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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免费-纸鸢冉冉(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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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血被挤出,德远用手指接住放入嘴里,目光随即变化,愤怒、悲伤、痛苦。
    呸。吐出嘴里搀和了唾液的血滴,德远缓缓跪下,双目含泪,悲伤中几次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谷梦羽心中有了不祥预感,他把破了的中指放进嘴里,狠狠地一吸,一股甜味充斥了口腔,没有丝毫血腥味。
    这是他的血么?真是与众不同啊
    自嘲在眸里闪而过,谷梦羽无力地垂下手臂,清亮的目光倒映出德远被痛苦扭曲的脸,轻淡的说道:说吧。
    主子主子德远牙齿咬得作响,双拳撞得死紧死紧,颤抖的嗓音显示了他的愤怒与哀伤,彩虹昙这是彩虹昙毒药
    彩虹昙啊谷梦羽轻柔一笑,眼中悲哀如潮,多好听的名字
    多好听的名字啊,彩虹昙,其作用却是那么的恶毒。
    不清楚彩虹昙的入药先后,就无法炼制解药,若是一味药放错顺序,那解药就变成催命剧毒。德远深吸一口气,稳定跌宕的情绪,彩虹昙服食之时香甜,服食后清香透体。共分三期,每一期唇色都会变化,由红为紫再转黑。最多可熬四个月
    谷梦羽垂下头,静静的,不动也不说话,身影孤寂,沉寂的让人心碎。
    德远抬头,主子艳红的唇刺痛了他的眼,满腔的悲愤化为仇恨,他勐地起身冲向外面,却没有看见本应存在的两个主人。纵身跃上围墙,德远化为一缕轻烟急速奔去。
    寂静的屋里,唿吸微不可闻,淡香依旧,宛如此地没有生命体。良久,一道幽幽的嗓音如叹息般响起:我无心害你,可你为何要至我于死地?
    叹息天道不公,叹息命运悲苦,叹息人心不古
    谷梦羽的姿势一直都没变,心中好似一片混乱,又好似一片空灵。不知过去多久,惨嚎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肥胖的妇女在德远手中如同没有重量,双腿拖在地上,软塌塌的,一截断裂的白骨戳在裤子外面,血迹斑斑。发髻散乱,鼻涕眼泪与唇边的血迹掺合,狼藉无比,一边脸颊高高肿起,红中透紫,极为的不对称。
    化石般的人缓缓抬起头,看着不知德远从哪里找到的妇女,眼中恨意在慢慢凝聚:你为何要害我?
    被揍成这样,再加上毒药已经下了,妇女或许觉得没有生还的希望,也或许是嫉妒使她忘却了一切的惧意,骨子里的彪悍劲让她如同无畏生死之人,张开嘴,露出血淋淋的牙床,说出了心里的怨恨:你勾引我男人,你该死!该死!该死!
    该死!你该死!勾引我男人,该死!嘴里的牙齿早已被德远一掌打掉,此刻说出的话含煳不清,口水合着血液顺着唇角流淌。
    看着妇女怨恨的眼睛,听着狠毒的诅咒,谷梦羽眼中的恨意渐淡,悲哀越发深浓,他觉得匪夷所思,简直是荒谬绝伦,就因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居然被下了毒。
    该笑还是该哭?是仰天诉冤还是捶地怒骂?是怨恨市井妇女的小肚鸡肠还是怨恨命运的不公?怒火在心底蔓延,顷刻滔天。
    啪
    药碗被掷到妇女面前,碎成片,白衣无暇难掩熊熊怒焰:瞎了你的狗眼!你这民妇如此歹毒,死不足惜!
    一旁的德远早已气得浑身哆嗦,那个瘦的跟骷髅一样,相貌猥琐的中年人给他主子提鞋都不配,这厮居然说主子勾引他?真是被妒忌蒙蔽了心眼的蠢妇!而主子就是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理由而被下了毒,还是无解之毒!世间怎会有如此荒谬,如此不可理喻之事?
    听得谷梦羽的话,德远一脚踢在妇女胸口,一阵骨骼断裂的响声后,妇女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诅咒,身如软泥躺在地上,了无生息。
    德远低声禀报:这个妇人不知解药,彩虹昙是她婆婆用来毒老鼠的,来路不知。
    攥紧拳头,谷梦羽努力压抑了怒火,站起身往外走,除了坚定,再无悲意:在孔凌群没有答应之前,我还不能死,现在马上启程,路上不要再耽搁了。
    当亲眼目睹男人与儿子被箭矢插身,坠落悬崖后,谷梦羽的世界就被黑暗笼罩,活在世间却了无生趣,不介意自己的生死,但他介意自己不能报仇。如果无法活着手刃仇敌,至少也要寻到能帮他复仇之人,否则,死难瞑目啊
    注视主子的背影,后悔如蚁啃咬心头,德远恨自己不该大意,更恨不得再去鞭尸一百遍。
    第21章 血染繁华(021)
    药堂弥漫草药味,丝丝缕缕沁入心扉,病人不多,也不嘈杂。坐堂的大夫头发斑白,白须飘飘,端的是慈眉善目。
    老大夫注视眼前只露出一双如夜空般黝黑眸子的公子,轻轻摇头,惋惜的说道:彩虹昙的解药有七味,并不难寻,可是若无彩虹昙炼制之时药草的先后顺序,就无法做出正确的解药来。所以,老夫爱莫能助。
    大夫,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明知彩虹昙的特性,可德远依然不肯放弃,就像身处黑暗中的人想寻那么一点点的微弱之光。
    老大夫摇摇头,叹息一声,道:确实无法。
    黑眸里的波光黯淡了下来,谷梦羽满心疾苦,曾有的侥幸在一次次寻医的过程中被慢慢磨灭,这十来天,逢医便问,可答案都是一样的让人沮丧与失望。
    德远暗恨恶妇,要是能留下一点点彩虹昙也好办,他不介意让别人来服食,以此分辨解药的真假,奈何,恶妇居然全给了主子,让德远恨不得去刨她家祖坟。
    敛下眼帘,遮掩了失去光彩的眼眸,谷梦羽对老大夫道声谢,带着失望举步离开飘荡药味的药堂。
    萧瑟的背影充斥老大夫的眼,怜惜由心而生,他略微提高声音:传闻圣莲可解百毒。
    德远回身,对老大夫深深一鞠。谷梦羽脚步顿了顿,一声叹息自毛领中幽然而出,依然走出了药堂。
    老大夫对德远摆摆手,惭愧的说道:你无需谢我,此物无人见过,是否存在也是难说。就算存在,也是在那高高的琼邙雪山之巅,想要摘取,难度不亚于登天。
    点点头,德远满脸苦涩,眸中光芒闪动,明显是在寻思着什么。
    奢华的宫殿里,依然纱幔飘荡,暗香袭人。
    你确定他是中了彩虹昙?女声清雅,透出一种由衷的喜悦。
    纱幔后的男人举杯,笑意蕴含:确定无疑!而且没有解药。
    好!女人抚掌,一阵轻笑,而后说道,与其让他在别处无声无息死去,让陛下牵肠挂肚,还不如就让他死在陛下的面前,让陛下绝了这份心思。
    对了,你赶紧命令手下撤回来,不!让他们暗中保护那个狐媚子,务必让他安全来到帝都,让他出现在凌群面前!说完,女子又是一阵肆意的大笑。
    你就不怕陛下伤情绝爱后心灰意冷,就此远去吗?
    不会!至少十数年之内不会。女人肯定的说道,谷梦羽来找凌群不外乎让他帮助复仇,谷梦羽已死,凌群肯定会完成他的遗愿。
    不愧是孔凌群的母亲,皖嵫国的皇太后虽然与皇帝儿子关系不怎么好,但知子莫若母:凌群要完成谷梦羽的遗愿就必须先清除国内不安定因素,然后再举兵攻向楚明国。而楚明国的秦暮森岂是好相与之辈,必是一场持久战,凌群不是半途而废之人,他没有完成谷梦羽的遗愿绝对不会退位!这样一来,我母子自然是安全的。
    这倒是事实。男子点头,又道,不过持久战劳命伤财,只怕会怨声载道。
    我管他百姓死活,只要我能安安稳稳坐在太后位置就成。再说了,咱们的陛下能力过人,这些事他自然能很好的处理。女子不屑一顾的说道。
    男子赞同的道:也是,看来必须要让谷梦羽安全到达啊。
    呵呵天助我也。女子的笑声畅快无比。
    初冬里的第一次雪洋洋洒洒飘落,大地上的一切都是银装素裹,在这飘雪的季节里,谷梦羽终于来到了皖嵫国帝都。
    看着被白雪包裹的巍峨大城,谷梦羽心中百味杂陈,七年前也是在一片冰雪中来到此地,只不过与今日相比,已经物是人非。
    主子,是先寻家客栈还是德远消瘦了许多,脸上有着风霜刻画的痕迹。
    直接去皇宫。谷梦羽放下车帘,淡声吩咐。
    轻轻叹息,德远驱赶着马车进了城,无需询问,顺着大道自然能看见皇宫。忧愁始终在他眼里无法消散,只因主子这些日子里饮食睡眠都减少了许多,身体越发的单薄,唇色却越发的红
    高大的皇城墙出现在视线中,德远扬了扬马鞭,马儿在鞭声中加快了速度。
    站住!皇宫前侧岂可纵马奔驰!一队巡逻士兵厉声呵斥,尔等不要命了?
    吁
    德远一紧缰绳,等马车停稳后,抱拳,歉意的说道:我家主子有事需进宫,因而有些急了,还望各位大人通融通融。
    见到德远态度尚好,而且能进宫的人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小士兵能招惹之人,领头的士兵也就没有多加追究,挥挥手,道:步行到宫门口,这些规矩应该无需我等来教吧?
    谢了。德远道完谢,将马车赶到一侧专门停放马车的棚子里。
    这是哪家的大人要进宫啊?一个士兵侧头看着马车,不是已经散朝了么。
    不该你管的少管!领头士兵一瞪眼,呵斥一句,不过他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只见那个马车夫正扶下一位不辨男女之人,那人头戴雪白毛帽,身体裹在雪白大氅里,看身材不是多高,面貌隐藏在毛领里,无法窥得真容。
    谷梦羽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黝黑腰牌递给德远:让人送进去。
    是。德远转身往皇宫门口而去。
    谷梦羽怔怔的看着皇宫,酸涩的感觉在心底滋生,曾经他也曾身处这般高墙之内,当初认为那是禁锢了他自由的地方,现在想想,却是那般的温馨,让他沉醉的幸福都发生在高墙之内。而今,承载他幸福的地方却住了让他痛恨的人,一切不复从前
    繁华如梦轻,过眼云烟逝
    主子,过去等着吧,估摸需要些时间。不知何时返回的德远在身旁轻声说话。
    敛下眼帘,遮住那份酸涩,谷梦羽移步走向皇宫大门,故地重游,尽是满腹辛酸。
    皖嵫皇宫,御书房。
    屋角几个大火盆里炭火亮堂,散发的热气使得屋内温暖如初。兽炉里的熏香袅袅升起,丝丝幽香扑鼻,宛如置身在春日里的花园中。
    龙案后,身着明黄龙袍的孔凌群正伏案书写着什么,除了日益加深的威严外,面貌并无太多的改变,俊逸中透着优雅。
    元青站在一旁,静静的侍立,就连唿吸也放到最轻缓的程度,唯恐惊扰到陛下。昔日的青稚已经退去,多年总管生涯也让他有了些雍容的状态。
    启禀陛下,宫外有人执牌求见。
    门外的高声禀报让孔凌群手中的笔顿了顿,添了添墨继续书写。元青看了看陛下,轻轻地离开。
    不多时,元青返回,只不过脚步失了往日的轻缓,略显急促脸上神情有些复杂,似喜悦又似烦恼,他举起手里的令牌:陛下,您快看看吧,有人用这块令牌求见陛下。
    这块令牌权限太大,整个皖嵫国并无几块,除了一块在外别的都在宫里。元青不会忘记,多年前他亲眼目睹陛下将之与一本残谱放入一个匣子里,而那个匣子则送与了楚明国昔日的太子妃,现今的皇后谷梦羽。
    现在,这块送出数年的令牌再度回到皇宫意味着什么?元青心里亮堂,只怕是陛下朝思暮想的人已经来到皖嵫皇宫外了吧
    凭借一块令牌就想面圣,更怪异的是令牌居然能经过层层关卡传来御书房,这不得不让孔凌群微感意外。抬眼,当视线落在元青高举的令牌上时,孔凌群那古井无波的心勐烈的跳腾了起来。
    一贯的淡然被瓦解,孔凌群站起身几步走到元青面前,拿过令牌细细端详后,一股狂喜席卷:梦羽
    心跳是那么的快,好似要蹦出胸膛,喜悦是那么的多,好似要满溢而出。孔凌群攥紧令牌,双眸闪动明亮的光芒:人在哪里?
    启禀陛下,呈上令牌之人尚在皇宫门口听宣。元青恭敬回答,他为陛下即将见到心爱之人而高兴,可又因为那人无法成为陛下良配而烦恼。
    宫门大开,迎接贵客!唇角挂起由衷的笑容,使得孔凌群好似阳光下的莲,淡雅而又耀眼。
    陛下,下人说来者只有两人,一个车夫与一位不知是公子还是小姐的人,穿着不寒碜但也不精贵。
    孔凌群微微一怔,他本以为谷梦羽是与秦玉麟同来,却不曾想是这般状况。秦玉麟不是借口避暑之名带着谷梦羽与他们的儿子偷熘游玩去了么?为何会有人手执这块令牌来皖嵫国?
    梦羽有难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突然生出就再也无法抹去,孔凌群神色微变,顾不得许多,提起轻功往外奔去。
    元青看着失态的陛下,直到陛下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他才回过神,立刻追了出去。
    第22章 血染繁华(022)
    离开温暖的御书房,寒风迎面扑来,朵朵雪花打着旋儿的飘落,入目的皆是白茫茫一片。而孔凌群奔驰的身影在风中也逐渐变慢,最后,已经与正常行走无异。紧皱的眉与闪烁的目光彰显着他不平静的心。
    若是梦羽有难,那他应该是像楚明求救,怎么也落不到自己头上。而他身为楚明国皇后,秦玉麟待他如珠如宝,真正是集千万宠爱于一身,他,怎会有难?
    可若无什么大事,这块令牌怎会跨过千山万水,千里迢迢的来到自己手里?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让梦羽不得不动用这块令牌?孔凌群左思右想,觉得若真是有事,其蹊跷处就出在秦玉麟带家人偷熘这上面。
    元青追上陛下,略微松了一口气,他招手让一个太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太监小跑着离开。元青落后几步,静静的跟随,不敢打断陛下的沉思。
    寒风吹得让人脸颊生疼,也让孔凌群混乱的大脑逐渐清醒,此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宫门口的人究竟是梦羽还是他派来的人?
    沿途,宫女、太监们骤然见到陛下,都吓得纷纷行礼,孔凌群视而不见,径直往皇宫门口而去。
    刚走下勤政殿的台阶,迎面就来了几人,引路的太监,后面的壮汉都没能入了孔凌群的眼,他的目光自始就紧紧落在中间那抹白衣胜雪上。
    虽然不是梦里骄阳般的艳红,纵使没有那如火气息的大红华服,就连容貌也在兜帽里无法看见,可只需一眼他就是知道,这人,正是他梦里梦外都在思念之人。
    白色衣袂在飘落的雪花中,几乎与天地相溶,好似随时都能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无踪,不在人间留下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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