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你的信息素——相与步于中庭(48)

    确实。陆简阳实话实说后搂着江继莘腰的手臂又紧了紧。但我挺喜欢的，没想到学霸太子爷也会撒娇。
    这不算。
    .
    那套练习题是高一下册并不好买。江继莘和陆简阳去了东区，这里有很多旧书店，店主会便宜处理囤积的旧书。骑着自行车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街上活像是坐了一辆蹦蹦车，陆简阳觉着自己屁股都要裂开花了。
    江继莘把自行车停在巷子口上了锁，和陆简阳一起步行顺着摊贩撑起的遮阳棚下走进去。
    天色渐晚，最近已经起了秋风，傍晚就有转凉趋势。
    陆简阳和江继莘在迷宫一样四通八达的巷弄里转了好几圈，直到天黑才在一个拐角不起眼的小地方发现了一摞堆在门口被太阳晒变色的旧书。
    哈！找到了！陆简阳欣喜，还忍不住拽了句文。这算不算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我的书就在拐角处。
    不错。江继莘配合着夸奖，积极鼓励陆简阳的学习积极性。不仅能理解，还会改词了。
    嘻嘻嘻嘻。陆简阳呲着牙笑。
    正当两人付了钱准备走时。几个人呼啦啦从巷子口那头走了过来。呦~这不是一中的学霸太子爷和他的Omega吗？好巧啊，又在这里碰见了。领头的正是期中考试前他们在这里遇到的二中瘦子。那时候陆简阳为了抢一套《金牌习题》,跟瘦二中这个瘦子打赌做卷子，还是江继莘出面帮他解围。
    陆简阳看到那张鞋拔子脸就想踹，咬着后槽牙吸了口冷气。好久不见，你怎么还那么欠呢？
    瘦子不理会陆简阳的嘲讽，盯着江继莘面无表情脸开始阴阳怪气。怎么，现在学霸都兴到书店来谈恋爱吗？
    第102章 用什么味道的呢？
    陆简阳听他酸，往前一步把江继莘挡在身后，他潜意识里总把江继莘当成一位比钱新城还弱鸡的身娇体软Alpha，带着丝痞气说：怎么了，你嫉妒？
    呸二中瘦子啐了口，看陆简阳挺嘚瑟，小眼一瞪，忍不住骂。你不要脸。
    没想到你们一中现在都堕落成这样，用早恋来制造热度出风头。二中瘦子一直对上次丢面的事情耿耿于怀，没想到这次来买个题又遇见了，他仗着自己这边人多，把陆简阳往后一推逼近了步。你神气什么？陆简阳你不就会打个架，除了打架还会做什么，听说你进一中还是靠走关系弄得借读名额，你不觉着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陆简阳后推一步，撞上江继莘胸口，拳头一握还没等再冲上去，江继莘摁住他肩膀。别搭理。江继莘视线疏离扫过二中挑衅叫嚣的瘦子，冷漠又无情地说：没有对象并且没有关系可走的人，当然只会汪汪叫。
    江继莘你骂谁呢？！二中瘦子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一窜一窜的要上。江继莘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别仗着考过几次市第一就狂，早恋、逃课，物以类聚，你跟陆简阳混在一起，你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别骂了。就在场面逐渐焦灼，火药蹿升时，二中队伍里有个背书包高瘦Omega出来，伸手拦住像是超级玛丽一样奋力往前冲的瘦子，对江继莘说：对不起了，你们快走吧。
    我不走。逃跑不是陆简阳的风格，更何况这人刚才还骂江继莘。
    他家畜生，怎么能让别人随随便便骂了。
    算了。江继莘并不打算带他在这里打这种无谓的架，连搂带抱在陆简阳挣扎反抗中把人强制往回带。
    二中瘦子被同学拦住，冲他背影嘲笑大喊：陆简阳，江继莘玩你呢，他一个学霸怎么会看得上你，你们将来一个985一个职业技术，一个原子航母一个水泥砖头，他还看得上你吗？像你这么骚的Omega，现在不玩白不玩！
    你松手。陆简阳挣扎更猛，搂着他的江继莘回头，在旁边路灯灯光下，眼角轻微一压。
    我玩你妈。
    .
    你松开我。一直到拐过巷子，江继莘才略微松了松手臂，陆简阳气愤从他怀里挣脱，他两边校服袖子都蹭上去了，气恼质问江继莘：你为什么不让我揍他！
    江继莘给他理了理弄乱的校服领子，把拉链拉好。揍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解气！
    但你会受伤。不等陆简阳反驳，江继莘补充。我怕你受伤。他并不是不敢打，也不是认怂，对方人多，打群架，他没法保证陆简阳不受到伤害。
    我不会受伤。陆简阳攥紧拳头。我一个人就能打他们一群。
    江继莘顺着毛撸，轻笑说：这么厉害啊。
    你滚。陆简阳把妄图摸自己头发的手拍开，在他温柔的笑意中没了脾气。他那么说你，你怎么能忍了。就像他当初一个月三次砸人家鼻子，江继莘也都那么忍了，这人是忍者神龟转世吗？
    习惯了。江继莘推了单车，和陆简阳一起踩着凹凸不平的青石地面往巷口走去。
    当一个人站在至高点时，下边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就有无数个人等着你犯错，揪着你让你犯错。江继莘平静说：我爸是首席大法官，我从小就在周围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目光监视中长大。所以，他必须要门门第一，必须要十分优秀，必须要严于律己，但尽管这样，从小到大还是遭受了无数捕风捉影的流言攻击。
    好比杜南峪那件事，我确实在老师之前赶到了那个房间，但我并没有接触受到伤害的Omega，但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再流传出去的谣言就成了我和杜南峪一起强暴Omega。流言真真假假，他辩驳与不辩驳都有后续的说头。江继莘为自己澄清那就是欲盖弥彰。他选择无视那就是默认。江继莘从小习惯，也接受了这样的生活。他身为首席大法官的儿子，也就应该承担对应的枷锁。
    时间久了，他学会坦然应对，无视周围人的褒贬，什么都不往心里放，只是他没料到会有一个张牙舞爪毫无心机和警惕的Omega横冲直撞闯进他的世界，无条件的信任依赖，让他前所未有的喜欢，想占有。
    .
    陆简阳没有做声，他们已经出了狭窄昏暗的巷子，走在华灯初上的马里边，黄山栾在夜间散发出清幽香气。这还是江继莘第一次跟他提起以前的事情，虽然听起来不那么轻松愉快。
    嘶陆简阳在一片沉默中恍然吸了口气。我就说二中那个傻货为什么咬着你不放？
    江继莘以为他想到什么苦大仇深的过，没想到陆简阳紧接道：原来你玩了人妈啊。
    江继莘：他确实在刚才瘦子最后叫嚣时候回敬了句我玩你妈，陆简阳学习不行，记这些乱七八糟的脑子倒挺快。
    阳阳。江继莘似笑非笑问：你今晚想用什么味道的？
    嗯？陆简阳假装没听懂，同手同脚往前走，把选择性耳聋发挥到了极致。江继莘你说什么？我好像听不见了，江继莘你刚才有说话吗？
    那我就自己选吧。江继莘单手推着车，另一只手臂圈过去搂住陆简阳脖子。反正我们还有苹果、橙子、香蕉、百合、栀子
    .
    陆简阳回家后就为自己白天的口无遮拦付出了惨烈代价被江继莘连着收拾了两顿。最后哭唧唧求饶江继莘意犹未尽罢手。江继莘拆了他信息素味道的小雨伞，陆简阳简直觉着他是流氓耍到了家。
    江继莘离开那一瞬间陆简阳如释重负，发出一声模糊呜咽。江继莘低下头亲了亲他鼻尖，又珍惜地亲了亲泛红眼角。
    床头灯散发出柔和暖光泱泱亮着，陆简阳懒散趴在床上，被子只搭到腰，上身露在外边被浸了一层明黄，后背肩胛骨上留有清晰指印，浴室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江继莘刚才出了一身汗正在洗澡。
    垃圾桶里盛着刚才用过的垃圾，栀子清香散漫在空中，还混有淡淡橙子的香味。
    .
    陆简阳，江继莘玩你呢，他一个学霸怎么会看得上你，你们将来一个985一个职业技术，一个原子航母一个水泥砖头，他还看得上你吗？像你这么骚的Omega，现在不玩白不玩！
    陆简阳的长睫深深扑下在眼睑上留下一小片参差不齐的阴影。傍晚二中瘦子的叫嚣在寂静的脑海中响起。
    第103章 文理分科
    陆简阳以前从没有想过未来会怎样，从小到大所成长的环境就注定养出他这种无忧无虑不会绸缪未来的性格。他不像江继莘，没有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淡然和稳重。
    问题猝不及防砸来，陆简阳被砸懵了，烦闷同时又不知所措。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
    二中瘦子说江继莘玩他这点陆简阳是不信的，但那些关于两人以后的嘲讽让他心里打鼓。小班风波才刚刚过去，陆简阳还记得因为自己太差劲两人差点分开。
    江继莘确实很优秀，这是以前陆简阳看他不顺眼时都承认的事情，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成了他的Alpha，难道他能做的，就只是拖后腿吗？
    陆简阳又深深吸了口气，大概是因为脸埋进枕头的关系，窒息从心底油然而生憋得难受。他又忍不住想，现在江继莘喜欢他，可这种喜欢能持续到什么时候？等将来考上了不同的大学，成了异地，甚至成了不同世界的人。江继莘身边还会有很多追求者，他还会不为所动，继续喜欢他吗？
    陆简阳突然就没自信了，难受伴随慌乱升起好像就这样下去，江继莘真的会离开他，喜欢上别人。陆简阳撇了下嘴，光凭想象就已经快把自己郁闷哭了。
    .
    江继莘洗完澡回来时候陆简阳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睫毛随着江继莘走来带过的阴影轻颤。
    累了吗？江继莘的头发半干，带着湿气爬上床摸了摸陆简阳额头，这两天他初尝甜头，确实太能折腾，贴着陆简阳额头亲了下，温柔问：身上还疼不疼了？
    陆简阳极轻摇了摇头，窒息感堵在喉咙，他十分难受，不想说任何话，攥着江继莘睡衣领子往他怀里挤了挤。
    你还没洗澡，别着凉了。江继莘把被子给陆简阳往身上裹了裹。我给你拿湿毛巾擦一下还是抱着你去洗？
    陆简阳不想松开他，脸埋在他怀里含糊说：一起。
    .
    第二天，江继莘隐约感觉到了陆简阳的变化。
    早晨起床时一向赖床的陆简阳破天荒的没有赖赖唧唧睡回笼觉。
    到了教室以后，不等江继莘催促陆简阳就开始自己背没有背过的文言文，还十分自觉的进行了默写。
    连钱新城都在陆简阳的哇啦哇啦背书声中觉着诡异，怀疑是不是江继莘给他下了什么猛药，这人的勤奋程度直逼自己。
    不行，他得更努力学。
    .
    下午分班的名单和小班名单一起下来了，因为江继莘的退出，理科小班的最后一个名额落到了范宇手中，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脸色阴沉沉的收拾东西。
    文科班第一名是钱新城的，虽然要跟江继莘分开，但他庆幸终于可以摆脱笼罩在头顶从小到大的阴影，到了文科班就全都是他的天下。
    江继莘和陆简阳被分到了一个班，不用多想，正是技术组办公室图书馆设计图纸的功劳。
    一班还是理科班，江继莘和陆简阳依旧被分到一班，近水楼台先得月，连座位都不用动，相较于两人的运气。欧星直接从帝都被发配到了边疆，从二楼上升到了五楼，他一边欲哭无泪的收拾自己满桌堂的课外读物，陆简阳过去帮忙，欧星好心送给他两本珍藏版孤本结果被陆简阳果断拒绝了。
    欧星抱着书懵逼眨了眨眼，陆简阳可是打他这两本精品的主意好久了，自己忍痛割爱他怎么还不领情，没等欧星问出口陆简阳就主动回答了他的疑问。
    我想好好学习，期末想考级部前五十。
    大白天的欧星看着教室窗户外明媚的阳光。你没做梦吧？
    文理分科的比例是1:3，理科级部前五十，那是有千人竞争，陆简阳能考进前五百就是个奇迹，欧星问：你跟太子爷谈个恋爱，还把自己谈出了妄想症吗？
    你闭嘴。陆简阳知道他的目标是有些不切实际，但还是不想听打击，他把欧星塞给他的两本精品读物重重摞回他怀里，闷闷不乐又不服气地说：我不仅要考级部前五十，我还要考全市前十，我要考C9他说一句就重重在欧星怀里摞一本大书，欧星艰难抱着，在陆简阳不断加重里手臂超负荷承重，忍不住投降。
    考考考，反正吹牛不上税，你考市第一，把江继莘干下来。
    陆简阳没吱声，又闷闷给欧星减负，帮他一起把书和杂物送上了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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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理分科是一次大的洗牌，班里留下的同学只剩下寥寥四五个人。之前的同学收拾东西搬离，新的同学背着书包抱着书搬进来，在原本属于钱新城的位置，在原本属于欧星的位置，在原本属于范宇的位置坐下
    新进来的同学免不了先看向坐在靠前位置的江继莘和陆简阳，这两人现在可是附近几大高中最风云的人物。尤其是前几天江继莘拉着陆简阳在班主任面前主动承认早恋那才是太子爷该有的气度，光明正大的让学校发文官宣，多排面！
    新同学来自各个班级并不熟悉，但八卦将让大家距离拉近，你要你磕莘阳CP，大家就是姐妹！同学之间交头接耳，窃窃偷笑，这种近距离磕CP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陆简阳回头，看着兴奋不已的同学们，后边黑板上的旧板报并没有换，原本热闹熟悉的班级被陌生的面孔取代。
    陆简阳不怕生，但还是忍不住有种哀情的伤感，他记得不知道在哪里曾经看过一句话人生的每一次分离都是为了成长。
    陆简阳转回头，看向坐在旁边不被环境影响垂眸看书的江继莘。
    再次想到：如果自己不努力，高考以后，他跟江继莘也会这样分开。
    陆简阳难过的想：我已经成长的足够了，可不可以不用再接受分离，能不能不跟他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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