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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杯子(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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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丹大怒,上前一把揪住得贞的脖领子,他是武将出身,身材高大力气也大,这一拎,矮小的得贞就双脚离地了,得贞心下慌乱,双拳却只能胡乱挥舞,根本打不到云丹,他害怕之下更加杀猪般叫唤:你!你要干嘛!来人啊!吐蕃人打人了!吐蕃人杀人了!
    本来禅房地处僻静,但得贞这般大叫,便渐渐引了些人走过来看热闹。得贞眼见人原来越多,心里大叫糟糕。若是此刻,禅房中的是真公主,他早就狗仗人势猖狂起来了,可是恰恰是假公主,若是露了馅,破坏了公主的好事,那他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正在惶惶没奈何之际,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乐阳公主笑脸盈盈:云丹王子,请进来一叙吧!云丹大喜,一把把得贞扔了出去,大踏步进门。
    得贞喘着气,看着门关上了,心里不甘,却又觉得好像是解救了他。
    云丹进门,还没等说话,就看公主招手让他进内室。云丹心头狂喜:这是公主没把我当外人啊。
    进了内室,公主仍然走到刚才打开的窗子前,推开了窗,笑着问:云丹王子是第一次来慈恩庵吗?
    云丹此刻眼里只有公主,哪有花坛?他深情款款道:是啊,我是听说公主在此,我才特意来的!
    公主手指遥遥指着前方:王子,我想去那里散步!
    云丹忙不迭点头:好啊,我陪你去!
    公主却仿佛想到了难事,皱眉道:你别怪门外的内侍,他是我母妃派来的,母妃她不让我见你
    云丹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宫宴贵妃派了沈廷来打扰他们,原来阻扰之人就是贵妃啊,云丹立刻安抚她:放心,他拦不住我!
    禅房打开门,得贞立刻迎过去,乐阳公主淡淡说:得贞,王子让我陪他去散散步。
    得贞大怒:你好大胆子!竟然敢胁迫公主!便要抢上前阻拦。
    云丹一个眼色,他那名下属上前架住了得贞,得贞便立刻没有回手之力,口中只哦哦乱叫。
    公主马上说:没事的!我去去就回来!你别伤他!那下属便稍稍松了手劲,却仍然架着他动弹不得。
    公主和云丹出了禅房,便往那个方向去,云丹心里琢磨着该跟公主聊些什么话题,谁知道公主脚下步伐越来越快,仿佛赶路一般,竟然不给他说话的时机。
    走到一个拐角,公主猛地停下脚步,回身对他说:王子,请您去师太那,替我取一本心经来!
    云丹纳闷挠挠头道:心心经?现在吗?
    公主用力点头:是啊!这是慈恩庵的佛法,若是两人同时在佛前诵读心经,他们两人就能心想事成!你快去啊!我下次不一定何时才能来了!公主着急,于是随口胡编一通。
    云丹大为不解,但是看着公主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竟然说不出个不字来,再加上她连番催促,只得答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匆匆而去。
    阿田看着云丹背影不见了,迅速捞起长裙,撒腿就疾奔,心中拼命颂祷:你还在!你还在!
    跑过一段路,来到药田前,还好,那个蓝衫人还在低头干活儿。
    阿田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激动的心情,和眼眶的热泪,颤巍巍喊了一声:小二哥
    那蓝衫人一下子回过头来!果然是记忆里憨厚圆脸,浓眉大眼,却不怎么黑了。
    小二哥一下子初看险些没认出来,然后满脸的不可思议:阿田?你是阿田?
    他上下打量阿田华贵的衣裙,疑惑道:阿田,你你有钱了?
    阿田眼泪一下子没忍住,迸裂了出来,她捂着嘴,又哭,又急着说话:小二哥,小二哥,你听我说,我没有时间了!我跟爷爷,被一群恶人捉住了,呜呜,爷爷生病了,睡不醒,他们拿爷爷要挟我替他们做事!小二哥,小二哥,她拿出袖子里的那张纸,塞给小二哥,爷爷就在这个宅子里,有人看着他,这是地图,门前一棵槐树的,她又哭,遏制不住的哭,小二哥,不能报官,他们手眼通天也不能贸然去救爷爷,会打草惊蛇的我们跑不了的呜呜,小二哥,你你,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能帮我什么
    阿田真的不知道,小二哥能帮她什么,可是她又遏制不住的想求救。见到了熟悉的亲近的人,让她这么多天积累的情绪一下子崩溃,她一直克制压抑的恐惧绝望和悲伤,犹如火山一下子爆发,又犹如冰川一下子融化。她放声大哭,又要拼命低声,哭得撕心裂肺、呜呜咽咽,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小二哥惊呆了,他没太听懂,可是看到阿田的崩溃,他立刻当机立断,把那张纸揣进怀里:阿田,你放心吧,交给我吧!
    小二哥还是如同在太平山那样,可以依靠,值得信赖。阿田一下子收住哭声,赶紧抹抹眼泪:不行了!我得走了!起身便跑。
    小二哥背后急呼:哎,我怎么找你?
    阿田直奔,不敢回头,眼泪又迎风流了出来,心里默想:你没处找我,我也没办法联络你,以后还能不能见面我也不知道
    云丹急急去取了心经,脚程甚快就回转了,公主还在原地等他,可是眼睛红红的,仿佛流泪了,他体贴的问:公主你眼睛怎么了?
    公主勉强笑了一笑:刚刚进了灰尘,我揉了一下,眼睛很不舒服。
    云丹柔声问:公主,咱们去哪间殿里共同诵读心经呢?
    公主啊了一声,歉意笑笑:哎呀,那个,今日便不读了吧,我我,我眼睛不舒服,咱们改日吧,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走。
    云丹一脸懵懂,看着手里的心经,再看看公主的背影,心里想:公主脾气反复无常,果然像传说那般暴戾。
    云丹胸中生着闷气,怀里抱着那卷心经,低头默默跟在公主身后,快回到禅房时,前面的公主一个猛地停步,云丹也赶紧停下,差点撞到公主后背。
    公主转过头,一手拿过他抱着的心经,充满感激的望着他,真诚地道:云丹王子,我,我谢谢你!这句话,她是发自内心的,发自肺腑的、真诚的感激和感谢云丹。
    云丹还是蒙的:谢谢我什么?谢我帮她取了心经?
    可是,他望着公主凝视他的那双大眼睛,那双眸子被洗的明亮清澈,眼中涌动的感情仿佛春天的潮水一般荡漾无尽,他便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呢喃道:不、不客气
    当公主和云丹回到禅房的时候,得贞还被那云丹的下属牢牢看着,得贞正在郁闷和着急,还好公主去的时间不长,一回来还没等他开口,公主将一卷心经塞进他怀里:王子带我去求了一部心经。就交代了一句话,然后就关上了禅房的门。
    云丹只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目光,更是一句解释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得贞看看紧闭的房门,看看云丹的背影,恨得牙痒痒,气鼓鼓。
    这一次,乐阳真的是过了好久,才跟小娥回来,她这一次失踪的时间,要比上次在归仁园要长得多。
    大家一在禅房碰头,便立刻启程回宫。
    回程的马车上,公主粉面含春,只顾着傻笑和发呆。小娥问:今日你们可遇到什么事?
    得贞看了阿田一眼,刚要开口,阿田抢着先看口:也没什么,只是遇上了那吐蕃王子,非要让我陪他去取一部经书回来,得贞挡他不住,还吃了亏!
    小娥怀疑地问得贞:有这等事?
    得贞听着,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是啊,非要闯进来见公主,见了之后就说要出去,最后拿了一部心经回来!又咧嘴,苦着脸喊疼:他那个手下,还对我动了手
    小娥气愤道:好大胆!果然吐蕃人粗鄙无礼!又对阿田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下次再有这事,你直接大嘴巴抽他!这才像公主!
    阿田惭愧道:是是。当时闹了起来,我怕聚起人,生了变故,所以,就只得从了他。
    乐阳回过神,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求一本心经呢?
    阿田含含糊糊道:我也没听懂,好像,跟他们吐蕃信的什么佛法有关。
    乐阳点点头,对小娥说:是了,父皇说过,吐蕃信仰佛法,但却与中原不同,有很多密宗之术,便是我们中原的大法师也是不懂的,她看了一眼阿田,笑眯眯道,不过,什么密宗之术也不要紧,反正也不是我本人!
    得贞哼哼唧唧喊疼:那吐蕃人差点捏断我的骨头
    乐阳笑道:好了好了!别装模做样了!这次你送信有功,回头给你升个品,你就跟你干爹一样可以穿绯衣了!
    那就是升到五品了。现在皇宫内,只有一个三品紫衣,就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元盛公公,四品和五品都是绯衣,元喜就是四品,整个宫里能穿绯衣的内侍也不过百人。得贞年纪轻轻,这已经是腾云驾雾的升法儿了。
    得贞大喜,一骨碌便跪下,给乐阳磕了好几个响头。
    乐阳 咯咯笑着,她今天仿佛心情特别愉悦,连着语气都分外温柔,对阿田道:你也很好,放心吧,我以后会疼你的。
    阿田也深深一礼,心里却想着:怎么放心?
    换妆
    回了乐阳宫,天色已经不早,小娥打了水服侍公主沐浴,教阿田调了珍珠养颜的香膏,给乐阳敷在皮肤上。
    阿田手底下研磨着珍珠粉,表面平淡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想着心事。
    想起来慈恩庵巧遇的小二哥,阿田更加心乱如麻。
    小二哥的为人她是知道的,若是答应了她什么事,就会一定办到。
    可是,可是,会不会因此害了他?会不会把他也卷进来?
    小二哥又会怎么做呢?总不会直接冲进安定坊院子,把爷爷救出来吧?可是爷爷还得了昏睡症啊对了,小二哥会医术,会不会他救出爷爷,还能治好他?
    但是,但是,若是小二哥一个不慎,被元喜他们捉住,加以折磨,加以杀害呢?
    想起来元喜当时斩断爷爷手指的凶狠样子,阿田一个激灵,仿佛看到了小二哥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一时喜一时悲,阿田一颗心犹如一半在烈火中炙烤,一般在冰水中浸泡。
    可是,可是,她怎么样才能再见到小二哥、再跟他联络上呢?
    哎呀,小娥忽然惊呼了一声,公主,你这身上,是被虫儿咬了吗?
    乐阳脸一红,赶紧用手遮了遮:有吗?我倒没觉得痒。
    小娥皱眉看了看:不行,这样今日就不能用珍珠香膏了。阿田,你回去吧,不用磨珍珠了!
    阿田本来就心乱如麻坐如针毡,一听如释重负,赶紧换好宫装戴好面纱,出了寝殿的门。
    阿田恍恍惚惚,心神不安,刚下台阶,低头往前疾步快走,差点撞到来人的身上。
    大胆!一个尖锐的声音,阿田一抬头,便是一片明黄映进眼里,阿田不敢细看,赶紧低头跪下:皇上、皇上恕罪!
    皇上听说乐阳才从慈恩庵回宫,所以才这么晚来看公主,刚才黑咕隆咚的,差点被阿田撞到,吓得身后的元盛大声叱喝。
    皇上借着元盛手上的琉璃宫灯,端详了一下,皱眉道:这个女史,看着眼生,你认得吗?他问的是元盛,元盛白皙的圆脸笑得犹如弥勒佛:公主身边的女史,老奴哪里认得?
    皇上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大内总管吗?就会打浆糊!
    指了指阿田: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戴着面纱?
    阿田一身冷汗,全身僵硬,张口竟然发不出声音。
    皇上心中不满升起,元盛紧着催促,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了许多,简直嚷嚷了起来:皇上问你话呢?你快回答呀!
    只见她仍是低头不语,皇上皱眉道:你摘下面纱!
    阿田紧张的浑身颤抖,额头一颗颗汗珠滚落下来。
    皇上看她不动,不觉开始恼怒:元盛,把她面纱给我摘下来!
    元盛口中干脆地答应了哎,动作却慢吞吞的,口中还在嚷嚷:皇上让你摘面纱!你还敢不动弹?你你你啊,你真的是胆子大!
    好不容易脚步挪过去,手指堪堪碰到面纱,忽然寝殿大门打开,乐阳直奔了出来,人还没出来,先大声呼喊了一声:父皇!父皇你怎么来了?
    元盛立刻把手收了回来。
    乐阳欢快地跳到皇上身边,撒娇道:父皇!你怎么这么晚来?
    皇上立刻心情好了:明明是你回宫回得晚!
    乐阳挽着皇上的胳膊,往寝殿走:哪里晚了?我好好礼佛还不对了!
    哎,等等!皇上停下,指着阿田:这个宫女看着眼生,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乐阳笑道:哪里眼生?这不是阿田吗?母妃指给我的梳头丫头,服侍我很久了!喏,元盛公公,你不是见过她很多次了吗?
    元盛笑得眉开眼笑:是啊是啊,果然是阿田!
    皇上奇道:刚才问你,你不是说不识得吗?
    元盛讪讪笑道:老奴、老奴这老眼昏花的哎呀没看清啊!
    皇上又指着阿田问:那她为什么戴着面纱呢?让她摘下来她又不摘!在你宫里还戴着个面纱?搞什么啊?
    乐阳娇声道:那是女儿不让她摘的!你不知道啊父皇,她这几日脸上生了疖子,看着腌臜恶心!我就说,若是她在宫里摘了面纱,我就挖了她眼珠儿出来!所以她当然不敢摘!
    乐阳走过去,一手拽起阿田,手放在面纱上:父皇,你若是想看,我就摘下来给你看看,不过啊我有言在先,我看了可是要吐上三天三夜的,父皇你看了吐不吐、我就不知道了!作势要摘。
    皇上赶紧摇手:算了算了,朕不想吐!
    拉着乐阳走进寝殿,还在说:她生了疖子为什么还留在身边?小心过了病气给你!
    乐阳随口敷衍:她梳头功夫好,我离不了她!
    皇上走过阿田,虽然戴着面纱、低着头,看不到脸,只大概看到眉眼,却在心头总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进了殿,小娥奉上香茶,皇上闲闲问起:听说你今日在慈恩庵见到了云丹?
    乐阳顿时脸色一沉,不乐意起来:谁嘴那么快?在父皇这里传闲话!
    还能有谁呢?皇上转头认真地问她:乐阳,云丹王子今日又来求我,要求娶乐阳公主,你是怎么想的?
    乐阳勃然大怒,一下子站起身来,激动地盯着皇上:父皇!你真的想让我远嫁吐蕃吗?
    皇帝有点疑惑地看着她,耐心地解释:乐阳,云丹不是吐蕃寻常王子,是下一代的吐蕃赞普。吐蕃对于女子,没有我□□这许多束缚,反而有更多的尊重。你在我朝当然是地位尊贵,但是再尊贵,也无非是嫁人生子。但是在吐蕃,却有可能掌控一国。前朝你那些和亲吐蕃的姑奶奶们,哪一个都会青史留名的。你应该仔细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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