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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都是御前宫人司理来琴瑟殿,求时语冰回皇帝身边去,借口通常是皇帝寒症可能发作了。
    她过去了,老狐狸顺着这个台阶下,塌上一滚,两个人又和好了。
    这个冬季格外寒冷而漫长。
    两人因为该不该让司徒意重回御前而拌嘴。老狐狸以欺君之罪,将司徒意调去守城门,时语冰知道后替司徒意不平,两个人各执己见拌嘴了。
    各自翻出陈年往事来。皇帝三句不离魅惑君王、容王卧底、违抗圣意、欺瞒君王、狼心狗肺......
    时语冰胆子也肥了,拿捏着皇帝最多禁足她,以冷酷无情、阴晴不定、无理取闹这些词来对抗。
    吵到最后皇帝愤然离去,时语冰恼火极了,打定主意这一次不给老狐狸台阶下,她直接离开了皇宫。
    老狐狸一只提防着她逃跑,所以琴瑟殿十二个时辰都有侍卫,出了皇宫只有一处地方可以去,行宫。这段时日,她都是去郊外行宫和年年见面,老狐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阻拦。
    借着这个机会,她与年年在行宫一道住了两日,年年功课不错,没几个月,字已经写得有模有样。
    一直到到第三日,老狐狸也跟来行宫,见年年也在,便冷声问道,“谁准他来行宫的?你当朕忘了他的身世了么?”
    时语冰嘀咕道他又装什么呢?不知一直都知道年年会来行宫与她见面么?
    “陛下不是说不在意他的身世么?”
    萧叙身上的大氅还未褪下,往塌上一坐,“雪夜山洞,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就记得这句?”
    这还是数月来,他主动提起那个夜晚。
    时语冰眼珠子打转,“陛下还要我记得什么?”
    老狐狸气结。
    嫌弃归嫌弃,到了夜里,三人初次围坐在一起用膳,兽金炭烤的满殿暖融融的,年年很识趣的低头默默吃饭。
    时语冰夹了块烤鹿肉给他,老狐狸神色凝重,端着架势若有似无地朝着她瞄了一眼。
    时语冰也随手给他夹了块肉片以示好。如此一来,他的神色才稍微缓和。
    膳后,老狐狸主动问起年年的功课,并且要看他写得字。
    时语冰坐在皇帝身边,瞧着他严肃地指点年年写字,忽然感慨,这不就是寻常人家天伦之乐的场景么。
    不过她不敢说出口,毕竟年年一句爹都险些把老狐狸气死了。
    如今的场面已经算是难得,皇帝将喜怒尽数摆到明面上,总比他脸上笑着,背地里却使阴招来得强。
    夜宿行宫,老狐狸席地而坐,翻阅着窗边矮案上成堆的奏折,时语冰进殿来,他也并不抬头看她一眼,分明还是在赌气。
    倘若是从前,她必定退避三舍,如今悟出门道,她知道老狐狸这是要人哄的意思。自己生气,还上赶着叫人哄,还真是少见。
    取了一盏宫灯,安放到皇帝案上。
    “陛下从宫里一路过来,可是累了?”
    顺势跪坐到萧叙身后,亲昵地伏在他背后,见他不拒绝,下颌也轻轻搁在他肩上。皇帝身上披着狐裘,密绒舒适软和。
    漂亮的人,就连脖子都如同仙鹤般白皙优雅。以唇相贴,冰凉而滑腻。纤纤玉手探入厚实的锦袍,朝着那坚实而分明的腹而去。
    老狐狸气息丝毫未乱,若非有过与他无数个缠绵的夜晚,时语冰会当他还是恍若初见时那个清心寡欲的君王。
    “雪夜里你说得话,我都还记得。”
    萧叙搁下手里的奏疏,眼角余光横向身后的人,剑眉星目,俊美出尘。她见他要开口,出其不备地吻住了他的唇,蜻蜓点水,恍若窃贼。
    偷袭成功之后她得意没多久,就被推得跌倒在地毯上。
    “那爱妃说说,你记得什么?”萧叙强势地倾身,压制得她只能仰躺着。
    时语冰没有机会回答,三日未见,被撩拨过后的老狐狸热情过火。在床榻上,他是最完美的情、人。
    殿里的炭炉炙热。
    她胡作非为的手被反扣到地毯上,冰绿镯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他吻她颈,惹得时语冰微痒挣扎,娇嗔地抗议。
    他有着十足的手段叫她彷徨也欢愉,只在这种时候,两人才是最最亲密的,卸下防备的。
    ......
    直至最后他反倒成了最沉溺的那个人,切齿在她耳边斥她是小狐狸。
    酣战半宿,她跌在龙塌,半个身子伏在了宽口胸膛上。如此寒冷的深夜,额头也沁出薄汗。
    老狐狸平息了片刻,又翻身吻她,绵长且深入的缠吻,她的气息还未平息,不得不辗转应承。
    男人唇边含着笑意,薄唇贴上她的耳朵问她喜不喜欢。
    若说实话,他可能会纠缠下半宿,若说不喜欢,那这件事情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他又问了一遍,时语冰勾缠他的脊背,求饶说乏力得很。
    相拥而眠,直至天亮。
    龙塌上凌乱不堪,包括窗边矮几附近的那一方地毯。她无力地坐起身,不愿叫宫人进殿服侍。即使再愚钝的人,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懵然坐了片刻,厚实的毯子堆砌在纤腰间。始作俑者还未清醒,眯着眼睛,宽背窄腰地伏在塌上,将毯子扔了过去。
    她赤着足踩到地上,正准备去衣柜里寻些衣物,稍不留神,就被扯了回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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