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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养猫-(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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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苍玉目光低垂,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纵你与陛下,琴瑟和鸣,两厢情好,他年史书之上也不会留下你的名姓,充其量就是,帝有女官谢氏罢了。
    他又问谢锦:你可甘愿?
    我只是个小女子,哪有青史留名的执念?
    谢锦倏尔一笑,温声道:六个字,且有她有我,已经足够了。
    话已至此,陆苍玉再不多言,只是说了一声好,便拎上他的宝剑,骑上姜照为他准备的骏马,一路北上向边关去了。
    送别陆苍玉之后,姜照便拉着谢锦回了房间,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我管不了史官,也写不了史书,但我自己的心,总该能由自己做主。
    陛下方才偷听我与元帅谈话了?谢锦转了转眼珠,打趣她道。
    姜照神态郑重,没有接她这句关于偷听的话,也没有否认,依旧十分认真地对她说:锦娘,即便是传到后世不被认可,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后。
    她知道,谢锦并不在意什么中宫皇后的身份,情愿以此换得她半分清名。
    但是前朝有史官,内宫有起居士人,作为一个皇帝,等到姜照百年之后,她平生一切所行所言,亲疏远近,都会被付梓立书,代代传世。
    而那些生平记事之间,或许会谈及嘉平女帝年少时被先皇厌弃,被宫人欺侮。
    但绝不会谈及她在雪夜出逃,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将陪她度过最冷的寒冬,陪她从年少无知的小公主蜕变为掌权天下的帝王,不出意外的话,也将会陪她走过这茫茫一生。
    史书上会不偏不倚的记录她所有的功过是非,不管她最后是成了一个明君,还是成了一个昏君,毫无疑问的,她的爱人都不会被史书所承认。
    后人也许能够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嘉平帝与她那位女官的特殊关系,但大约也只会是下一个晋明帝和周蔚,一些绮思幻想,和藏匿于历史洪流之中的真心罢了。
    似若微尘,可风吹不散。
    人生难免有遗憾,但时至今日,别无所求。
    谢锦握紧了姜照的手指,轻声笑道:有时候我都会想,谢锦何德何能
    别说这种话。姜照开口打断她,贴过去蹭蹭她的脸颊,如果我只是皇帝,那我给你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当成是帝王恩宠。
    但我是你的阿照呀。
    她贴着谢锦的额头说话,呼吸相闻,近到能看到她眼尾的红。
    谢锦的心忽然就软成了一片。
    她曾经对谢玉折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现在看来,有些长相厮守,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在沣州行宫的这一个月,许多年后想起依旧是最美好的回忆。
    先帝是个很会享受的人,行宫占地面积并不算太大,却是整个沣州城里最好的地段儿,不说其中雕梁画栋,有奇花异草,出门走出去不远,就是沣州最为繁盛的街市。
    姜照闲时会换了衣服领谢锦出门,有时候身边带着一两个护卫,有时候谁也不带,就两个人偷偷溜出去玩儿,这时候在谢锦身边的就真的没有皇帝,只有阿照。
    只是可怜了高总管,不敢怒也不敢言,愁的头发都又白了不少。
    养了大半月,谢锦臂上伤口也已逐渐愈合结痂,长出新肉来,临行前姜照特意让人去御医院问卢缘要了她那养容膏,如今恰好用得上。
    她亲自给谢锦上药,眉头紧锁,神态认真,看来要比批阅奏章时要谨慎得多。
    药有清香,抹在伤口上触感温凉,早已觉不出疼痛来了。
    谢锦笑姜照小题大做,姜照放下药盒,用指尖碰了碰伤口周遭泛红的皮肉,叹息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呀。
    谢锦皱了皱鼻子,嫌弃道:好生肉麻。
    姜照拉着她那条胳膊,在细瘦的腕子上轻轻一吻,颇有些严肃道:总之,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万万不能再做出自残行径来了。
    这话你说了百遍千遍,我确实记住了。谢锦自己拖着声音,不满于她的絮絮叨叨。
    姜照道:记在耳里不行,要记在心里,如果再有下次,我定然要罚你了。
    见她神情严肃认真,谢锦笑问道:罚我什么?
    你说我能罚你什么?姜照把眼睛一眯,言辞暧昧道:你受伤这段时间以来,我生怕碰到你的伤口,抱也不敢抱,亲也不敢亲,你眼见要大好了,不该补偿我一二?
    谢锦听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面上一红,瞋她一眼道:又开始胡说八道,没羞没臊。
    我和你之间,还要有什么羞臊可言?
    左右没外人,姜照做足了没脸没皮的样子,冲谢锦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锦娘,书上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总是不解其意,你何时来教教我?
    她眼里有火一般,烧的谢锦从耳尖到脖颈都红透了,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姜照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爱重你,不愿冒犯,不敢唐突,但夜夜抵足同榻,情深意动,你可知我的煎熬?锦娘,往后日子还长,你总不能
    她话说到一半,微微叹息,但你若没有做好准备,我也不会乱来,今日所言,也只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心里对你的一些渴望。
    年少情动,血气方刚,想同爱人做尽亲密之事,也是在所难免。
    但是姜照知道谢锦脸皮薄,容易害羞,也容易恼羞成怒,所以轻易不敢招惹她,怕她一时恼了闹脾气,又得让自己独守空房。
    但正如她所言,往后日子还长,她可不想做一辈子清心寡欲的人。
    这世上有柳下惠吗?
    或许是有的,但是姜照明白,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自己。
    她闭了一下眼,将谢锦的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拿了下来,看她粉面含春,似有恍惚,忍不住喉头微动,但还是尽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生怕吓到了她。
    这个时间估摸要传膳了,近来吃的都是沣州菜,你感觉如何?
    如果喜欢的话,咱们回京的时候就把厨子带走,也给御膳房添添口味。
    姜照转移了话题,从桌上端起茶盏来,浅啜了两口。
    谢锦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将上药时卷起的袖口放了下去。
    如今已是九月底,时至深秋,晚风送凉。
    姜照喝了茶,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紧闭的小轩窗微微推开一些,放了几缕凉风进来。
    她站在窗口,见外头月色也上得早,浅缀了几枚星子。
    谢锦忽然开口,惹得姜照回头看她,听她细声细气地说:卢院使嘱咐过,伤口初愈,最好不要受力,等再过几日
    她咬着下唇别过头去,似是难以启齿。
    姜照呆怔片刻,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霎时间喜上眉梢,忍俊不禁道:好。
    第82章 八二
    在沣州的日子太好过,不用与朝臣斗智斗勇争辩是非,也不用恪守种种宫规,每日除了要处理一些奏折,就是远郊看景,街市闲逛,登楼赏月。
    姜照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乐不思蜀,本来计划只打算在沣州待一个月,但是看了秦相从京都传来的信件,姜照发现朝廷制度严明,纵然没有皇帝守着运转起来也是有条不紊,纵有一些要让她拿主意的事情,沣州距离京都不远,快马来回也并不耽误时间。
    她干脆延长计划,直接在行宫待到了十月底。
    如果不是陆苍玉从边关传来密信,需要她回京坐镇,姜照还真想等到年关再回去。
    走的时候还是秋日,回去的时候已经逐渐入了冬,御驾返京,群臣相迎,倒是又让姜照琢磨出来一些可笑的意味。
    从前她兢兢业业做皇帝,礼贤下士,一味忍让,倒是让许多人得寸进尺。
    而今她学着先帝,沉迷享乐,不太过问朝政,却让人觉得她性情古怪难以捉摸了,连见驾请安的态度都变了不少,像是生怕触怒到她。
    只有御史台,一如既往的要找茬儿,劝陛下要勤于政事,以天下百姓为先。
    爱卿说的极是,朕记下了。
    姜照看着跪在面前的御史大夫王寅,伸手摸了摸衣袖,突然问道:朕不在京都的这段时日,可有发生什么不平之事,御史台可有弹劾的折子?
    她从前好好在宫里待着的时候,御史台三不五时就要上几封折子给她,大到哪位朝臣因私废公触犯律法,小到谁又出入青楼私德有亏,满朝文武没有御史台不敢参的。
    即便是赵恒则,也是吃了好几本弹劾奏章。
    这回去沣州,姜照嫌他们烦,就不许他们往行宫递折子,说一切等回来再议。
    如今她回来了,倒也没忘记给御史台的承诺。
    王寅抬头看了她一眼,恭恭敬敬地回应道:禀陛下,您去沣州的这两个月里,御史台确实积攒了一些折子,要呈请陛下御览。
    一些是指多少?见他越淡定,姜照心里就越是打鼓。
    御史大夫王寅,出身于地方氏族,他生性秉直,宁折不弯,当初是得了太宗皇帝青睐,虽然自己消受不来,但却留给了先帝做大言官。
    先帝不敢拂了太宗皇帝圣意,捏着鼻子忍了王寅一辈子,虽然对于他弹劾的人不一定真的去处置,但是折子还是要照收,并且不能找理由罢他的官。
    当年谢玉折一案,王寅和御史中丞高敬是一起上的奏,但先帝也只是降了高敬的职。
    后来先帝早逝,王寅就继续做了姜照的大言官。
    姜照没像先帝那样做了太多荒唐事,王寅对她倒还算给面子,不像先帝朝时雪花儿似的上奏,但是他的较真态度着实也让姜照好生头疼。
    她平白不敢惹王寅,这回去行宫是想消停点儿,才不许御史台递折子,当时舒服是舒服了,回来见到了王寅,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可怕之处。
    王寅见她面色紧张,微微一笑道:两日前听闻御驾回京,就让人送去了九华门,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在御书房了,陛下回去批阅即可。
    说完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道:左右陛下已经歇了两个月,回来多费点儿心在正事上也是应该的,您说是不是?
    姜照想狡辩于自己在行宫时也不是全在歇着,但见王大人目光如炬,就还是讪讪一笑闭紧了嘴巴,以免王寅急起来连皇帝也敢参一本。
    她回宫后也没去御书房,而是命元祥去将折子取到寝宫来。
    元祥办事得力,很快去而复返,姜照看着三名太监抱满怀了的奏章,手里的茶盏都险些没拿稳,匆匆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都是御史台的折子?姜照瞪大了眼睛问道。
    元祥稍有犹豫,缩着脖子如实道:回陛下,这些只是王御史一个人的折子,还有御史台其他大人上的,都在御书房放着,还没拿过来呢。
    姜照咬了咬牙,嗓音都有些变了,指着那些奏折问:他们是打算把朕的御书房堆满吗?
    元祥忙安慰她:陛下放心,王御史上奏最多,其他大人的少一些。
    这安慰根本也没到点子上,姜照脸色变来变去,不耐烦地挥挥手,元祥意会,赶紧命人把奏折都放下,堆满了寝殿里的书桌。
    这个王寅,朕是偷了两个月的懒,他可是半点儿没闲着。
    姜照咕哝了一句,认命地坐到了书桌后面,盯着桌上堆成小山似的奏折发起愁。
    谢锦抱着姜晗从外面进来,就瞧见姜照和元祥两个人都在书桌后面,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脸上是同出一辙的哀愁。
    她有些想笑,看到满桌的奏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故意掂了掂怀里的姜晗,哄她道:看看你皇姐眉头要皱成麻花了,阿圆去问问她为何忧心呀?
    姜晗本来就有些怕姜照,这会儿见她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就更不敢靠近,更别说和她说话了,连忙把脸埋进了谢锦颈窝里表示拒绝。
    谢锦笑意更浓,把她从怀里放下来,牵着手走到了书桌旁。
    姜照伸手摸了摸小丫头脑袋上的总角,稍微收敛了一些面上的不快,问她:天都要黑严实了,你怎么还没回清元殿去?
    小丫头晃晃脑袋,拉着谢锦的手炫耀似的摇了摇,我今天要跟师父睡。
    不行。姜照双目微眯,果断拒绝了她,朕让人送你回清元殿,让嬷嬷哄你睡去。
    姜晗瞪圆了眼睛,压着嘴角老大不高兴地说:师父同意了。
    姜照淡定道:你师父同意了不算,她晚上要跟我睡的,你抢得过我吗?
    你闭嘴!
    谢锦伸手捂住了姜晗的耳朵,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脑袋都要埋进地里的元祥,红着脸狠狠瞪向姜照,咬牙切齿道:在孩子面前,你能不能不要口无遮拦?
    你为什么要答应陪她睡?姜照理直气壮地抗议,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两个月不管不问,我多陪陪她怎么了?
    明儿开始你去文宣殿给她上课,自然又是日日相见。
    我与你也是日日相见呢。
    每每谈及这种问题,谢锦总是有些无语。
    姜照总是对她说不能惯着姜晗,但在谢锦看来,最被惯着的明明就是她自己。
    守着一大堆折子批不完,还有闲心和个孩子争风吃醋,谢锦都替她觉得害臊。
    去行宫的时候,她就被姜照哄了消了气,回来见到可怜巴巴的小姜晗,又生出些羞愧的情绪来,看着她眼泪汪汪地抱着她的大腿喊师父,谢锦哪里受得住。
    她是下定了决心要补偿姜晗,才不管姜照又闹什么脾气。
    我陪郡主去清元殿睡了,明日一早直接去文宣殿上课,陛下批阅奏章之余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谢锦轻飘飘地下了决定,牵着姜晗就要走人。
    姜照起身追了两步,揽住她的腰身道:不行,你只能在我床上睡。
    她低眼看向姜晗,不大情愿地叹了口气,回头对元祥道:领郡主去姑姑那儿,请她帮忙梳洗,再差人去清元殿告知嬷嬷一声,说郡主今天留宿熙和宫了。
    奴才遵旨。
    元祥应了一声,走过来小心地冲姜晗伸出了一只手,姜晗抬头看谢锦,见她点了头,才伸手扯住了元祥的袖子,跟着他出了寝殿。
    他们一走,殿内就只剩下姜照和谢锦,谢锦直觉不好,刚退了半步,就被姜照拽过去吻了个正着,她稍有挣扎,姜照就开始咬人,谢锦就只能乖乖让她亲了。
    亲了好一会儿,直到谢锦明显喘不过气了,姜照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偏头将滚烫的双唇烙在了她白净的脖子上,唇锋紧抿,忍住了没有弄出印子来。
    自从在沣州行宫肌肤相亲之后,她显然是更放肆了许多,只是谢锦明确规定过不准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姜照知道她面薄,不敢擅自触碰了她的底线,一直是牢牢遵守的。
    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隔了好半晌,谢锦才开口道:消气了?
    姜照轻嗤一声,不以为然道: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置气。
    谢锦也懒得戳穿她的假模假样,抬手抵着她的肩膀拉开了些许距离,陛下是打算让我带郡主去偏殿睡,还是愿意让出您的龙床来?
    朕的床大,再来几个姜晗也睡得下。姜照顺势松开手,暂且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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