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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余酲(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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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哪怕并不抗拒,哪怕已经过了最佳时机,江若还是转身,从席与风的怀里退出去。
    留给他的空间并不宽裕,后背贴上落地窗的玻璃,由热忽而转冷,凉意刺骨。
    实在很难保持微笑,江若淡声问:席总这是干什么?
    席与风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是方姨叫你来的?
    难道不是席总授意的吗?
    不是。
    江若看他一眼,没说不信,但意思差不离。
    席与风皱了皱眉,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或许意识到并无充分证据,还是没说。
    转而换了个话题:最近怎么样?
    席总不是看到了吗?挺好的。
    听说《皮囊》的粗剪出来了。
    是吗?我还没接到通知。
    应该快了。
    嗯。
    随着每句话长度的缩短,日常话题也在江若的刻意抗拒下,一度进行不下去。
    但他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于是在席与风打完一个电话回来后,江若直截了当地问:关于赵勇刚入狱的事
    今天你生日。席与风说,何必说那些扫兴的。
    这些对我来说,比生日重要。江若说,如果席总今天不方便,那我改天再登门拜访。
    席与风看了他一会儿,像是被他的倔脾气弄得没办法,说:没有不方便。
    两人往书房去的时候,正碰上方姨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她担心地看着席与风,快测下体温看看还烧不烧。
    没事了。席与风接过玻璃碗,我和江若说点事。
    欸好,我就在厨房,不去打扰你们俩。
    进到书房,席与风把水果放在书桌边上,待江若坐定,又把碗往他那边推了推。
    这让江若想起往常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席与风总是会不动声色地把他爱吃的东西推到他面前。
    而这种状况下被勾起回忆,实在令人堵心。
    江若别开视线,勉强抽离:现在可以说了吧?
    席与风嗯了声。
    接着就把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一遍。
    原是那赵勇刚,自年轻时起就不是个本分人,在家他敢猥亵自己的继子,在外面也不可能手脚干净。
    凡是做过必留痕迹,席与风早在半年前就派人盯他,顺便打听从前的事。在听说赵勇刚这两年经常会去当地的福利机构做义工后,席与风便往那边多拨了些人手。
    为拿到确凿证据,还向该福利院捐了钱款,以此取得院长的信任,在院内多个隐蔽角落安装摄像头。
    在这样天罗地网般的监视下,赵勇刚很快就露出马脚。
    听到这里,江若心头一紧:他把福利院的孩子怎么了?
    沉默片刻,席与风说:摄像头拍到的是他把手伸进孩子的裤子里院长看到监控后及时赶到,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后续福利院给孩子们组织了体检,我也安排了专家去给那边的孩子做心理疏导,相信多少有一些作用。
    安静持续了两三分钟,江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你。
    见他终于说话,席与风松了口气:在电话里,你已经说过了。
    不,这次是替孩子们。
    江若垂着头,嗓音也很低。席与风的心又悬了起来,想像从前一样去捏他的下巴,看他的表情。
    手举起来却摸了个空,江若早有预判似的别开脸,身体后仰:我没事。
    稍做停顿,又重复一遍:这次真的很感谢你。
    语气诚恳极了,却让席与风心里不是滋味。
    抬起的手放回去,伸进裤兜里没摸到烟,那种抓不住的空虚感再度来袭。
    好在江若只是眼眶微红,并没有哭。
    他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
    回想江若屈指可数的几次流泪都是因为什么,席与风感到胸口窒闷,仿佛氧气尽失,不能呼吸。
    聊完事情,江若在书房里独自待了会儿。
    出来的时候已然平复许多,方姨正把菜往桌上端,招呼他道:可以吃饭了。
    入席之前,门被敲响。
    席与风去开门,看着他拎回来的蛋糕盒,方姨一脸愕然地问谁过生日,席与风抬下巴指了指江若。
    小江你过生日怎么也不早说方姨痛心疾首地琢磨补救措施,猛一拍手,等下我给你煮碗面!
    江若说不用这么麻烦,随后看了席与风一眼。
    或许方姨打来电话,的确不是他授意。
    晚餐吃得还算融洽。
    主要因为有方姨在,她以血糖高为由全程几乎没动筷,光顾着两个年轻人,一会儿说江若瘦了让他多吃肉,一会儿又让席与风吃完早点休息,还病着呢。
    我没事。席与风接话道,已经退烧了。
    你说退烧不算。
    谁说才算?
    温度计。
    席与风脸色一沉。
    方姨憋着笑冲江若使眼色看吧,面子比天大,就爱逞强。
    江若秒懂,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吃完饭,江若本想早点走,奈何方姨非要给他做碗长寿面,让他在外面玩一会儿,马上就好。
    江若只好在客厅里晃悠。饭后半小时不坐,是他作为舞者维持了十几年的习惯,可是室内也就这么大,转一圈就到了舞蹈室前。
    要说活动身体,还是这里最合适。
    席与风在身后问:不进去看看?
    江若犹豫了下,为显洒脱,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席与风随后跟了进来,看见江若在窗前的那盆白龟前驻足,道:有在浇水。我浇的。
    江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要是放在以前,听了这无异于妥协的话,他极有可能直接扑上去献吻。
    然而时过境迁,江若只好坦然自若地提醒:龟背竹耐旱不耐涝,土干透再浇。
    嗯。
    舞蹈室内安静空旷,是一个比书房还适合对话的环境。
    不多时,席与风再度开口:这里一直空着。
    他说:和我一样,在等你。
    江若迟滞地产生后悔的情绪。后悔来到这里,后悔进这个遍布回忆的房间。
    等我,然后呢?江若问,继续帮助我,让我越欠越多?
    席与风说:你不欠我,是我自愿为你做这些。
    那我是不是问过,你能帮我一辈子吗?
    能。只要你需要。
    可是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江若被他过分肯定的回答弄得有些烦躁,你给,我就必须要接受吗?
    这回,席与风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过身去,从窗帘后拿出一个酒瓶。
    棕色瓶身,瓶底刻着一圈字母,很熟悉。
    江若呼吸滞住,有好几秒钟整个人陷入茫然。
    回过神来的他扭身欲走,却被席与风拉住手臂。
    我把它找回来了。席与风说。
    他用了找这个字,仿佛江若的真心不是被他送出去的,而是弄丢的。
    现在,他找回来了。
    却让江若感到一种微弱的痛苦,以及先说爱的人先输的耻辱感。
    应该有越来越多的细节淹没在记忆中,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依然那么清晰,那么锋利。
    既然送出去了,何苦再要回来?江若听见自己问。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连自己都不愿意听。
    席与风却听得很清楚,他说:要找回来的。
    找回来,再圈养起来,把你认为好的东西都给他,让他继续仰望你,继续
    江若说得很急,陡然吸进的一口气呛得他咳嗽起来。
    席与风放下酒瓶,抬手轻拍江若的后背,说:我和孟岚的婚事,已经取消了。
    语气淡然又笃定,像在发布早就拟好的通知。
    然后看着他,等一个回应。
    咳嗽很快止息,江若却想笑。
    明明该等待下文的,是我啊。
    可是席与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江若只好给出了收到通知后的反应:所以,我现在应该感谢你把它要回来,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我只能选择接受你给予的一切,再回到原来的关系?
    席与风似乎听懂了江若的潜台词,因此眉宇紧蹙:不需要感谢。过一会儿,他问,这样不好吗?
    回到过去,把疏漏的部分填补,错误的节点纠正,不就够了吗?
    江若亦能听懂他的意思,继而怔住,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些话,为什么试映会那天不说,在锦苑碰面时不说,一定要留到今天说?
    除却那些地方人多嘴杂,更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主场,他天然握有主动权,只需流露对过去的怀念,再施以一些温柔,就可以轻而易举获得理解,想达成任何目的都变得容易。
    这个人,果然是彻头彻尾的商人,连施舍都轻描淡写,傲慢至极。
    可是江若不想再卑微下去。
    更无法接受扎在他心口的那根刺,就这样在三言两语中被轻飘飘拔除,然后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昏头又栽了进去。
    他不能重蹈覆辙,也无法再承受一次剖心的痛。
    江若深吸一口气:或许有许多人觉得这样很好,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包括我。
    他挣动了一下,将胳膊从席与风手中抽出。
    今天我生日,那我送个生日愿望给你。将压在胸口的浊气缓缓呼出,江若终于能够抬头直视席与风,祝你早日找到这样一个人,不再和过去纠缠不清。
    许是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江若走的时候,方姨没有送到门口。
    席与风的烧应该是退了,通过手心的温度能感觉到。
    虽然他的脸色还是不好,把一个长方体的纸袋递给江若时,嗓音有种疲惫的低沉:生日礼物。
    江若垂眼看过去,看见硬币大小的金属瓶盖,似乎是一瓶酒。
    不是你送我的那瓶。席与风补充道,是新的。
    可江若仍然不打算收下。
    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庆幸,他们不再是原来的不平等关系,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说不,不用担心会扫了金主的兴。
    不用了,我不喝酒。江若说,今天留下吃饭,也是因为答应了方姨。
    不是为了向你讨礼物。
    固执地举了一会儿,席与风到底没有强求,把那瓶酒收了回去,轻轻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江若受不了这类似临别前的安静,故作轻松地说:总之,这几件事,谢谢你。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虽然你可能并不需要。
    想起之前的承诺,江若接着道:我还欠你一顿饭,等你什么时候有空
    正说着,席与风上前一步,手臂也抬起来。
    江若警惕性极强地后退一步,又一次避免了越界的交流。
    顷刻间心跳如擂鼓,却很清楚地明白不是因为害怕。
    别这样江若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这样。
    再慢一点,就逃不出去了。
    这次,江若的预设依然正确。
    席与风的骄傲和修养,不允许自己再次做出强迫乃至暴力的举动。
    于是江若得以全身而退,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
    虽然赢得并无快感可言。
    回节目组的路上,江若久违地乘了公交车,脑袋抵着车窗,听着汽车喇叭里播放的支离破碎的乐曲,想起电影里的台词
    看见那幢破楼了吗?那是我们的命,摇摇欲坠,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被一股没来由的冲动驱使着,江若弯腰去摸自己的左脚踝。
    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如果空荡荡的孤独,就是换取自尊和自由的代价,江若想,刚才至少有三个瞬间,他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原来并不坚定。
    他是摇摇欲坠的。
    第五十三章 都能给你
    夏天的尾声,电影《皮囊》的粗剪版释出,导演订了个小型放映厅,邀请主演以及几名业内人士前来先睹为快。
    江若作为男一号,自是必须出席。
    《演员的花路》上个月刚录完,几乎等同于闭关的拍摄,让从录影棚出来的江若,像只被放回大自然的鸟,辗转于各个聚会饭局。
    唐佳念约他一起做脸,周昕瑶约他去农家乐,林晓让他来试她新研究出来的妆容,连卫楚琳都给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客串一部舞台剧。
    从《日月荆山》热播,到《悬崖》收获高口碑,再到《演员的花路》闯入决赛,江若稳扎稳打,演技与日俱增的同时,人气也水涨船高。
    娱记们闻风而动,接连爆了好几拨江若和女孩一起吃饭的照片,大呼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对此郑依婷认为无须澄清,又不是被拍到出入酒店,正常交朋友不行吗?
    再说,以江若现在的流量,谁蹭谁热度还不好说呢。
    江若担心损害几位女明星的名声,提议道:要不然我公开出个柜?
    郑依婷直接否决:那遭殃的就是陈沐新了,你是嫌你俩的CP还不够火?
    江若:
    和卫楚琳约在咖啡厅聊舞台剧的时候,江若提出了这个顾虑。
    卫楚琳很是无所谓地说:这有什么,他们这些狗仔看到谁跟谁并排走,都能把通稿写得好像两个人已经上床了,难道我们女明星这辈子都不能跟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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