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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留白-(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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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青陶,你带着你母亲,跟他们一起走!不容置喙的语气。
    苏信答应帮忙保护其他岛民们的孩子,老人们终于没有后顾之忧。
    顾青陶原本不想走,可在顾老强硬的态度之下,不得不充当起临时船长,带他们离开渔人湾。
    出发时天微亮。
    风吹来,海雾紧贴着水面上下浮动。
    发光的水母早已离开,海平面以下一片漆黑,连礁石也看不真切。
    宋连蝉照顾完那个虚弱的女孩,从船舱里出来。
    她看见苏信孤独地立在船头,背影险些淹没在白蒙蒙的海雾里。
    二十年前来这里的那个人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他低声问着。
    顾老站在沙滩上沉思了一会儿,海浪打湿他的鞋。
    他刚上岛的时候,精神状态很差。
    时隔二十年,顾老重新回忆起那个年轻人,他说他曾经有很多名字,但那些又都不是他的名字。后来我又追问了一遍,他才告诉我,他有两个名字,叫哪一个都可以。
    顾老停顿了一下,努力回忆着。
    海鸟从他的身边落下又飞起。
    他说他叫易牙,或者是裴卸。
    迷失噩梦
    苏信时常头疼,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力惊人的副作用。
    他的脑海里容纳了很多东西,从古至今。
    他拥有太多人的记忆,被叫过各种名字,但他知道,那都不是他。
    所以他明白那种感觉。
    直到今天,他第一次从顾老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裴卸。
    他没有裴卸的记忆,但是他却隐约猜出了一切。
    裴卸在接受记忆传承后,被脑海里易牙的记忆左右,人格分裂了。
    他也有易牙的记忆。
    和裴卸不同,易牙的记忆目前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船上没什么吃的,只有一些饼干。
    宋连蝉打断了他的沉思。
    将就一下,用不了多久就上岸了。
    苏信委婉地拒绝了她递过来的饼干,注意到她纤细的手指上有几道划痕。
    宋连蝉飞快地缩回手,就一点小伤,没事的。
    她不愿意谈起那天晚上在海底的痛苦记忆,飞快地转移话题。
    恭喜你啊,终于得到了沉水香。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小匣子,看着它出神。
    我出生在调香世家,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我,我的家族有一位很伟大的祖先,叫苏德哥。
    苏德哥是当时最有天赋的调香师,他一生所达到的成就无人能够企及,他死后,也留下了无数珍贵的香方。但是很遗憾,我的家族没能守护好这些香方。
    苏信说这些的时候,顾青陶就站在不远处的甲板上,背对着他,扶着桅杆看向渔人湾的方向。
    母亲告诉我,到了我这一代,就只剩下一张残缺不全的香方了。没有人知道那张香方真正的用途,但那却是整个苏家不惜一切竭力守护的东西。
    他把匣子放在手里摩挲,再后来裴卸死了,他的记忆传承到了我的脑海,一夜之间,我被迫接受了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从那之后,我就意识到我的使命,我注定要和我的家族渐行渐远的。
    他离开了家族,和家人疏远,像一个无根的旅人,到处漂泊。
    去铭记,去见证,去寻找。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补全这张香方。
    像是一种弥补。
    香方上的材料,大多罕见珍贵,甚至闻所未闻。家族里的人研究了很多年,却一直没有进展。补全香方也就成了我母亲一生的夙愿。
    听到这里,宋连蝉才恍然大悟。
    所以有巢氏的血和沉水香都是那张香方里的东西?
    苏信点了点头,只是现在让我觉得困惑的是,p组织的人好像也在找这些东西。
    裴卸死后,他遗留下来的组织却还在运转。
    就像这次的这张请柬,应该也是p组织的人发出,故意引他们去的。
    于是他得到了沉水香。
    他在掂量着这个看似得来不易的小匣子。
    顾青陶。
    他把匣子抛给他。
    顾青陶一转身就看见那匣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朝着海里砸去。
    他吓了一跳,急忙跳起来接住。
    他心有余悸地瞪着苏信,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就掉进海里!
    苏信似乎在和他开玩笑,你没接住才会掉进海里,可你不是接住了么。
    顾青陶有些愤怒,因为这东西无论是对他父亲,还是对他来说都很珍贵。
    那是他爷爷献身大海留下的沉水香!
    他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对待!万一他没接住呢?
    只可惜他的怒火还没来得及发泄,就听到苏信云淡风轻地说,送给你吧。
    顾青陶愣住了。
    刚才在甲板上吹风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听到苏信的那番话。
    明明是无比珍贵的东西。
    明明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却故作轻松地抛给他,像随手丢弃一个对自己不重要的玩物。
    可你不是要补全香方?
    苏信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而认真。
    对于岛上制造沉水香的方式,你有什么看法?
    太残忍了。顾青陶脱口而出地回答。
    怎么忽然变成了面试的气氛
    我觉得人类的躯体对于沉水香来说只是个温床,总有一天可以找到其他东西替代,不一定非要用人命。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船已靠岸。
    我给你提供最好的环境,你去实现它。
    这就是宋连蝉最佩服他的地方。
    海滩上顾老的嘱托,只是让顾青陶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他们离开了。
    而现在他寥寥几句话,就让顾青陶生出感激之心,从此心甘情愿地帮忙研究和制造沉水香。
    仔细想,其实从甲板上的对话开始,他就在铺垫。
    船一停靠,人就各奔东西。
    沈尧山得先送那个姑娘去医院,然后回警局复职,下班后和岑倩煲上几个小时的电话粥慰藉相思。
    顾青陶要先安置母亲,然后再次出海去渔人湾,他担心父亲和岛上的其他老人。
    苏信要回家喂鸟浇花,然后研究一个重要的香料配方,也许要在两种气味里添加乙基麦芽酚,才能的让它们恰到好处地保持平衡。
    宋连蝉则是忙着重回小雁堂接单度日,安全问题暂放一旁,恰饭要紧。
    许久没有回来,小雁堂里都是灰尘的味道。
    她开了窗,把小雁堂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浑身上下都是汗涔涔的,
    没来得及喝上一杯冰饮,沈尧山来电话了。
    艹太特么气愤了,你知不知道,捅你一刀的苏秋被人从精神病院里捞出来了?这是什么世道!
    她所有的行李都搬去了苏信家,当天晚上只能在小沙发上将就睡觉。
    苏信也没有打电话或发短信给她,所以她执拗地认为,苏秋在那里。
    直到夜幕低垂,时至深夜,才被赶来小雁堂的岑倩带走。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她在这里。她挂断电话。
    沈尧山在家哄小渝睡觉,放心不下宋连蝉,就让岑倩来看看。
    岑倩热络地拖着她下楼,年纪轻轻地这么早睡觉,养生啦,姐姐带你见识一下夜生活。
    她扯了扯宋连蝉的脸颊,苦瓜一样的脸,笑一笑才好看嘛。
    喜欢蹦迪吗?
    宋连蝉想起迪厅门口花花绿绿闪个不停的灯光,十分抗拒地摇了摇头。
    岑倩把包挎在胳膊上,一手挽着她,那就吃宵夜,啤酒花蛤小龙虾,大喝三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垃圾桶里有夜猫在翻找食物。
    窄巷的另一头灯火通明。
    啤酒杯是透明的,高且深,顶上一层泡沫,有麦芽的香气。
    宋连蝉趴在桌上,用食指敲了敲杯底,细密的小气泡被震地不断向上漂浮,她的脸颊通红,有些不省人事。
    睡地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桌底下岑倩翘着的两条腿腿,笔直细长,高跟鞋就挂在脚尖上晃荡,风情万种。
    她在打电话,不知道跟什么人。
    末了挂断电话,喝一口啤酒,继续剥虾。
    不管她是不是不省人事,开口就教育她,凡事只有沟通才能解决问题,你自个儿跟自个儿怄气有什么用?你说是吧?今儿个你还真得跟我说声谢。
    她用油腻腻的手指再次捏了捏她的左脸,快,跟姐姐说谢谢,说呀,谢谢。
    宋连蝉哼唧了一声,似乎被人从睡梦中揪醒,眼睛还是闭着的,就傻乎乎地跟着说,谢谢谢。
    岑倩笑了笑,看见人来了,起身解释,我让她不要喝,她非要喝,你看看,喝醉了吧。我一个人力气小,抬不动她,左思右想,还得劳烦您把她带回去。
    苏信从车上下来,老远就看见她趴在桌子上。
    她喝了多少?微微皱眉。
    就三杯,啤酒。岑倩解释。
    他过去搀起她,往车里带的时候,岑倩从后面叫住他。
    夜宵钱麻烦结算一下。
    宋连蝉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副驾驶,有人贴心地为她扣安全带。
    她在梦里万事不管,搂着那人的脖子死活不肯松开,脸颊蹭了蹭他的鼻尖。
    岑倩看了都替她脸红,咯咯笑了一阵子,转身喊,老板,打包。
    宋连蝉从不喝酒,是以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会一改以往高冷做派,粘人地很。
    苏信费了半天劲,才让她放开自己,一路疾驰回家,把她从副驾驶上抱下来的时候,又让她理所应当地搂住了脖子。
    她又开始做梦里。
    眉头深锁,是个噩梦。
    于是她蜷缩成一团,害怕地开始哭泣。
    她梦见自己孤身一人,漂泊在一片看不见边际的黑色大海上。
    一叶孤舟摇摇晃晃,随时会被海浪颠覆。
    没有灯塔。
    失去方向。
    就在她以为自己彻底迷失在海上的时候,从水面以下,伸出一只只拿着提灯的苍老的手。
    那些手就像是从海水里凭空长出来的,直到小臂位置完全露出水面,便不再向上伸展。
    像低矮的路灯,一左一右,连成两排,一直绵延到很远的地方。
    提灯在风中摇晃,那些苍老的手为她在黑暗的海上开辟出一条道路。
    小船沿着这条路漂泊到尽头。
    一个女孩捂着脸,背对着她,不停地哭泣。
    她从船上下来,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女孩止住哭泣,转过身来,松开捂着脸的双手,指缝里飞出了数不清的蛾子。
    她是岑倩
    宋连蝉醒过来的时候,窗户是半开着的。
    房间里亮着灯,一只飞蛾煽动着翅膀,一下又一下地扑向灯管,发出细小的撞击声。
    床头柜上摆着倒流香,深黑色的一尊佛坐在其中。
    蓝灰色的烟雾像从高处流淌而下的溪流,沉到佛的身底。
    看不到盘坐着的蒲团,像是坐在云雾里。
    她对这股香味并不敏感,也许是置身在这里太久的原因。
    但隐约能闻到一股特殊的香气,不知道是不是檀香,闻起来沉静灵动,清心寡欲。
    香炉与房间的陈设格格不入。
    这股味道说不上喜欢,但却莫名地安抚了她的躁郁和恐惧。
    她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灯上的飞蛾,神情有些恍惚,以至于苏信端着一杯热水,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做噩梦了?
    她点了点头,十分平静地坐起来,把自己刚才做的梦跟苏信描述了一遍。
    你之前说过,我的梦境和其他人的梦境不一样,那么这一次又代表什么?
    她不会解读梦境,在这一点上,她还是个新手。
    苏信面带严肃地看着她,那些从水底下伸出的手,在梦境里,你觉得是谁?
    渔人湾留在海岛上的那些老人们。她回答地毫不犹豫,虽然现在想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在梦境里我就是知道,那是他们的手,这其中也许也有顾老的手。
    苏信交握着双手,引导着她,现在你要开始回忆在梦境里的感觉,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在水里?
    宋连蝉有些迟疑地说,因为他们死了
    她梦境里的那片海,是黑色的,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那个哭泣的姑娘也死了吗?
    不,她还活着,但是也已经很危险了,我能感觉得到,她在向我求救。
    苏信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才跟她说这些。
    顾青陶已经在回海岛的路上了,天亮后,他就会知道这个坏结果了。
    宋连蝉诧异极了,难道顾老他们难道真的已经死了?
    他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背,你的梦,往往带着某些预兆,你要学会解读它。前者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后者,或许还能拯救,你要找到那个哭泣的姑娘。
    他走出房间,关上灯,将自己的面目藏进黑暗里。
    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
    替她关上门后,他怔怔地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温室里的植物在黎明时分需要浇灌,现在还为时尚早。
    暂存在脑海里的制香灵感,最好现在就记录下来,但他无法确保字迹一定工整,他的心绪不在这里。
    窗外有几声鸟叫,蝉鸣要到天亮就才能抵达。
    缠绕在围栏上的蔷薇已经枝繁叶茂。
    盛大的绽放后会迎来漫长的凋零,路过的人可以随意踩踏,反正蔷薇不会说话。
    他走在漆黑的小巷里,杂草轻轻地扫过他的腿。
    两侧是等待拆迁的危房,松散的墙皮碰一碰就会掉下来。
    这里的灯很少,要经过漫长的黑暗,才能见到短暂的光亮。
    之后又是更加漫长的黑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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