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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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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式结束后,市政厅的男厕所里,夏涔洗完手的同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宝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家房子的抵押撤销了,我可以回家用按摩浴缸了!是来自伊一心的消息: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我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不舍得继续折磨我了。宝宝,现在咱们又有钱了,可以打电话庆祝一下了吧。
    夏涔勉强笑了笑,好像在隔着屏幕敷衍母亲的情绪,心里却没有太多的高兴,甚至有一点酸涩。
    他想了一会儿,打字过去:妈妈,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呀宝宝。
    夏涔把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随后深吸一口气,打字发送关机一气呵成:我结婚了。
    走出厕所的时候,叶昀已经靠在墙边等他。夏涔担心他看到自己的眼睛有一点红,故意低着头,虽然知道叶昀看到了也不会关心他。
    两人往外走着,叶昀走在前面,看起来轻松了不少。Aaron在他旁边叮嘱着接下来的流程,夏涔一一附和着,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了叶昀。
    叶昀。
    叶昀停下来,转身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叶昀的神情和刚接到自己的时候一样,让夏涔怀疑刚才在礼堂里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把这个想法在脑海里用力甩掉,随后直说:你能再借我点钱交学费吗?
    第四章
    叶昀直接给他转了一笔整数,还顺手替夏涔订好了回西雅图的机票。
    夜晚,Aaron把夏涔送到机场,安检过后,坐在候机厅的贵宾室里,夏涔才敢拿出手机来看。
    一开机,已经塞满了数十条来自伊一心的短信。夏涔一条条看过去,伊一心先是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在纽约,之后便是一直在追问怎么回事,看得夏涔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伊一心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妈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伊一心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像已经担心很久了,宝宝,你知不知道妈妈差点就要报警啦,啊?
    一直以来都是伊一心更加依赖夏涔,相比之下夏涔独立惯了,而此刻,夏涔非常希望能有母亲在身边。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小涔,你真的在纽约吗,你怎么去纽约啦,你被人家绑架了吗,还是和同学去玩啊。伊一心的思绪很乱,看来在夏涔关机的一下午里,还是没有理清什么头绪,还有你说你结婚了,什么结婚啊,真的假的,你不要吓妈妈,咱们家资产还冻结在银行里呢,还没钱买房呀,而且你们结了婚总不能和我一起住吧,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你有喜欢的女孩子。
    妈妈,结婚是真的。他听见电话对面的伊一心深吸一口气,似乎要破口大骂,赶紧说:妈妈,他不是女孩子,他是男的。
    话音刚落,电话里一片死寂,夏涔连伊一心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
    夏涔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妈妈。夏涔软软地,试探地叫了一声,见伊一心许久没有反应,自己笑了笑,试图调节气氛:啊呀,没事的,我就是遇到喜欢的人了。他住在纽约,我们刚领完证,他刚才还送我来机场呢,现在又回去工作啦。他很帅的,又高又帅,还有钱。追了我好久,我也很喜欢他,就,就结婚了。
    夏涔越说越心虚,渐渐地,他听到电话那边伊一心深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一种震怒的颤抖,他听见伊一心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叫他全名:夏涔。
    夏涔,伊妈妈的声音听起来要把手里的电话捏碎:夏涔,你
    夏涔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不让家长操心的好学生,哪怕一个人在国外。相反,伊一心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长,经常在网上被骗钱,被出租车司机绕路,被姐妹充当冤大头忽悠着买单,受了气总是哭着给夏涔打电话,夏涔也总放下手头的事跑出实验室安慰母亲。
    而此刻,夏涔第一次有一种考砸了难以交代的感觉,低下头去,看到一颗眼泪滑到鼻尖,声音酸涩而扭捏:妈妈,对不起。
    过了很久,伊一心在电话里沙哑地长出一口气,声音颤抖地说:小涔,你让妈妈怎么说你啊。
    夏涔不敢吸鼻涕,用手把眼泪抹干净了,岔开话题,说起正事:妈妈,你今天先搬回家住吧,等我放假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我想过了,现在这套房子可以租出去收房租,你平时一个人住,就换一套小的。还有记得让秦叔去拿一下车,明天让他送你回家吧。但是下个月可能就不能雇他了,我们要省一点钱。
    嗯,妈妈听你的。伊一心的声音听起来瞬间苍老了许多,不想那个随时打满鸡血准备冲进专柜抢新款包包的光鲜亮丽的贵妇了。
    夏涔还在说着接下来的规划,伊一心魂不守舍地听着,突然像是被一颗小石头击中脑袋,打起精神来道:不对啊,宝宝,你怎么知道车也可以拿了,半个小时前法院才通知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夏涔的声音像一根突然被砍断的弦,兀自停了。
    他不知道,是刚才叶昀发短信告诉他的。
    伊一心从没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那么聪明,脑子比在牌桌上还灵活,简直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宝宝,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到底和什么人结婚了?
    终于,夏涔再也忍不住了,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妈妈。
    伊一心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她一屁股坐在宾馆的地毯上,瞪大了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些陪着丈夫应酬时见过的男女不忌的挺着啤酒肚的油腻老板的形象。小涔。
    小涔,这样,她一边语无伦次,一边脑经飞快转动:我们先报警,你先留在原地搜集证据。
    妈妈。
    小涔,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应该相信人家的,妈妈再也不做投资了。
    妈妈,不是。
    小涔,你要妈妈怎么舍得啊,你要了妈妈的命。就算要做这样的事,也轮不到你啊。
    妈妈。夏涔叫住母亲越来越脱线的联想。
    他拿着手机站起来,左右看了看,走到一株比人还高的盆栽的后面,才说:妈妈,叶昀不是这样的人。
    电话那里顿了快十秒:谁?
    夏涔身上还穿着叶昀给他挑的衣服,瘦弱的身躯轻轻靠在玻璃墙面上,解释道:和我结婚的这个人。他叫叶昀,今年二十五岁,在纽约做精算师,他妈妈的企业十几年来一直在给我们高中捐钱,他也算是通过正当途径联系到我的。
    他小时候爸爸出轨了,把他和他妈妈扫地出门,还独占了一份他外公当时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他妈妈的地产,他一直想替他妈妈拿回来。他爸爸最近住院昏迷了,遗嘱早就立好了,份额按人头算的。他后妈的两个儿子还没成家,他就想立马找一个合法对象,争取一下那块份额。
    伊一心静静听着,似乎觉得靠谱,又觉得哪里不安,什么意思啊,他爸爸都昏迷了,什么时候能分到遗产啊。
    他爸爸大概率不会再清醒了,现在每天都靠着机器维持心跳,医生说最多五年。夏涔说:所以我们,也就签了五年,五年内就算他拿不回份额,我们也会离婚。
    伊一心听得一知半解地长长哦了一声,又问:宝宝,我怎么听着还是有点害怕呀,他不会坑你吧。我听他们说那个,那个什么结了婚让对方做法人背锅的,最后还有坐牢的。不行,宝宝,妈妈越想越害怕,妈妈来美国找你好不好啊,我们一起求求他,钱可以不要,婚能不能退了啊。
    妈妈,你放心,我有数的。估计是家里哪个亲戚朋友把我们家的事情说出去了,叶昀也是知道我这一点,没法拒绝,才说用帮我们还钱做的条件。夏涔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说幸好来之前穿的是新鞋,如果是平时那些运动鞋,估计连鞋叶昀也要给他换。
    叶昀好像对他什么都不满意,除了可以结婚。
    妈妈,而且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两人对着电话静静地沉默思考着,许久,伊一心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宝宝,那么你们平时不住一起吧,他不会打你的主意吧?
    妈妈,他平时住在纽约啊,我还要回西雅图上学,平时不需要特意联系的。夏涔无奈笑笑,想到Aaron对他含蓄的提示,而且他,也是异性恋啊。
    夏涔那个也字说得很轻很快,像是有一点心虚。
    无端的,他又想起白天正午阳光下,市政厅里叶昀对自己说我爱你时,眼里无限温柔的爱意。
    夏涔视线垂了下来,落到了捏在唇边的手指上,看到了叶昀买给他的毛衣和外套。
    他把手放回了身侧,手指躲进袖子里,扣着自己的指甲。
    我们没可能的。
    从回忆的梦境醒来,机舱外已是黄昏。
    浓郁的夕阳浸泡在大片云层里,看起来安详宁静,机舱里的高温使一夜未眠,一上飞机倒头就睡的夏涔双颊微微泛红。
    醒了。叶昀坐在他身旁,正在一本轻薄型笔记本的静音键盘上敲打着什么。
    夏涔脑袋也浮在半空,整个人晕乎乎的,嘴巴微张着,很快反应过来,在座椅上坐正了,还拉了拉身上的薄毯。啊。
    他看向窗外,想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已经到纽约上空了,半小时内会降落。叶昀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视线不偏不倚地在屏幕上,说:刚才乘务长来通知过,我说你还在睡,一会会叫醒你。
    夏涔点了点头,说了谢谢,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避嫌地不去看叶昀的屏幕,转过去看着有点刺眼的窗外的景色。
    他回忆着一路过来叶昀的样子,他们两年没联系了,但叶昀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发型和着装还是差不多的风格,永远风尘仆仆,永远冷静淡漠,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触动他的情绪,哪怕是生父的去世。
    夏涔垂下眼,不在去看夕阳的样子。
    他试着回忆了一下当初他们结婚时候叶昀深情的样子和那句让他些许动容的我爱你,现在想起,他已经不会有那么大的波动了,只像是一只小指轻轻在水面波动了一下,泛起一些涟漪,很快又消失。
    夏涔有时候甚至都怀疑那些是不是真实的。
    十八岁,飞来纽约,和一个坏脾气的绅士结婚。
    那时候他甚至除了叶昀的名字以外一无所知,不知道他的出身背景,家中纠葛,只知道他可以帮家里还钱。就连叶昀根本不喜欢男的,也是在回程的车上,听他的秘书讲的。
    整整两年,时间飞快,比他想的要短,因为期间叶昀并没有要求过他以此身份出席任何场合,因此也并不难熬。甚至他每天还是如常地上下学,周末和朋友出行,只有最亲近的好友宋薏才知道他结婚的事情,夏涔的生活没有因此发生任何不好的变化。
    夏涔想着,他不愧是伊一心的儿子,两年前他做的这件事,和当时伊一心盲目的孤注一掷的投资,其勇气与风险相差几乎,同样听起来稳赚不赔,且同样有着倾家荡产,颗粒无收的可能。
    夏涔。
    嗯。
    夏涔因为刚睡醒,对叶昀减少了一些戒心,他注意到叶昀脑后有一撮头发似乎有一些乱,想着他刚才是不是也短暂地睡过。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叶昀还会打瞌睡,夏涔发出了一种他竟然还人性尚存的感叹。
    你看一下这个,有问题告诉我。
    什么呀。叶昀递来了电脑,夏涔就很自然地接了过去,叶昀已经帮他拉下了桌板。
    离婚协议。叶昀的声音里露出了一种轻松的感觉:这次等温瑁坤的律师一分配完遗产,我们就去办离婚。
    第五章
    几年前温瑁坤病情加重,就从国内转到纽约的疗养院来治疗了。
    这家疗养院建在山脚下,依山傍水,是寸土寸金的纽约,难得的一处避世之地,病人也通常都是富豪。现在正值冬季,纽约下着鹅毛大雪,地面的积雪要比西雅图的丰厚许多,此刻上山的车辆都已经给轮胎上了防滑链条。
    夏涔坐在缓缓开上山的出租车后座,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城市夜景,想到了两年前来这里的情景。
    那时是他第一次来纽约,还是春天,远没现在这么冷。
    那一天的行程十分紧凑,许多细节夏涔已经不记得了。领完证以后,他们直接去了山上的疗养院,夏涔在车上把Aaron和他对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一下车,叶昀就牵住了他的手,转换到一个体贴丈夫的角色。
    他们先去了私人病房,温瑁坤看起来就像是在熟睡,旁边连接着他身体的一个不断收缩的机器,仿佛一个金属的人造心脏,后来在大学里念了选修课,夏涔才知道那是供血的。
    我去和医生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叶昀俯身,凑到他耳边说,看起来十分亲昵。
    夏涔心里感到不习惯,但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于是对他笑笑,轻声说:嗯,我知道有人来的话怎么应付。
    叶昀一共才走了两分钟,期间并没有人来特地为难夏涔。夏涔只注意到墙边靠着两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长得很像,稚气未脱,俊朗而顽劣,其中一个一直嚼着口香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们的穿着打扮让夏涔想到以前上预科班时候那种不学无术,挥金如土的富家子弟。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温瑁坤以前的外遇对象,也就是叶昀现在的后母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叶昀同父异母的弟弟们。
    夏涔没去理会那种眼神,尽忠职守地垂着眼神思考最近看的一本小说的内容,在外人看来,也许他正作为亲属的身份,为叶昀的父亲感到哀伤。
    叶昀很快就回来了,温和地牵起他的手,说走吧。
    他们来到了楼下的一间会议室,长桌两侧分为两派,一边是他和叶昀,另外一边是温家的人,刚才在楼上的两个叶昀的弟弟,包括他们的母亲。两边分别都带了秘书或助理。
    温太太看到夏涔的第一眼,眼里就闪过一种锐利的神色,似乎在思考着个陌生的坐在叶昀旁边的男孩子的身份。但如果她眼尖一点,便能看到,叶昀一直在桌子下面牵着夏涔的手。
    温瑁坤的律师在整理文件的时候,有服务人员进来为大家提供酒水饮料,暖一暖身子。轮到夏涔的时候,对方先是问了夏涔有没有成年,夏涔表示是的,对方便问他需要红酒还是咖啡。
    夏涔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严重的一杯倒,高中班里办派对的时候就验证过了,严重的时候还会直接断片。在这里喝酒,估计只会给叶昀丢脸。于是夏涔赶紧笑着摆摆手,说什么也不用。
    会议开始了,律师开始宣读温瑁坤早就立好了的遗产分配。说到一些零碎的资产的捐赠安排的时候,温太太还脸色如常,可越听下去,却越不见她和两个儿子的份额,一直到听到叶昀的名字,温太太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
    老方,你搞错了吧。温太太冷笑一声,听得出在压着火气,江南园林那块地产是我老公的,他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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