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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相亲相爱[重生]——白云非云(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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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应将特意加辣的菜端到了自己面前,又将其他的全部推到了君不意面前: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清淡。
    随后便不管君不意了,自顾自的大快朵颐。
    君不意挑了几样尝了尝,样样贴合他的口味。
    他突然明白了爱吃两个字的定义。
    实际上,在此之前,君不意并无偏好,辟谷之后,所尝最多的便是丹药和灵果。
    可是,眼前的魔君却似乎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的喜好,仿佛将一个人放在心尖上,这般度过了无数岁月
    收桌之后,钟应去洗碗,顺便把君不意从里到外的嫌弃了一番。
    君不意站在门槛处,询问:你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钟应口气不佳:你把我从床上踢下来就跑了,真以为没事了,我不会找你算账?
    君不意轻轻抿唇。
    钟应抽空扭头,此时月色尚且稀薄,钟应却看到了君不意微红的耳郭。
    他光着身子跟他打架,君不意都面无表情没反应,这个时候才有反应,是不是太迟了?
    当然,钟应并不觉得莲中君在害羞,毕竟眼前之人又不是少年时期那个撩就脸红、纯澈无暇的赤丹太子。
    最多是发觉自己失了君子之道,有一丝不自在罢了。
    实际上,君不意现在这般平静态度已经让钟应很惊讶了,没有对死对头不理不睬,也没有最开始的敌意杀意
    钟应敬佩。
    莲中君就是镇定。
    我是来问你一些事的。钟应将盘子放入柜中,洗净双手,大步靠进,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君不意,对不对?
    虽然这个猜测对修道者来说,可谓离奇,但是,钟应已经重生一世了,又经历了荒野之川一战,便不觉得如何了。最重要的是,他记得这个模样的莲中君。
    是。君不意道。
    这个世界和他所知相差太多,却又并非幻境心魔,除了不是一个世界外,君不意再也找不出别的解释。
    钟应走到君不意面前,揉了揉下巴:在你的世界里,我还活着吗?
    自然。
    我有没有把十八环山屠了?
    从未听说过此事。
    我扒了剑仙山剑骨没?
    君不意目光透澈微寒:你不该如此。
    你才合道不久?
    嗯。
    怪不得你没有一见面直接捅我,而是一脚把我踢下床在他犯下种种罪孽之前,莲中君其实并不愿意与他动手,钟应招手,我知道了,找个地方坐坐,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随意靠坐在长廊栏杆上,钟应毫无顾忌,将前世今生自己所知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君不意。
    待说完时,已是月上柳梢,群星密布。
    钟应歪着头,目光落在极悠远处:也就是说,你属于过去,而这里钟应摊开双手,仿佛要拥日月星斗入怀,声音尽显张扬,是未来!
    君不意侧首,眸色安静如夏夜。
    钟应不在意君不意的冷淡,笑的非常灿烂:你喜不喜欢这样的未来?
    君不意目光颤了颤,缓缓阖上眼帘。
    这样的未来太过荒谬,却又太过平和。
    任何人都会有一瞬间动容吧?
    钟应等不到答案,颇为不满的冷哼一声。
    过了一会儿,钟应又拉着君不意说话。
    君不意没见过这样啰嗦的魔君,但他一向来礼数周全,是个极好的听众,会耐心倾听万事万物。很快,他发觉钟应说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说完便忘,自己都记不清楚。
    倒是君不意无意识将每句话都记了下来。
    许是觉得坐着不舒服,钟应干脆躺在了廊椅上,一条腿曲起,双手枕在脑袋下,墨色的长发逶迤至地面。
    钟应有些困了,眼皮子往下沉,打着哈欠:其实,来到这个世界前,我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跟你结为道侣,我最开始一心意想杀了你来着。
    那为何不杀我?君不意抬眸。
    废话!钟应嗔道,我这不是没找到机会吗?
    君不意对这句话持保留意见。
    钟应嘀咕:你可比我冷静多了
    他都做好了跟君不意打上一架,精疲力尽后,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顺毛,实在没办法就把霄后拖过来救场,结果根本用不上!
    君不意微微仰头,夜幕苍穹之下,紫藤萝枝条肆意生长,伸出飞檐,柔嫩的枝头仿佛捧起了一轮浩渗如银的明月。
    他淡淡说道:并非冷静。
    声音比月色澄澈:道魔止戈,你未造下罪孽,我亦再无立场。
    至于个人的小恩小怨,并不能左右他的心智。
    君不意从不是古板死硬之人,世界颠倒,他便亲自去将这世界看清楚,这三日,他其实去过不少地方。
    记忆中,封禁之门早已倒塌扭曲,锈迹斑斑,周边千里白骨累累,土地在道魔之血的长期灌溉下被染成褐红,形成一块块飞鸟绝迹的煞地。
    永州地界三成被溺水淹没,从此九州在无永州城,唯有像一面蓝镜子的死海,死海中沉眠无数亡灵白骨。
    而这个世界中,封禁之门周边兴起了一座座繁荣热闹的人魔混居之城,永州更是湖光山色,钟灵毓秀
    既如此,他又怎能破坏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怪不得你今天不对我使脸色了。钟应阔上眼帘,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声音传入耳中,君不意回神,凝神去听。
    只听到一句含含糊糊的话:小妖精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随后,就这么睡着了,甚至吹起了小呼噜。
    君不意轻轻垂下眼帘,他不止一次听到小妖精这个称呼了,魔君唤这三个字时,暗金瞳孔中倒影着他一人身影,眸子如滴露的桃花,尾音稍稍上扬,泛着几分欢喜、几分赖皮、几分促狭与一分深情。
    即便不想承认,他也知道魔君喊的是他。
    个小妖精,一个小混蛋。
    独属于两人之间的小昵称。
    虽然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不正经的称呼会安在自己脑门上。
    不过,他对钟应是个混蛋这件事倒是深有体会。
    过了一会儿君不意抬了抬眼睫。
    看着呼呼大睡得钟应,他又想,魔君对他,真是毫无戒备
    第二天,日上三竿。
    钟应被胜遇嘎嘎嘎的叫声吵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廊椅上,君不意不见踪影。不能对君不意发火的钟应,把怒火撒在了胜遇身上,要抓了胜遇做烧鸡。
    你好歹也是胜遇,学什么鸭子叫?你还要不要脸,你还有没有出息?胜遇一族出了你个败类,真是脸都丢尽了。
    嘎嘎嘎
    胜遇叫的异常凄惨。
    等钟应出了口气,提着胜遇出门时,胜遇尾巴都秃了,在魔爪下瑟瑟发抖,泪眼汪汪。
    钟应很容易就寻到了君不意。
    莲中君坐在小楼屋脊最高处,垂眸抚琴,一点曦光落在他拨弄琴弦的指尖,像沾了鎏金的玉,晃的人心慌。
    火凤清啼一声,闻妙音而来,欢欣而舞。
    钟应驻足听了一会儿,不由得想,不一样的。
    他的君不意抚琴时,琴声中总有把小勾子,好像在对钟应说什么,引的钟应细品其间真意。
    可是,眼前的莲中君琴声中什么都没有,令他空落落有些失望时,心尖又被扎了一样心疼。
    他想让他开心点,无论是哪个君不意。
    最后一个尾音悠悠荡开,火凤凑到君不意身前轻啄着他掌心的灵石。
    钟应回过神,朝着那方向喊了一声。
    君不意踩了片云似的轻盈落地,目光扫向秃了的大肥鸡,定格在一路延伸的羽毛上。
    三叔头顶着一片淡紫色花瓣,从池面冒出来,脆生生的喊:小侄子,侄媳妇最讨厌脏兮兮了。
    我马上收拾。钟应回了三叔后,又跟君不意说,咋们把胜遇吃了吧,我挺擅长烤东西的。
    未了,附上充满杀气的一笑。
    胜遇嘎的一声,吓晕过去。
    最后,钟应并没有真烤了胜遇,而是简单下了两碗面。
    昨夜君不意惊讶于魔君一手好厨艺,今天再次看到他忙碌,惊讶散去,脑海中闪过洗手作羹汤贤惠等与赤离君似乎完全不搭词汇。
    钟应抱怨:都你太惯着那只大肥鸡了。
    那只胜遇是你养的?
    你养的。钟应回答,要不是在你这里养了这么久,养成习惯了,我早就烤了,你瞧它长的多肥啊。
    君不意养了两只听话的火凤凰,并不觉得自己会养一只学鸭子叫的丢人玩意。
    钟应。君不意唤道。
    嗯?
    君不意声音缓缓响起,如在千山万水间回荡的梵音:你当年重生回少年时,神魂与你少年时期的魂魄融合,才造就如今的你,我的情况却不同
    手掌摊开,根根修长白皙,指腹泛着淡淡粉色,是他的手,亦不是他的手。
    便如他们的道,分明是同样的道,他们却走向了两种不同的极端。
    我们神魂并未融合,他像是凭空消失了,可是,这世间谁能神不知鬼不觉令我消失呢?
    你是说,你们可能交换了神魂?
    嗯。君不意点头,他想起了昨夜钟应睡前那句呢喃,不清不淡的说道:若是我所猜不错,他很快便会回来的,你可以安心。
    钟应愣住。
    半响,搁下玉箸,钟应拍了拍胸脯:既然如此,你这几天就跟我混。
    自开诚布公后,两人相处倒是自在许多。
    闲来无事,钟应领着一大堆人去了深林狩猎妖兽,回去时带着君不意偷溜去了最热闹的东城。
    重明国熟人众多,碰到总是免不了被调侃一声。
    君不意发现钟应每次听到凤后两字时,极轻微的撇了撇嘴,一副不喜欢却又无可奈何、甚至是听习惯了的模样。
    钟应爱吃甜食,这些年来从未变过,走了一路便买了一路,毫不顾忌的边吃边走,并且样样都要递到君不意眼前,让他也尝尝。
    到了拥堵之地,钟应还要去看看热闹,发现此地搭了个戏台子。
    戏台上,站着一个身高不过三尺、背着厚重龟壳的老头,在他身后挂着一副横条赤离君与莲中君。
    小老头严肃的拱了拱手,就跳下台了,很快,蜃兽朝上吐云吐雾,白茫茫一片间古香古色的建筑物缓缓出现。
    两个穿着玉馨书院校服的少年从中走出,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戴着银饰,虽然跟钟应两人长的毫无关系,但是不得不说面具和银饰足以以假乱真。
    钟应眼角抽了抽,完全没想到老鬼居然混到重明国了。
    这些年来,老龟写完了整整九卷《赤莲》,虽然在凡间并不流通,却收到了修真者的追捧,之后更是搭起了戏台子,发扬光大。
    第一幕戏,台上的少年钟应就对少年君不意一见钟情。
    钟应绷不住了:瞎说,我才没有,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别的地瞧。
    幸好莲中君并无意见,钟应松了口气,便听君不意说:这戏台已经搭了三天了。
    钟应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君不意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
    他来第一日,便看了那个盛传九州的传说。
    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君为了一线渺茫希望,以凡人之身,收敛脾性,孤身走过千山万水,历经百年,吃尽苦头。
    故事的末尾,皆大欢喜。
    令看客酒后饭余的闲谈中,都满是感叹和羡艳
    钟应脸都急红了,跟在后头:都是编的,你知不知道?你不信?
    钟应决定以后都绕着戏台走。
    然后在擂台、拍卖行、赌坊等玩了个痛快。
    君不意只是静立一边,看着纷闹的人群,却是第一次从画外,踏入画中繁华间。
    钟应带着君不意去中州金玉城见了苏有福一家子,去了极乐城绿洲钓鱼,去剑塔找剑仙踢馆子
    偶尔会有眼光不好的设陷阱打劫两人,被钟应摁住接的哭爹喊娘,深刻明白了世间险恶,发并誓再也不干亏心事。
    君不意淡淡一瞥:你以前可从不会手下留情。
    钟应便摊了摊手: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
    最后,两人去了玉馨书院见了见故人,听孟长芳讲了一堂课。
    孟长芳虽是魔族,大多时候却是待在九州,对道修法典颇有心得,讲解深入浅出,话语风趣幽默,又毫无夫子威严,颇受学生喜爱。
    钟应从头睡到了尾,醒来之后,嫌弃孟长芳讲的差,夸赞君不意教的更好,重点炫耀了他学生时期考上了龙凤榜,再也不是学渣的事。
    虽然君不意并不觉得自己讲课,钟应便会老老实实的听,认认真真的学
    丙字参号院,我们的地盘。钟应推开被紫藤萝花海笼罩的院落。
    钟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围着院子绕了一圈。
    紫藤花是你种的。
    飞瑶鱼是母后特意送来的。
    风铃是我们一起做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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