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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寒花一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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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妩听言飞快看一眼贺知余,不觉微笑。
    这样吗?她轻唔一声,转过脸,凑到贺知余耳边低语。
    听清楚李妩口中不甚正经的话,贺知余面上猝然一热。
    他现下也后悔了,后悔顺着李妩刚刚的话说起这些不正经的事。
    李妩看一看贺知余转瞬泛红的耳朵,脸上笑容却愈发开怀。她同贺知余说的话不是戏弄,而是事实,那时的贺知余血气方刚食髓知味且最喜横冲直撞,于她实在谈不上太多享受,同样谈不上念想。
    多少受到打击的贺知余终于又一次在李妩的面前陷入沉默。
    当马车停在大理寺外,他从马车上下去,也未开口对李妩说半个字。
    他走进大理寺的背影落在李妩眼中便有两分仓惶意味。
    李妩笑着,继续乘马车去皇宫。
    王太后和清河大长公主在仁寿宫等李妩。
    前一日李婉的生辰宴上,清河大长公主的出现,令生辰宴有过小小的混乱。李妩当着御花园里所有夫人与小娘子的面,同李婉滴血认亲,又道李婉亲生父亲已故,这一场混乱才勉强揭过。
    王太后陪清河大长公主离开后,便是先回来的仁寿宫。
    大长公主待得许久,与王太后聊李妩的这一桩事,直到两人达成共识
    要真正平息这些有辱皇家颜面、有损李妩声明的流言,应将李婉那一位已经故去的亲生父亲追认为驸马。
    这个法子简单且有效。
    往后说起来,便是平阳长公主而今孀居,膝下有女,而非未尚驸马却诞下一女,不知廉耻。
    命人去请李妩进宫也为商谈此事。
    以王太后和清河大长公主来看,李妩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作为李妩的母后,王太后心知,她这个女儿行事乖张,未必愿意乖乖听从安排。
    一旦她不愿,便难免费些功夫。
    清河大长公主也算看着李妩长大的。
    李妩从前做过那些事清河大长公主看在眼里,晓得她这个侄女并不温顺。
    如此才有清河大长公主与王太后一道出面要和李妩谈一谈。
    而李妩并非独自前来。
    她在乘软轿来仁寿宫的路上遇见陆霜筠和李滢溪。
    是以,她们是一道过来仁寿宫的。
    看似偶遇,但在李妩看来,她的皇嫂极可能是得到些消息,特地赶来的。
    至于李滢溪,许是稀里糊涂跟着皇嫂来。
    倘若是她所想的那样要她点头追认驸马,她不会答应,因而李妩本无意让陆霜筠牵扯其中。只是陆霜筠已有自己的决定,又不露痕迹,她便没有刻意把人拦下。
    到得仁寿宫后,三人一道入得殿内。
    清河大长公主在看见李妩、陆霜筠与李滢溪一道出现时,几不可见皱眉,但这会儿没有说什么。
    陆霜筠亦面容平静,带李妩与李滢溪向王太后和清河大长公主行礼。
    免礼之后,王太后让人赐座奉茶,三人又各自入了座。
    起初不免寒暄,聊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但大长公主也无那么多耐心,过得约莫一盏茶功夫,她搁下手中茶盏,说起正事。
    皇后和云安先退下罢。
    大长公主直接道,我同皇嫂有话要和平阳单独说。
    李滢溪听言,看一眼李妩,又微拧了眉问:皇姑姑,我们不能听吗?
    大长公主道:你乃未出阁的小娘子,有些事情确实不宜听。
    李滢溪直觉同前一日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有关。
    她又笑,温声细语:皇姑姑,我也到出嫁的年纪了,让我留下来一道听一听可好?
    清河大长公主微抿了下唇。
    王太后在这会儿出声道:清河,还是让皇后和云安留下吧。
    大长公主没有再反对,陆霜筠和李滢溪得以留在殿内。
    因而,她们自王太后与清河大长公主口中,听到要让李妩追认李婉的亲生父亲为驸马的话。
    李滢溪也没想到留下来会听见这些。
    她目光落在李妩身上,想知道李妩会不会拒绝,又觉得拒绝也不叫人奇怪。
    放在旁人身上或令人费劲的举动,放在李妩身上常常顺理成章。
    不意外的,李滢溪听见李妩平静道:母后,皇姑姑,我无此意,今日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清河大长公主闻言霍然起身,眉眼沉沉盯住李妩:这于你有何损失?那人既已故去,所谓驸马无非个虚名罢了,你难道偏要听着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才罢休?
    确实是个虚名,我也不喜那些风言风语。
    李妩语气仍十分淡定,皇姑姑,但我不愿,我的孩子也不愁没有爹爹。
    大长公主冷笑:你便凭你一己私欲行事,从不在乎身边人,自私自利,肆意妄为。她伸手点一点坐在一旁的李滢溪,云安尚无仪宾,你可曾想过,你如此行事,会否影响到她的婚事?
    李妩说:京城众人皆知,云安郡主乃淑女风范,行事有度,知礼守礼,与长公主全然不同。
    若如皇姑姑所言,即便有所影响,想也不会是不好的。
    清河大长公主越生恼。
    王太后见状,忙起身拉了下大长公主的手臂。
    阿妩,你怎可如此同你皇姑姑说话?
    板着脸训过李妩一句,王太后看着她道,你身为平阳长公主,便不应做有损皇家颜面之事。
    母后,何谓有损皇家颜面?李妩弯唇笑着,望向清河大长公主,笑容却冷,譬如,府上婢女被驸马爷强迫,失了身子?想是太过有损皇家颜面,所以只能赐那婢女一杯毒酒以免宣扬出去?
    不知我这皇家血脉,是不是让母后和皇姑姑觉得恨了。
    若无这血脉,想必毒酒一杯,万事大吉。
    母后,皇姑姑,我知你们关心我,才同我说这些,但我自己的事情自会处理妥当。李妩慢悠悠说着,追认个驸马,让我变成一个孀居寡妇,或是最合乎规矩的法子,又能保全我贞名。可我今时今日,偏不愿从了这规矩。
    住口!
    被在王太后、陆霜筠和李滢溪下脸的清河大长公主面色铁青。
    她疾走几步,抬手一巴掌便要落在李妩脸上。
    李妩手掌抓住清河大长公主的手臂。
    抬眸看着自己这位皇姑姑,李妩轻扯嘴角:皇姑姑这些年不是在修禅么?您这样,佛祖看了是要怪罪的。
    第28章 旧事 她也一直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李滢溪被李妩的言语与举动惊得呆愣住。
    她从不知清河大长公主身上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更犯懵李妩为何会知道。
    明明李妩言行对长辈多有冒犯不敬,李滢溪却未有太多责怪的情绪。
    与之相比,她更不解。
    不解李妩为何心知自己的话会触怒大长公主依然要说。
    不解一件事明知不得体为何依然会去做。
    那毕竟是长辈, 不是旁人。
    如此肆意,如此随性,便不单只会招来口舌。
    李滢溪目光落在李妩眉眼坚毅的面庞上,搭在大腿上的手, 手指不觉揪住裙摆,一颗心提起来。
    余光瞥见旁边陆霜筠站起身, 她慢一拍反应过来也站起身。
    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令人不安。
    王太后和陆霜筠相继上前, 一个拉开清河大长公主, 一个拉开李妩。
    即便分开些距离,清河大长公主一双眼睛仍死死盯着李妩。
    被一个小辈如此对待,这口气怎咽得下?
    往前看在皇嫂的面子上, 我虽不喜你的荒唐做派,但不与你多计较。大长公主咬着牙,谁知竟将你纵成这般不知好歹,无法无天,你当真以为满天下已经没有人能治得了你,是不是?
    平阳不敢。
    李妩依然脸色平静而语气冷淡, 若平阳的实话叫皇姑姑不高兴了,平阳这便给皇姑姑道歉。
    这话听来哪有道歉的诚心?
    王太后一样觉得李妩胡闹,她紧抿着唇,压住心中的怒火。
    这是她的女儿。
    如今她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做母亲的怎敢说没责任?到底是她失职了。
    王太后看着李妩,眼底流露出嫌恶之色:阿妩,你说哀家怎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
    她闭一闭眼, 深吸一气,厉声让嬷嬷取鞭来。
    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从前教导不周。
    可也总不能放任你不管,叫你一错再错。
    王太后缓缓对李妩说着,话里的意思却再浅显也不过。
    从前教导不周,如今合该补上。
    如何补?
    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陆霜筠听王太后让嬷嬷去取鞭,心觉不妙,连忙暗中握一握李妩的手,口中道:阿妩,你今日确实放肆,陛下晓得,也是绝无可能惯着你的。如是训斥过她,又对王太后和清河大长公主说,母后和皇姑姑息怒,阿妩口无遮拦,我定当禀报陛下,让陛下仔细罚一罚她,让她改了这坏脾气。
    在王太后和清河大长公主面前,陆霜筠的话起不了太大作用。
    她唯有搬皇帝李深出来试一试。
    李妩听着王太后的话,却仿佛听见笑话般,轻笑出声。
    一面笑,一面看向王太后。
    李妩望住王太后,弯着唇说:母后,有些事,我是不愿多提的。
    不提,不是我不知,是我选择成全了母后的颜面。
    我想母后也并非忘记那些。
    只是过得太久,一时半会难免忽略,譬如在我四岁那一年,在那个冬天,高烧不退
    李妩的话点到为止。
    王太后却由于她提到的事脸色遽然生变,瞪大眼睛,隐隐双唇苍白。
    李妩又笑,笑得更加张扬。
    都以为她那时年纪小,什么也不懂。
    说来,在那个时候她确实不懂,单纯记得那样一件事。
    只一年一年长大,渐渐明白其中的不对劲,后来更从旁人口中得到证实。
    仅三言两语自不会信。
    可哪怕陈年旧事,也不是不能查,查个明白,便心中明了。
    何况一次次有意无意的试探,她母后的反应也在证实着那样一件事的存在。她的母后,她的亲生母亲,曾为六宫之中的明争暗斗,不惜给她这个女儿下毒。
    或许她身为女儿,没有憎恨的资格。
    她亦无所谓,只也无法做一个乖巧顺从、事事令她母后满意的女儿。
    陆霜筠见王太后脸色极差,纵然心下不知李妩提到的事指什么,却觉察得出不是一桩好事。
    清河大长公主眉头紧皱,目光在李妩与王太后之间转一转。
    而王太后这一刻震惊不已。
    震惊之余,明白过来李妩话中之意不喜她们插手她的事情,不喜她们要她做不愿做的事情。
    王太后嘴唇颤一颤,终低声道:你走吧。
    往后,哀家不再管你的事情便是了。
    多谢母后。
    得到想要的承诺,李妩爽快一福身,与王太后和清河大长公主告退。
    陆霜筠见状,稍事安抚几句,也行礼告退,去追李妩。
    正殿内余下王太后、清河大长公主和李滢溪。
    对于王太后的态度转变,哪怕不知内情,大长公主也猜得到李妩提起来的那件事不甚光彩。
    她从前太小看这个侄女了。
    十几年以前的事,对于清河大长公主而言,没有去深究的意义。她的皇兄已经驾崩,而今的皇帝陛下乃她侄子,是她皇嫂的嫡亲儿子,纵然她皇嫂有错又如何?
    她们都被李妩威胁了。
    大长公主缓一口气,看向进退两难、呆愣愣的李滢溪。
    云安。大长公主的声音拉回李滢溪思绪,李滢溪回神,愣愣应一声,又听大长公主谆谆叮嘱说,你万不能学平阳那个样子,不孝不悌,不知廉耻。今日之事,勿放心上,你也回去吧。
    李滢溪乖顺应下清河大长公主的话。
    悄悄看一眼一脸颓然的王太后,她垂眉敛目,福身告退,退出正殿。
    领命去取鞭的嬷嬷担心王太后冲动,故而回来得迟些。
    于是回来时,发现殿内除去王太后同清河大长公主再无旁人,平阳长公主、皇后娘娘与云安郡主皆不在。
    王太后望向那嬷嬷手中托盘上的鞭。
    她长叹一气,与大长公主推说身体不适,让嬷嬷扶她进去休息。
    走得几步,王太后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清河大长公主。清河大长公主见她欲言又止,冥冥中猜到两分,索性开口对王太后道:皇嫂,她不会知道那一件事的。即便她知道,我们也没有错。
    王太后听着这些话,缓缓点了下头。
    但她未开口,再叹一口气,仍被嬷嬷扶着去休息。
    陆霜筠从仁寿宫的正殿内出来以后去追李妩。
    这会儿李妩尚未走远,待到追上李妩,她便把人带去了凤央宫。
    屏退宫人,单留下她们姑嫂两个。
    陆霜筠忍不住说:阿妩,我知此事不该多言,可你今日这般,往后
    也罢。
    本想说李妩这样往后与自己的母后、皇姑姑恐难以相处,又觉得实在多嘴,干脆作罢。
    陆霜筠收起这些话,顿一顿,转而轻声问李妩:你还好吗?
    她一双眸子藏不住的担心。
    李妩看着陆霜筠,微笑点点头:皇嫂,我挺好的。
    有些事在心里埋得久了,也麻木了,早已不再能轻易令她心绪起伏。
    她也一直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我既做出这样的事,被训斥被处罚,被骂不孝不悌,不敬长辈,皆是我该受着该承担的。李妩晓得陆霜筠担心她,便慢慢出声道,皇嫂,方才多谢你有心护我。自我回京以来,短短时日事事不消停,让你和皇兄费心了。
    陆霜筠摇摇头:没事的。
    默一默,她又微笑对李妩说:这世间的女子比之男子本便约束繁多,故而每每看你,我也心中欢喜。
    守规矩未必不好。
    李妩不愿意守着那些繁文缛节,陆霜筠一样觉得很好。
    却也因这般太过惹眼。
    陆霜筠知道,如今日在仁寿宫与人针锋相对的情况,李妩遇过不止一次两次,可旁人是旁人,长辈又有不同。
    李妩笑:待皇嫂有了女儿,我的小侄女定然十分幸福。
    陆霜筠觉出李妩的打趣,嗔怪看她。
    李妩弯一弯唇,坐得片刻,自凤央宫离开,出宫回府。
    陆霜筠送走她不久,准备去临华殿见李深的时候,李滢溪先过来了。
    皇姐出宫去了吗?
    发现李妩不在,李滢溪语气里有淡淡的失落。
    嗯。陆霜筠颔首,猜出李滢溪的来意,索性问,云安担心阿妩?
    李滢溪面上一红,支吾了下,否认道:也、也不是
    她尚不能直面自己关心李妩、担心李妩这事。
    因此听见陆霜筠的话,一心否认。
    陆霜筠微微一笑,随即敛笑正经说:虽然阿妩说自己无碍,但我仍有些担忧。只她不要旁人安慰,关心她的人便也唯有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能应付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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