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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他从火葬场爬出来了!——巫山不见(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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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月光,他依稀能看见, 男人像是在摸索着什么,从草地一头到另一头,身上到处沾着草屑,连头上也是, 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被男人丢在花丛一脚, 他甚至不看一眼。
    他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带着哭腔。
    等到肖凌下楼走近看的详细的时候,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裴应声居然比刚才看起来更狼狈。
    男人早已经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脸上的泪痕斑驳,甚至连那副他最常戴的眼镜也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黑胶手套丢在远远的草堆里,他手腕上多了几处划痕,鲜血渗出来,又被泥土覆盖遮掩,整齐截断的指痕在夜晚有些骇人。
    我的戒指呢?
    他把我的戒指丢哪了...
    肖凌听见他不断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这个男人可怜。
    裴哥!
    兴许是接受不了这样颓废的裴应声,谁能接受神坛上一直供奉着的,保佑他们的神忽然变得和他们一样平庸,世俗,甚至坠落泥淖。
    肖凌也一样。
    你别这样,戒指,戒指我们明天买新的行吗?
    你想要多少,我们买多少!
    肖凌终于忍不住,试图拉住他,然而男人却像看不见他一样,狠狠甩开他的桎梏,继续在地上摸索着。
    裴哥!
    你这样你以为折磨的是你自己吗!你有没有想过江安遇看见你这幅模样,他会怎么想?你以为他会心疼你,那你错了!
    他只会像我们一样觉得你可怜,肖凌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也可能是见这两人拉拉扯扯十年的光阴,既厌倦也无奈,也可能是见证错过和醒悟的无奈,你这幅样子,是要做给谁看!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爱你什么?他爱的是在他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时间,陪在他身边的光风霁月的裴应声,带着他走出来的不可一世的裴应声,不是现在低到尘埃满身泥淖的你!
    你那时短短几个月的陪伴,一年到头偶尔想起来的挑逗,无处不在的强制和睚眦必报,你几乎断掉了他所有不必要的社交,他是在这样的极端条件里,不得已的爱上了你!
    裴哥,你真该庆幸,小遇从小被你捡到,是个哑巴,不擅交际,在你的控制里没有遇到过那么多精彩的人。不然你以为,他爱你那几个钱吗?
    听到江安遇三个字,裴应声手里的动作终于停顿下来,满是划痕的手紧紧攥着草根。他抬头,帮我找找,行吗?
    我看着他丢在这里的...
    近乎乞求的语气从男人嘴里出说来,然是肖凌见惯了娱乐圈的变脸艺术,却也忍不住被他这样的神色刺激的心口一疼。裴应声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谁说话,除了江安遇。
    发烧晕厥摔在草地上那一刻的痛感太过强烈,裴应声情愿再也醒不过来。
    然而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自住在江安遇隔壁的病房。
    窗缝里透过来的阳光太过强烈,他睁眼那一刻,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看见无名指上,只留下一圈白色的戒痕。
    他整个人的背部被纱布包裹着,护士在一边给他调着输液的速度,夏天天热,很容易感染...
    然而不等护士的话说完,裴应声忽然开口,秦墨醒了吗?
    声音低哑,沉重,嗓子干涩到极点。
    护士摇头。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室内寂静无声,裴应声紧闭着眼,侧身,眼角的泪落在枕头上,肖凌的话一直在耳边循环。
    裴应声想,秦墨什么时候才能醒呢,他醒过来,阿遇就能好好吃饭睡觉,不用每天想着法儿的逗秦墨开心。
    这段时间,他眼见着江安遇一瘦再瘦,锁骨凹陷的他看一眼心就像刀刮的疼。
    如果不是他控制秦墨和阿遇的接触,如果不是他这与生俱来的变态又恶劣的占有欲,如果阿遇爱上的不是他,该多好。
    ...
    薛颂风是来看秦墨的最后一个人。
    他来的时候江安遇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发愣,手里像是攥着什么东西,指尖攥的发紫。青年的眼角泛着微红,怔愣的看着床上没有动静的秦墨,眼睛空荡无神。
    直到薛颂风喊了他好几声,江安遇才终于回神。看到薛颂风时,他还有几分恍惚,好像那时因为薛颂风和裴应声难过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叔叔。
    叔叔来晚了,薛颂风把生日礼物递给他,目光落在江安遇发紫的指尖,微微皱眉,但出于绅士还是没能戳破,昨天有事耽搁了,没能赶得上小遇的生日。
    江安遇道谢,起身为他倒水。
    小遇的新戏,我投资了。他说,快要开拍了,小遇准备好了吗?
    江安遇倒水的手一顿,我没,拍过。
    宋叔叔,会,指导,我。
    或许是天然的生疏感,又或许是因为戚放或者裴应声的原因,他与薛颂风亲近不起来。
    薛颂风成天忙着观察国际股票的走势,国内国外到处飞,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他,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认识了一个宋叔叔。他骨子里是隐忍的,四年前,他为自己争取过一次,他让江安遇等等他,但面对着越来越多出现的人,他不想坐以待毙了。
    如果不是因为出身落魄,他四年前也不至于出国深造,错过和小朋友的四年。
    于是他起身,走到秦墨跟前时,江安遇下意识挡在他面前,这样的戒备太过沉重,薛颂风面上依旧客气,笑着同他说:小遇,不要像只惊弓的鸟,叔叔没有恶意的。
    江安遇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只是稍微退开了一点点,让他勉强可以看到秦墨。
    叔叔和秦墨,薛颂风顿了顿,露出几分惋惜,也算有过几面之缘。他这样天纵奇才,如今这般,也让人惋惜。
    我之前和你秦叔叔...
    他是,师兄!江安遇打断他的话,片刻又觉得不礼貌,于是低头,声音小了些,不是,叔叔。
    薛颂风嘴角的笑意凝滞。
    这样的亲疏远近被他划分的太过清楚。他管裴应声叫小叔,管秦墨叫师兄,甚至那个和他认识不超过几个月的人,也能喊宋叔叔。
    但迄今为止,江安遇也只叫他叔叔。
    好吧,他有些无奈,我和你师兄,之前有些生意上的合作。
    薛颂风拿出手机给他看聊天记录,之前我和你小叔一起投资的证券公司下面的一家子公司研发了一款新的游戏,钢琴部分的和声找的是你师兄。
    说到这儿,薛颂风面上有些为难,可你也看见了小遇。你师兄这样,是很难完成我们的合作的。
    他这样带着利益分明的话术,把两个人的关系由叔侄变为顾客与雇主,没有更多其他关系的纠缠,让江安遇不由得轻松许多。
    然而下一句话,却生生又把江安遇打进了地狱。
    我知道小遇在钢琴这方面的造诣很高,对吗?
    江安遇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微微蜷着,下意识点了点头,继而脸色惨白起来。这样的合约如果完成不了,对秦墨在业界的打击该有多大,江安遇比谁都清楚。
    他不想在秦墨休息的这些天里,让那些一向把秦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对手们得意洋洋的,戳着秦墨的脊梁骨说:没想到啊,人都躺在床上了,身上还背着官司呢。
    好,薛颂风抿着嘴角,那叔叔就放心了。
    他离开那天,江安遇终于扛不住,伏在秦墨床边,瓷白的脸颊枕在秦墨手上,头一次嗫喏着说:师兄,小遇坏,了。小遇,不会弹,钢琴了。
    小遇,坏了,师兄。
    ...
    他像个需要大人安慰的小朋友,甚至想秦墨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说:小遇不怕,有师兄在。
    温热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秦墨手背上,江安遇趴在床沿上睡着那会儿,男人的指尖小幅度地动了动,还未干涸的眼泪沿着指尖落在了床单上。
    但事情总得解决,江安遇出现在学校那天,几乎引起了整个学院的轰动。他们三两成堆的聚在一起,看着江安遇从他们面前走过,在他背后小声说:
    看他这样子,是被金主给甩了吧?都穿不起名牌了,肯定是吧?
    不好好弹琴,还真以为金主能养他一辈子?这不,被抛弃了吧,人肯定烦他这种了,跟个哑巴一样既不会说点好听的哄哄人家,又不像那些网红搔首弄姿,还要人金主天天追着他跑,肯定觉着没意思。
    真没想到啊,师兄看着高岭之花,原来背地里也做这种勾当。听说他很早就认识裴应声了,那岂不是□□了好多年?
    体谅体谅啦,他是个孤儿,又没有赚钱的能力,来钱的渠道那么多,哪有这个来钱快。
    他长得这么好看,裴应声不喜欢,想找下一任金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心疼人家没钱,人家笑你长得丑?
    ...
    江安遇听着这些话,脊背依旧挺得直。从这些人群里穿越过去,他几乎要咬碎唇侧的软肉。如果他买的起钢琴,就可以不用来这个地方,可是他的钱都用来买戒指了。
    所有面上的轻描淡写,都是江安遇一天一天熬过来的。
    角落里,男人双手插兜,听着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手腕里侧的青筋紧紧绷起,神色冰冷的不像话。
    看着青年硬撑起来的骄傲,瘦削的背影实在惹人心疼。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应该是青年不舍得花钱剪,被青年松松垮垮地用一根发带系在脑后。
    就连绑头发的那根泛着缎面光泽绿色丝带,也是那天过生日时,宋清沅带过来的蛋糕盒上的系的。
    他剪了一截下来,用来扎头发。
    裴应声终于无法忍受这样的生疏,也无法看着这样故作坚强强撑着的江安遇,却也不敢惊动江安遇,只好往下扣了扣帽檐,遮住泛红的眼眶,转身回到房车里。
    肖凌在里面已经等了很久了。那些学生说的话太过肮脏,他比不得裴应声那颗狠心,江安遇也算是他看着长大,只能听不能反驳对他来说,实在辛苦。
    所以他只听了两句,就折身上了车。
    裴哥,肖凌叹一口气,自打那天他一口气吐完所有不快,以为裴应声指定会开了他的时候。不想裴应声居然把工作室的一大半权利都下放给了他,肖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裴应声,要退圈了。
    娱乐圈火了快十年的传奇,三金影帝裴应声以后也会随着时间,在圈子里逐渐销声匿迹。
    你真的想好了吗?
    肖凌看着裴应声面前放着的直播设备,突然有种分道扬镳的难舍,我是眼看着你过来的,虽然这些年你一直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但也确实没亏待过我,你这突然要走了,我还挺难过。
    要不然发个退圈声明,起码,肖凌别过头,尽量掩着自己泛红的眼眶,起码给自己留个好名声。
    裴应声敛眸,混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但泛红的眼角总是瞒不住人的。
    我从没给过他交代,他点开直播的软件,自嘲似的笑了笑,总能做到不打扰他吧。
    直播点开的那一瞬间,观看的人数接踵而至,短短一分钟,已经多达一千万。
    我是裴应声。
    哪管弹幕数量多到遮住裴应声的面庞,他也不抬头,低眸,拨弄着手里的木雕,却也不敢让它靠近镜头。
    他怕江安遇连这最后的东西也拿走。
    直播里传来一声短暂的笑,听起来很是难过。
    裴应声从来没有开过直播,这次没来由地活动,像是预兆着什么,粉丝留言的数量越来越多,大多都是让他不要在意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
    他和江安遇的流言蜚语。
    那不是流言蜚语。裴应声说,我22岁的时候,捡了一个小朋友。
    裴应声这样的人说话的时候总像是有魔力一般,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话里,像是在听故事。
    很乖,也很小,想起那时候软糯瓷白的像个娃娃的江安遇,裴应声眼里终于有了笑意,也洇着浅浅一层泪痕。
    他用手比了比,大概这么高。他有些微失语症,一开始喊我的时候,总是小,叔,小,叔分开地喊。
    很可爱。裴应声回忆,见到他那天,他拖着破布娃娃站在垃圾堆跟前,我没想把他带回家。但那会儿他一看我,我就在想,他肯定比戚放乖很多。
    我跟他说,以后要辛苦我们阿遇和小叔相依为命了,裴应声别过脸,眼泪无声划落,我那时一句调侃,他当真了十年。
    我眼见着他从做饭都要踩凳子,到现在亲我只需要踮踮脚。
    男人声音里带着哽咽,他高考毕业那天,跟我说小叔,阿遇长,大,可以,喜欢,你了。我那时觉得他年轻,十七岁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不过是情窦初开的错觉。后来十八岁生日那一天,他守到凌晨秒针刚过十二,然后跑到我房间,眼巴巴地看着我,小叔,阿遇,成年,可以,喜欢你,了吗?
    第一年告白,他说,阿遇可以喜欢你了。
    第二年告白,他说,阿遇可以喜欢你了吗?
    他连告白这件事,也小心谨慎,仿佛裴应声说拒绝,他就真的不再纠缠,又做回那个乖乖的洋娃娃。
    他一字一顿说的恳切,小心翼翼。直到很久以前,我才知道,原来他喜欢我,比不懂事的年纪更早。
    不是包养,男人失神一般,重复着,不是包养。他一直干干净净,是我心思龌龊,他一直不知道我是抱着怎样的劣性去折磨他。
    十年,屏幕里几乎只能听得见男人声音低低的颤抖,十年,不是十天,也不是十个月。
    他十年如一日的爱我,像风吹野火的燎原,热烈,又像山涧的泉水,甘甜。哪怕我一如既往地混账,他也只会抿嘴笑:小叔,不生气,不生气。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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