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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嘘菊(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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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赵野可是指名要善兰琼嫁给他!
    会不会是赵野发现换了人这才一怒之下把假新娘给杀了?
    赵克背脊挺立,静静地站在台阶下,周遭的议论声仿佛不曾入耳。窦家不允他入门,他也不恼,拱手扬声说:长公主易女而嫁,亲生女儿窦瑜替代善兰琼惨死赵野手中他忽然停顿了一下。
    倒不是他有意要停下,而是说出这番话时喉间不由得一哽,眼周也热了,险些滚下泪来。
    赵克此话一出,百姓顿时呼喝一片,窦宅门前仿佛成了菜市口,小声议论转为高声指点。
    天呐易女而嫁!
    真的假的?善兰琼不只是长公主的义女吗?怎么会让亲女儿代替出嫁?
    庆云郡主才寻回家几年啊?这命可真是不好。
    怎么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赵克深吸了一口气,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继续说:亲手送亲生女儿赴死,长公主夜里可能安睡?善兰琼,你眼看着别人代自己赴死,午夜梦回,也不怕无辜的窦瑜来向你索命吗?
    赵克滔滔不绝地讲着,字字清晰,直戳徐月和善兰琼的脊梁骨。
    围观的百姓可以说是瞠目结舌了。赵克说话时便不约而同止声,周围静得好似掉一根针也能听清。他稍一停下,就再次七嘴八舌地开始评点感慨。
    府内,秋芝最先冷静下来,思忖片刻,主动走近来劝徐月说:留人在府外不知要胡乱说些什么,倒不如请进府里来安抚。
    正坐在椅子上的徐月其实一直在强作镇定。从她知道了门外的情形后,就已经六神无主了,连双腿都在轻轻打颤。听了侍女的劝言,才发现自己方才竟下了个极蠢的命令,颤抖着声音催促:是了是了,先将人请进府里来!她昨夜噩梦缠身,吓醒后再也睡不着了,此时眼下青黑,萎靡不振,握着秋芝的手力气却大得很,直捏得秋芝生疼,又不敢挣扎,只好小声安抚她镇静下来。
    府门前无人来闹事时,众人还以为徐月这么憔悴是在为亡女哀伤,茶饭不思,才如此萎顿。
    实际上是因为恶事做绝,最近接连因她死人,又深知世上的人死后仍有魂魄,难免怕了。
    徐月的视线不由得往灵堂正中央飘去。
    正中央放置着一口漆黑的棺木,但里面放的却根本不是尸首,而是窦瑜曾穿过的旧衣、用过的旧物,以及在她房内放置了一夜的用白绢做成的魂帛,以做吸魂纳魄之用。棺上还贴满了徐月命私养的道士,于昨夜紧急以朱砂写就的镇魂符纸。对外则说,符纸是用以祈福的往生符,祈愿女儿窦瑜来生能够投入好人家,享一世清福。
    道士说,届时以此棺椁立下衣冠冢,便可将窦瑜徘徊在府内不肯离去的冤魂永锁地下,使徐月及善兰琼得以安枕。
    灵堂内摆放在棺前的炭盆里,纸钱都已经烧成了灰烬,也无人有闲心续上,正冒着细细的灰烟,打着旋儿往屋顶飘去,在半空就消散了,飘得无影无踪。
    真是徐月怕什么就来什么。
    胡王升还是派人过来将此事戳穿了。府门能挡住人,却挡不出赵克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胡王升一字一句教他的,他事无巨细,将徐月对窦瑜做过的恶事,一桩一件地挑明。
    不单单是这一次代嫁的事,还有窦瑜刚刚从通州回到奉都城时,她的嫌弃以及恶语相向,以及上一回窦家的表郎君郭素冒死取解药,却被她换给了善兰琼使用。
    其实赵克远比胡王升知道得更多。窦瑜回到奉都城之后,与他的接触要比胡王升多上许多。
    在窦瑜眼中,他永远只是大人的挡箭牌而已。过去她不厌烦自己都算好的,后来也只当自己是陌生人吧。
    赵克失落地回想。
    即便如今大开府门,将赵克恭恭敬敬地请进府来,也为时已晚。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赵克全都说给了门前的百姓听。
    百姓热闹听得满足,品性善良的皆唏嘘不已。有一早出门去买菜,路上被人拉来看热闹的妇人,气得将篮子里的菜叶往窦府门前扔。
    还有男人脱下鞋使劲一抛,本想砸门,府门却正好从里面打开了,臭鞋直接打在了出来劝说赵克入府的秋芝头上。
    那男人又怕得罪贵人,忙隐进人群里暂且不做声了。
    秋芝凭空被打了一下,吓得缩起肩头,也不敢计较,小心翼翼地请赵克先入府。
    在徐月看来赵克就是胡王升的走狗,说什么做什么还不是全在胡王升的一念之间?她暗恨胡王升的狠心,竟全然不顾阿琦。
    两人当年可是差一点就成了真正的夫妻!窦家和武公侯府此后也如一家人一般相处,胡王升待她有礼又关切,四处奔波为她寻医,代阿琦尽孝。她曾将胡王升看作半个儿子。
    谁知这才过了多久,胡王升移情别恋不说,还为了窦瑜在窦家的府门前大闹。往后她和女儿都会是整个奉都城里的笑话了!阿琦又要如何自处
    非但如此,赵克进府后一见到徐月,便冷眉冷眼地朝她施礼,淡声说:郡主殿下如今就在胡府。我们大人,想请长公主您,以及牺牲亲妹才得以偷生的善娘子,亲自过去观礼。
    徐月觉得腿软,栽回椅子上才勉强坐稳,指着赵克大声斥责道:休要胡言乱语!我的女儿窦瑜已染病故去,如今如今就在这棺椁之中。她颤着指尖,又转而指向了灵堂中的棺木。
    赵克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垂下眼,兀自朝她重复说着:您的亲生女儿窦瑜到底在哪儿,您比我更清楚。您还未见过她如今的样子,若今日不见上一眼,到时夜里梦到了,可别认不出了。
    不再废话,赵克示意自己身边相随而来的两个将士强拉徐月起身。
    放肆!秋芝与徐月同时高声喊道。
    秋芝扑过来要护住徐月,却被赵克一脚踢开了。赵克慢慢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展向惊魂未定的二人。
    此令以金打造,上面刻的是一个御字。
    见令如见高祖。凭此物虽说做不到无宣判任意斩杀王公贵族,可哪怕是重刑狱中想要提走几人,也都是无人敢阻拦的,更不用说带走一个无实权的长公主,及一个小官的女儿。
    这是当年高祖为嘉奖老武公侯而赐下的令牌。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武公侯府只高高供起,从未使用过。谁又能想到,令牌居然会被胡王升用在今日这种情况下。
    窦家的下人跪了一地。
    赵克继续说着:劳烦府中下人也将善娘子一并带来吧,我知道她一定还在府上。
    以徐月对她疯魔一般的爱护,几次失而复得,必然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
    他真是疯了。徐月瘫坐在地上,喃喃说。
    胡王升受了家法,背上遍布着藤鞭狠狠抽打过的血痕。他父亲想要打醒他,手下并未收着力道。
    他一言不发地承受了。一大早依旧面无表情地换好喜服,又亲自为窦瑜换了衣裳。只是他不会束发,几番尝试依然搞得一团糟,便语气如常地命手巧的侍女婆子们一起为窦瑜梳妆,似乎是为一个大活人,为武公侯府真正的主母梳妆一样自然。
    侍女婆子互相搀扶着从屋里出来之后,全都吐得昏天黑地,腿软得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唯一一个胆大的侍女,脚下打晃地走上前来,捧着红盖头,细声提醒胡王升:新娘子都是要盖上盖头的。
    胡王升点点头,从侍女手中接过,又温柔地为怀中人盖好了红盖头,然后才将梳妆妥当的窦瑜抱到前堂。
    前堂这里已经布置成了喜堂,红绸满目,儿臂粗的龙凤花烛端端正正地摆在案台上。司礼也穿着暗红色的崭新的衣裳,颤巍巍地恭候着这对诡异的新人,不时抬手擦着冷汗,牙关紧咬。
    府门洞开,胡王升命府中下人不许阻拦任何人,迎接所有宾客。
    只是自然无人敢来。
    门口倒是有从窦家那边赶过来看热闹的,但他们自然也不敢登门,还是像之前那样只在大门外探头探脑。
    胡老夫人气到卧床,额上还盖着冷水浸湿的帕子,胸前起伏不断,还把屋内一众下人都撵个干净,独自在房中生着闷气。
    武公侯和嫡长子胡王秉正跪在胡老夫人的房门口。武公侯顶着早已剃度的光头,向母亲告罪说:不孝子生了个不孝的孙儿,只求母亲保重身体。
    快滚去请大夫来家中看!我看他是疯魔了,邪祟入体!再去请和尚不,请道士来!胡老夫人身体太过康健,被孙子气成了这样,喊话还中气十足。
    昨夜她又骂又砸,几乎砸碎了房里的瓶盏,现在手边已经砸无可砸了。
    作孽啊。她长长叹。
    胡王升稳稳抱着窦瑜,耳边是司礼战战兢兢地大喊着一拜天地。
    他沉默地弯了弯身体,深深一拜。
    一旁的善兰琼大睁着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坠。徐月打着寒颤,失魂般倚着椅子的木腿,仿佛找到了凭依一般,将后背紧紧地贴在上面。
    在徐月和善兰琼被强行带到胡府之后,窦益也慌忙骑上马赶来了武公侯府。胡王升怀中的人虽然穿戴整齐,衣下的惨烈却能在半遮的衣袖间窥得几分。撞见此景他不忍细看,偏过头去,心中复杂又悲戚。
    窦益最初赶来此处是为了阻拦胡王升。胡王升让赵克拿着令牌,当着窦家全府下人的面直接押走了徐月和善兰琼,这件事要是传进宫里,怕是他的官帽都要丢了。
    接下来必然会迎接圣上和太后的震怒。
    因为不管怎么说,徐月也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圣上的亲妹妹。他一个臣子,再受圣宠也不该如此僭越。
    而且窦益也还有着私心。徐月是他婶娘,善兰琼是他的妹妹,祖母已经将真相都告诉了他,即便离奇,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由不得他不信。
    只暗叹徐月糊涂,阿琦糊涂,竟真的能做出如此错事。
    但胡王升见到他之后,第一句却是问他:你知道你妹妹现在的样子吗?
    他瞬间无言,心中一震:窦瑜也是他的妹妹啊。
    他不喜欢她,是因为觉得她总缠着胡王升不放,但从未想过她会被害死。来之前祖母拖着病体赶到他面前,让他不要再掺和此事时,看到祖母哀恸的眼神,他就清楚了赵克所言句句属实。
    窦益看向徐月和善兰琼。
    两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几乎不会说话了。善兰琼还知道哭,徐月却呆呆地只在不停发着抖。徐月衣发尽乱,全无体面,方才她被胡王升手下的将士提来府上,还没能和胡王升说上一句话,就被将士放进了前堂摆放的棺木里。
    将士要合棺,她手舞足蹈地挣扎了半天,还是窦益及时赶到,才得以将她救出来。
    善兰琼望着胡王升的方向,哭得不能自抑。
    有堂外的风吹进来,将窦瑜的盖头吹起一个边角,露出新娘的样貌,司礼喉头一滚,害怕得尿意上涌,夹着腿再次高声:二拜高堂!
    此处无胡王升的高堂。窦瑜的母亲虽在,他也不可能真的去拜她,于是转身要对着空荡荡的两把座椅拜下去。
    胡王升!有人高喝一声。
    胡王升依旧深深拜下这第二道礼。
    窦益闻声惊得扭头去看。见郭素穿着兵甲,靴底重重踏过院中的砖石,手里提着枪,面庞冷峻至极,正大步朝前堂走来。
    他来得得急,衣袂翻飞,携着冷风进了堂中。
    眸内似冰,直直看着胡王升,倏然提起枪指向了他的面门。
    郭素的这支枪不知杀过多少人了,红色的枪穗震荡漂浮,枪头的血锈味儿也浸入了冰冷的空气中。
    胡王升看着他,不躲不闪。
    窦瑜死了。他轻轻地说。
    窦益看出郭素眼中闪过的戾气,大喊一声:郭素!
    却还是没能喝止郭素将枪头狠狠刺进了胡王升肩上的血肉里。这股力道将胡王升抵得猛然向后倒,闷哼一声倚在案台上。案台上的东西哗啦一声倒下一片,又坠落到地上。
    胡王升痛到眼前发黑,手臂却还稳稳抱着怀中的窦瑜。
    我不信。郭素说。
    不过不论信与不信,他也不愿阿瑜嫁给这种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第46章 确认 取火来。郭素说。
    利器刺进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胡王升肩头处喜服的颜色瞬间被洇深了。
    善兰琼惊叫一声,极度的恐惧令她的声音尖细得像是只啼血的鸟儿,只是这道叫喊声却戛然而止了, 因为徐月扑过来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徐月被吓得灵魂出窍, 完全顾不得散乱的衣裳和发髻。郭素如阎王罗刹一般忽然出现, 她真怕他和胡王升一样疯掉了, 不管不顾地将她们母女二人了结在这里。毕竟他都敢对着胡王升如此!
    善兰琼浑身颤抖,不断涌出的眼泪很快就湿润了母亲的手掌。
    郭素却没有理会她们, 一手握紧了枪, 极慢地垂眼看向胡王升怀中的那个人。
    跟随郭素一同来到武公侯府的还有一支穿戴黑色甲胄、执刀戟的队伍,每个士兵都用黑色面甲盖住了脸, 整齐地列队在庭院之中, 听候郭素的指令。如此训练有素的的队伍, 加之所着甲胄十分特别, 窦益一眼便认出他们都是镇守东南的青虎将军王射风麾下的士兵。
    不过窦益还来不及思考郭素为何会统率着这支队伍,见他此刻对胡王升分明是下了狠手,焦急地几步上前,死死握住他还欲继续用力向前送的枪柄。
    而郭素手背青筋暴起, 长\枪贯入了他的力道, 窦益无法令它稍退半分,照样还是稳稳地插在胡王升的身上。
    枪身如寒冰一样凉手。窦益真怕他因为一时意气, 直接在武公侯府的这座大宅里就将胡王升杀了, 大声提醒道:他是朝廷命官!是武公侯的嫡次子!若杀了他,你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
    郭素并不理会窦益。
    胡王升也不作挣扎, 似乎是甘心死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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