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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筱余南(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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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宫?
    只要不出京城,那不管藏在哪都是陈景帝的眼下,天涯海角又能往哪儿去?
    顾停玄轻轻点了点头:她家里还有夫婿,只不过在在军营中,日子过得也不好,也没法将我明目张胆的带回去,便和我一起在山林中住下。
    他说着突然笑出声,也不知是在笑他的母亲,还是在笑陈景帝,亦或是在嘲讽他自己。
    山林之中,只有你与她?
    任箫吟没怎么去过那等险境之地,却也是饱读书籍,知道那些地方是个什么样子,更明白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是怎样的困难。
    是啊,顾停玄对这种过了身的事面显得不在意那样危险的地方,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她一个女人,还要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在山林里苟且偷生,行止依林阻,想也知道日子有多困难。
    说来也还真是稀奇,她一个每个月的月俸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小宫女,还能把我拉扯到十岁大,五岁之后,也不知走了什么路子,总会偷带给我两三本书,四书五经,六韬三略,倒是比我那懦弱的母亲有本事。
    顾停玄对自己的母亲满是怨恨,却又实在无从拿起放下,毕竟那个人对他来说太过遥不可及,太过陌生但是她不一样,尽心尽力陪了十年青春的他身上,有时候真是叫人难以分辨,究竟谁才是母亲。
    敢问夫人姓甚名谁?
    任箫吟用的是夫人,哪怕她终其一生只是个宫女,想必将今天的顾停玄培养出来,也当得起一声夫人了。
    提及此事,顾停玄眼中却有一丝晃神:她只让我叫她荣姨,这是姓什么,到死我也不知道。
    或许也真的是往日旧事让人难免有几分沧桑,顾停玄哪怕是在任箫吟面前,自始至终的自称也都是我。
    所以,大人是何时被陛下寻回的?
    虽然任箫吟知道寻回这个词配不上顾停玄,陈景帝也没这么好的心思,论起来,还是想起比较合适。
    顾停玄嗤笑一声,凌厉的黑袍散落在贵妃榻上,就算是外头的寒风,似乎都抵不过他此刻的寒气。
    好巧不巧,正是十岁那年。
    天下毕竟都有他的眼线,荣姨能把我躲到现在已是不易,他想要找我,自然是轻而易举。
    顾停玄说着,眼中似乎回溯到十几年前的画面。
    身上穿的还是粗衣布衫,头发也就简简单单用一根布条绑起来,那时候荣姨白天出去工作,她就在山中干些农活等她回来。
    谁知道呢,荣姨是等回来了,结果不仅等到她一脸慌慌张张的神色,还等到了他一辈子也没见过的皇帝。
    或者说,是父亲。
    陈景帝那时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看到他的第一眼,惊讶到悲伤到痛惜转换的毫无差错,不知是演过多少遍了,要不是荣姨惧怕的眼神,恐怕他就信了。
    第一句话,冰冷无感情客套话。
    你受苦了。
    为什么事而受苦?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面前这个实为皇帝的男人一点也没想过,他只知道这个孩子将来对他绝对大有用处,他不得不用心培养起来。
    顾停玄从见到他的第一刻起,就明白这个人,自己的刀剑迟早有一天要落在他身上。
    按时间算的话,那个时候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竹南非都未曾拥有子嗣,也怪不得他着急。
    当然,任箫吟说的只是其中一点,陈景帝这么慌急慌忙地认回这个儿子,又那么用心栽培,自然不可能只是因为子嗣稀薄这个问题。
    总归他作为皇帝,不可能一生没有孩子,哪怕是真的没有龙子,大不了也可以从宗亲之中过继一个傀儡皇帝,他还是好好的太上皇,朝政大权仍然在他手里。
    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因为陈景帝本身的缘故。
    他不是先帝亲子,是外族番邦之子,泯朝怎么会允许这么一个人来当中原的皇帝?
    所以为了他自己的大业,必须有一个可靠老实的接班人。
    竹南妃虽是他表面宠妃,但她膝下的龙子却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夺嫡的资格,一生也只能泡在荣华富贵终成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又比如皇后,贵妃这些出身清白,家世显赫的女子,贵妃身后权势过大,对他日后的计划定然有所影响,更何况是皇后中宫嫡出的皇子,越是纯正的血脉,越是正统的身份,陈景帝就越不会放心。
    而这个时候,顾停玄,一个私生在外的外室子,是男子,又必然将来有所抱负,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陈景帝动手的目标。
    只不过他不知道,一个从小听着所谓高高在上的皇帝是怎么亲手践踏自己母亲而死,一个从小读着忠贞报国的孩子,再怎么风吹雨打,也不可能长成他心目中的样子。
    所以荣夫人人微言轻,还是做不到什么反抗?
    对,她知护不住我,便将她这么多年来积攒的家产全都给了我,自己从那个山崖跳了下去。
    又是这样。
    任箫吟想。
    不管是对他来说极为陌生的亲生母亲,还是对他来说恩重如山的养母,无一例外死在他的面前。
    全都是为了所谓的皇帝而死。
    顾停玄从那时候就知道自己读书为官,究竟要干什么。
    后事你也该知道了,本官十八周岁出任太傅。
    回忆结束后,太傅大人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人。
    任箫吟点头,听他这么一说,又情不自禁想起了那个忠国忠君的问题。
    顾停玄常常有疑惑,任箫吟总会突然安静下来,像是思考什么问题,但又从未搞懂他究竟是能被什么问题困扰至此。
    对于任府,除了任箫吟和任林晏,唯一的印象似乎就是总是排转载府门边的中卫。
    先帝亲赐,忠臣之道。
    放眼京城,虽然不多,但绝对不只有任府一处府邸有。
    说是皇帝赏赐下来的,实际上被赏赐的中卫也正如他们的名字一样,只忠心于他们的主人。
    不知道,他的问题是否与这有关?
    不过还没等他搞明白,任箫吟先向他提了一个问题。
    声音很轻很细,甚至带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在里面。
    太傅大人觉得,是君主重要,还是国家重要。
    顾停玄张了张嘴,正欲回答,突然又被自己给塘塞住。
    君和国
    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贵。
    话又是不说明白,但对于两个人来说,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个准头。
    大约是百姓重要吧。
    毕竟没有人愿意成为上位者一己私欲的牺牲品,也没有人愿意承担无能君主的灾祸,惨死在乱世马蹄的践踏之下,更没有人会愿意,只因为离他们相距甚远的朝堂多了一份心思,等待他们的却是城门攻破。
    快要日暮了,尚书大人准备准备吧。
    顾停玄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希望尚书大人不吝于礼尚往来。
    说罢,掀起一阵寒风,消失在了门口。
    任箫吟站在暖炉边上,轻笑着维持自己帐中的温暖。
    礼尚往来,他怎么会吝啬。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完蛋了,我玩儿脱了,手机被收了嘤嘤嘤,以后更新路漫漫。
    《陛下成双》的存稿竟然不小心被我发出来了,为了不影响以后的观感,只能暂时锁起来,想要看全还是在等到12月以后
    谢谢谅解。
    死不悔
    陈景帝的整场宴席,风平浪静。
    从一开始的入宴坐席,赏猎赐物,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静的诡异。
    杜御史一直安坐在角落里,别人奉酒他跟着奉酒,别人起身恭维他也起身恭维,可在没了别的什么动作。
    任箫吟可不相信杜御史会是那样到了如此第一步,还能悬崖勒马的人,也不必相信他是受了陈景帝的什么恩惠,若杜御史是一个轻易相信陈景帝这样人面兽心的人的话,那只能笑他愚蠢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好好盯着他,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趁着现在天色尚早,诸位不如同朕去撩望台观赏一二。
    皇帝的懿旨,哪有人敢违抗呢?
    众人只是等着陈景帝先行一步离开,而后再根据各自顺序跟上去。
    任箫吟却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陈景帝边上,江公公不动声色地挡住了皇后一行人的视线,又识趣的让开位置,落在后面望风。
    任箫吟垂首跟在他后面,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要被寒风掠去:二皇子直至日暮都在猎中,陛下您应该也见过,大皇子只和秋瑾公主在晌午去了皇后的营帐,而后两个人结伴去了后头的猎场纵马,直到暮前才回来,三皇子整日留在营中温习功课,时不时还提笔行文,若写到有趣之处,还会自己轻笑几声四皇子毕竟年岁尚小,不宜在宫外久留,过了晨旦就让人送回宫去了。
    别的还好说,作为一个父亲,这样一举一动像是防贼一样盯着自己的儿女,但什么事都无法逃出他的眼线,实在是令人不禁背后发凉。
    自然,这大概也是任箫吟一介文臣随侍的主要目的。
    其他各个大臣们有的留在营帐中,有的去猎马,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向
    任箫吟突然闭口不言,像是在斟酌这件事情,该怎么婉转的说出来,才能不触到帝王的逆鳞。
    陈景帝原先一边听一边保持着自己的兴致,却贸然间耳边的声音断了线,可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地仍旧往前走。
    任卿直言无妨。
    任箫吟回头望了一眼放风的江公公,却在视线触碰到的一瞬间收回来,一步步踏上瞭望台的台阶。
    杜御史不光在营帐中,甚至多次在猎场和林中徘徊,就连后山堆积猎物的场地,他也去了不少次,臣无法断言杜御史必有二心,但为了陛下的龙体着想,还请陛下尽量小心杜御史。
    陈景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在登上瞭望台顶端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谋反?
    对。
    任箫吟就是要把这个祸根先在陈景帝心中种下,把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名正言顺,让他对于这件事的所有处理都要比往日更进一步。
    这样才能达到他预想的效果。
    皇帝已到,后头的文武大臣也都随之而到。
    瞭望台其实并不高,台底离地面也只有五米,本意的初衷也并不是像边疆烽火台那般可以看的多远,只是为了让皇室能有个好的风景,方便观赏罢了。
    瞭望台的台阶修在两端,倒是避免了不少正面冲突。
    只不过嘹望台台上的空间大,容纳下这么多人,也还显得绰绰有余。
    任箫吟大约估两下,就这么个高度,别说拦不住刺客了,就连一般的猛兽,估计都拦不住。
    当然这种情况一般很少见,威胁到皇帝生命的猛兽注如老虎豺狼,在帝王实力的斟酌下会酌情选择是否放进林中,而陈景帝毫无疑问是没有对付这类猛兽的实力的,所以此次的狩猎中没有考虑到这一类动物。
    不过,任箫吟也不敢保证。
    他看向混在楼梯口,准备下去的杜御史。
    不再像之前的宴席一样安静如鸡,反倒是左顾右盼,添了几分慌张的神色,匆匆忙忙的下楼去,任箫吟也终究未看清楚。
    只一瞬间,另一头的欢声笑语又是响起,陈景帝起身走到瞭望台的边缘,看着下头虽然天黑晚但是仍有篝火明亮的林子心情甚好。
    任箫吟候在陈景帝后面,眼神却在不经意间向边上撇去。
    他在找人。
    墨幸。
    然而还没等他寻找过多的时间,三皇子殿下一个娘跄就到了他的身边,脸上还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任箫吟:
    墨幸:
    任箫吟抱着怀疑的态度,稍稍回头望去,果然看见了那一抹黑衣。
    是顾停玄。
    任箫吟再回过头,墨幸已经偏头看着他。
    别的不说,虽然三皇子殿下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已经堪堪长到他肩膀处,再想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太傅大人,尚书大人陷入了沉思。
    任尚书我需要做什么吗?
    闻言,墨幸小心翼翼的低声唤他,虽是陌生,但任箫吟却总觉得他有一丝畏惧。
    至于是什么程度上的畏惧,任箫吟恐怕没时间去深思了。
    因为有人来了。
    不,应该说是,那些原本被划在猎场外面的豺狼虎豹来了。
    那些豺狼虎豹,各个呲牙裂嘴,像是被饿了好些天,乍然被放出来,也顾不上去林中寻找猎物,只是看着他们面前人员众多的瞭望台,像是离弦的弓箭一样冲过去,一边还伴随着他们的嘶吼,在黑夜里现的触目惊心。
    按理对于这种突发状况,朝廷早有准备,林子边上都设有刺墙,虽然不大,但少说能拦住大多数的猎物。
    可是现在不一样,出现在那里的,不是在下面的侍卫,而是杜御史。
    他身上的官服整整齐齐,头上的官帽又像是重新翻新了一样,坦然地站在那些猛兽面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不顾自己手上潺潺流动的鲜血,一把推开了那些最后的防卫。
    护驾
    霎时间,所有被拦在外面的猛兽如洪水般冲入瞭望台,台上的人们大惊失色,就算是早有市委上去阻拦,也免不得有人被殃及。
    也不知这些猛兽是不是像通灵的一样,竟然知道先去狩猎这里最尊贵的人,泯朝的皇帝。
    陈景帝哪能料到会有这般情景,眼看着一只豺狼眼冒绿□□势汹汹的就要向他扑来,那钢铁一样的爪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撕扯他的肉。
    手上没有刀剑,这个角度就算不死也伤。
    墨幸条件反射要去抽自己的配剑,二皇子也是同然,只不过二皇子来的晚站的远,就算是拔剑过来,恐怕也只能碰到那只狼的爪子。
    然而还没等三皇子上前,就先有一股力量将他硬生生推到了皇帝面前。
    也不知是谁在困难中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连脚步都没站稳,就挡到了皇帝面前。
    任箫吟!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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