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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玄(穿越)——来自远方(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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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扛起责任,必须扛起责任。
    没有第二种选择,更没有捷径可走。
    马车一路疾行,很快抵达目的地,停在国君府前。
    郅玄听人禀报,见到正装肃容难掩哀戚的羊琦,听到对方请求,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放下手头事,准备去见羊皓最后一面。
    不知羊皓情形如何,也不知他还能支撑多久,郅玄未摆国君仪仗,选择轻车简从。如果不是礼仪限制,他会直接骑马。
    两辆马车穿过城内,有人认出车上旗帜,观其方向是往羊皓府上,心中有所猜测,一时间议论纷纷。
    卿大夫们陆续得到消息,联系羊皓的病情,对国君今日之行顿时了然。
    羊皓重病多时,药石无医,怕是大限已到。
    栾会正同范绪会面,两人面前设有一张棋盘,上面却没有棋子,而是一张铺开的地图。图上精确描绘山川河流,地形地貌,关键处有文字标注,不亚于郅玄手中持有。
    这张地图来之不易,是两家立下盟约,各自调遣好手,在数月前深入草原,精确测绘所得。
    从国境出发,两家的队伍一路向北,中途遇到暴风雪,跟随迁徙的鹿群转道东北,发现大片草场和森林。
    队伍中有擅长农事之人,发现雪下尽是黑土,肥沃超出想象。鼠洞内挖出野生的粟麦,颗粒相当饱满。据其观察,若能在当地开荒恳植,必得大片良田。
    不过队伍也遇到一些麻烦。
    当地森林面积广阔,森中藏着大量野兽,虎豹熊皆有,野猪狼狐比比皆是。还有成群的猿猴,力大无比能撕野猪,专好成群结队,发起攻击时从天而降,还能投掷石块,令人防不胜防。
    林间有河水流淌,蜿蜒过草地,不知尽头何处。
    河面宽阔,水位极深。河底充塞淤泥,长满坚韧的水草,不小心掉下去,顷刻就能没顶。
    水深必有大鱼。
    领队在信中描述,有鱼群逆流而上,体长超过五米,头尖尾歪,背长骨甲,性情极为凶猛。
    鱼群过时,两名奴隶正在凿冰取水,险些被拽入水下。
    获救后,两人惊魂未定,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不敢再去提水。队伍上下心有余悸,一直等到鱼群离开,才敢再度靠近冰面。
    野兽和鱼群都能克服,最让领队提心的是别国队伍。
    沿河搜寻时,两家的队伍遇到北安国人,互相通传,竟也是探路的队伍,奉北安侯命令一路向北,同样看好河两岸的沃土。
    双方见面之后,各自在河边扎营,保持一定距离,避免发生摩擦。
    身为探路的队伍,雪停后要继续前行,无法留下太多人手。
    不想被对方捷足先登,趁机占下大片沃土,领队考虑之后,写信向国内求助,希望能两家继续抽调人手,沿地图指引前往此处。
    事情牵涉北安国,栾会和范绪没有擅断,决定面见郅玄,听取国君意见。不想羊皓病情突然加重,恐怕熬不过今日。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好去找国君商议。
    先等一等。范绪道。
    只能如此。栾会点头。
    两人和羊皓同在朝堂,常有政见相左,没少为利益争锋,彼此之间的关系绝称不上好。但也曾并肩作战,一同驰骋疆场,存在战友情谊。
    原以为会继续共事,还要争锋多年,怎料世事无常,羊皓一病不起,医束手无策。
    密武密纪早去,羊皓大限将至,先君时的六卿去其半,朝中百官增添许多新面孔,多为国君提拔。
    权利更迭盖莫如是。
    相比历代国君,郅玄做得更加果决,手段更加利落,罢免任命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任何差池。哪怕是被原义牵连的家族,君上也能指出明路,不使其颓废沉沦。
    栾会范绪对视一眼,皆心有触动。
    他们该尽速筛选族中子弟,分批派出去,追随国君开疆拓土的脚步,任其闯出一片天地。
    今上气魄胸襟远迈历代先君。
    氏族严守礼仪,但不会故步自封。
    郅玄的施政纲领超越整个时代,迥异于天下诸侯,却能使西原国蒸蒸日上,带领氏族大踏步向前迈进。
    看出这驾战车的走向,西原氏族们迅速作出选择,抛开束缚,竭尽全力跟上去。
    千载难逢的机会,没人愿意错过。
    理念不同不要紧,只要对家族有益,他们可以改。
    氏族是最固执的一个群体,却也能很好地接受新事物,前提是存在足够的利益。
    郅玄恰好能提供这种条件。
    毫不意外,西原氏族抛弃以往,集体追随国君战车,轰隆隆向前奔驰,无一人愿意掉队。
    第二百六十六章
    郅玄抵达时,羊皓已从榻上起身,衣冠整齐,面色红润,半点不似病入膏肓之人。
    见此情形,室内众人没有半分喜色,反而忧心忡忡。
    羊琦更是眼圈泛红,上前一步,哽咽道:父亲,君上至。
    羊皓站起身,无需旁人搀扶,推开身侧的羊琦,一步一步行到郅玄面前,躬身行礼。
    见过君上。
    羊皓的脚步很稳,弯腰后纹丝不动。说话时中气十足,根本不像病危之人,对照羊琦之前的禀报,看上去极端违和。
    郅玄眸光微凝,回光返照四个字闪过脑海。上前一步扶他起身,感受到掌心的凉意,不免叹息一声。
    无需多礼。
    医守在一旁,满心焦灼却不敢表现。
    羊琦离开后,羊皓再度陷入昏迷。侥幸醒来,命用虎狼之药。医不敢用,羊皓越过他令药仆取药。
    羊皓铁了心,医终究扛不过,喂他服下一丸。
    以羊皓目前的情况,用虎狼之药无疑是催命之举。宛如燃烧的柴薪,看似光亮,实则每一刻都在自我消耗,迟早会燃烧殆尽。
    郅玄料定情况不对,却没有当面询问,而是顺应羊皓的意愿走入室内,君臣对面而坐,耐心聆听对方的请求。
    羊皓挥退仆人,医和药仆也被带下去。室内仅留下羊琦,见证这场君臣奏对。
    君上,臣有请。
    羊皓清楚自己时间有限,靠着虎狼药支撑是饮鸩止渴。一旦药效耗尽,他马上就会倒下,再不可能醒来。不想前功尽弃,他必须速战速决。故而省略礼仪客套,开口直奔主题。
    君请讲。郅玄道。
    臣时日无多,羊氏交于长子,卿位无继,请君上另择贤良。羊皓道。
    历史上曾有先例,势大的氏族官爵传承,卿位也能父死子继。儿子撑不起重任,兄弟侄子照样能顶上。
    总之,官位在家族中传递,外人休想沾到分毫。
    想做这一点,必须有一个前提,君弱臣强。如今的羊氏显然不具备条件。
    羊皓不敢奢求,更不想触怒郅玄,为保全羊氏和羊琦主动让出卿位。此外,羊氏和栾氏共掌下军,羊皓辞卿不只让出官爵,更让出一半下军军权。
    做出决定前,羊皓没有同任何人商量。等到消息传出,国君收回军权,势必会惹恼氏族,尤其是羊氏族人和姻亲。
    这些人无法对他报复,羊琦却是活生生的靶子。
    羊皓让权是为儿子铺路,绝不是让他陷入险境。
    为此,他主动低下头,希望郅玄能摒弃前嫌,宽恕他曾做的错事,在他走后庇护羊琦,不使其被氏族打压。
    恳请君上!
    看到父亲的苦心,羊琦心中滋味难辨。几次想要开口却被羊皓拦住,后者锁定他的目光,对他轻轻摇头。
    羊皓处心积虑请郅玄驾临,这是君臣间的奏对,更可以说是一场交易。
    为今后考量,羊琦可以知晓,绝不能参与。
    郅玄凝视羊皓,细思对方用意。
    放弃卿位和军权,或将触怒氏族,却能无限向国君靠拢,对羊琦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从现实出发,这定然是羊皓深思熟虑做出的安排。如果郅玄不够强势,被氏族压制,他的选择将截然不同。
    在生命的最后,羊皓仍不改政客本色。
    然而所求不为自己,只希望羊琦能得到保护。
    对这样的羊皓,郅玄无法生气,只能深深叹息一声,道:允。
    谢君上!
    羊皓正身行礼,紧接着提出第二项请求:臣请君上,封女公子莺于北,命其速就封。
    郅玄本以为羊皓会提及公子鸣,不想对方是为原莺请封。封地不在西都城附近,一竿子直接打到北疆,名为请封,究其本质更类流放。
    西原国兵锋深入草原,继玄城之后,将在漠北设立据点。
    封原莺于北可不是将她封到先君时的边境,而是远远送走,独自开辟一块土地。
    如果她有能力,大可以建设封地有所作为。如果做不到,氏族们不会轻易伸出援手,她只能自生自灭。
    郅玄很是意外,不明白羊皓此举的因由,没有着急开口。
    羊皓朝羊琦示意,让他从架上取来一只木箱,亲手打开箱盖,里面只有一卷竹简。
    君上请观。羊皓取出竹简,双手奉于郅玄。他的态度慎重无比,证明竹简上的内容很不寻常。
    郅玄展开竹简,从头至尾看过一遍,眉心渐渐锁紧。
    竹简是原莺亲笔所书,派人秘密送给羊皓。
    信中提及公子鸣昏迷,口气坚硬,丝毫没有对亲弟的担忧,更多是在纠葛利益,要求羊皓支持她,助她争夺世子之位。
    短短一封信,野心昭然。
    郅玄合拢竹简,目光微沉。
    记忆中,那个跟在原桃身后的少女变得模糊,眼前只有一双含恨的眸子,满怀怨恨地盯着他,瞳孔中燃烧炙热的野心。
    羊夫人主持公子府,原莺不会有送信的机会。
    公子鸣中毒情况凶险,羊夫人守在榻前分身乏术,原莺接掌府内庶务,能接触到和羊氏的书信往来,这才钻了空子,给羊皓送来亲笔书信。
    如果羊皓身体无恙,他不会揭穿原莺,至少不会当着郅玄的面。顶多将书信送给羊夫人,由羊夫人亲手处置。
    怎奈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没办法做更多安排。
    为免原莺糊涂或是被人利用,如原义一般犯下大错,他只能将信交给郅玄。
    原莺终归是羊夫人的血脉,羊皓不想她丢掉性命,在弥留之际恳请郅玄,不要让她留在西都城,不要给她触碰朝堂权力的机会,将她远远送走,以就封的名义远离都城。
    如果原莺有真才实干,羊皓不介意扶持她。
    问题是原莺没有!
    别说是君上,连原桃的一半她都及不上。
    一夕登上高位,她不会有任何建树,只会迅速跌落,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在郅玄的压制下,原氏族人偃旗息鼓,胆大妄为的少之又少。换成是原莺,原氏将会大乱,氏族各自站队,朝廷内外注定一片乌烟瘴气。
    没有足够的本领却奢望掌控不了的权利,最终的结果就是被权利反噬,落到尸骨不存的下场。
    原莺的无情也令羊皓齿冷。
    公子鸣是她的同母弟,自幼一同长大。在公子鸣陷入危险时,她不担心亲弟的病情,反而想方设法联络羊皓,汲汲营营寻求高位。行事完全不考虑后果,自私自利可见一斑。
    即便是羊皓,面对这样的原莺也不由得心头发沉。
    以他的见地,无法预判的鲁莽最是危险。
    不能将原莺留在西都城,尤其不能留在羊夫人和公子鸣身边。必须将她远远打发走,让她触碰不到一丝一毫的中央权力。如此才能保她一命,不使羊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遭受丧女之痛。
    换成几年前,羊皓根本不会有这份心思。那时的他满心算计,就算是亲人也会利用得彻彻底底。
    在政客眼中,世间一切可以称量,包括亲情在内。
    做与不做,全在于他是否乐意。
    一场大病让羊皓看清许多,行事手段有所改变。他愿意护一护原莺,保存她的性命,不为原莺本身,为的是羊夫人。
    当年握住他的手,唤他大兄的少女,他以为已经忘记,实则记忆无比清晰。如今回想仍历历在目。
    君上,原义可诛,女公子不可。羊皓有私心,这番话却是真心实意为郅玄考虑。
    原莺的野心无法实现。
    就现实而言,她没有酿成大错,不能像处置原义一样处置她,非但站不住脚,还会引来非议。
    考虑到原桃,郅玄也不会轻易取她性命。
    羊皓提出的办法确实不错。
    将原莺送走,让她亲自体会到开疆拓土建设封地的困难,从局限中跳出去,应该能认清妄想和现实的区别。即使学不会,继续一门心思钻牛角尖,身在北地,断绝和西都城的联系,她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认真考虑之后,郅玄对羊皓颔首道:允。
    与此同时,公子鸣府内,羊夫人见到送信的仆人,知晓羊皓大限将至,力持镇定,却还是红了眼圈。
    来人!
    不管兄妹俩之前有何分歧,羊夫人都要去见羊皓最后一面。公子鸣身体好转可以随行,原莺也结束软禁,将和她一同过府。
    房门开启时,侍人未及开口,一只灯座迎面飞来,擦过他的额角,留下一道青紫。
    原莺站在室内,满脸戾气,怒视门前的侍人,手中抓着灯身。
    侍人神情不变,顶着伤口弯腰行礼,传羊夫人命令。
    你说什么?
    原莺先是一愣,随即放下灯盏,心头涌上狂喜。
    此时此刻,她想的不是羊皓弥留,而是自己结束软禁,终于能出去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羊夫人携一双儿女抵达时,郅玄已经乘车返回国君府。
    羊皓服用虎狼之药,撑不了太久。勉强送走国君,人已是强弩之末,没力气坐稳,只能靠在榻上,交代自己的身后事,教导羊琦如何应对内外的敌人。
    没错,敌人。
    羊皓晚年犯糊涂,多年积威仍存。
    他在一日,羊氏族人不敢造次。等他入陵,羊琦无法压制族中长辈,稍有不慎恐将生乱。
    羊皓交出卿位和军权,专为换取郅玄庇护。
    生命进入倒计时,他反倒看得明白,国君智慧武功超群拔类,天下间难逢对手。
    以国君的手段,压制国内氏族不在话下。区区一个羊氏,稍稍动一动手指就能令族中上下俯首帖耳。
    现如今,氏族群体刀锋向外,君上威望空前绝后。
    羊皓完全可以断言,至少二十年,西原国朝堂将只有一个声音。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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