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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筱余南(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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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畜生。
    孟氏少见骂人如此粗鄙,也是,杀人灭口斩草除根这件事,谁说不会气愤。
    别出声,躲好,千万别出来。
    孟氏来不及再派人将他们二人送走,若是被不该看见的人发现,那反倒弄巧成拙,只能让其藏在边上风尘数十年的柜子中。
    阿晏,乖乖听哥哥的话。
    孟氏最后一眼在二人身上,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但终究还是不得不亲自将这思念想斩断。
    任林晏什么也不懂,只能点点头。
    阿晏,噤声。
    任箫吟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若是好好听母亲的话,也许母亲就不会频繁增添这么些愁伤了。
    孟氏看着柜子变回从前那样寂静,先前的慌张反而一空而散。
    就在此时,门口的人恰好出现。
    夫人。
    不是彩云,也不是别的下人,而是任齐,十几年的夫君。
    孟氏心中意外的宁静,此刻面对他,再无一丝情动,何况十几年前红烛罗帐下的悸动。
    你又来做什么呢。
    孟氏轻轻挪动身子,遮住了后面的柜子。
    任齐没有回话,反常的走到孟氏的梳妆台前将紧握在手中的白灵放下,到时一手执梳,一手执钗,走到她身后,为她绾发梳妆。
    你干什么?
    孟氏想要躲开,可肩身被任齐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这感觉实在太过熟悉,在他们刚成婚那几年,这样的场景,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吟儿再过上几年,就可科举入仕。
    任齐多少年未曾如此柔缓过,新帝登基几经周折,而立之年过半膝下却不足皇子两位,任齐为先朝重臣,守旧派,拥新派,中立派,每日不知道有多少烦心事
    他今年才十岁。
    头上被戴上了金钗,让孟氏那股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气质更加凸显。
    孟氏和丈夫成婚这么久,才发现自己同他一开始就是志不同道不合,他就宁愿把皇帝捧上天,不顾国衰,甚至只把自己的儿子当做皇帝的筑山石,让他一起去拥护那个昏君,真是荒谬不经。
    经纶政策你让他学,四史文书让他看,周旋横置你样样不落。
    孟氏转头有些木讷的看着他。
    你想让他做一个尽忠的臣子,就是你所期盼的。
    孟氏恨,纵然她身为女儿,父亲也从未阻止她舞刀弄枪,只做她喜欢的事,她的儿子,凭什么要被拷上自己的一生,去成为他人人生的傀儡?!
    他姓任,便是我的儿子,任家的嫡长子。
    嫡长子三个字他说得尤为重,任箫吟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不畅。
    嫡,长,光鲜亮丽,又如此繁重。
    你想让他忠心为国,又为何要禁止他练武,武官难道不能奉国还是说着,根本就不如你所愿。
    是啊,不合他所愿,又能顺遂到哪儿去
    阿言,别动。
    孟氏愣住,他多久未曾这样换过自己。
    任齐上的最后一道工序,口脂红艳艳的,一如他当年第一次做的那样。
    任齐好像整个人都温柔下来。
    可他手上的动作,不曾停止。
    白领飘然的绕过孟氏的脖颈,让那本就纤细的脖颈,看起来更加脆弱。
    我死了,你该怎么跟孟府交代?
    孟氏是家中唯一嫡出的女儿,如今无缘去世,孟府定会有所察觉。
    夫人处理事务劳积成疾,不幸风寒入体,病童去世。任齐对着自己手上的白领,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一点一点的用力。
    我死了,你就没法再要挟爹爹了。
    孟氏的声音和胸肌被脖子上的白绫绞在一起,没留一丝余地。
    无过多时。
    任齐颤抖的放开手,孟氏还是那样漂亮,只是不会再起来同他争吵。
    任齐将孟氏的盛装映入眼帘,就像是十几年前她的凤冠霞帔让他难忘。
    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陛下了。
    任齐到底没再回头,这里的一切都会随着孟氏一起封闭。
    孟家的大小姐,任家的长夫人,从此以后只会是灵牌上冰冷的一行字。
    至于她究竟去世的原因,任齐不会再管。
    总归会给她选个体己的理由。
    那盒胭脂被碰落在地上,不知是否是因为听说暗淡的原因,它残留的最后一丝光辉,彻底湮灭在了那片暗红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英语好难搞(淦 )
    付之责
    谁能想到新帝登基三年大赦,不光带来了雪飞的东凉,还带走了病入膏肓的丞相夫人。
    孟夫人听到讣告甚至差点昏厥过去,实在是念着府中还有事务要操办,念着女儿的两个儿子刚刚丧母,这才泪流满面去任府奔丧。
    京城皑皑的白雪敌不过任府上下的白绸,铜鼓震天哭声丧语,何曾不是十几年前喜结良缘笑语欢声。
    可无论是十几年前的孟言,还是现在的任夫人,都只能是中椁棺的一具尸体,是一尊冰冷受人祭拜的灵位。
    任箫吟披麻戴孝跪在棺木前,身前父亲的身影竟也是那样苍白。
    昨日不过是借着柜门一点空隙,门外的景象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他的父亲,亲手杀了他的母亲。
    孟氏本能的挣扎,鞋子在地上摩擦出几条痕迹,可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谁知平凡添了几分诡异。
    直到被彩云娘跄的从柜中扶出来,母亲临死前充血的眼睛和被白领绞紧的脖子犹在眼前。
    是父亲身边的那群人,雷厉风行地将母亲病逝包装的天衣无缝。
    直到两年后第一次中举,任箫吟才明白那些是陛下的人。
    先帝对于下沉臣礼遇。
    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好好的女儿,怎么就这么没了?
    停灵七日,任箫吟也便跟着实打实的跪了三日,月色入户,任箫吟得了那么些休息的片刻,以备日后继续。
    门外是孟夫人带着哭腔的质问。
    任箫吟从没觉得以前自己这么喜欢听墙角,何况是长辈的话,可现在他心里堵着万个问题要问父亲,实在是走不开。
    任箫吟放缓脚步,一手搭着门框,探出一点头来。
    岳母大人节哀,阿言此番去的仓促,小婿也未曾料到。
    他说的那样悲切,连眼尾都十分善解人意的给这个人增添了几分哀伤。
    阿言身子骨向来硬朗,中秋时还回府同我叙旧,现在短短一年不到,怎么就变成这样?!
    孟夫人的白衣让本身哭红的眼光更甚,哪怕现在和女婿说话,也还是时不时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珠,她满是不相信,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上前去抓住任齐的肩贤婿,你和我老实说,阿言究竟是怎么死的?
    孟夫人的眼神就算是悲伤可也刹那间变得十分凌冽,大有几分孟将军上阵的威风。
    任齐沉默不语,只是把岳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幅下来。
    孟夫人有些怔怔的站在原地,良久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愚笨。
    丈夫两月前就修书一封,叫她小心这个品行道德样样不差的女婿,可她自以为识人尚清,却不想如此害了女儿的命。
    送孟夫人回府,丧事还多有事要操办,不劳岳母大人费心。
    任箫吟赶紧躲到一旁,父亲离去前,所剩留下这一句话。
    孟夫人愤愤的盯着任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恨,又满是悔。
    如果她当年在斟酌几番,如果她小心防备这个佣立新帝的良臣,是不是今日,阿言还能在她面前唤她母亲?
    可又有什么办法?
    孟夫人到底是内宅妇人,哪怕有诰命在身,他也不会蠢到让这个所谓的新帝来为她主持公道。
    只因为他们有权利吧。
    孟夫人倒也不敢说今天这件事背后有没有皇帝的手笔。
    但她能确认,今日他们能将女儿以病痛为由送走,谁知道哪日会不会以谋反为名将孟家全族诛之。
    孟夫人只能祈祷丈夫,儿子平安归来,好给自己这苦命的女儿一个交代,是能亡羊补牢,护好女儿的两个骨肉。
    只可惜外祖最后和彩云交代了什么,任箫吟听不到了。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父亲身旁那群人。
    爹。
    任箫吟看着父亲的背影,还是那样的挺立苍白,可偏生是陌生的。
    任齐转过身,哪里还有之前面对孟夫人那样悲切的神情,有的只不过是不满和责备。
    你房里的姑姑说,你昨夜丑时才回房。
    任齐负手站在任箫吟面前,边上的池子早就被附上了满满的一层积雪,光是看亭子屋檐上的雪,恐怕稍有动静,就会它他抖落些许下来。
    任箫吟不敢抬头看任齐仿佛能看透人性的眼睛,低头看自己脚下的雪,和身上的丧服仿佛融为一体:昨夜是在书房中找书,忘了时辰。
    任箫吟知道尽管自己已经破绽百出,但还是尽量稳下呼吸,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书房?
    任齐不知是以什么神态说出这两个字,不过听在任箫吟耳里,就是大人对于孩子把戏拆穿的不屑。
    晏儿听说昨日也是丑时才回去,他又去做了什么?
    声音一点点在他身周围绕,任齐每走过一步,地上就会多出一个印子。
    彩云是留芳阁的大丫环,又怎么会突然调到晏儿房中伺候?
    最后的脚步停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一个问题,每一个都堵的任箫吟说不上来,还甚是繁重的压着他心上喘不过气,无非是一边父亲的质问,无非另一头母亲对于父亲的不信任。
    两种情感僵持着,终于还是后者占据了上方。
    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抬起头来。
    严厉的话语让任箫吟本能的抬起头,只是又对上父亲严肃的目光,又不自觉有些害怕起来。
    你倒是聪明,也不枉费我花这么多时间教你,任齐眼神愈发冰冷,连这三尺霜雪都要甘拜下风可惜你就跟你那愚蠢的娘一样,自以为是。
    任箫吟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特别是从他口里说出母亲两个字的时候,任箫吟觉得自己的心跳声甚至也快呼之即出。
    他有什么资格去谈母亲?
    母亲嫁过来十几年,侍奉婆母,掌执中馈,府里上下桩桩件件打样不是被她打理好,他又凭什么能那么富丽堂皇的杀了她?
    爹,娘她好歹是您的发妻,何况任箫吟突然说不下去,他怎么也没法把死者为大这四个看上去悲伤又可笑的字,从口里说出来。
    特别是在这个罪魁祸首面前。
    可她对陛下不敬,这便是与大泯为敌。任齐好像突然亢奋起来,喋喋不休的说下去,仿佛每一句话,都是死在自己手上的妻子的罪状。
    爹!任箫吟看的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圣贤书,看的是君主不善国恒亡的道理,哪里会是父亲这样皇帝为天,天下万物都得参拜臣下的道理,娘她何曾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娘若真的有心如此,又怎会得陛下亲封一品诰命夫人?
    你也知那是陛下给的赏赐!任齐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烦躁,他有些躁动的抓住任箫吟的肩,一字一句,像是逼着任箫吟听进去:这是陛下给她的殊荣,她就应该臣服陛下,孟家就应该臣服了陛下,陛下便是天。
    任箫吟感觉自己肩膀两侧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箍住,任凭他怎么后退,都挣脱不开可当今圣上不是先帝的太子。
    任箫吟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敢这么反驳父亲,明明在往日,任齐在他眼里,都是十分伟岸的存在,天文地理,宰相之才,怎么会有今天这样顽固的样子?
    放肆
    又是这一句话,这句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不知为了陛下,他有说过多少这样道貌岸然的话。
    这就像是一根点火线一样,任齐竟是一瞬间变得暴怒,不欲再与他多争辩,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将他狠狠推去,谁料雪天地滑,那些奴才又因为近日的丧事,没有时间再去清理地上的积雪,任箫吟不知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只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直到是背部先接触到那一片冷冻刺骨的池水。
    冰水裹挟全身的感觉来得那样迅猛,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看见父亲最后一眼惊愕的眼神,和旁人一声声的呼救。
    院子里的池水本不深,撑死不过三四米,可任箫吟却是觉得如此漫长,仿佛它接近的不是池水,而是深渊。
    冷。
    好冷。
    但任箫吟再也没有更多的意识去想这些东西,只是随着身子一同下沉。
    听到了吗?
    刚刚登基的新帝站在城门前,看着京城的白雪。
    那是任府的丧声。
    这是帝王的棋盘,落下的第一子。
    大公子!大公子!
    谁在叫他?
    任箫吟想要睁开眼,可是随同意识先一步而来的,是全身上下的空虚感,还有眼皮上的沉重。
    身边的呼喊声越来越清晰,也不知是在边上的人哭喊了多少次之后,他才终于勉强的睁开眼睛。
    彩云?
    入眼的第一个人是彩云,她脸上的泪水似乎比发丧那天的更多。
    大公子,您终于醒了,您要是有个好歹,奴婢该怎么跟夫人交代?
    彩云虽说哭得厉害,可也不忘去给他端药。
    爹怎么
    先前不曾发现,现在一说长句子才感受到,他的喉咙仿佛撕裂一般痛。
    自然那声轻语,没有能传进彩云的耳朵。
    大公子彩云似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可到底是孟氏的陪嫁丫鬟,少有几分孟氏的做派府上的老先生说,水凉,大公子又伤痛加深,这身子骨怕是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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