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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寒花一梦(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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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日的话太过隐晦?
    但李滢溪不是向她道过谢么?按理应当是懂了的。
    心思转动的吕雪莹兀自饮下一杯果酒。
    搁下酒杯,她又笑说:我也不过是关心郡主,虽说应不必再担心,但到底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郡主倘若遇上难处,无人相助,我愿帮一帮郡主。
    吕雪莹亲密握住李滢溪的手,但愿贺大人没有真的倒戈,对郡主不利。
    李滢溪垂眼看吕雪莹握住她的手。
    听到这里,兼之有中秋宫宴的那一场对话,再迟钝,她也明白过来吕雪莹想要说的是什么。
    以及之前外面谣传过李妩欺负她的事
    在许多人眼中,大约她应当是恨着皇姐,而这些人里有吕雪莹。
    这也不奇怪。
    她曾经对吕雪莹在李妩那儿受过的挫折对吕雪莹抱有同情,也曾以为两个人志趣相投。
    但吕雪莹终究是有所误会。
    哪怕以前,她亦从未想过要故意对李妩使坏。
    何况单论和亲,李妩至今不曾做过任何设计她、让她去顶替的事情。
    她有何难处之说?
    不提当真发展成那样,她决计无心去与李妩鹬蚌相争。
    和亲乃大事,事关大晋百姓安危,她岂能为一己私念与私利而任性妄为?
    愿意帮她
    李滢溪琢磨着吕雪莹的话,愈认为有些奇怪。
    难道吕雪莹厌李妩之深乃至想对她不利?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李滢溪的脑海,只她却又不大愿意相信。
    想来不会的。
    李滢溪勉强笑一笑,没有拆穿吕雪莹可能存在的意图。
    吕雪莹欲再说,恰逢鞑靼使臣起身与皇帝陛下敬酒,她唯有噤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殿内众人很快安静下来,听鞑靼使臣的话。
    鞑靼人相较于大晋人更为高大健壮。
    这位鞑靼使臣更如此,他立在案几旁边,便如一堵墙横在那里。
    他向李深举起酒杯朗声笑道:早听闻大晋嘉和帝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不愧是能做出与我鞑靼同修共好英明决定之人!望此行,鞑靼与大晋和亲顺利,从此两国安定,共享太平盛世。
    这位鞑靼使臣说的其实是鞑靼语。
    不过有人在一旁,负责将他的这番话翻成大晋的官话。
    乍一听,这番话似乎也无什么太大问题。可无形之中,是将大晋与鞑靼放在一样的位置上,然而鞑靼相比大晋只是一个小国,前朝时,鞑靼也曾一度沦为附庸。
    对于大晋而言,即便鞑靼常年骚扰边境属于忧患,却不意味着认为鞑靼能与大晋平起平坐。
    尤其此番鞑靼提出和亲,指明大晋长公主,态度不可谓不嚣张。
    贺知余主张和亲不是当真想让李妩去和亲。
    李深默许,也一样因未曾觉出鞑靼诚意,想看一看鞑靼耍什么把戏。
    此时听着鞑靼使臣之言,琢磨了下他口中那句共享太平盛世,李深眸光微沉。他未举杯,也没有顺着鞑靼使臣的话应声,只平静道:百姓生活安定富足,自是朕身为一国之君的祈盼。
    于是又一番你来我往。
    坐于席间的李妩如殿内大多数人那般安静听着李深与鞑靼使臣之间的话。
    从这个鞑靼使臣的话语当中,她听出几分狂妄与野心。
    而使臣之言,所代表的从来不是他一个人,是整个鞑靼的态度。
    但,他们的自信从何而来?
    是什么叫鞑靼认为,他们已可以和大晋比肩?
    鞑靼使臣说到最后提出狩猎比试,以促进大晋与鞑靼友好。
    李深笑着应下,这才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招呼着鞑靼众人继续喝酒、观赏歌舞表演。
    宴席散,鞑靼使臣被李深命人平安送回驿馆。京城的驿馆与路途之中暂时落脚的驿馆不同,修建得十分富丽堂皇,堪比行宫,鞑靼使臣一行人被安顿在驿馆并谈不上是怠慢,另也拨了宫人侍卫去。
    在出宫之前,李妩先去见过自己的皇兄。
    是以回到长公主府便有些晚了。
    李妩一回府却得知婉婉迟迟不肯休息。这会儿仍醒着。
    她赶去月漪阁,走到花厅外,听见一阵细碎脚步声,随即小姑娘的小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
    怎么还不睡?
    两步上前把李婉抱起来,李妩亲亲她脸颊问。
    爹爹不在,娘也不在。一见到李妩,李婉的委屈便涌上来。
    她靠在李妩的肩膀上,吸一吸鼻子。
    李妩抬手摸一摸她的小脑袋说:婉婉先睡觉,睡醒了带你去找爹爹。
    听言李婉却扁扁嘴巴:爹爹不回来,爹爹不要我。
    明儿见到人,你问一问他是不是不要你。
    李妩一面说一面抱着李婉进去,又问她,有没有乖乖吃饭喝药?
    有的。李婉软乎乎回。
    紧跟在她们身后的奶娘顺势向李妩禀明李婉晚膳吃得半碗素粥,也喝了药。
    李妩便夸赞李婉几句,一路把她送回房。
    小姑娘被李妩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复拉过锦被帮她盖好:睡吧。
    婉婉缩在被子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李妩,认真同她确认一遍:睡醒就可以去找爹爹?
    李妩微笑,揉一揉她的脸:嗯。
    李婉当即紧闭上眼睛。
    到底撑到此时已困得厉害,不一会儿,李婉便睡着了。
    李妩在床榻旁多守得片刻。
    欲起身离开时,发现在李婉枕下有个小盒子,她小心拿出来,瞧见的是贺知余的糖盒。
    昨天他喂婉婉喝过药,贺知余便拿糖哄婉婉。
    也不知什么时候把糖盒留下的。
    看得两眼,李妩又动作很轻把手里的糖盒塞回李婉的枕下。
    之后她才从李婉房间出来,也回房休息。
    一场宫宴过后,鞑靼使臣一行人被有意无意冷在驿馆。
    他们提出的狩猎之事便暂且无下文。
    而在贺知余自长公主府搬回宣平侯府后的第二日。
    清早,他准备出门办事,却见宣平侯府外停着一辆再眼熟不过的马车,是李妩出行的马车。
    贺知余朝那辆马车看过去。
    便见车窗的帘子被一只小手掀开,随即一颗小脑袋朝着外面探一探。
    贺知余看见正坐在马车里、探出头来的李婉。
    同一刻,李婉也看见他,脸上立刻绽放灿烂的笑容,挥着手、扯着嗓子喊:爹爹爹爹!
    李婉喊得十分大声。
    幸得这个时辰宣平侯府大门外无什么人,引不来行人侧目。
    贺知余快步朝长公主府的马车走去。
    到得近前,他愈看清楚仰起小脸看他的李婉,也看清楚在马车里的李妩。
    病好了吗?
    贺知余低下头去看李婉,问她。
    李婉点一点小脑袋:好啦,我乖乖喝药。
    贺知余颔首,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若未病愈,李妩不会带她出门。
    婉婉想见你。
    马车里的李妩慢悠悠开口,我便带她过来见你了。
    她是坐着,而贺知余站在马车旁边。要去看贺知余,她便须得仰头,于是贺知余瞧见一大一小两位眉眼相似的娘子面有笑意,用相同的姿势朝他看过来。那个样子,确实像极了他们是一家人。
    贺知余目光温柔两分。
    又听李妩问:要去白云寺?
    贺知余对她知晓自己今日要去白云寺感到诧异:殿下怎知我要去何处?
    许多事,本也有心便不难。李妩笑一笑,上来罢。
    贺知余上得马车。
    他方才在李妩对面坐下,李婉欢喜扑向他,被李妩制止了动作。
    马车徐徐上路,去往京郊的白云寺。
    贺知余暗忖间抬眸看李妩,已然明白李妩知道今日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去白云寺是为祭拜母亲。
    只他没有特地提起这件事。
    反而李妩主动开口: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记得当初答应过你,要陪你去祭拜的。
    第43章 簪花 李妩随意把手里的花别在贺知余耳
    马车去往白云寺。
    被李妩抱在怀里的婉婉要来清芷为她做的手鞠, 缠着贺知余陪她一起玩。
    一颗五彩斑斓的手鞠在贺知余和李婉手中不停地来来回回。
    简直至极的小游戏,李婉依旧玩得十分开心。
    李妩更佩服贺知余的耐心。
    这种小游戏对她而言太过枯燥乏味,她至多只能陪婉婉片刻时间, 贺知余却陪着玩上一路。
    直到抵达白云寺,贺知余才和李婉好声好气约定下次再陪她玩。
    小姑娘当即乖乖点头应下,把那个五彩的手鞠收起来。
    贺知余事先已与主持大师约定今日祭祀之事。
    故而他们到得白云寺,很快有僧人上前, 同贺知余交谈过几句,便走在前面引路, 请他过去一处小佛堂。
    李妩这会儿没有跟着贺知余去。
    祭拜的过程繁琐, 要听僧人诵经念佛, 对小姑娘不甚合适。
    李妩与贺知余暂时分开,带婉婉去逛白云寺。
    秋冬之交的白云寺与别处一样,显露出几分萧瑟之意。
    寺中不少草木已变得枯黄, 落叶铺满地。
    李婉紧紧牵着李妩的手,迈着小短腿,低头看自己踩着一地落叶往前走。虽然与贺知余分开,但这是李婉初次和李妩、贺知余一起出门,又是来这个她从未来过的地方。少时不知愁滋味,也不懂人死灯灭, 在她心里,今日出行有些一家三口一道出门游玩的意味,故而格外兴奋。
    李妩带她从白云寺的前殿逛到后山。
    小姑娘一路上坚持自己走,也不央人抱,更不喊累,足见高兴。
    白云寺后山种着木芙蓉花。
    倒正值开花的季节,或粉或红的硕大花朵在枝头尽情招摇。
    李婉瞧见漂亮又好看的花便喜欢, 让李妩将她抱起来,探着身子、伸长手臂努力辣手摧花。摘下一朵红色木芙蓉,她拿在手里认真看一看,再认真看一看李妩,笑吟吟把艳丽的花朵别在李妩耳后。
    娘好看。
    小姑娘一面夸一面凑过去在李妩的脸上啵唧一口。
    李妩微笑同她道谢,李婉又继续探着身子摘下另一朵,交到李妩手里,让李妩帮她也别在耳边。
    临走时,不忘多摘一朵晚些拿给贺知余。
    回到白云寺的前殿以后,李妩便吩咐清芷去多捐些香油钱。
    而她带着婉婉在那株古玉兰下歇息。
    自寺庙后院出来的凌越便是在这时发现李妩与李婉的。
    他今日来白云寺,是陪他的母亲沈夫人来上香,沈夫人正在厢房听大师讲禅,他觉得无趣,便偷溜出来。
    未曾想,会在白云寺偶遇李妩。
    凌越却不知李妩乐意不乐意在这里见到他,他犹豫着没有立刻上前。
    反而李妩发现他以后,示意他过去。
    殿下。
    快步走上前,到得李妩面前,凌越低声道,又看一眼李婉,微笑一笑说,小郡主。
    正在摆弄手里那朵木芙蓉的李婉听言,仰头去看凌越。
    看得一眼,她低下头,继续玩手里的花。
    我陪母亲来礼佛。
    凌越解释过一句,没有问李妩为何会在这里。
    李妩对凌越为什么在白云寺无多少兴趣,这儿又不是长公主府,她来得,旁人自然也来得。
    示意凌越过来,是想问他和李滢溪有关的事。
    之前和你提过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抬眼看一看站在她面前的凌越,李妩不拐弯抹角,慢悠悠问道。
    凌越念头稍转便明白过来指的是让他哄云安郡主高兴那桩。
    但论办得如何
    凌越惭愧低头说:我没能将殿下交待的事情办好。
    李妩挑眉,问:为何?
    凌越本便是个实诚的性子,兼之他至今未完全明白自己把事情办砸的原因,有心让李妩指点一二,便把不小心将李滢溪惹哭的始末仔细交待清楚,连同他后来买下许多的糖送去给李滢溪。
    殿下我
    悄悄觑一眼李妩神色,凌越仍低着头,恕我愚笨,实在不知为何惹得郡主不高兴。
    李妩听罢凌越谈起与李滢溪在戏楼发生的事。
    因其中牵扯贺安,她不免记起贺知余从长公主府搬出去的痛快,恍然明白或有这样的一层因由。
    至于李滢溪为何不高兴
    李妩暗道凌越当真像是一根木头,但木头有木头的好。
    云安也非有心计的人。
    若碰上的是木头,有些事情反而能简单一些。
    李妩淡淡说:因为她不想听你道谢,也不想听你道歉。
    凌越茫然看着她,眼底有疑惑之色。
    但,郡主诚心帮我,是以我想向郡主道谢。未曾想会惹郡主不高兴,是以向郡主道歉。凌越自我分析道,又问,为何郡主不想听这些话?
    李妩轻扯嘴角,不解释这些,只问:你给云安送过糖以后见面了吗?
    见过凌越点点头。
    他又将李滢溪救他一回的事情说了。
    以及之后他去向李滢溪道谢,那是他们近期最后一次见面。
    李妩略一颔首,沉吟中说:云安最近遇上些麻烦。
    凌越问:郡主遇上麻烦了?
    是。李妩道,她在为婚事烦恼。
    凌越闻言,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李滢溪也已到得这样的年纪。
    李妩将这事告诉他却又不多说别的。
    临了,她对凌越道:你若想要知道云安为何既不想听你道谢,也不想听你道歉,你应当亲自去问她。
    是
    凌越应一声,见沈夫人身边的丫鬟来寻他,便与李妩告辞,先一步离开。
    从小佛堂出来的贺知余便站在廊下,一直远远看凌越与李妩在说话。
    直到凌越离开,他抬脚走向玉兰树下的李妩。
    临近晌午,差不多是用斋饭的时辰。
    寺庙的僧人们稍作休息,贺知余便也离开小佛堂欲去寻李妩,走到廊下瞧见她,倒不必去别处。
    不是玉兰花开的时节。
    白云寺中这一株古玉兰应和秋冬之交的季节,枝干逐渐光秃秃。
    暖阳便肆无忌惮照在李妩与李婉的脸上。贺知余走近,看见李妩和李婉耳边别着的艳丽木芙蓉。小姑娘发现他,大约之前走得累了,没有和往常那样跑出去迎,只冲他递去手里的木芙蓉,眉眼弯弯甜甜开口道:爹爹,花花。
    贺知余接过那一朵木芙蓉,对李妩道:已让人去备斋饭了。
    李妩点点头,抱起原本坐在她大腿上的李婉交给贺知余,而后站起身来。
    她抬手摘下耳边别着的那朵花。
    我去上柱香。李妩一面说一面随意把手里的花别在贺知余耳边。
    贺知余这会儿正抱着婉婉,腾不出手来阻止。
    而李妩做完这件事,已越过他们,朝着小佛堂的方向走去。
    小姑娘看见贺知余耳边那朵木芙蓉花,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摸一摸自己耳边的花,忍不住偷笑。贺知余垂眼看一看她,无奈把她放在古玉兰树下坐好,方取下耳边的花,信手挂在李婉的小揪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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