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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月昼(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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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北叹了口气:慢慢来吧,我追我女朋友也追了小半年。
    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互相拉扯叫情趣。我说,我不一样,我在沙漠追一场雪。
    可能还没追到,我就已经枯死了。
    这下秦北也没话说了,半晌拍了拍我的背,叹气道:早知道那天不让你去接小南了。都是命。
    命我摇了摇头:有句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我要是非要强求呢?
    秦北噎了一下,随即开玩笑说:这还不好办,哥几个现在就把人给你绑了。
    我看他一眼,没忍住一声轻笑:法治社会,别闹。
    见我笑秦北放下心来,摸了一把我的头发说:开心点,多笑笑。你是言乔,言乔怎么可能受情伤?
    我也希望自己像他说得那么洒脱,但事实上,我还是无法抵挡失落和颓丧,在万物生机勃勃的春天,变得日渐嗜睡和沉默。
    每天晚上回家前我都会到闻路明家楼下,坐在车里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发一小会儿呆,然后上楼把自己带来的花放在门口,再独自离去。
    我在每一天的卡片上都认真地写下想念,放在亲手挑选出来的最新鲜的粉色洋桔梗花束中。
    今天出门看到路旁的樱花开了。我很想你。
    看了一部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说只有未遂的爱才会浪漫。如果是这样,那我不要浪漫,我想要和你圆满。
    上学时总是不好好听课,原来尼采早就说过,我要单独而绝对地拥有你,不光要单独的爱,而且要单独的被爱,爱是一种伟大的自私。现在我也变得很自私。我想要拥有你。
    想念说了很多遍,能不能得到回音仿佛已经不重要了。我不知道他沉默地爱了我多久,但如果需要我付出同样的时间,我想我也愿意。
    但我仍旧不敢敲他的门,生日那一天给我留下太多难过的回忆,在重新抚平伤痕之前,我没有勇气再和他见面。
    天不遂人意,这天我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放下花离开,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我猝不及防撞上穿着睡衣的闻路明,弯腰的姿势凝固在原地,手里的花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言乔。他声音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我抱着花缓缓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说:闻教授。
    闻路明没说什么,淡淡看了我一眼,目光下移到我怀中的花上,抬手抽走了里面的卡片。
    我呼吸一滞,紧张而羞耻地看着他揭开卡片,目光中浮现一抹复杂。
    万幸的是今天我没有抄写肉麻的情话,只写了很短的一句:下雨了,我很想你。
    为什么不敲门?闻路明问。
    我怕你不想见我我嗫嚅着说,对不起。
    喵呜一只毛茸茸的白色身影出现在闻路明身后,探出头来冲我喵了一声。
    我眼睛一亮:贝儿。
    贝儿迈着猫步从闻路明腿边绕出来,我放下花,蹲下来张开双手接住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又胖了。我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它的鼻子,想不想我?
    贝儿又喵了一声,亲昵地伸出舌头舔我的下巴。
    闻路明看着我们,面上不露声色,说:进来吧。说完顺手捡起了地上的花。
    我抱着贝儿进去,后知后觉地感到局促不安,想起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心里涌起一阵淡淡的酸涩。直到看见闻路明从鞋架底层拿出我的拖鞋,我愣了愣神,小声问:你没有扔掉吗
    忘记了。他淡淡地说。
    哦我换上拖鞋,进去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贝儿始终很乖,窝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闻路明热了一杯牛奶给我,问:外面冷吗?
    我捧起牛奶杯,说:不是很冷。
    春天的第一场雨来势汹汹,我穿得单薄,坐在车里还好,一出来冻得打颤,但我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他以为我装可怜。
    喝完早点回去吧,雨天路滑,太晚了不安全。闻路明的语气依旧平淡。
    我捏了捏杯子,说:哦。
    现在的我完全不敢违拗闻路明,也不敢提任何过分的要求,我尽量让自己变得成熟懂事,而不是像从前那样一味地任性胡闹。
    也不要每天都送花了。他说。
    我抬眼看向他,微微一怔,没藏好自己的委屈:知道了。
    然而他接着说:洋桔梗能开三四天,家里没处放。
    我的大脑变得很迟钝,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说:那我隔两天送一次可以吗,或者今天送到家里,明天送到学校
    说着说着我渐渐低下头,感觉自己有些过于厚颜无耻。
    他会不会烦我,会不会觉得我像一块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窗外忽然闪过白光,一道春雷划破夜空,轰隆一声,吓得贝儿腾地跳了起来。我赶忙放下杯子安抚它,摸着它的脊背说:下雨而已,别怕,没事的。
    贝儿渐渐平静下来,缩回我怀里拱了拱我的手。
    我看向窗外,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上次追尾也是这样的雨夜,我感到后怕,不禁攥紧了手心。
    你闻路明张了张口。
    我回过神来,没有让他为难,主动说:没关系,我叫司机来接。
    他点点头,嗯。
    等待司机的二十分钟里,我和闻路明相对无言,像一对热情耗尽的离异夫妻,连客套寒暄都提不起兴致。
    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但我只是因为低落和沮丧,害怕自己一张口说话就暴露内心的情绪。
    临走前贝儿依依不舍地跟着我,它没办法像小狗那样咬我的衣服,只能用爪子扑我的裤脚,边扑边发出着急的喵喵声,好像知道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一样。
    闻路明把它抱起来,说:乖一点。
    我看着一人一猫,一时不知道更舍不得谁,踟蹰很久,问:我还可以来看贝儿吗?
    闻路明没有拒绝,似乎是默许了。
    让司机开车小心。他说。
    我嗯了一声,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那我走了。再见。
    第56章
    最先发现我变化的是Luna,她说我变得寡言少语很多,好像一夜之间成了成熟的大人。
    成熟是好事吗。我低头翻着文件,轻声说,也不见得。
    闻路明喜欢我的时候,我自私恶劣,张扬放浪,现在我努力学着成熟沉稳,他却不喜欢我了。
    对了,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抬起头问,
    还在谈,对方可能还有一些顾虑。Luna说完,犹豫了一下问:真的要这么做吗?太冒险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冒险,但是一劳永逸。就算失败的话,最差也不过是被赶出家门。
    程小姐怎么说?
    我合上文件,淡淡回答:她同意。
    在办公室闷了一个下午,我想出去透透气顺便抽根烟,便一个人上了楼顶。
    决定重新为我和闻路明的关系努力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戒烟戒酒,这一个月滴酒未沾,连生日那天都没有碰过。戒烟相对困难些,尤其心情低落的时候,长时间没有尼古丁的慰藉,人会变的更加焦躁易怒,精神无法集中。
    为了控制自己我买了很多零食和糖果放在办公室抽屉里,也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今天从早上到现在,这是我拿出来的第一支烟。
    楼顶视野开阔,傍晚时分的微风吹散了一些沉闷,我靠在栏杆边眺望远处的晚霞,在绮丽的橘粉色中渐渐感到放松和闲适,然而低头看到拥挤的城市和熙攘的车流,又有一股莫名的压抑涌上我的心头。
    我慢慢吐出一口烟雾,忽然注意到天台另一边,一个长发风衣的单薄身影。
    定睛一看,那道身影有些面熟,似乎是前几天才夸过我太阳镜好看的前台小姐。而她上半身已经探出栏杆,整个人再晚风中摇摇欲坠。
    直觉告诉我情况不妙。我赶紧摁灭烟头跑向那边,边跑边挥手喊道:等等!
    她听到我声音转过头来,不小心趔趄了一下,然后抓紧旁边的栏杆,大声说:别过来!
    我停在她几步外,心有余悸地举起手,说:我不过去,你别冲动。
    她的长发被风吹乱,脸上还留有没干的泪痕,眼睛又红又肿。看清是我后,愣了愣神,说:言总
    你我在脑海里使劲搜索她的名字,终于想了起来,媛媛,你先别冲动,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陶媛媛脸上露出片刻茫然,随后摇摇头,又快要哭出来似的扁了扁嘴,说:我不想再活下去了
    见她又要探头出去,甚至想抬腿迈过护栏,我一急说道:你这一跳一了百了,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公司怎么办?
    陶媛媛再次停下动作,回头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你也知道干这行的都迷信,按照他们的说法,自杀的人不入轮回,魂魄永远被困在死去的地方,所以你脚下这栋楼的风水算是彻底完蛋了,而我,你的倒霉老板,事业刚刚起步,现在因为你一跳运势全毁。
    我当然不懂什么魂魄什么轮回,逼急了全都是信口胡诌,所幸陶媛媛也没有多余的理智思考我说得对不对,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自认为算是一个好上司,平时待你们不薄,你但凡念我一点好,也不应该这么不负责任地跳下去。我趁机向她伸出手,来,那边危险,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
    求死的人除非长久被痛苦折磨,否则很难有坚定的信念,往往过了最冲动的那几分钟,勇气就会渐渐消退。
    陶媛媛显然是冲动行事,在几十米高的楼顶吹了这么久的风,犹豫和恐惧已经开始慢慢取代悲愤。她抓着栏杆,怀疑地看着我,问:真的吗?
    我试探着向前迈近半步,说:我不会骗你。
    对峙许久,陶媛媛选择相信我,小心翼翼地把手递过来。我没有犹豫抓住她往后一拉,直接将她拽离危险的范围。
    她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呆滞几秒后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我跟着晃了晃神,摸到手心一层薄汗,才发现自己一直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
    余光瞥见楼下的树影和车流,这些天来的疲惫忽然侵入我的身体,我不自觉地靠近楼顶边缘,眼前一阵恍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容易在高处产生纵身一跃的念头。
    如果就这样坠落,我的灵魂会不会变成潮湿的风,越过城市去拥抱我爱的人
    言总?陶媛媛的声音唤回出神的我。
    我转过头,见她泪眼婆娑,风衣上沾满灰尘,看起来格外狼狈。
    你怎么了她竟然还有空关心我。
    我摇摇头,挤出一个微笑:没事。
    一问才知道她意外怀孕被男友抛弃,而相恋多年的男友在这之前早已出了轨。
    怀孕确实触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我试着问:多久了?
    陶媛媛红着眼睛回答:五周我才二十二岁,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父母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说着声音里又带上了哽咽,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别怕,我先带你去医院。
    路上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断断续续地跟我讲了她和男友的事。
    我是beta,他出轨的那个人是omega,他们之间有很高的信息素匹配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我以为两个人相爱就够了,信息素不重要,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
    难道alpha就必须和omega在一起吗
    我听着叹了口气:我也是beta。
    陶媛媛微微一怔,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言总,我们不一样,你家世好又有钱,性别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性别不是唯一的阻碍。我无奈露出一个苦笑,摇摇头说:有钱也会吃爱情的苦,大家都是一样求而不得。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拉开车门的瞬间我蓦地怔住司机把我们带到了A大附属医院,也就是许漾出事的那家医院。
    A大的产科全国闻名,也怨不得司机。
    陶媛媛已经下了车。我坐在座位上迈不动脚,司机见状,问:要么我陪陶小姐去,言总您在车里休息?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用。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产科大楼,路上遇到不少孕妇,感觉全身都不自在起来。陶媛媛看出我的窘迫,主动提出自己进去检查,让我在外面等候。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漫无目的地刷手机,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余光看见别的孕妇都有伴侣陪同,忽然想起让一个小姑娘自己去询问流产的事似乎不太好,正准备起身进去看看,不远处响起一道声音:闻教授,来给岑主任送饭啊?
    不常见的姓氏引起我的警觉,我抬眼看过去,说话的人是一位年轻医生,而他对面那个提着保温饭盒的高大身影果然是闻路明。
    想起来了,闻路明的母亲是产科主任。
    我条件反射地想要躲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然而闻路明不给我机会,有所感应似的看向这边,在人群中捕捉到我的目光。
    他对那位医生说了声是的,抬脚向我走来。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心里一慌,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
    言乔,他看看我又看看走廊对面的诊室,皱起眉头,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等人。我小声回答说。
    等人?他重复了我的话,脸上的怀疑显而易见。
    就在这时,陶媛媛从里面出来,闻路明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眉头皱得更紧。
    陶媛媛没有注意到他,正要和我说什么,然而刚发出一个言的音便察觉到身侧不善的目光,下意识地咽下后面的话,面露疑惑。
    闻路明收回目光看向我,唇角浮现一抹讥诮,点点头自言自语说:等人。
    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闻路明显然并不相信,面容依旧冷漠。
    我被他冰刃般的目光刺伤,看不见的地方心脏一阵绞痛,一时间不知道是讽刺还是难过。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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