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尘九日(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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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他后头的老人们也道:是啊是啊,闹的那么难看做什么?教主也已经给了我们一个说法了,若有不信的,自己再去那琉光殿里看看便是。
    这些老人们惯会见风使舵,这会儿见势不妙,便只留下了三言两语,而后便成群结队地散了个干净。
    沈春眠抬眼一瞧,只见除了绿玉他们,眼下这些人之中,便只有那云疏棠还停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还有两三章就要完结了。
    第47章
    沈春眠收回目光, 假装没看见他,而后偏头询问符乐: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符乐立即点了点头:回教主,属下已好多了, 绿玉替我医了一夜的腿, 哪知只这一会儿没看着,这教中便就乱成了这样
    这些人从前懒散惯了,如今本座立下了规矩,他们自然心里要不服气。沈春眠不紧不慢地答道, 他看上去半点也没有被那些老人们逼宫之后的窘迫。
    他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可符乐却很为他抱不平: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等属下养好了这条腿, 便替您去找他们算账!
    罢了, 沈春眠道,总不能将他们都赶出教去,明日让绿玉去罢免几个领头挑事的,遣他们去外门扫地,再提拔几个外门的弟子上来,也算是小惩大诫了。
    符乐狗腿子脾性不改,闻言立即便道:教主说的是,还是教主想的周到!
    紧接着, 沈春眠的目光又扫过了那随从而来的二十来个弟子:今日麻烦各位走这一趟, 见笑了。
    那领头的外门弟子立即道:教主客气了, 咱们既为教中人, 自然都是要为教主做事的,况且那日教主亲临云水村, 又赠下粮食种子, 这一年救活了云水村中多少贫户, 咱们这些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顿寒暄过后,沈春眠屏退众人,长廊中便只剩下了一个云疏棠还站在原地。
    你先进殿吧,沈春眠一揽江逐风的后背,我与他还有几句话要说,耽搁不了太久。
    江逐风不太愿意走,因此便反问道: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沈春眠不轻不重地往他手臂上来了一下:别犯浑,快滚进去。
    那你自己当心。江逐风在他耳边留下这句话,而后才蔫巴巴地走了,倚在殿内坐塌上紧紧盯着沈春眠的背影。
    长廊上的云疏棠被他当了这么久的隐形人,心中有几分不痛快,可又碍于是自己有错在先,人没除掉,反而又白惹了一身腥。
    疏棠,你是聪明人,沈春眠也懒得与他动气,只是淡声道,这回的事,看在令尊的份上,本座也不追究了,只是这样的下作事,千万别让本座再瞧见第二回 。
    云疏棠沉着脸不肯抬头,只是眼睫颤抖着,泪滴不自觉地往下落:您说我下作?您觉着棠儿下作?教主,您从前几时与棠儿说过这样的话?
    从前不曾说过,沈春眠道,现在不就听着了吗?
    殿内的江逐风闻声噗嗤一笑,沈春眠稍一偏头,暗暗给了他一个眼刀,示意他安静一些。
    云疏棠抹了把眼泪,低声道:这些日子里,您真的变的太多了,您真的还是从前棠儿认识的那个人吗?
    沈春眠:
    那倒还真不是。
    您可知这些日子里,棠儿有多害怕,每日胆战心惊地睡不着觉,唯恐您有了新欢,便要将棠儿这个旧爱逐出离恨教去,棠儿也没有一技之善,倘若被逐出去,哪里还活得了?
    沈春眠立即便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再怎样你也是前任教主的独子,只要离恨教在,本座在,便不会让你走到苟且求生的地步
    云疏棠却哭着打断他道:教主又知道什么?您从来是个冷心冷肠的人,从前就是正得您宠爱的美人在您眼前被害死,您也从未眨过眼,棠儿这样一件不得您宠爱的过时衣裳又算得了什么?
    棠儿也是实在害怕,夜不能寐,这才对江公子起了杀心。
    沈春眠不能理解他,可又不能打他骂他,毕竟这离恨教都是人家的祖传产业,要是自己这个本代继承者再对他动手动脚,倒显得是他白眼狼了。
    那你今日这又是为何?杀人不成,又想来逼本座退位让贤么?沈春眠反问。
    当然不是!云疏棠立刻反驳道,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江逐风没死在那法阵之中,只要他活着出现在您面前,他就必然会将这件事告诉您,到时候到时候您究竟会怎样对我?
    沈春眠下意识上前一步。
    云疏棠却后退一步,而后红着眼道:只要他与您吹吹枕边风,我便会落得和从前那些男宠们一样的下场。
    沈春眠轻轻叹了口气:你想多了,他什么也没和我说,若不是你带着这些人闹到本座面前,本座恐怕也不会知情。
    不可能,云疏棠不可置信地打断了他,不可能!他怎么会不与你说呢?
    沈春眠颇为可怜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淡声道:你且回去吧。
    云疏棠不愿意走,面容神态里写满了崩溃:我犯了这样的事,你怎么可能还许我好好活着?只怕我一回骊宫,就要悄没生息地死在房内了,我不走!
    沈春眠有些无奈,因此只好捏了一道法令,将那些没走远的外门弟子们又唤了回来。
    弟子们来的很快,沈春眠吩咐他们道:将他送回水云榭,日夜轮流看守着他,三个月内不许他出门,但倘若他想要什么东西,也别短了他的。
    外门弟子们颔首应道:是。
    云疏棠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的是,沈春眠竟果真心口如一,不仅没有对他动杀心,甚至还让人不要苛待他。
    这怎么可能呢?
    你云疏棠死里逃生,可面上却不见半分欣喜之意,被外门弟子架出去之前,他口中还在低低呢喃,你不是沈春眠、你不是
    沈春眠刚要开口让他闭嘴,却见那云疏棠双唇忽然一抿,而后便像是长在了一起似的,再也打不开了。
    他下意识往后一望,却见那江逐风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的身后,想来那封口咒也是他施的:好吵,你倒是好脾气,遇见怎样的疯子,你都想与他讲讲道理。
    沈春眠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因此立即便反唇相讥道:你哪里有脸说这样的话?在这些人里,只怕你是最疯的。
    教主心慈,江逐风眉眼一弯,待谁都很好,只是我倒霉,碰上你这样一个大善人,时时都很吃味,口舌都要酸死了。
    沈春眠也笑了起来。
    江逐风拉过他的手,而后又道:你只顾笑我,莫非是不信我嘴里肚里都是酸的?
    还不等沈春眠答话,他便又道:好啊,你是不是觉着我在撒谎?若是不信的话,你怎么不自己来尝尝?
    沈春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这一段接一段的话,都只不过是为了托出了这最后一句。
    你孟浪,沈春眠脸微红,流氓。
    江逐风听不懂他后一个词是什么意思,可通过前一词,倒也能意会他的意思。
    教主久经风月**,怎么还同个未出阁的闺秀一般?江逐风见他脸红,便更加来了兴致,将唇贴在他耳边,可劲打趣道,你我都是睡过一张床榻的人了,怎么听个这样的话,也要脸热?
    沈春眠不轻不重将他往旁侧一推,有些恼羞成怒道:滚吧你。
    江逐风半点不受打击,一刻也没有滚,紧接着便又贴上去了:我问你话,你又不答,再坏的事我们也做过了,亲个嘴算什么?
    说着江逐风便要吻他,然而沈春眠却不知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故意的,手掌捂住他的嘴,板着脸问道:别闹了,你身上的伤好全了没有?
    江逐风把襟口扯开给他瞧:好的不能再好了。
    外伤好了,内伤想必轻易是不能好的,你又失了大半修为,最好还是先修养一些时日。沈春眠道。
    于是这一夜,江逐风费劲千辛万苦,才不过从沈春眠那里讨到一个吻,而后便抱着他睡了一夜,老老实实的,只是肌肤相贴,抵足而眠。
    可江逐风却仍觉着心里很满足。
    然而与他同样睡在一张床榻上的沈春眠却一夜难眠,他这些日子里忙得晕头转向,已经有些时日没去虚空中看过了。
    可当他回到虚空中一瞧,这才发男现风那上头的一切痕迹都忽然消失了,仿佛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在那虚空之中漫无目的地转了几个时辰,也不见半点曾经的痕迹。
    直到他在那虚空之中连喊了好几句,他头顶上方才终于出现了一行红字:警告,剧情线完全崩坏,该时空将在三日之后自动进入销毁程序!
    危险,请用户立即逃离该世界!请用户
    后头的字忽然闪烁起来,变作了一堆乱码,而与此同时,沈春眠也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推了出去,睁眼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里。
    他立即便尝试再次进入虚空,可这一回,无论他怎样努力,他都进不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怎么逃离这个世界?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如果被毁灭,那么江逐风呢?
    怎么了?身后的江逐风忽然睁开了眼,话音里还带着几分迷蒙的困意,怎么还不睡?做噩梦了吗?
    沈春眠摇摇头,他压下了自己的慌乱情绪,淡淡然答道:只是不大困,你先睡吧。
    说完他便拉开了他的手臂,合衣向殿外走去。
    可就在他走后,那原本看上去好似困得不省人事的江逐风却再次睁开了眼,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清澈,眼中半点睡意也无。
    他像是有些疑惑,脑海里将方才看见的奇怪字眼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虽然尚不能完全理解,但江逐风还是能读懂其大致意思的。
    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大概就快要消失了,而沈春眠兴许也要走了。
    第48章
    新生的日与行将隐去的月一并停留在灰蓝色的苍穹之上, 凉风从沈春眠长而宽大的衣摆下穿过,他久违地觉察出了一点寒意。
    假如那边的时间线也同这里的一样,想必眼下大部分人已休了年假, 在老家歇着等待着春节的到来了。
    若说他一点也不想回家, 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仅仅给了这三天的期限,又不告诉他要如何走上回家的路,这算什么?假如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三天的现实版吗?
    正当他陷入迷茫惶惑之际,左手却忽然被另一手扣住, 那只手宽厚而干燥,掌心有几道很明显的握剑茧。
    沈春眠一偏头,见来人是他, 便随口问道:睡醒了?
    嗯, 江逐风替他挡住风,而后问,怎么在风口上站着,嫌屋里太热么?
    差不多吧,里头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说完沈春眠便看向江逐风的脸,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他的面容五官便显得更加深邃, 随着那天边的天光一点一点地亮起来, 便一寸一寸地点亮了他的眉眼。
    沈春眠心里痛苦极了, 也纠结极了,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将这件事咽进肚里,还是毫无隐瞒地告诉给他。
    好像不管选哪一种, 都显得过于残忍了。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江逐风眉眼一弯, 为何这样看着我?
    沈春眠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像是碎玉珠子滚了一地,他立即收回目光,而后巧言道:看你好看,便多看几眼,这你也不许吗?
    怎么会呢?江逐风攥紧了他的手,诚然道,你想看多久都可以。
    见他并未对自己的话有所怀疑,沈春眠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如果什么都不与他说,他大概还能满怀憧憬地度过这最后的三日吧?沈春眠心想。
    沈春眠拉着他在不远处的石墩上落座,看那一轮红日渐渐从山头升起,晨风拂过两人的发丝与袖摆,沈春眠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
    既然回不去,与他这样度过三日,其实也很好。
    逐风,你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吗?
    江逐风看向他:怎么忽然这么问?我的生辰是明岁三月,现在想寿礼还很早。
    沈春眠却道:你只管说,我只是听听,也没说就是要送你什么了。
    江逐风像是很认真地思忖了起来,过了好半晌才道:你这样乍一问,我一时倒也想不出来了,不如就先攒着,等往后我想到了,再与你说。
    那你早些想,沈春眠道,若想迟了,我忘了今日的心思,你就是说了也白说。
    江逐风却笑了起来,玩笑道:你这样,倒像是我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没几日可活了,可找来的郎中大夫说,最好不要将真相告给我,因此你便这样拐弯抹角的,要偷偷替我实现遗愿。
    他的语气只是打趣,可沈春眠的面色却忽地一变,心里松动,口中便道:其实
    可不等他将那所谓的真相说出口,便听江逐风先他一步开口道:其实我真的只剩下三日了,对不对?
    沈春眠怔怔然地望着他:你哪儿听来的?不许说这样晦气的话。
    江逐风揽住他的肩,坦然道:那日你陷入昏迷,为了唤醒你,我便将你的灵府与我的灵府相连,你的灵府和旁人的不一样,只有被灰雾蒙的严严实实的一方天地。
    他稍一顿,而后又道:大概是你我灵府相连的状态未断,因此你方才进入灵府,我便也被拉入其中,只是你瞧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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