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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相爱计划——迟小椰/迟小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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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从不远处传来造型师大嗓门的吆喝:张姐,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小容老师到了没有?
    容鹤回过神来,耳边响起冷静又温和的声音:去吧。
    然后就被陆霄远轻轻推入了墙角的阴影之外。
    容鹤迎着不远处片场的光,愣愣地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不清陆霄远是否还在那片黑暗当中。
    四周是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看到容鹤过来了,纷纷跟他打招呼,然后又迅速和他擦肩而过,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角落刚才发生了什么。
    容鹤还维持着一种双掌微微向上摊起的姿势,失去怀抱之后,胸口变得空落落的,但很快又被盛大的心跳声填满。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是说可能。
    可能陆霄远和他一样,也在情不自禁地留念着过去的种种美好。
    可能彼时彼刻的陆霄远,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的
    第34章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但很快的,容鹤就被自己得寸进尺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脸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
    他怀疑自己吃错药了,以他的立场,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敢乱想?
    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更加笃定一点,他像个走投无路的病人一样,仓惶地回忆起十一年前,那个他不敢轻易回看,又无时无刻不在祈祷能重来一次的初夏。
    那天,他说好要帮陆霄远过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十八岁生日,却在陆霄远生日当天失了约。
    但其实,他提前一小时就到了约好的小公园,藏在角落里,想看陆霄远到处找他的样子,然后给陆霄远一个惊喜。
    然而他等来的并非陆霄远,而是父亲的仇人。
    几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将他敲晕后绑走,关在郊区的废弃工厂一天一夜。第二天,父亲拿着钱赶来把他赎了出去,然后连夜带他离开虹榆市,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这才知道,原来父亲的律师事务所已经倒闭了,而这些年来,父亲为了做大做强,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那是一个他无可想象的复杂世界。
    如今,父亲马失前蹄,陷在泥淖中身不由己,被多方势力迫害也不敢报警,只能先暂时躲起来,保证人身安全之后再想办法。
    他的手机在被绑架的时候丢了,为了避免被追踪,父亲把自己的手机一并销毁了,顺带把两人的手机号也注销掉。
    他和父亲终日提心吊胆地躲在地下室里。父亲非常谨慎,从不允许他走出地下室一步,自己也只敢在夜间出去,给他带些吃的回来。
    对于一直活在父亲羽翼下的他来说,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明明上一秒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下一秒就变成了见不得光的老鼠。
    那时的他时常想着,从云端跌入泥潭,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而后来的他又总会嘲笑十六岁的自己,因为十六岁的他还不知道,所谓泥潭,是深不见底的。
    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始终惦记着陆霄远,每个被噩梦折磨的夜晚,他都是靠思念陆霄远撑过去的,他想着再忍一忍吧,再忍一忍就能再次见到陆霄远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
    陆霄远没有手机,没有社交账号,他也不记得和陆霄远相关的人的联系方式。
    他只好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告诉陆霄远自己并非故意爽约的,具体原因现在还不方便说,但希望陆霄远日后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然后他央求父亲出门的时候帮忙寄出去。
    然而,那封信却石沉大海了。
    就这样,他在地下室生活了好几个月。可最终父亲还是顶不住压力,留了张存有他学费和生活费的卡,扔下一屁股外债,投湖自杀了。
    他永远记得那天,春节还没过完,父亲说要出门办点事,还笑着承诺会给他带草莓,然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间地下室。
    他父亲是家中独子,老家近一点的表亲和堂亲们都被他父亲借了很多钱,害怕再和他家扯上关系,没人愿意帮他料理父亲的后事,最终还是远房的叔叔念着旧情,过来帮着简单操办了一下。
    父亲入土后,他的一切都被命运无情摧毁,彻底成了一无所有的人。
    而生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不幸的人。他那时依旧没能完全理解这句话,在摇摇欲坠的悬崖上抱着最后一丝乐观的期待。
    十六岁的他站在人车奔流的陌生街角,决定去找陆霄远。
    时隔半年再度回到熟悉的虹榆市,踩着薄雪,他只觉得恍若隔世。他害怕被认出来,用帽子围巾把自己裹紧,从火车站径直打车去了陆霄远住的地方。
    可迎接他的,只有空空如也的烧烤摊位和紧闭的大门。
    有个老太太坐在旁边剥花生,见他敲门,便要他别敲了,说陆霄远已经搬走了,房子也卖出去了。
    他大惊,连忙问老太太发生了什么。
    那老太太先是叹口气,然后才道:你是霄远的同学吧?说起这孩子,命是真的不好啊,爸爸走得早,妈妈也年纪轻轻就走了。
    他张着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妈妈去世了?
    他虽然只见过陆母几面,但印象中,那是个非常和善的女人,有着和陆霄远一样的漂亮骨相,然而,半生的操劳和病痛让她失去了原本姣好的面容。她嘴唇总是乌青的,面色也干枯蜡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他还记得陆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脸上的那份欣喜。她说他是陆霄远的第一个要好的朋友,希望他能常来家里玩。不过他知道陆母身体不好,所以没去打搅过几次。
    是呀,在门口跟人扯白的时候心脏病突然发作了,那会儿有个社区医生刚好路过,还帮忙做了急救,救护车来得也蛮快,只可惜还是没救过来。老太太算了下日子接着道,六月十三号那天走的,这一晃都半年了。
    他清晰的记得,当时的他听到这个日子,几乎是厉声打断了老人,确认有没有弄错时间。
    然而,老太太的声音还是从天边飘来:别看我老太婆人老了,记性可没老。平常每天都按时按点回来照顾妈妈和生意的孩子,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一晚上都没着家,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妈已经没了。
    他那时其实还想再多问一句,陆霄远当时是什么状态,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被巨大的酸涩堵住了,浑身抖得不像话。
    他了解陆霄远,陆霄远一定是为了等他出现,所以才整夜都没回家,错过了母亲的最后一面
    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
    难怪他在信中告知了地址,请求陆霄远能回应他,却没有收到陆霄远的任何回复。
    陆霄远肯定恨死他了。
    而他就算有一千一万个身不由己的理由,也无法让陆霄远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原谅他。
    他妈妈走了之后呀,有个从菱北过来的女的帮忙办了丧事。
    后来那女的又来过好几次,想接他去菱北念书,他每次都不肯,但这次不知道怎么,又同意了。
    他俩拿着行李走的时候我就在跟前,说是火车票和机票卖光了,要乘大巴去隔壁枫市坐飞机。
    也就刚走不到俩小时吧。
    这是那个雪天,他听老太太说的最后一句话。
    半小时后,他从出租车上下来,疯了一般冲进人潮汹涌的车站,狂奔到售票处。售票员却告诉他,去枫市的大巴车在他来之前的半小时已经发车了。
    后来,他买票追去了枫市,甚至去了枫市的机场,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那天他站在偌大的机场大厅,听着飞往菱北的航班播报,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就算见到陆霄远,他又能说什么呢?他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陆霄远面前呢?
    小容,你是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你要是再啃下去,这手指头可就该报废了。
    容鹤闻言,只觉手指一痛,倒吸一口凉气,茫然地对上林导笑呵呵的脸。指尖那颗被他用牙咬出来的鲜红血珠瞬间把他拉回现实。
    林导手上拿着剧本,正在给容鹤和蒋甚讲戏。他也没怪容鹤走神,从助理手中拿过纸巾道:赶紧拿纸擦擦,准备好了咱们就开机。
    今晚要拍的并非只有喻无瑕和苏引月的吻戏,而是这个场景的所有夜戏都要完成,时间非常赶。而蒋甚明天早上有活动要出席,所以要先拍有他的戏。
    一切准备就位,导演喊了开机。
    蒋甚说完台词,冲天空举起酒杯,摄影机从环轨上缓缓摇过来,轮到容鹤说话的时候,他竟然忘词了,重复了好几次,都以卡壳告终。
    休息几分钟吧。林导拍拍手,对蒋甚道,孟师兄,你先帮你喻师弟找下感觉,这几场戏确实有点突然了,咱们不急,调整好状态再继续。
    容鹤没逞能,和蒋甚一起坐在了片场外的椅子上。
    他喝了半杯温水,放下水杯呼出一口白雾,不好意思道:实在抱歉,耽误甚哥时间了。
    蒋甚大度道:没事,别放心上。
    容鹤点点头,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不停交握着,简直快把焦虑写在脸上了。
    蒋甚没和容鹤聊戏,只是笑了笑问他:你刚才和老陆去餐厅吃饭了吧?都吃了些什么说来听听,让我这个只来得及吃巧克力的人望梅止渴一下。
    容鹤如实把刚才吃的菜品报了一遍。
    蒋甚听到容鹤报的全都是甜菜品,勾起唇角眨眨眼,说他这个师弟肯定又在练习吃甜食了,还说陆霄远以前和他同在张导门下的时候,明明口味很清淡,却每天晚上都要吃一个腻死人不偿命的蛋糕。
    容鹤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这样?
    蒋甚道:我也问过他,他当时告诉我,他在练习自己不擅长的事,比如吃甜食。
    容鹤一直以为陆霄远现在接受甜食是因为口味变了,没想到居然是练出来的。他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的焦虑也散了不少。
    他道:好奇怪的练习。
    是啊,起初我也这么觉得。蒋甚拖长音量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怕日后演个爱吃甜食的角色拿捏不到位,所以才提前感受。但后来根据我的推测,事实很可能并非如此
    蒋甚说到这里,突然冲容鹤勾了勾手。
    容鹤会意,将耳朵凑了过去。
    蒋甚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八成是他曾经单恋的那个人非常热爱甜食,他求而不得,借物思人而已。
    容鹤闻言,呼吸慢了半拍,有点不是滋味。
    自从蒋甚那晚告诉他,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存在之后,他就时不时会想起那个人,并产生可耻的羡慕。
    为了掩饰,他勉强笑了笑,但还是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甚哥,你说的那个人,他当初是拒绝了陆老师吗?
    蒋甚闻言直起腰板,摩挲着下巴颏,眯着眼看了容鹤许久,才幽幽道:我说小容啊,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第35章 应该是高中时期的。
    蒋甚见容鹤一脸茫然,便换了一种可惜的语气道:其实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
    容鹤啊了一声。
    那个人在我认识他之前就存在了。蒋甚说着又眨眨眼,用一种略带引导的口吻继续道,而且经过我这么多年的观察,应该是高中时期的。
    容鹤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道:高中时期?
    感受到容鹤的情绪起伏,蒋甚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是啊,多么宝贵的青春,究竟是谁会让他念念不忘呢?
    *
    由于一开始耽搁了一会儿,容鹤拍到凌晨三点才收工。
    拿到手机后,他看见陆霄远几个小时前给他发的消息,说自己已经回菱北去准备新电影的剧本会了,要他加油拍戏。
    又一次匆匆离别,没来得及说句再见,容鹤有点遗憾。
    他想给陆霄远回一句你也加油,但看看时间,还是决定白天再回,这样还能趁机多讲几句话。
    离开片场,走进寂静的夜色,容鹤在寒风中拢了拢围巾,再度想起蒋甚几个小时说的那番话,心口仿佛蹿起一股电流,麻麻的。
    他其实能感觉到,对于当年的陆霄远来说,自己是非常特别的存在,他也能感觉到陆霄远对他有多好。即使无法判断陆霄远那种感情是否超越了友谊,但他依旧确定,只有他闯入过陆霄远的高中世界。
    可忘不掉一个人的因素还有很多,有时候,恨甚至比爱更加长久,而两者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或许,是蒋甚理解错了。
    容鹤仰头,对着天边的圆月吐出一口白雾。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他当年间接导致的那场意外,也确实够让陆霄远刻骨铭心了。
    得知陆霄远这些年可能依旧会想起自己,还会因为自己牵动情绪,容鹤唇边露出一丝苦中作乐的笑。
    毕竟之前,陆霄远在访谈上提及过往的时候,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曾经的一切对于陆霄远来说,早就已经不足挂齿了,而他也早就成了陆霄远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过客。
    爱恨不明地记着,至少比彻底遗忘要好。
    *
    自从陆霄远回菱北之后,两人又退回到了每天在微信上闲聊几句的状态和关系,仿佛那以拥抱结尾的短暂一天不曾存在过一样。
    陆霄远似乎非常忙,容鹤上午发的消息,陆霄远可能到了晚上才会回复。
    容鹤看见过齐禾发的几次深夜工作的朋友圈,也向齐禾旁敲侧击了几句,得知陆霄远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行新电影的前期准备,就连来他剧组探班也是挤出来的时间。
    据容鹤所知,那部片子是陆霄远自己投资的大项目,非常重要,也备受瞩目。作为业内人士,他能想象到陆霄远的压力。
    于是渐渐地,他就不再去打扰陆霄远了,正好他的拍摄也进行到了一天18小时的紧张期。
    这天中午拍摄结束,容鹤刚要放下手中的道具满天星,听到旁边的小姑娘们在谈论满天星花语,说白色代表浪漫,紫色代表思念。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花,是淡紫色的。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配文剧组第28天,发了进《昆山雪》剧组以来的第一条微博。
    然而,他低估了粉丝们的洞察力,很快就有人指出,紫色满天星是传递思念的意思,证明容鹤正在想一个人。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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