程也走到尾声。许是形象气质的关系,除却剧本邀约,江若收到最多的就是时尚杂志的拍摄邀请。
    两人一起出门,乘席与风常用的那辆黑色商务车。
    刚上车,江若就作势要下去:欸不行,我坐了这辆,保姆车岂不是要闲置了?
    席与风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拉着他坐好:安排保姆车,是为了方便。
    现在行程慢慢多了起来,难免会有主办方安排不周到,或者条件不允许没有独立休息室的情况,有辆保姆车就方便多了。
    再说
    大小是个明星。席与风接着道,总该有辆自己的车。
    听得江若心里熨帖,忍不住凑过去耳语那席总想不想和未来的大明星在宽敞的保姆车上
    被席与风一本正经地警告:安分点,大明星。
    江若先到拍摄场地,下车的时候看见席与风伸手摸裤兜,他眼疾手快地抽走刚拿出来的一包烟:安分点,病人。
    席与风:已经退烧了。
    江若便从盒子里抽出两根递过去,发粮饷似的:今天白天的份。
    晚上呢?
    我亲自给你。
    面对这样类似管束的行为,席与风非但没生气,还饶有兴致地配合:距离晚上还有很久,是不是能先讨点利息?
    江若一挑眉,然后凑上去,在席与风唇角蜻蜓点水地碰了下。
    怎么样,大明星的吻,有没有赚翻的感觉?
    这个吻是为了偿还昨晚席与风承认想他这件事,毕竟以一句可有可无的调情换来那样一句服软,这才叫赚翻。
    江若相信至少在那一刻,席与风是依恋他的,是真情流露。
    哪怕到最后,他也没能把那句我也想你说出口。
    这天收工算早,席与风亲自来接,两人去锦苑吃晚餐,吃完乘电梯去楼上包厢。
    江若心知是应酬局,问:这回是合作方还是对家?要我不着痕迹地喂牌,还是杀他个片甲不留?
    今天不打牌。席与风说,带你见个朋友。
    进到包厢里才知道,所谓朋友正是安何那位好哥哥孟潮。
    安何也在,看见江若又是惊喜又是大呼重色轻友:总是约不到你,野男人一叫你就来。
    野男人席与风替江若解释:他最近行程满,没什么空闲。
    等人和孟潮去那边聊工作,安何挤眉弄眼:你俩关系不错啊,跟外面说的完全不一样。
    江若好奇:外面怎么说?
    说你恃宠而骄,无法无天呗。安何说,上回他正应酬着,看一眼手机就要走,问他出什么事了,他说家里那个又闹了,得立刻赶回去。
    江若知道自己又被拿来当挡箭牌使了:那我在外面的名声岂不是
    安何接话:在一众情人当中你是业界标杆,在他们公子哥圈子里你声名狼藉。
    江若无所谓:那反过来也一样,要声名狼藉,也是我和他一起。
    安何眨眨眼睛:我怎么品出点共沉沦那味了?
    江若一手撑下巴,一手搅动杯子里的热饮,看向那边人群中最耀眼的男人。
    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过一阵,孟潮端着杯酒过来。
    开场先是一番吹捧:江先生,百闻不如一见。
    江若的回应是:那我猜你闻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孟潮笑起来:传闻不可尽信,眼见为实。
    那你看到什么了?
    多了去了。孟潮放下杯子,在安何旁边的位置坐下,我看到席与风这个打娘胎出来就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为你把情根接上了,也看到江先生你分明无心应酬,却还是一再跟他到这种地方来。
    拿钱办事罢了。江若说,而且他昨天生病了。
    他全然没有意识到生病和顺从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旁观者则门清。
    安何笑眯眯:看来以后得让他多病一病。
    孟潮点头:最好一病不起。
    江若:?
    又聊了会儿,席与风还在那边跟人谈事情,安何坐不住,跑去吧台看服务生调酒。
    剩下的两个人不熟,没什么可聊,便说了说安何的病情。
    孟潮知道安何先前的手术费是江若给的,借此机会想把这钱替安何还掉。
    江若自是拒绝:这是我和安何之间的事,就算他愿意接受你的好意,这笔钱也该从他手上还到我手上,跟孟先生你没关系。
    孟潮啧一声:有时候有些事,没必要分得太清楚。
    江若想了想:说到底你是安何的什么人?我不希望你俩分开的时候拖泥带水,或者弄得很难看。
    孟潮眼中多了一抹玩味:你就这么确定,我和他会分开?
    江若先是一愣,然后笑笑:未雨绸缪嘛,你们做生意的不是最懂这套?
    回去的路上,江若收到安何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两个人,席与风坐外侧,江若本人靠里,拍摄角度让两人看起来很近。
    吧台昏昧的光线下,两人悄声耳语,席与风嘴角噙笑,江若亦姿态放松,远远看去,眼神都好似透露着痴迷。
    只看一眼,江若就退了出去,安何问他拍得怎么样,他也没回。
    今晚《莺飞》大结局,到家席与风打开电视,从倒数第二集 开始播放。
    江若知道拦不住,索性掩耳盗铃权当不知道,跑去厨房洗了水果端出来,背对电视坐在地毯上,听声音,看席与风的表情。
    即便因为羞耻感不曾细看过成片,江若也大致记得,最后两集除了女主角爱情事业双丰收,男二谢方圆也破茧重生,迎来了属于他的春天。
    关于谢方圆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场舞会,昔日青梅竹马的好友冰释前嫌,谢方圆伸出手,邀请女主角与他共舞一曲,明天他就将离开这里,前往国外的舞蹈学院继续深造。
    不知为何,江若对这场戏观众的反应格外在意,音乐声响起,他盯着席与风看了又看,没忍住问:我跳得怎么样?
    也许是故意,席与风不正面回答:转过去,自己看。
    江若坚决不看,也不让席与风继续看,从地上爬到沙发上,再坐在席与风腿上,为了挡住他的视线,不惜献吻。
    他俩太容易擦枪走火,吻着吻着就变了味。江若吮席与风的唇角,用牙齿轻碰他的耳垂,然后往下,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轻轻一咬。
    要是不阻止,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往下半身去了。
    席与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和自己对视:跳舞的时候,多少人在看你,你不知道?
    江若不服输地还回去:那刚才在锦苑,多少人在看你,你就知道了?
    他挑衅人的样子总是那么明艳骄矜,让人心痒。
    席与风右手往下,摸到江若放在他身侧的腿,再游移向下,捉住他戴着链子的脚腕。
    干燥温热的指腹在踝骨处反复摩挲,江若一霎心跳如雷,仿佛这处皮肤直连心脏,席与风的手就是中间那根导线,一旦接通,即刻唤醒足以爆燃的高压电流。
    震颤中,依稀能捕捉一道声音:跳舞吗?
    没等江若反应过来,席与风将他推到沙发上,然后站了起来。
    怀里一空,江若怔然回头,就见席与风站在面前,向他伸出手。
    摊开掌心,微微躬身,标准的邀舞动作。
    恍神的瞬间,江若忽然想起刚才他之所以没存那张照片,是因为照片上的两个人看起来太像一对正常的情侣。
    也太像在诠释一个人,如何用最清醒的心态,做着最不清醒的事。
    可是眼下,江若万分确定,自己是心甘情愿被掌控,被引领。哪怕从没有哪对正常的情侣,在一开始就知道结束的日期。
    江若极有仪式感地先坐直身体,再抬手,搭在席与风掌心。
    被拉着站起来,走到客厅正中的空地,江若笑着问:你到底会不会跳?可别踩了我的脚。
    席与风说:以舞会为名目的交际场合,这年头不算少。
    江若笑得更厉害。他实在很难想象席与风顶着一张冷漠脸邀请别人跳舞的样子。
    待收了笑,他稍稍仰头看着席与风,几分郑重地说:那这支舞还请多多指教。
    音乐响起,旋律在屋内缓慢流泻。
    身体随着节奏摆晃,江若侧过脸,慢慢地靠在席与风肩上,嗅着他身上的雪松和烟草融合的味道。
    顺便藏起了近乎沉醉的表情,也藏起了方才险些说出口的愿望。
    那这支舞,能不能跳久一点?
    你问多久?那就跳一辈子,怎么样?
    第三十二章 快乐的事
    可是时间过得那样快,快到眨眼间最后一个音符结束,钟声敲响,一切重归宁静。
    额头贴着席与风的肩膀,江若很轻地叹了口气。
    作为舞伴,席与风极尽绅士:还跳吗?
    不了。江若摇摇头,嗓音些微沙哑,我们来做点更快乐的事。
    有些日子没做,这一场直接从天黑到天蒙蒙亮。
    事后席与风靠在床头抽烟,江若冷不丁笑起来,说: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我以为你是禁欲那挂的,就是性冷淡。
    席与风说:曾经我也这么以为。
    江若侧过头看他:难不成遇到我之前,你都是一个人?
    席与风没答,而是偏过头看他一眼,像在说你觉得呢?
    江若有点蒙:不是不应该啊,你这条件,不缺床伴吧?
    不缺,但是没必要。席与风说。
    哦,我懂了。江若恍然大悟,席总追求的是更高级的快乐,脱离低级趣味的快乐,这境界,不是我等凡人能企及的。
    被讽刺到的席与风衔着烟哼笑:看来还有力气。
    啊?
    话这么多。
    两人又滚到了一起。
    过程中江若嘴巴仍是不停,除了发出各种撩人的叫声和难耐的喘息,还不断试探追问那陪伴呢,征服呢,沉沦呢算不算快乐?
    席与风本不欲作答,被他一再地问,失去耐心似的用虎口掐着他的下颌:那你现在,快不快乐?
    因为体位的关系,江若被迫拧着脖子与席与风对视,笑容却灿烂极了。
    快乐啊,当然快乐。他直起上半身,后背贴着席与风微微汗湿的前胸,手臂后伸去摸他的头发,我一想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知道你胸口,有颗咖啡色的小痣,就就快乐得要死。
    席与风的眸色一霎变暗,仿佛本性里最原始的欲念被激发了出来。
    是吗?随着身体发力,他近乎恶狠狠地问,那你呢,有没有什么只有我知道的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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