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乒(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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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降谷略微松开了他,但一只手还抓在对方领子上,另一只扣在对方的后腰。
    这个时候,不去想被下属看到了就麻烦了吗?降谷警视?诸伏倚在身后的墙上,半抬起眼帘看着对面的人,眼角向上拉起略带戏谑的弧线,笑意清浅地浮在嘴唇上,是被吮吸之后过分饱满的润泽。
    只是想确保你觉得真实一点。降谷也笑,终于半退了一步,松开他的领口,拇指向上,抹过对方因为亲吻湿润的下唇,诸伏警视。
    这样,只会觉得更不真实吧。诸伏一边摇头一边低笑,展开不觉得太突然了吗?
    我还以为明明从很多年前就开始铺垫,到现在已经是理所当然了。降谷又凑过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对了,我刚刚过来找你,是想说,十分钟之后开会。黑田理事官让你汇报一下作为证据的清点工作。
    诸伏愣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声,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刚刚的十分钟后你要不要自己算算现在已经过去几分钟了?
    嗯,对,所以我想提醒你,该去会议室了。金发的男人闷笑。
    诸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完蛋了,zero。
    降谷笑着勾着他的肩膀,走出了茶水间。
    .
    降谷说明明从很多年前就开始铺垫,倒也不算错。
    是从小开始纠缠在一起的人生。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降谷抱住做噩梦却说不出话、只知道发抖的诸伏一下一下顺着对方的后背;年级高一点,诸伏就学会了熟练地处理降谷身上打架造成的青紫和伤口;国中的时候诸伏开始学着自己做饭,虽然收养他的亲戚其实已经很宽容、但自尊心强的男孩实在不好意思再因为饭菜不合口味麻烦他们,而降谷总是那个一脸认真的试吃员;高中开始谈论更切实一点的梦想,一起出去修学旅行的时候窝在同一张床上聊到不知不觉睡过去;升学的时候商量来去,填了同样的意愿表;大学的时候诸伏喜欢上音乐,所以降谷跟他一起学了吉他,然后诸伏又改去学贝斯,说是这样可以更好地一起演奏;毫不犹豫地同样选择了警察作为职业,又一起进入警校,一起训练,认识其他的朋友,然后一起毕业;再之后明明本以为会是分开的开始,分别隐藏着秘密踏上一条危险的道路,结果愕然地在组织里重逢。
    从稚子到能够扛起责任和正义的男人,一路都是一起走过来。
    感情是什么时候悄然改变的,其实很难说出具体的时点。
    诸伏意识到的时候是警校。他跟降谷原本都不是擅长和习惯跟女性一起出去玩的人,中学时代也好大学时代也好,数起来都有相处不错的女性同学,但能够称之为好友的都不太多。大部分社交活动都是跟其他男生一起进行。
    警校期间因为有萩原,联谊之类的社交活动突然变多了。本身长相成绩都很出挑,两个人当然也会收到告白,但是都不约而同地拒绝掉了。
    伊达那时候也会说:眼光太高了可不行,已经都是很出色的女孩子了!这样都不接受,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
    因为伊达的话,尝试去思考这个问题,才忽然隐约的意识到,好像并不是对那些女孩子不满意或怎样,只是单纯的不考虑接纳哪个人进入亲密关系。
    一点点恍然的心情里,投向那个永远会和自己相伴的人的视线都变得有点古怪。
    自己在想的东西,好像不是大众意义上会被支持的事情。其他人也就算了,如果是对方露出无法接受的神情,只要稍微想到就变得举步不前。
    警校的时间其实不长,从模糊意识到开始,到毕业,一共也没过去多久。还没有等整理好思绪,就等来了公安部的招徕。
    卧底。毫不犹豫接受了这个任务的同时,心里那点还不确定地东西也压了下去。
    要走的是一条注定孤单、危机四伏、置身黑暗心向黎明却未必看得到黎明的路。点头的那一刻起,不仅仅没有资格言说未来,就连过去也不存在了。
    不再有诸伏景光,照片不会出现在警校毕业生的官网上,从小到大的资料都被封存,就连国中时候的获奖照片也被从早就无人问津的国中校史阅览室角落里撕下。
    就这样吧。
    那个时候想着,命运早在犹豫的心情之前就帮忙做出了决定。零的话,以第一名毕业的警校毕业生,国家一类考试高分通过,应该走上了光明又前程远大的道路。而自己若干年之后,可能会成为殉职报告里一个真实姓名都被封存的代号(为了保护卧底家属,就算是死亡也不一定会揭开真实身份)。
    即使是从小到大都纠缠着的两条线,也可能会在某个时点突然背向而行,走向截然不同的前路。
    怀揣着那样的想法,诸伏放下了还未辨明的悸动,开始全心投入到堪称苛刻的卧底训练当中。即使身为优秀警校毕业生,也每天都会被榨干所有体力而就是在这种筋疲力尽的状态下,还会突然被冷不丁询问名字、家人、出生地等等。
    不仅仅是不能说出真实信息,就连表情的反常都不允许。
    如果犯错就要继续加练,然后在更加心力交瘁的情况下再次被突击问讯。
    很难熬,有时候在困到发疯的时候想要睡觉,耳边突然传来你叫什么名字之类的问话,诸伏有时候会失控嘶声喊出那个被编造好的假名,然后苦笑着努力收敛情绪,不想面对失态的自己。
    但他到底坚持到了最后,经过了种类繁多的考核,然后在警视厅的安排下,找到机会进入组织卧底。
    然后在度过了新人阶段,被介绍了算是同一批被重点培养、可能获得代号的成员,安室透。
    那一刻如果不是两个人都受过足够的训练,或许脸上的异样根本掩饰不住。
    那一刻诸伏脑海里闪过当初收到警视厅公安部的邀请时,自己脑子里的那句话:命运早在犹豫的心情之前就帮忙做出了决定。
    的确是,命运已然帮忙,做出了决定。
    是怎样的概率,让两个原本道分岔的人,又重新走入同一个黑暗的世界?
    理所当然的,他们开始互相打掩护,互相帮忙完善人设、遮掩行动,同时完美表演出了两个新人从陌生到熟悉的全过程。后来他们在差不多的时间获得了代号,再后来又和莱伊组成了相对固定的行动组。
    在充满罪恶和危险的环境里,身边那个熟悉的人,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里唯一的锚,固定住现在的自己和被抹消的过去之间仅存的联系。
    是动手伤人之后暗中无声紧握的手,是故意说了违心的话之后无言送上的熟悉味道的便当,是变得面目全非的自己身边唯一可以提醒自己是谁的存在
    太多太多。
    他们是一双筷子,从相同的过去指向相同的未来,并在一起相互支撑着坚持着信念。
    世界颠倒,而那个人的眼睛,是唯一能够印出本源的自我的镜子。
    本来不明确的感情肆无忌惮的发酵,唯一的问题不过是另一个人,抱着怎样的心情看待我呢?是会错了意的友谊,还是我所梦想的同样的回应?
    在某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过分狂躁的雨干扰了狙击手精准的子弹,近身套取情报的波本不得不直面数个敌人,艰难逃生之后也已经是满身血污。
    抱歉,抱歉,波本
    狭小的安全屋里,诸伏颤抖苍白的手几乎撕不开纱布的包装。脸上流淌而下的分不清是湿透的头发里滑落的雨滴还是泪水。
    嗓音在颤抖,即使如此也记得要把声音压到最低。因为莱伊就在对面的另一间房。
    如果那一枪我
    嘘。
    因为在大雨中逃跑太久而冰凉的手捂上口鼻。巧克力肤色的人这一刻竟然也能诡异得用苍白形容,失血的脸颊上带着虚弱的笑意。
    Hiro
    是无声的气音,嘴唇微微张开,然后向横向拉扯,口腔中可以窥见的舌头向内翻卷出一个卷舌的音。
    金发的男人用口型温柔地唤出不被允许说出声音的名字,然后覆在对面人脸上的手转过一个方向,轻轻摩挲了对方的脸颊。
    没事。你看,我活着见到你了。最后那三个,都是你干掉的吧。还好有你在。
    冰冷的手指蜻蜓点水一样带过名为苏格兰的男人颤抖的嘴角,失温的指腹轻微停顿了一晌。仿佛代替同样寒凉的嘴唇落下一个稍纵即逝的吻。
    所以别难过。波本的笑容是虚弱的,但还顾得上对苏格兰眨眨眼睛,我们都活着,还能相互关照,就什么都好。
    苏格兰的手在他的笑容里奇迹般地恢复了稳定。他怔怔看了波本几秒,视线胶合在一起,空气中有某种奇妙的气氛缓缓蔓延流淌。
    明明两个人都湿透了,像是两只找不到避雨之处每一根毛都在滴水的土狗,狼狈又脏兮兮地蜷缩在一起,可忽然苏格兰像是被幻觉笼罩一般看到了小学时候两个人一起窝过的小床。空气里有甜甜的蒸米糕的香气,即使在睡梦里也忍不住抽抽鼻子本能地去寻找那股气息。
    直到发梢上又一滴水啪地打在手背,那股冷意让苏格兰轻微一激灵,回过神连忙迅速地继续清理伤口和包扎的动作,心里懊恼地想着zero伤得这么重我怎么还能胡思乱想。
    而且刚才自己直勾勾的视线,逾矩到明显了。
    可是波本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
    而且对方手指摩擦过唇角的触感还仿佛残留在面颊。
    思绪变得混乱,好在托对面这个人从小到大受伤频率的福,苏格兰即使一边分心一边处理伤口,也完美到没有任何纰漏。
    只可惜波本伤势还是太重了,而且淋了大雨,没过多久又发起了烧。苏格兰把人用柔软的被子牢牢裹住,烧了热水,哄他吃药。
    一向身体健壮得像大猩猩一样的人难得发烧,而发烧之后也变得格外和平时差异格外大。波本皱着眉无意识地哼哼着,躲闪着递到唇边的杯子,往被子里缩。
    苏格兰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哄,但是波本脑袋转来转去,金色的头毛在枕头上摩擦出静电炸起来,但就是不肯喝热水吃药。
    我要灌了啊。苏格兰小声威胁,作势去捏他下颌。
    烧得有点神志不清的人就傻乎乎瞪他,整个人陷在被子和枕头里,眼睛水润润的。苏格兰心都软了,可是烧成这样不吃药不行,所以伸手捏着对方的下巴,用食指去撬波本的嘴唇:坐起来一点,别呛到。
    不。
    波本!
    苏格兰有点凶,被子里的人缩了一下,茫然看着他,半晌不情不愿地支起来,调整姿势的时候呼吸喷在苏格兰手臂上,热得厉害。
    苏格兰半抱着他,把药片放在手心递到对方跟前,本来以为波本会伸手拿,但他低下了头,近乎滚烫的湿润从掌心一卷而过。苏格兰愣了一下,意识到那是什么,耳朵一下子也热起来。
    z波本。他叫他的代号只能叫他的代号,叫完又不知道说什么。
    靠在他身上的人抬眼看他,很专注,两只剔透的灰紫色瞳孔里映着小小的变形的他,但只有他。
    苏格兰那一刻心忽然跳得厉害。
    他端水过去的手都轻轻晃了一下:喝水,把药咽了。
    他低声说。
    波本没再反抗,顺从地把一杯热水都喝完了。苏格兰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受到汗湿的额发,转身。手臂被拽住了。
    去给你拿一个湿毛巾。不走。
    那只手于是放开。
    苏格兰用凉水打湿毛巾,拿回来,波本已经躺回被子里面,但是没有睡,睁着眼直愣愣看着天花板。苏格兰把毛巾卷成卷儿,压在他额头上:
    舒服一点吗?
    对方没反应。
    苏格兰又问了一遍。波本的视线挪过来,看着他,然后小幅度摇了摇头。
    还很难受?怎么样能让你好受一点?苏格兰的心紧缩了一下,他懊恼着自己那一枪。如果雨没有那么大,如果当时的瞄准镜清楚一点,不,或许如果自己的适应能力再好一点,应变力再强一点,直接干掉目标而不是打草惊蛇
    滚烫的热意握上手腕。
    眼尾上扬的猫眼垂下去看了一眼,巧克力色的手圈住他的手腕,带着灼人的体温。
    ?
    这样就好一点。躺在枕头里的人直愣愣看着他,这样说着。
    苏格兰反应了一下,胸腔里空地漏了一拍:抓着我,会好受点?
    波本点了一下头,又摇摇头,然后身体努力往旁边让了让,拽着苏格兰的手力度加重些许:躺在我边上,就好受点。
    有那么一刻属于对方的真实的昵称几乎就要从两片嘴唇里迸发出来,被苏格兰生生咽了回去。
    他不受控制地回想小学的时候,国中的时候,高中,大学然后警校。一路走过来的点点滴滴。但最后停在脑海里的是刚才卷过掌心的湿热。
    苏格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对方脸颊烧得晕红,是肤色都挡不住的过分红润。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迅速起了作用,眼神却慢慢清醒。
    对方盯着他,他们的目光锁定在一起,苏格兰很难说这是错觉。即使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他喜欢我,但他们之间他几乎不可能理解错波本任何一个肢体语言的意思。更何况重重叠叠的信号一层一层地传递过来。
    当然或许苏格兰自己,也无法控制地给了太多越界的回应。
    比如他几乎毫不迟疑地点头了,然后掀开被子躺到波本的旁边,感受到被子里被另一个人的体温烤得暖烘烘的热度,然后伸手把人揽向自己。
    波本没有犹豫地伸出手臂回抱了,像一个暖炉一样和苏格兰贴在一块。
    我关灯了?
    嗯。
    于是房间骤暗,也安静下来,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在寂静里拉长。他们没说什么,也都不打算说什么,就像苏格兰不,不是苏格兰就像诸伏景光在选择走入黑暗之前决定忘掉那点还没有想明白就不再去想的绮念一样。
    他们现在活着,但也只是现在,或许今晚某颗子弹再偏一点,波本漂亮的紫灰色眼睛就会永远暗下去;或者明天只是稍微的一个疏漏,苏格兰的尸体就可能出现在东京湾。
    如果他们只是波本和苏格兰,那么那点多于朋友的东西或许会放肆而迅速地发酵。但他们还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最珍惜的人总是舍不得轻慢对待,无法许出去的未来就干脆咽回喉咙里,这样假如某一天谁变成一块碑,另一个总还能在黎明之后,没有负担地带着未来的某某过来看望,说一声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即便他们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做到,也怀疑自己或许做不到。但人生那么长呢,活下来的一个总还有可以绵展的未来。
    所以他们谁也没说话。
    然后这一缄默,就是很多很多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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