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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上小说全文章节免费阅读-青山问我(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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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犹如长了手,瞬间分开了人群,露出了一条能供人通行的路。
    江燕如感觉到管事也被这道声音吓了一个哆嗦,骤然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能让管事都害怕的,究竟来者何人?
    江燕如睁大泪蒙蒙的眼,极力眺目。
    因为逆着光,只能看见黑乎乎的剪影,可光看那身影就知是一位挺拔高挑,劲瘦有力的青年,不像是世家公子,倒像是那些持刀挟剑的将士。
    只闻声见影,就有一种寒风逼近的压迫。
    他穿着一身红紫泛黑圆领袍,手扶在腰间长刀柄上,龙行虎步而来。
    待到走近一些,江燕如才彻底看清来人的脸。
    这下她不但瞪圆双目,还微张开了唇。
    管事瑟瑟发抖地搓动着手臂,点头哈腰:不迟、不迟,刚刚好呢!
    让管事露出谄媚的青年有一张年轻俊昳的脸。
    他肤色略深,是大周人并不喜爱的那种小麦色,可是这样的肤色并未让他的容貌落下风,反而因此衬得他眉目深邃,一双流转含情的眸眼似笑非笑地睨来,仿佛是锋利的刀刃,贴着人的皮肤,凉凉刮过。
    是他。
    江燕如一时陷入了恍惚,她从未想过六年后竟会在金陵再见到她这位哥哥。
    说起来,也算不得是她哥哥。
    在她出生那年,金陵城也发生了一场动乱,听说因为乱党叛国,牵连甚广。
    她爹不顾及即将待产的娘,千里迢迢赶去,带回一位年仅七岁的少年。
    爹很看重他,比起其他早入门的师兄都更看重,并破天荒地将其收为义子,也就成了江燕如名义上的哥哥。
    但江燕如并不喜欢他。
    一来他那双明明阴冷如蛇却偏偏顾盼流转的含情目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二来因为他,江燕如出生后就没有了娘。
    虽然爹总想她们兄妹和睦,可是江燕如偏偏不愿喊他哥哥。
    幼时不懂事的她还学着蜀城里的小孩叫他奴,刀奴。
    只因他半张脸被烙上了一个大大的奴字。
    还是后来,她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来一个大夫,用药水替他洗掉了这个代表耻辱的印记。
    江燕如盯着他的右脸颊仔细看,虽然时间又过去了几年,他的肤色也变得更深,但依稀还能看出一些青色的痕迹,仿佛是不能被抹去和隐藏的经脉,永远会在那里。
    江燕如窥探的视线让那青年微错了一下脸,把那片不显著的青痕隐在阴影那面,他转过头看向急急跑过来的胖子,弯唇一笑:原来是韩国舅看中的人,果然生得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韩国舅听见他赞赏,顿时又惊又喜,跟着笑了起来,大人见笑了,这姑娘很是得我眼缘,一见啊,这就欢喜。
    江燕如听着韩国舅捏着嗓音的腔调,感受到他黏黏糊糊的视线还不住往她脖颈下方来回扫,一阵恶寒。
    她满怀期盼地转眸。
    谁知他竟再没给她半个眼神,就好像全不认识她一般。
    更让江燕如心惊的是,下一刻他把手盘起,就对韩国舅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打扰国舅的雅兴了。
    他长腿一抬,就要绕开他们离去。
    江燕如下意识就松开手心的石头,用力拽住了拂过眼前的袍袖,暗纹的细线有些冷硬,刮过她稚嫩的手心,刺痛钻心。
    啪嗒一声石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青年的长靴旁才停了下来。
    四周鸦雀无声,仿佛每个人都憋住了一口气。
    还是韩国舅率先反应过来,挤开管事,自己伸手就来拉江燕如,你个臭丫头,疯了不成,快跟我来!
    江燕如被人从侧边拉扯,手就顺着他袖袍滑下,扯出一道灰痕,最后纤细的指头才死死攥紧衣袖的尾端,哥哥!
    青年眸光转动,落在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上,唇角一勾,像是忽然觉得有些意思,停步偏头问她:你叫我什么?
    江燕如用力咬住下唇,一双莹亮的眼睛里饱含着泪雾,多少年来她坚持不变在这一刻倾倒溃散,她本以为自己会在这件事上坚持到底,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她都未曾松过口叫他哥哥。
    以前的她有多倔强,现在就有多狼狈。
    可她不想死啊。
    江燕如颤着嗓音,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哥哥!救我!
    马车缓缓启动,这才传来萧恕的声音,是对车夫说的。
    去白府。
    他话音一落,江燕如脱口就道:是望舒哥哥在金陵的本家吗?
    呵。萧恕手撑着腮,斜依在塌几上,横眼看她时眼角还微扬,略带惊奇道:不想妹妹还这么关注他,连他本家也知道。
    江燕如刚涌起来的好奇就被萧恕阴阳怪气的嗓音压了回去。
    她意识到萧恕可能还和从前一样,不喜欢白望舒这个人。
    说来也奇怪,萧恕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白望舒。
    可白望舒向来文质彬彬,待人亲和,就连路边的野猫都会亲近他。
    他还是蜀城里独独一个天天穿着白衣裳还能保持周身干净整洁的小孩,可见心性稳重,从不会与人冲突。
    白望舒出生金陵。
    听说是因为得了一场大病后身子不好,才送来蜀城调养。
    白望舒给她讲过金陵的事,也讲过他们白氏本家的事。
    那是比大周皇族还要历史久远的氏族,出过名士、出过治世能臣还出过几任颇有贤名的后妃。
    随着与大周皇氏关系逐渐紧密,白家也逐渐成了专为高氏皇族效力的世家。
    这本是一件长久互利的好事,只是如今倒是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毕竟现今在位的新帝并不是被白家长久扶持的那位太子殿下。
    皇家与白家就处于一种极为微妙的平静中。
    但是这种平静注定不会持续太久。
    世人都知道萧恕就是新帝手里一把刀。
    今日这把刀就敲开了白府的大门。
    萧恕没有穿便服,而是穿上他那套紫透红的银边官服。
    他是御前禁军统领,掌金陵数万守军,皇帝身边头一号红人,连服制都是特殊的。
    金陵无人能再有他的气焰高。
    在白府大好日子里他正儿八经穿着官服不说还腰配长刀,江燕如眼尖,还认得这把刀。
    刀名断骨,利如起名。
    萧恕杀人惯用这把刀。
    江燕如现在不担心自己被送进白府,而是担心萧恕要去白府干坏事。
    今日是白府老太君做寿,白府里的奴仆都穿着簇新的春衣,扬着得体的微笑,哪怕见到萧恕这等煞神也只是瞳孔震了震,没有做出太过失礼的举止。
    江燕如不得不感叹,不愧是百年世家调.教出来的府奴,都比宫里的看起来稳重些。
    哟!萧指挥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令妹了吧?真是生得清雅灵秀,和萧指挥使十分相像呢!
    最让江燕如惊叹,莫过于白府总管强聒不舍的功夫以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她明明和萧恕从鼻子到眼,没有一处是相似的。
    却被白府总管硬生生夸成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说不过去的地步。
    过奖。萧恕皮笑肉不笑地瞅了一眼江燕如,我妹妹她怕生,待会府里人多我担心她会感到不适,听说贵府最近收留了一名姑娘,我妹妹或许会想和她聊一聊蜀城的旧事。
    我哪有。
    江燕如忽然反应过来。
    从蜀城来的,莫不是指得和她一个马车的冯敏儿。
    白府总管笑容都哆嗦了一下,眯成缝的眼睁开了些许,迟疑道:这个,老奴得去请示一下小公子,毕竟那是小公子带回来的人。
    萧恕点头,就像个主人一样大方道:去吧。
    江燕如纳闷地目送着白总管走远,拉了拉萧恕的衣袖,小声问:哥哥,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啊?
    萧恕哼笑了声,掐住她的脸颊,纠正道:是带你来做坏事。
    他在你字上加重拖长,江燕如心里一跳。
    可,我不会啊!
    萧恕又俯身贴在她耳边道:不难,只要你和那冯敏儿聊聊,你们都认识白望舒,想必会有话题聊吧。
    江燕如还没弄清状况,那边白府总管就提着衣摆急急赶来,萧指挥使,小公子允了。
    萧恕又笑了一下,这次他是对江燕如说:去吧。
    江燕如以为自己是来观战的,谁知道却是来参战的。
    她一头雾水被白府总管安排的丫鬟带进了白府的后院,萧恕想让她见的人正被安置在一个长满爬山虎的院子里。
    姑娘小心,不可离得太近。白府的丫鬟躬身嘱咐了句就退后了,安安份份立在院门外,显然是不会陪她进去的。
    江燕如推开院门,吱呀一声,老旧的木轴发出不堪转动的声响,像是一个小爪子在人心口挠了一下。
    风就从打开的缝隙吹了过来,江燕如眯了眯眼,忍不住先打了个哆嗦。
    咯咯咯
    笑声飘了过来,从屋檐下忽然扬起了一张满脸血痕的脸。
    隐在血痕之中的眼睛触及江燕如时蓦然一亮,她从廊下一跃而起,张牙舞抓地想冲过来,我的脸!还我的脸!
    听声音依稀还能认出来人的身份,她竟就是冯敏儿。
    才分别几日,她就犹如疯癫如魔,不成人形。
    啊!江燕如突然被她忽然暴起的狂怒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竟直接撞进身后人怀中。
    她惊吓更剧,抬脚又往前躲。
    一只手却及时拦在了她腰前,止住了她的摔倒。
    姑娘小心。
    江燕如惊魂未定地扶住他的手臂扭头,映入眼帘的人,正是萧恕不喜欢的那人。
    她吃惊喊出声:白望舒!
    白望舒温柔一笑,江姑娘。
    他放开手,退开一步,为自己刚刚无奈之举致歉:适才是我失礼了。
    江燕如又回望院中,却见冯敏儿并没有冲出来,只听见叮铃哐啷的铁链声响了几下就偃旗息鼓了。
    她压下震惊,抬起眼睫,再次看向身后白衣公子,回道:这不能怪你,是我撞到你了,该我道歉的。
    江燕如还记得白望舒十分爱洁,刚刚她一脚还给他鞋面踩出了灰印,这就让她有些局促不安。
    不妨事。白望舒虽然爱洁但也不会失礼于人,更不会怪罪一个因为惊恐而误入他怀的姑娘。
    听下人说你想见冯姑娘,可惜她如今的状况并不好,我担心你会害怕这才赶来的。他的声音十分柔和,徐徐道出自己的来意,都让江燕如不由生出一种被他关心和照顾是一种十分感动的事。
    不过须臾,江燕如从感动中回过神,冯敏儿她这是怎么了?
    她疯了。白望舒走到院门前,十分遗憾地道:我本想救她的,但是没有来得及。
    江燕如心中骇然。
    这就是奴隶场其他姑娘的下场吗?
    萧恕莫不是专门带她来看冯敏儿的悲惨,好让她别再想着逃跑的事。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传信给她的家人,若不出意外,不久后会有人来把她接走。白望舒合拢院门回头对她一笑,轻声询问:江姑娘可需要我替你传信出去?
    呃?江燕如脑子空了一阵。
    传信给爹么?
    不过听闻江叔叔不在蜀城。白望舒露出为难,转眸又关切问道:那你可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在江燕如随着他走近的步伐仰头,张嘴才吐出一个字,猝然就咬住了唇。
    她忽然想起件至要紧的事。
    热闹之处,所有阴暗的负面的情绪都会随之远去,就好像在阳光之下,最容易看见的永远是最光鲜亮丽的一面。
    萧恕步入其中,就好像冰块融入沸腾的热水,缓慢流动的血也变得热烈起来。
    在太极殿上,他是让人谈虎色变的权臣,但私底下,却也是一个会玩的好手。
    金陵里的纨绔但凡做宴,都喜欢请他。
    若萧恕能来,那就让东道主面上增光。
    萧大人今日居然还能来,莫非是奴隶场上那姑娘伺候得不够好?有人忽然在席上扯起嗓子对他喊道。
    萧恕不久前从奴隶场带走了一个姑娘的事,金陵谁人不知。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怎能不让这些无所事事的纨绔们感到稀奇,引为谈资。
    他们挤眉弄眼,撮起嘴像清晨聒噪的麻雀:是不是嗯~小弟我这里还有几本好书,改日送到府上去啊!
    我也有!我还有套瓷偶,那精致的,活灵活现呀!
    喝高了的公子纷纷献宝,拿出比照顾亲爹还要热切的心为萧恕出谋划策。
    酒楼里陪饮的姑娘都不由咯咯偷笑了起来。
    萧恕不近女色的传闻也从来不是什么秘史,更有传言说他武功那么高,八成是学了什么葵花宝典之类的。
    当然,这一点没有人能够验证。
    闻言萧恕没有变脸色,只是动了动他那双精致的眼,瞟了他们一眼,态度算得上和善地解释:她是我妹妹。
    妹妹好,妹妹好,我懂的。有个蓝衣的纨绔凑到他身边,递酒给他,只是听说大人这妹妹生得极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带出来
    你说什么胡话呢,既然是萧兄的妹妹,当然宝贵着,岂是你说想见就见,想碰就碰的。
    一名灰衣的公子大步走上前把喝得满脸赤红的好友扯到一边,用手堵住他胡说八道的嘴,萧兄莫怪啊,他就是喝多了,信口开河,萧兄的妹妹那就是天上的太阳,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堪配得上看一眼呢?
    这位公子会察言观色,也能说会道,高高捧起萧恕的妹妹,自然也相当于高高捧起萧恕。
    这漂亮话说得,堪称一流。
    但是萧恕听完后却脸色一沉,那双本是潋滟动人的眸子横扫过来,犹如阴冷的蛇朝着猎物吐着蠢蠢欲动的信子。
    萧恕不喜反怒。
    太阳?
    江燕如可不是来金陵做什么太阳的。
    灰衣公子被他阴冷的目光盯住,顿时缩起了脖子,眼露惶恐。
    在私宴上萧恕向来不易生气,他们这群纨绔如此放纵也正是被他往日纵容的,灰衣公子不清楚究竟是哪点触到了萧恕的逆鳞,让他展露出他不温顺的那面。
    不过好在萧恕很快就收回了让人胆颤的目光,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动过怒。
    热闹的气氛并没有被他们这边小小的插曲影响,喝醉了的人并不容易感知危险。
    就好像那个被人拦住嘴的公子趁机又开始嚷嚷,让萧恕上座,自罚三杯。
    萧恕没有计较醉鬼的不当言行,也没凑到圆桌上去,而是转身坐进太师椅,两只脚就架在身前镂牡丹纹檀木小几上,他屈指弹了一下银壶的壶身,随着一声轻响,他嗓音漠然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旁边还算清醒的人都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这句就今日,回答的是先前那位蓝衣公子的胡话。
    什么时候能看看他那生得极美的妹妹,萧恕决定现在就大方地满足他。
    机灵的小厮连忙出去,去萧府接人。
    不过没等到小厮回来,萧府的护卫却先一步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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