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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景山9号院花满楼-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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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不会出问题?蒋危一把揪住白遇河的领子,那万一出了问题呢?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你怎么赔我一个大活人?
    白遇河被提得双脚离地,他看了一眼下面,颤巍巍地抓紧图纸:实验都是我反复计算过的,至少有五成把握,万一出问题我保存了他的基因序列,可以给你克隆一个。
    蒋危气得眼睛里冒火,差点一翻手把他扔出大门。
    他去劝庄玠撤回志愿同意书,反复晓以利害,说得口干舌燥连连喝水,庄玠把手里的小喷壶轻轻放在窗台上,升起帘子,让模拟光洒进房间。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样子,自从我知道英才计划的初衷,我就每天都在后悔。庄玠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皱着眉,眼里厌恶的情绪不加掩饰,我以为我在做对的事,我在维护我的警服警徽,我在为这个社会贡献一份微薄之力,直到接触真相,我才知道自己选错了路。
    光线落在他的颈侧,让他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淡金的柔光,蒋危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
    但已经选择的事就不能再回头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要是我这具身体还有点用,要是错误的开始,能有一个正确的结局,稍微回报一下我胸前这枚警徽,哪怕实验失败,那也算死得其所了。
    庄玠展开手心,光线将徽章上的松枝盾牌逐渐点亮。
    蒋危觉得那光像是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朦朦胧胧,照得房间都温暖起来,他试着去理解庄玠,但是哪怕弄懂了,也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庄玠握了一下蒋危的手,手指在他布满薄茧的掌心轻轻摩挲,平和地说:想开点,说不定注射完,我读心的能力更强了,以后上牌桌,还能帮你多挣点钱贴补家里呢。
    老子没钱了吗,需要你贴补家用。蒋危没好气地甩了一句。
    虽然生气,但送上门的手不摸白不摸,蒋危反手捉住他的手,摸庄玠的指骨,一根一根捋着玩他修长的指节。
    第一针注射完那天,蒋危在实验室待了24小时,一直紧盯着仪表,直到各项数据稳定下来。
    注射后庄玠进入了很长的睡眠,蒋危回来时他还没醒,蒋危又去了趟食堂,提前跟做饭师傅打好招呼,做了庄玠喜欢吃的,等他一醒就把水果清粥端到面前。
    庄玠望着盘子里新鲜的荔枝,突然想到很小的时候,他帮蒋危做作业,收取一串荔枝作为酬劳。
    你现在的工作报告也要秘书写吗?
    庄玠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让蒋危愣了半晌,继而回答:当然秘书写。
    那你给秘书剥荔枝吗?
    蒋危反应过来了,把手里正在扒的荔枝壳一扔,不大乐意地说:你娘的,老子就没给别人干过这个!
    庄玠不知道想起什么,低着头笑了一下。
    前两针注射完无事发生,庄玠一点异常都没有,平静得就像打了一瓶葡萄糖,第三针也是最后一针剂量加大,白遇河比较谨慎,提前做了好几次数据模拟,决定把时间退后一星期。
    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蒋危抱着庄玠,忽然听见他在被子里说了句话:离实验还有几天,我想出去走走。
    蒋危拨拉着他耳后的碎发,发出一个疑问的鼻音:在基地待得太无聊了?
    这些天能玩的都玩了,没见上西米露,我爸应该回到岗位上了,我也没去看看他,万一庄玠默了默,声音放轻了一些,我不想有一天死在实验台上,还没来得及跟他们告别。
    蒋危感觉到他心神不宁,手掌搭在他肩上,轻轻拍着。
    那明天我带你去。蒋危想了想,说,正好明天白遇河要去汇报工作进展,我们开车出去,再不惊动别人回来就行。
    第二天一早,白遇河就出去了。
    两个人磨磨蹭蹭吃完早饭,庄玠拿出蒋危洗的那些衬衣,挑了一件浅蓝条纹的,没打领带,戴上墨镜帽子从基地西北角出来,上了停在的外面的车。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上车以后,蒋危忽然想起忘了带手机,在基地时间一长,通讯设备都被迫淘汰了。
    跑回去取了一趟,又看到工作人员送来的水果,蒋危想着路上吃,就顺手削了装进饭盒,美滋滋地提上打算跟庄玠去度假。
    这一来一去,又半个小时过去了。
    蒋危急吼吼开着车往外走,迎面正碰上白遇河的车。
    白遇河看见车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看,就看见了后座上晃动的人影,立刻头伸出窗户大喊:干什么你们?!给我回去,把人给我放下!
    蒋危眯着眼睛,慢慢启动了车子,没有一点儿要退的意思。
    白遇河急了,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头别过去横在路中间,半边路都被堵死了。
    蒋危心想都到了这个地步,白遇河肯定是不会再让他接近基地了,还不如直接开出去,管他以后怎样,先把今天过舒坦了再说。
    他开车完全是部队那副兵痞子做派,疯起来一点儿都不心疼车的,直接一脚油门,右前轮骑到马路牙子上,车头怼着白遇河的车开出去,狂飙上公路,直接把车头撞进去一个大豁。
    你个熊玩意儿,修车不要钱的吗?庄玠想起这车的改装还是两人一起去做的。
    靠你挣钱贴补家用了。蒋危凑到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被庄玠一把推出去,哈哈笑了两声,宝贝儿,放个音乐听听。
    庄玠直接把音量调到最大,放出精神体塞住耳朵,任由聒噪的音乐声去吵旁边这人。
    在一起第四个年头,两人都有把缺失的那些年一点点捡起来。
    第62章
    蒋危把车停在公安大楼对面,隔着深色玻璃膜,观察院门口的情况。
    922案平反之后,庄部长就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他在北京没有什么亲眷,出来后除了每周去老丈人那尽尽孝,剩余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庄玠一直被封闭在基地,父子俩没能见上面,庄部长出来那天还是白遇河去接的,他现在负责庄玠的一切,说好听了他是庄玠的领导,说难听点庄玠就是他的实验品。
    白遇河这个监护人员也算仁至义尽,帮庄玠他家里安顿好,时不时回访,带庄部长做体检,每个月准时送家属安置费过去,让庄玠能安心地准备实验。庄部长以为庄玠参与了保密工作,出于公家的利益考虑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遗憾没见上儿子。
    白遇河就让他录了个视频,想说什么录下来,回去给庄玠看,庄玠看完之后拿着平板沉默了很久,对白遇河说了声谢谢。
    这是庄玠时隔三年第一次到他爸的单位,正赶上周一工作时间,蒋危解开安全带,目光在门前逡巡良久,在站岗的武警察觉到之间及时收回了视线。
    你去叫门。
    为什么是我去?
    蒋危的双手离开方向盘,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朝庄玠脸上吐了一口烟圈儿,说:发挥你的特殊能力,让那两个小武警乖乖放我们进去,快去,给我见识一下。
    你可真够幼稚的。庄玠甩开脸,这楼里的人都认识我,武警能被控制,你当监控也拍不到?
    那怎么办?不能让你抛头露面啊。蒋危故意叹了口气。
    庄玠探身打开驾驶座的门,直接把他推了下去。
    站岗的武警听到动静,立刻抱着冲锋蹬蹬朝这边跑了过来,一个站在安全距离警戒,一个跑到蒋危面前,厉声喊:干什么的?!
    蒋危狼狈地拍了拍衣服,掏出军官证递过去:38军的,到你们公安部办点事。
    小武警警惕地上下扫了他好几眼,接过证件翻来覆去看,确认没造假才还给蒋危,枪口指了指岗亭:进去吧,在前面登记一下车牌和访问时间。
    下午两点有每周例会,所有人都去开会了,楼道里除了执勤的武警基本没什么人,蒋危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进去,直奔到庄部长的办公室,转了转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在开会。庄玠的风衣领子立起来挡住脸,帽子压得很低,他以前开会的时候不锁门,但也不轻易让我进他办公室,有急事才来。
    蒋危顿时有些心虚,显然是从922案之后,庄部长才养成随手关门的习惯,他偷偷看了庄玠一眼,但庄玠神色平静,看上去没别的意思,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件事。
    办公室没见到人,庄玠又去了楼上的大会议室,会议室后门留了道缝,经常有来晚的人从后门进,庄玠就站在门后,远远地往主席台上扫了两眼,找到他爸的身影,目光停留了很长时间。
    要不等他们开完会?蒋危按着庄玠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走吧。过了良久,庄玠淡淡地转过身,没有迟疑就转身朝楼梯走去,看过就行了。
    蒋危眼睁睁看着他离去,颇有些不甘心:我还没正式拜见老丈人呢。
    庄玠突然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把蒋危看得心慌,正在想要不改叫公爹也行,庄玠却继续往楼下走去,声音听不出一点儿情绪:你在开什么玩笑?结婚证早都扔了吧。
    蒋危顿时想到,他确实很久没在家看见那两个红本本了,那东西不常用,也不知道当时被他丢在了什么地方,隐约记得吵架的时候他好像摔过两次,现在想起来,蒋危立刻觉得无比难过,像是弄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离开公安部大楼之后,时间还早,在庄玠的要求下,蒋危把车开到了景山学校附近。
    庄玠刚一出生就被抱到蒋危旁边拍过照,小的时候,两人正赶上中国最后一批托儿所,长大了一起上军区大院的小学,中学在著名的景山,三环内这巴掌大的地方,几乎囊括了他们整个青春。
    毕业以后,庄玠有很久都没再回学校,一起翻过的墙,一起去过的网吧,一起吃过的路边摊,不管哪里都有那个令他厌烦的人的影子。
    等到要直面生死这天,庄玠又忽然觉得,不管好的坏的,那都是他再也不能重来的回忆,都一样值得怀念。
    以前那儿有个洞,蒋危指着学校东北角的墙,我带你钻洞,你说趴地会弄脏校服,非得从墙上面往外翻,那时候你还不像现在这么高,爬又爬不上去,钻又不肯钻,矫情得很,还得我在下面搭把手垫一垫,回来了又装得一脸老实,老师就骂我一个人。
    庄玠眯了一下眼睛,无情地戳穿他:那是你不好好写作业,我哪次逃课不是提前把作业写完的?就算老师问起来,也有交代。
    教学楼里读书声琅琅,蒋危不敢靠太近,他们以前的班主任非但没退休,还当上了年级主任,那是个数学老师,一想起那老头子和他的黄木尺,蒋危至今都心有戚戚。
    现在的小孩可辛苦多了,以前考试多轻松啊,只要多做两道题就能考前几名。
    以前不辛苦的时候,你不是照样考全班倒一?
    蒋危被噎得找不到词还嘴,最后急了,直接开始摆烂,拿别的转移话题:你就说你翻墙是不是我托着你的?最好吃的里脊夹馍是不是我带你去的?每次打架是不是我在最前面冲锋作战的?
    庄玠低下头,很隐晦地微微笑了一下。
    路过教学楼门前那面表彰墙,墙上延续以前的风格,给每个优秀学生的名字后面贴满了小红花,庄玠顺手摘了一朵,对蒋危招了招手:过来。
    蒋危乖乖低下头。
    庄玠又说:耳朵。
    蒋危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精神体放出来。
    奖励你的。庄玠把小红花贴在狼耳朵前面,往浓密的毛发里按了按,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蒋翠花。
    蒋危对着玻璃看了看,似乎很得意:侯老头都没给我发过花。
    上大学以后,课变少了,比高中清闲很多,但很少有人叫我出去玩,我也没有帮别人写过作业。庄玠沉默了一下,笑了笑,还挺不习惯的。
    后来离开学校上车的时候,蒋危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那朵小红花,那种心境像极了小时候第一次收到庄玠送的贴红花的酸奶,少年人喜欢装酷,看到别人有的不会羡慕,也不屑刻意求之,但要是真的得到了,还是会发自内心地高兴。
    直到很久以后,蒋危才想明白,也许他不是想要那朵小红花,而是想要庄玠那朵,想要庄玠把自己的给他,还要主动地亲手给他戴上,就要那个别人得不到的偏心与优待。
    那天晚上回基地时,蒋危买了两箱啤酒拉回去,让食堂师傅加班弄了几盘烤串,四个人围桌小酌。
    饭桌上蒋危和陆则洲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白遇河在一旁认真地听,时不时补充一点,庄玠就一言不发地给四个人倒酒。
    蒋危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开心过,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夜里睡在床上也不安分,抱着庄玠蹭来蹭去。
    你烤羊肉吃多了?庄玠用力掰开箍着腰的手。
    蒋危不说话,在他颈窝里嗅来嗅去,庄玠感觉有些不对,蒋危好像下半边身子都变成了狼,而且是变大两三倍的状态,庄玠僵了两秒钟,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白遇河那天给蒋危打的不是普通催化剂,过去半个月,药效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定期犯一次,蒋危理智还在,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时候身体真的不听指挥。
    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
    蒋危腆着脸去拽庄玠的被子,狼尾巴有些急躁地拍打着床沿。
    庄玠沉着脸,攥住被角狠狠一甩,将被子甩到旁边,按住那条尾巴用力捶了两下,蒋危好像感觉不到痛,越打他越兴奋,抱着庄玠的脖子就啃。
    别逼我入侵你的精神世界。庄玠捏着他的嘴,虎口绷得微微发白,那血盆大口要是咬上来,脖子都能直接被他含断了。
    变种人的精神力很强,要想控制蒋危这样一个人,入侵意识的过程必然无比痛苦,庄玠不想伤到他,也懒得听事后蒋危给他卖惨喊头疼,所以一直不肯用。
    蒋危好像也知道这一点,行事有恃无恐,张口虚虚含住庄玠的手腕,牙齿贴在动脉上,不断用尾巴试探着往他睡衣里钻。
    庄玠忍不住微微战栗起来,对于疼痛的恐惧已经刻进血肉,成为了一种本能反应,在他有限的经验里,蒋危从来没有给过他一次美好的体验,只要一想起,就下意识地抗拒。当感觉到那条尾巴卷住后腰,庄玠从脸颊到腰背都呈现出虚弱的苍白,发际洇出了细密的水痕。
    长久的沉默的试探之中,蒋危好像发现了这点,慢慢退回去,一声不吭地在庄玠身边趴下来,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以前那些事,蒋危从来没后悔过,在他二十六年的人生中有太多风雨,很多事过去就过去了,他从不在乎过程,只看结果。
    蒋危一直觉得,不管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最后他们都活着,还在一起,事情就还有修补的余地,只要把一切交给时间,总有一天他们还能回到十七岁的模样。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庄玠那句话,有些伤害永远无法弥补,有些事不能当做没有发生。
    家族与父辈之间的纠葛不是过家家,你父亲蹲三年,我父亲蹲五年,互相就能扯平的。彼此带来的伤害,仍然深埋在每一寸血脉里,曾经爱得有多深,恨有多浓烈,伤痕就有多难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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