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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余酲(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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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防娱记偷拍,保姆车没在席与风住的小区里登记牌照,只能停在外面。
    早高峰路上堵,车来晚了些,江若便戴好口罩,站在门口的墙根下,摸出手机消磨时间。
    在众多APP之间滑拉半天,最终还是停在微信上。
    和席与风的交流停在昨天下午,他发的一句什么时候回,席与风没回复。
    今天江若打算换个问法。
    他捧着手机正输入文字,刚打出今天想吃四个字,忽闻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抬头看见两个黑衣黑裤把脸捂得只剩眼睛的人向他疾步走来,江若心里结结实实地咯噔了一下。
    想跑已经来不及,两人扬手张开一只麻袋,江若挣扎中被击中后颈,只觉意识一霎飘忽,随即沉入黑暗。
    约莫两个小时后,施明煦敲开了十五楼会议室的门。
    这里正进行一场主管例会,与会众人见施明煦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走进来,纷纷表现出讶异。
    正听下属汇报的席与风也是如此:不是让你守着门,不要打扰?
    施明煦快步走到他面前,俯身耳语了些什么,只见席与风脸色一沉,紧接着便宣布暂停会议,和施明煦一起走出会议室。
    还没到办公室门口,席与风就问:具体什么情况。
    施明煦汇报说:小区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拍到车牌,顺藤摸瓜查到行动路线,这辆车最初从二少爷住处附近的停车场出来。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暂不确定这件事是否和萧女士有关。
    席与风眉宇紧蹙:我问的是现场情况。
    岗亭目击的保安称,那辆车停得突然,两个黑衣人从车上下来,就直奔江先生去了。施明煦赶紧说,不过二少爷这样大张旗鼓,显是故意留下痕迹,为的就是胁迫您将那份对赌协议作废,我猜他不敢把江先生怎么样
    施明煦自认分析得有条有理,却见席与风的脸色越发阴沉。
    你、猜?席与风冷声反问,然后掏出手机,拨打江若的电话。
    一直等到绵长嘟声转为急促忙音,按掉再打,还是没人接。
    大步走向电梯,席与风问:他们把人绑去了哪里?
    那辆车开到市郊的一处摄像头死角,不知道往哪条路拐了。施明煦咽了口唾沫,警方那边正在紧急排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无所适从般地在电梯前站了一会儿,席与风转身返回,在休息室门口吩咐施明煦,把那份对赌协议拿过来。
    尽管已经在冒冷汗,施明煦还是顶着压力说: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只要再等几天,我们就能
    我让你拿来。席与风说,如果你还是听不懂上级的命令,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如果刚才仅是语气森冷,眼下已是怒意昭彰。
    这是施明煦入职以来第一次见席与风生气,明明被萧茵用那样难听的话辱骂,他也只是事不关己般地冷漠应对。
    施明煦离开后,席与风走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站在窗前。
    又打了几遍江若的电话,依然没人接。
    退至通讯录,翻到席望尘的电话,手指悬在上方,终究没按下去。
    这种时候,越是心急主动,越是容易暴露自己的在意。作为商人,席与风深知这个道理。
    只好放下手机,摸出一支烟。
    拇指拨动砂轮,好几下都没打着,席与风不得不换了惯用的左手。
    好不容易将烟点燃,衔住滤嘴,用力吸一口。
    也是在这时候,席与风才发现除了手,他连呼吸都在不住地抖。
    第三十六章 别这样看着我
    从昏迷中醒来,江若首先感觉到的是冷。
    他坐在硬质的水泥地面上,双手被捆在身后,腿脚也被缚,嘴巴被夸张地用宽胶带封住,从鼻子里呼出的气呈白雾状。
    在脑中迅速判断形势,江若睁大眼睛环顾四周。仓库模样的空旷房间,墙角堆了些废木料,往门方向看的时候和坐在门口的人视线碰个正着。
    是江若见过的人,席与风同父异母的弟弟,席望尘。
    可是江若不知道他把自己绑来的目的,更不知他将真面目暴露,是没脑子还是故意。
    如果是故意的话,要么胆大不在乎,要么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回去。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长这么大第一次遭遇绑架,江若狠咽一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平静。
    席望尘注意到他醒了,从折叠椅上站起来,晃悠悠走近。走到跟前时,江若发现他一只手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以为他至少会先警告自己几句,诸如不准出声或者喊救命也没人听见之类,没想席望尘抬手,直接去撕封在江若嘴上的胶带。
    这胶带粘得极紧,唰的一声,江若有种嘴唇连带腮帮都被撕掉的错觉。
    席望尘转过身去,把门口的椅子往这边拖:闲着也是闲着,陪我聊会儿。
    江若没什么可以跟他聊的,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绑来干什么?
    席望尘没理他,举起酒瓶往嘴里倒,咕嘟咕嘟咽下去,空酒瓶往地上一扔,碎成好几片。
    江若看着玻璃碎片的锋利刃口,恨不得这瓶子是往他身上砸的。
    许是喝醉了,席望尘再度抬头时,眼神有种醺然的迷离,说话都开始含糊:欸你你不是我哥养着的那个小情人吗?
    江若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白眼。
    席望尘嘿嘿笑起来:还挺凶,原来我哥好这一口。
    说着,他重复念叨了几遍我哥,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我哥,我哥席望尘垮着嘴角,表情像要哭了,我把你当亲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江若明白了,大约是席与风收拾了他们这对不省事的母子,难怪上回方姨说席家近来动荡不宁,让席与风多加提防。
    想到这里,江若竟松了口气。至少现在,席与风应该是安全的。
    你说!席望尘自言自语不够,找人附和自己,你说,席与风这个人,是不是太狠了?他把项目让给我,等我接手,那些投资商就全都撤资了,我去求他帮忙,他先让我一块地,给我尝到甜头,然后让我用高价拍下另一块地,说能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
    结果呢结果那根本是块没人要的废地,我现在、现在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我那么信任他,他竟然把我往绝路上逼,竟然想要我死!
    江若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听完这番声泪俱下的控诉,只觉得活该。
    他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江若冷声道,你给他下药,挖坑给他跳的时候,就该想到一旦斗不过他,必会遭到报应。
    席望尘愣了会儿,转而苦笑起来:是啊,报应,怪我技不如人,还耳根子软容易相信别人可是从下药之后,我就真没想害他。
    这话我都不信,何况是他?江若笑一下,牵出几声咳嗽,就算你没动手,你的好妈妈,又何曾放过他?
    大概是自觉理亏,席望尘摇头晃脑地坐回椅子上: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看向江若,笑容几分玩味: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比我想象中要高得多。
    江若心头一紧:我不过是撞见过你母亲上门闹事,再结合外面的传言推测的。
    那你知道他要结婚了吗?席望尘问。
    足有半分钟之久,江若才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问:是吗?
    让他纠结多日的事情如今赤裸裸地被摆在台面上,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除却迷茫,江若实在感知不到其他情绪。
    是啊。席望尘却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不信你问问他。
    开了免提,响了三四声,那头传来席与风沉稳如常的声音:喂?
    江若立刻闭紧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
    我亲爱的大哥。席望尘阴阳怪气地喊他,对赌协议,准备好了吗?
    对面安静了几秒:什么协议?
    席望尘笑了:押上我全部股份的那份协议,你让你的亲信买通资方跟我签的,事到如今,还要继续装傻?
    回答他的是席与风的反问:有这事?
    你不知道不要紧。席望尘站起来,走到江若面前,不如来猜猜,你的小情人知不知道?
    说着他抬脚,朝着江若狠狠踢过去。
    江若早预料到他会动粗,迅速偏过身让腹部受力。对于跳舞的人来说,健全灵活的四肢比什么都重要。
    一脚之后又是一脚,席望尘故意把听筒凑近,江若本想忍住,却还是让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传入听筒。
    几乎是立刻,那头的席与风说:把他放了。他的语气罕见地急切:席望尘,你先把他放了,其他事我们见面谈。
    听到这话,江若无奈地闭了闭眼睛,牙齿松开被咬破的唇。
    他又不傻,自是知道席与风的镇定是战术。席与风越是表现得焦急,形势于席望尘这边就越有利。
    而且江若认识的席与风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是个从来不知冲动为何物的人。可是他刚才反常了,着急了,做出了那么不席与风的举动。
    在铺天盖地的,几乎要将意识吞没的疼痛中,江若忽地笑了一声。
    他是在乎的。
    那就够了。
    从一个冬天的结束,到又一个冬天的开始,哪怕只融化冰山一角,也足够江若扬眉吐气,足够回味很多年了。
    毕竟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很多年呢?
    后来,席望尘终究没有兑现诺言,没帮他问席与风是不是要结婚了。
    江若卧在地上,半边脸颊贴着冰冷的水泥地面,浑浑噩噩地听席望尘抱怨。
    分明已经得偿所愿,他还是哭丧着脸:那你知道,他处心积虑把我和我妈逼上绝路,是为了什么吗?
    江若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席望尘便当他想听,自问自答道:因为,他要为他早死的妈报仇啊。
    醉鬼的话多不可信,但是傻醉鬼的话,多少能听一点。
    虽然席望尘对当年的事并不完全了解,多是像江若那样,道听途说加上猜测总结。
    他说席与风的母亲是名门闺秀,父亲当年娶她是为了巩固势力,后来席与风的母亲知道萧茵和他的存在,抑郁成疾,把自己给气死了。
    寥寥几句,让江若本就被寒意浸透的身体又冷几分。
    对此席望尘却满不在乎:哪个有钱男人不三妻四妾,这有什么可气的?
    他像是很久没有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江若,也能掏心挖肺,倾倒苦水。
    你知道吗,我妈给我取名叫望尘,是希望我让席与风望尘莫及。
    席望尘说着,自己拍腿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又哭了,席望尘双手抱头:可是我不行,我比不过他,我就是一枚棋子,一个被他耍得团团转的跳梁小丑!
    他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逃过了这次,下次,他还能留我一条活路吗?
    能吗?
    半个小时后,南山席家。
    在接到电话,确认江若活着被解救之后,席与风推开门,大步走进去,示意身后跟着的两名保镖模样的人,见东西就砸。
    保镖们毫不手软,挥着铁棍将目及之处的花瓶、挂钟、茶具都砸得七零八落,地面砸出裂缝,实木茶几也被砸得坑坑洼洼,萧茵进门后添置的几样摆件更是无一幸免。
    方姨第一个从厨房赶出来,见此场景拍着心口直叫祖宗。
    接着席成礼和萧茵也闻声从楼上下来,萧茵看见自己的宝贝被砸烂,尖叫着冲上去要和席与风拼命,保镖铁棍一挥,她又吓得直往后退。
    三人无一能扭转这脱缰的打砸场面,席成礼念了几遍成何体统,最后暴喝一声:你疯了吗,砸自己家?
    席与风的视线扫过躲在席成礼身后的萧茵,眼神狠戾得让席成礼都浑身一凛。
    是啊,自己家。声线也冷极,我妈留给我的房子,我想怎么砸,就怎么砸。
    唯恐这样下去,席与风会连房子里的人也一并砸了,席成礼退一步,拿出房子的产权证好言相劝,让席与风和他去书房谈谈。
    席望尘绑架江若的事,席成礼刚才已经从萧茵处得知,对此他怒其不争道:他们俩脑子跟不上野心,你也跟他们一起发疯?
    席与风说:既然他们不敢跟我硬碰硬,尽使些下三烂的手段,我自当配合。
    先前你们明争暗斗,所幸没有伤及席家的根本,我便懒得插手。席成礼叹息道,这回又是为什么?不就是个小情儿?犯得着为了他跑来大闹一场?
    他是我的人。席与风说,如果我连他都护不住,以后拿什么守住家业?
    后半句席与风说者有心,也的确说到了席成礼心坎上。
    毕竟像席成礼这样思想传统,又在生意场浸淫多年的商人,最爱的永远是江山,在维护表面和平的同时,但凡触及到家族利益,也能够狠心做取舍。
    席成礼的语气缓和了些: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懂事的。然后接着说:不管你母亲如何,我对你,始终都有亏欠。
    至于亏欠的缘由,既然都不想提起,索性省略。
    按照以往的经验,席成礼认为先前用得顺手的怀柔政策,放在席与风面前也同样适用。
    你们年轻人在外面玩,我是管不住也没法管,不过和孟岚的婚事,还是早些定下来吧。席成礼说:你这么聪明,应当知道,如果你有孟家支持,你弟弟和萧姨别说付诸行动,怕是连歪脑筋都不敢动一下。
    席与风面色倏然沉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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