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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小说在线免费阅读-by 来风至(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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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只是在说机关,由关不渡这般一说,却仿佛暗处滋生出一颗暧昧的种子,扎根上鹤归心头,让他心神浮动。
    鹤归神色淡淡。
    关不渡又问了一遍:居士,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鹤归提剑,别过视线,回应虽不正面但坚定:古语有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可以当做我的答案。
    说完,他心上漫上些许微妙的慌乱。
    自鸢都再见,与关不渡相处时,鹤归总觉得自己不似从前。他从未有够这般新奇的体验,分别时不舍、重逢时欣喜,心绪的起伏都与另一个人密不可分。
    所以他使了一个小手段,关不渡这般聪慧,定然
    只见关不渡神色一动,半晌,笑得眼中冰雪渐融,春色犹生。他目光上滑,落在鹤归脸上,狡黠地眨眼道:居士,你耳根怎么又红了?
    鹤归:
    关不渡说:更红了。
    鹤归深吸一口气,唰得一声抽出剑来,便见关不渡按上剑柄,连同他的手一齐包裹其中,缓缓将剑推了回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与子车渊平一战前,我曾说过的话。
    鹤归凝神细想了片刻,摇头。
    不记得也没关系。关不渡笑,你会记起来的。
    劳驾。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姚玉春忍不住出声讥讽,楼主可别光顾着这些闲事,将出口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行你来。关不渡回头冷冷一瞥,我还乐得轻松。
    话虽这样说,关不渡到底知道轻重。往前的通道只有一道细长的地砖,由近及远延伸出去,在光线如此暗淡的情况下,关不渡的眼疾就成了掣肘。
    可他并不需要看。
    石子划破风声,嗤地一声飞向那通道,精准地落在了地砖上,又往前滚了几下。几乎是下一瞬,一道刺目的光影在几人面前炸开,再看时,石子已化成了齑粉。
    姚玉春与子车渊平脸色皆是一变。
    仅仅一个入室机关,便有如此大的威力,若是真的得到那儒门传承,不管是名利亦或是天下,岂不是手到拈来!姚云春如此想着,眼露狂热,余光却见子车渊平正盯着自己,忍不住冷眼一扫。
    而另一边,关不渡已有动作。
    小石子惨烈的下场犹在前,关不渡却跟没看见似的,凌空一跃,随即稳稳地落在另一块砖石上。
    鹤归眼见关不渡的动作,虽信任他,却还是忍不住心头一凛好在关不渡并未遇到危险。
    他靠在那方石壁上往回望,似是解释又似是警告:这些砖石有自己的排列方式,关某再次奉劝诸位不要随意触碰,否则小心死无全尸。
    紧接着,他微微抬眼,冷声命令:鹤归,东南方巽卦,第三块砖石。
    鹤归略一颔首,飞身踩了上去,果真无事发生。
    这些砖石按照卦象,各归各位结成了一个阵法。道门的八卦图中也曾有过记载,生休伤杜景死京开,卦象千变万化,一环扣一环,但是生门只有一卦。
    正西,兑卦,第二块砖石。等我落地那一刹那你接上。
    正北,坎卦,就是现在,去。
    东北,我来。
    在他人的注视下,关不渡与鹤归二人互相配合,每一次都落在生门上,是故自始至终,庇佑遗迹的机关一直保持着平静。
    等两人再次安静下来时,姚玉春与子车渊平已经离得很远了,但如他们这般功力的宗师,即便是再往前几里,也能感受到两人的一举一动。
    长久地集中注意力让鹤归额上生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他抬手拭去,一抬眼,却发现关不渡正在看他。
    怎么了?鹤归问。
    没什么。关不渡整理了下袖口,只是觉得,你流汗的样子怪好看的。
    平日里鹤归虽温和,但眼中犹带傲色,总归给人一种朦胧的距离感。但若是被水色冲淡,距离感便荡然无存,湿漉漉的眉眼像极了他用来作画的水墨。
    鹤归:
    他一时不知道该为关不渡的心态喝彩,还是先呛回去。
    嘘关不渡的声音突然自脑中传来,鹤归一愣,便见他凝眉抬眼,示意他往来处看去。
    姚玉春与在子车渊平并未动作,但地面上有一个匍匐的人影,正缓缓往地砖处靠近。
    鹤归一惊:王敬书他
    他想让我们死在这儿。关不渡,所以即使可能会让自己丢掉性命,他也要这么做。
    鹤归冷静道:我们先过去。
    关不渡摇摇头:我们刚走了一半,计算下一卦尚需一些时间,不可能快过王敬书。
    几人同在通道中,一损俱损,等在入口处的姚玉春与子车渊平想必不会让王敬书乱来。但是当鹤归放眼看去时,那两人依旧一动不动,即便王敬书已经摸上了最近的一块砖石。
    他忽然想到,姚玉春既然敢让关不渡先走,难道就不担心他一去不返?
    他们还有后手。关不渡轻轻一讪,想必现在我们在姚玉春眼里,就是一对可怜的垫脚石。
    鹤归回过头:你早就发现了。
    不错。关不渡轻笑,所以,我也有后手。
    王敬书在石门前的天机图阵中伤得很重,是故眼下只能匍匐而行。在机关之下,每一块砖石都暗藏杀机,他只需按动一块,在通道中间不得进退的两人就会粉身碎骨。
    危在旦夕,鹤归却意外地十分平静。
    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个人。
    沧澜楼主通天晓地,知人情得天机,绝不会栽在这种地方。
    砖石被按动,鹤归听见一声沉重的咔哒声,像是某种古老陈旧的机关运转起来,眼前顿时炸开一阵熟悉的白光。鹤归握紧了手中的剑,便觉自己被一双手搂进了怀中。
    关不渡在他耳边温声细语,如同梦呓。
    他说:抱紧我。
    肌肤隔着衣物相贴,热度不断攀升,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关不渡抱着他坠落。
    黑暗永无尽头,但怀中心跳沉稳而坚定。
    作者有话说:
    快了快了!!
    第41章 北斗七星
    他与关不渡摔进了一个未知之地。
    黑暗之下并不是诡谲无形的机关,那砖石被王敬书扣动后,除了白光刺目,鹤归还隐隐约约感受到方位的变幻。好似他们所在的空间被整个搬动,转到了另一个区域。
    此地较之方才更为狭小,鹤归与关不渡只能并肩靠在一起,前后都是望不到尽头的黑。
    不知名的危险下,鹤归不敢轻举妄动。
    关不渡借力靠着,声音有些沙哑:总算甩掉他们了。
    嗯?鹤归边观察,边觉得关不渡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我刚被机关伤到了,话都说不利索。关不渡头倚在鹤归肩上,状作委屈,居士就不能自己想想吗。
    鹤归一回头,却只能看见关不渡的发顶,这人没骨头似的,双手正环在鹤归的腰侧。独属于他的馨香缠绕过来,鹤归嗅了嗅,只觉闻到了山间甘冽的清泉。
    他笑了笑,也不知自己发笑的原因。
    伤到哪了?鹤归低声问,给我看看?
    关不渡不动。
    起初鹤归以为他只是装的,但到此也发觉些许古怪。眼前光线微弱,鹤归把剑靠至一边,扶着关不渡的下颚看去,心头顿时一凛。
    只见他目光游离,压根找不到落点。而鬓角至眼尾的位置,不知因何生了一道殷红的纹,好似是川边生了千年的妖花,几欲滴血。
    这是什么?!毒吗?
    方才在坠落之际,关不渡几乎将鹤归整个人都护在怀里,难不成那道白光里藏着毒物?
    他心头狂跳,脑中飞快地闪过诸多画面,最后停在关不渡那双异瞳上。随即,鹤归垂下眼,抬手以剑在手腕处一划,血液顿时顺流下来。
    哎你
    关不渡听见动静却来不及阻止,只觉得嘴边一热,鹤归已将手腕递了过来,冷淡道:喝。
    他敏锐地察觉到鹤归话中隐含的怒气,忍不住轻轻笑开。
    鹤归蹙眉:你还笑得出来?
    关不渡不答,一手握住了鹤归略带薄茧的虎口,找准伤口的位置,微微一舔。
    舌尖湿润,舔舐时唯余湿热的触感,令鹤归的动作一滞,可又不能退,他只好强忍住自天灵游至四肢百骸的酥麻感。
    关不渡看不见,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滴血,他毫无察觉,抬头道:喝了。
    你那是喝吗?鹤归收回手,腹诽道。
    他凝眸盯了那抹血色许久,最终还是抬袖给关不渡拭去,复而问:眼睛好点了吗?
    没有。关不渡实话实说,看得见与看不见没什么分别。
    他这双眼,一旦某处光线忽暗,眼前便犹如遮了一层迷雾,只能依稀看见一个轮廓,这么多年,阴雨连绵时有发生,早习惯了。
    鹤归沉默良久,忽而开口:楼主,我并非需要保护的弱者。
    关不渡微微侧目。
    自从师父将我从鸢都带回明月涯,师门里的每一个人,都认为我需要爱护。鹤归靠着一方石壁缓缓坐下,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剑,血液正在凝固。他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但那回忆是苦的,是涩的,是藏在苔藓下不见天日的污垢。
    我那时太小了,六岁看起来与三四岁的稚儿没两样。师兄师姐们可能觉得我好玩,总是给我带一些玩意来哄我,就算是出门历练,也不让我直面任何危险。
    可他骨子里却仍然偏执,幼年时不被重视的经历,既让他自负,亦让他不受控制地催生出自卑的心理。
    所谓天才,不过是拿日复一日的勤勉换来的。或许他真的在剑道上极具天赋,但若是他仗着这天赋随意挥霍,也成不了自己。
    再者,若不是鹤酒星加以引导,时至今日,鹤归也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我师父后来告诉我,人生是用来体验的,不是用来自我折磨的。
    鹤酒星是他成长之路上的冉冉星火,正因如此,才会有后来折梅宴上一剑御百人的鹤归。
    即便如此,我前半生依旧是在他人的庇佑中度过的。鹤归抬头,看向关不渡,事实证明,我不愿。所以楼主,你刚才可以信任我,而不是把我当做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
    他被师门保护,却换来如此结局。实在不愿再让他人重蹈覆辙。
    尤其是关不渡。
    他这边心思百转,关不渡听完却只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若把你当弱者,当初你约子车渊平一战的时候我就该走了。他一开口,却像想起什么,哦,虽然在天台峰时你确实挺弱的。
    鹤归扯了扯嘴角。
    但是鹤归。关不渡淡淡道,我护你,只是因为我甘愿。
    可你现在中毒了。鹤归反唇道。
    谁说我中毒了?关不渡抬眼,故作讶异,我双眼一向如此,至于这个纹路
    说着,关不渡抬手覆了上去。
    这是我儒门传承的印记,平日用功力压制不让他现形罢了。
    鹤归: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现在能直接把关不渡扔下就走。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交了底?!
    原来他在这边心急火燎,以为关不渡受了多重的伤,到头来都是假的?
    鹤归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正在鹤归挣扎着是否趁着关不渡看不见掐死他的时候,那人又幽幽开了口:但是我没中毒,不代表我没受伤。
    鹤归下意识一回头,就见关不渡伸出手来,似乎是要他把脉。他犹疑了片刻,不情不愿地探了上去。
    关不渡脉象紊乱,显然是受了内伤,兴许是方才触发机关时,受到了波及。只是他忍耐力强,外表一时半会看不出来,若不是脉象至此,鹤归还以为他又在装可怜。
    思忖间,关不渡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鹤归:
    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早就知道关不渡行事跳脱,乖张无状。现在又来较什么劲?
    只是此地条件简陋没有伤药,关不渡体内的真气也沉在了丹田无法运转。鹤归思忖片刻,抬掌抵上关不渡的大穴。源源不断的真气通过掌心输送至关不渡体内。只是他自己的内伤还没好完全,不过片刻,血气便翻滚上涌。
    鹤归收掌,不动声色地咽了口血。
    此处似是绝壁。关不渡调息片刻,略有好转,死门背后便是生门,方才我借机关换位摆脱他们,现在姚玉春恐怕已察觉到了。
    他不知儒门遗迹里究竟藏着什么,但无论藏着什么,都不可能让姚玉春知道。
    儒门的机关术千变万化,其中有一条便是可移形换位,早在破阵前,关不渡已找准了方位。
    只是落下的位置似乎出了一些差错。
    侧耳听时,绝壁上的风声在他们脚底呼啸。关不渡站起身,问:鹤归,你能看到什么,都告诉我。
    他们似乎悬挂在一方凸出的石壁上,这块区域艰难地容纳下了二人。方才落下时,鹤归便觉得光线由天顶倾洒下来,眼下闻言,下意识就抬首看去。
    一条银丝如带,横亘在无垠的夜空,无数的星点汇聚在两人上方,其中有几颗星最为明亮,正无序地排列闪烁着。
    但这里仍然是在遗迹之内换句话说,在儒门遗迹中,那些前辈模仿着外界的天空,建了这块变幻无穷的穹顶。
    鹤归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半晌说不出话,直到关不渡问起,他才缓了缓心境,悉数描述给他听。
    随后,关不渡便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
    古人借观星知晓天地变幻,人间命运。在茫茫无序的世界规则中,窥测天机。
    鹤归仿佛也感悟到这份玄妙,心潮澎拜间,脑中闪过无数剑招。他忙盘腿坐下,让真气在体内运转几个小周天。肺腑间沉重的伤痛感渐渐褪去,连灵台都清明了许多。
    再次睁眼时,就听关不渡问道:看见北斗了吗?
    北斗七星,最早出自道门。但鹤酒星说,它蕴含的无限天机,已随着岁月遗失。道门的传承从不寄予在这些虚幻缥缈的事物上,是故传承百年,唯解梦耳。
    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儒门遗迹得以一见。
    鹤归轻轻应了一声。
    北斗关不渡轻声道,星斗占卜,天机图阵。
    我有一个猜测。鹤归道。
    说说看,说不定与我想的一样。
    在我们道门里,北斗七星亦为斗极,它位于所有星辰的最中心,群星随其环绕。但此地是儒门遗迹,所以我猜想,三大宗门创立之初,也许并未像百年后的现在这般泾渭分明。
    关不渡:还有一种说法,北斗起源于天地秩序的创立,春生夏常秋收冬藏都由此化成。鹤归,我想我知道天机是什么了。
    第42章 生死界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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