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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嘘菊(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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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了。这种东西乌云塔也在吃的,在整个河阴郡的世家间都十分盛行。茂娘迟疑着继续道,世家望族日日供应不断的,应该无害处吧
    可无难师父刚刚的反应那么可怕,茂娘的语气越来越不确定了。
    吕高子哼道:害处可大着呢,而且确实会生瘾。小师父既然只服用过几次,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应当是前几次服用得过多了。
    奉都城禁食多年的东西,居然在这冀州如此盛行吕高子曾见过许多痴迷服用通神散,以至于倾家荡产又掏空了身子的人,不由叹道。
    奉都城。
    浮金楼雅间。
    胡王升穿着白衣坐在桌边,赵克则站在他身后。
    他已经穿了好多天素白衣裳了,连束发的冠都是全白的,武公侯府中无一人敢劝阻他,任由他如此装束。他也很少离府,闷在房中几乎连屋门都不出,今日难得出来一回,径直来到浮金楼指名要这处雅间,点了一桌子菜,却也不吃,只静静地喝着酒。
    因为那一次的经历胡王升每日饮食再也不能碰任何荤腥,哪怕是闻一下都不行。
    他养伤时下人还不知道他多了这个忌讳,给他做的药粥里掺杂了些许肉糜,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才入口他便忽然开始呕吐不止,最后甚至呕出血来了。
    吓得府上的人还以为郭素刺进他肩头的那一枪伤到了他的内脏。
    后来渐渐发现胡王升原来是吃不得、见不得荤腥。
    这简直要过和尚的日子了。
    此时桌上也皆是素菜。
    浮金楼的店主不明白胡大人为何执意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哪怕方才有人,也硬生生在楼下等候着,让他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唯恐使人久等再得罪了这尊大佛,好说歹说才将上一桌的人请走了。店主又怕又疑,赵克却知道缘由
    大人是听说庆云郡主曾来过这里,而且当日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
    胡王升隔窗望出去,此处视野极好,能完整地看到奉都城的长街。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似乎还是过去那个繁华的奉都城,但其实暗藏风云,随时会有外力打破这种脆弱的假象。
    他曾经想守护这种繁华。
    可直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只是个无比自私的小人,再没有那么伟大的念想了。
    善兰琼抱着一只匣子呆呆站在浮金楼的楼下。她知道自己不该上楼去,已经在楼下犹豫很久很久了。
    胡王升始终不肯见她,原本她都快要放弃了,没想到今日会偶遇他。见他瘦得厉害,双颊几乎都凹陷了下去,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在不远处痴痴地望着他。
    身上的那件素衣刺痛着她的眼睛。
    他难不成是在为窦瑜守孝吗?
    多么可笑。
    他娶了窦瑜的尸首,将她视作亡妻,人也如同游魂一般。窦瑜死了,可也带走了他的所有活气,令他成了行尸走肉。
    善兰琼想到现如今母亲与自己的凄惨之处,心中仍压着一口气,一定要当面问问他。裙下的脚已经先于心中所想,迈了出去,她索性一鼓作气快步上了二楼。
    离他更近,心中更沉,也更多了几分畏惧。
    她喘着粗气,胸前起伏,眼泪仍在不停地掉,看到他坐在那里,不知是委屈还是绝望。
    赵克最先发现了她,向她看过来的同时皱紧了眉。
    胡王升伸出手欲拿起酒盏时才看到了她,但也只是淡漠地望了她一眼,而后自顾自端起酒慢慢一饮而尽。
    他花钱雇人将歌谣散布街头巷尾,借了百姓对天灾的畏惧,促使他们对徐氏上位者生出怨怼,引得皇室动荡,进而使各地起义有了出师之名。
    现在如愿了,却又觉得无趣。
    任何人都令他提不起兴趣。
    善兰琼见他如此漠视自己,抹了一把泪,又向前走了两步,哑声说:如今你可满意了?
    胡王升还是没有理会她。
    赵克挡在桌前,将胡王升遮住,手慢慢压在腰间的佩剑上,朝善兰琼克制地冷声道:请你离开。
    他不明白大人为何还要放徐月和善兰琼一命,难不成还在顾念旧情吗?若他可以随心所欲,必要手刃这对母女,以告慰庆云郡主的在天之灵。
    胡王升却要他们活着。
    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泥沼里一日比一日陷得更深。
    见自己被他忽视得彻底,善兰琼苦笑起来。
    她脚底发沉,依旧不死心,不愿离开。但对上赵克恨不能当场将自己斩杀的狠厉眼神,畏惧感再次爬上心尖,方才那股不管不顾直冲上脑的勇气已经消散尽了,转过身踉踉跄跄地走了。
    浮金楼的二楼呈环状,窦云本坐在对面的位子上等待好友,谁知撞见了这一幕。
    虽然她听不清善兰琼说了什么,可仔细一看对面人是胡王升,怪道善兰琼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若她提前得知胡王升在浮金楼,今日必不会与人相约在此。
    胡王升现在就是一条疯狗。
    她可是不敢再对他有从前那样的心思了。
    他娶了死去的窦瑜不说,还怪窦家将窦瑜送了出去,间接害死了她。
    善兰琼这种罪魁祸首竟还敢在他面前晃悠。窦云刚刚甚至以为胡王升会命随从将善兰琼直接从二楼扔下去。
    见善兰琼跑下了楼,她忙支起手将脸挡住。即便坐得够远,也生怕胡王升发现了自己,进而被迁怒。
    闫银梦来时便看到窦云这一副心虚躲避的表情。她走近桌边坐下,莫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窦云没有和她解释,放下手直起身来,表情也转为哀怨,斜了她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对她说:三催四请才肯来,二娘你可当真是个大忙人!
    闫银梦因为心虚躲开了她的视线,支支吾吾道:我已快要成亲了,杂事实在许多,不方便出门之前她母亲总拦着她,想让她与窦家人保持距离,以免被无辜波及。
    窦云却知道闫银梦没有对自己说真话,如今奉都城里又有哪一家愿意和他们窦家人来往?过去谢家出事都没像今日这样害得窦家成了众矢之的!窦云暗恨着就是因为徐月与善兰琼,窦家的名声一落千丈,如今连自己从前的好友都要慢慢疏远她了。
    今日闫银梦肯赴约,怕也是听说了自己将要进宫的事,再收到她的帖子才不敢不来。
    闫银梦确实是听说窦云极有可能入宫为妃,不敢与她真的闹僵了。
    如今徐寿登基,仍在国丧之中,选妃以充实后宫的事暂缓。但窦云的表姐杜静棠过去是三皇子的侧妃,如今一跃成了宫中的贵妃,频频叫姑母杜舒兰入宫联络感情,窦云也几次随母亲入宫。风声便这样传出来的,还传得有鼻子有眼。
    好像窦云自幼得高僧批命,乃是有凤来仪,可镇灾危的金贵之命。新帝迷信,便动了纳她进宫的念头。
    两人各怀心思地说了一会儿话,总也不似从前亲昵自然了。
    窦云本来存了耀武扬威的心思,可看到唯唯诺诺的闫二娘,心思也歇了一半,觉得没什么意思。
    到分别时,闫银梦对窦云到底有几分真情意,没忍住轻声提醒她道:杜贵妃善妒
    前几日母亲与她提及窦云时随口说了句杜贵妃无容人之量,从前还在三皇子府时就可窥得一二,即便是亲表妹,怕也不希望顺利入宫夺了自己的风头,且又有那样好的命格,往后岂不是要压自己这个贵妃一头?
    只是闫银梦话刚起了个头又后悔了,生怕祸从口出,便立刻闭紧嘴不再多言。
    窦云不以为然。
    虽然她不是杜家的女儿,从前与杜表姐也少有往来。但她身负凤命,若一朝得势,那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这几次进宫表姐待她也异常亲昵热情,可见是希望她能入宫,姐妹二人相护扶持的。
    善兰琼失落地乘车回到了如今居住的宅子,刚一进院子,秋芝便迎出来了。
    自从徐月被贬为庶民,还在窦家褪衣受了鞭刑,整个人大受打击。
    徐寿丝毫不顾忌她的身份,也不因她是自己的姑母而心慈手软。行罚时还命窦家所有的下人都站在一旁观看,以作为对她的惩戒。
    心高气傲的徐月又怎能忍受如此对待,伤都还未养好,便从窦家搬了出来。
    且她夜里总生噩梦,多数时候是梦到刘家母子和窦瑜。
    他们身上都血淋淋的,纠缠着她,要她偿命。
    有时是梦到了死去的丈夫窦晏恒,但这样的时候极少。
    还有的时候会梦到赵野。
    其实她宁愿自己梦到赵野,梦里有恨,会使她更加坦然一些,不至于那么恐惧。
    因为用着上好的伤药,徐月身上的鞭伤已经愈合了,可她仍然觉得患处疼痛,甚至比受刑当日还要痛上一些。尤其是夜里瘙痒入骨,仿佛有虫子在不断地往伤口里钻,常令她因疼痛大声喊叫。
    善兰琼花钱请了一个又一个大夫来看过,可也一直诊不出原因。
    秋芝觉得这应当是心病,只是她不敢直接对徐月说。
    娘子,东西可买到了?秋芝上前问善兰琼。
    善兰琼将抱在怀中的匣子交到她手上。
    秋芝打开后惊喜道:奴婢这就去给公主殿下服下!今夜总算能令殿下安稳地睡一觉了。她还习惯于像从前那样称呼徐月,但每听到一次,善兰琼内心就多一分苦涩。
    这样的坚持还有何意义?
    她扯住秋芝的手臂,犹豫道:这通神散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经人家皆以此为耻,严禁儿孙触碰服食。
    因为是禁药,通神散十分难买。善兰琼也费尽心思,花了不少钱才能买到一点。母亲被贬为庶民后,连她的公主冠服都被抄走送回了宫中,更别说其余珠宝玉器。
    太皇太后怜惜女儿,悄悄接济着她们,她们才能买下这间宅子,继续使唤仆婢。不过她远在深宫,即便有心接济也能力有限,不能事事兼顾。通神散这样金贵,以她们如今的财力若持续购买下去怕也快捉襟见肘了。
    秋芝当然也知道通神散的厉害,但确实没别的可用的法子了,小声说:公主殿下是离不开这东西的,又能怎么办?您一定要再想想办法才是。
    善兰琼从前还是窦琦时笔下画作价值千金,可如今再仿照那时的技法风格画出来,甚至水平更胜一筹,却连卖出去都困难。她作的画,画工虽然上佳,可如她这样的人奉都城不知凡几,没有了过去的名声加持,不过能得些微薄得可怜的报酬罢了。
    看着买家手上那几串可怜的铜板,善兰琼只觉得受辱。
    她们还没有惨到那个地步,善兰琼心中存有傲气,也就不愿卖画了。
    第53章 彩头(上) 谁赢了,窦娘子这画便给谁
    自从那日送走了佰娘和吕公, 窦瑜一直在等待离开的日子,或者说,是等待表哥的到来。
    一直等到了河阴郡最盛大的节日来临。
    其实她来到河阴郡之时便已经距过节不远了。将军府里早早就在为此做着准备, 备下鸡牛猪羊作为献品, 出行的车驾也已经安排妥当。按照惯例每一年都会在这一天请来圣女为全郡祈福, 仪式就在君王河的河畔举行。
    君王河早已经彻底解冻了, 城内城外一片生机勃勃。这一日天刚亮,窦瑜与苏木贞、乌云塔乘坐马车出了门。
    苏木贞也带上了小女儿赵赤格, 抱着她坐在马车里。赵赤格前段时间生了场小病, 现在病好利索了终于可以随母亲姐姐出门,一路上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乌云塔嫌她烦, 堵住耳朵不想听。
    倒是羡慕窦瑜可以自己乘坐一辆车。
    窦瑜隔窗望着车外, 虽然还看不到盛夏时水草丰美的景象, 也隐隐能感受到此地的辽阔静美, 日头已经升起,外面飘来草木伴着晨露的香气。他们的车队正沿着君王河缓慢前行,是来得最晚的一批,远远望去, 君王河旁已经停满了车驾, 几乎首尾相继。
    窦瑜穿着一件草绿色的棉布袍,只有袍子的领口和袖口用黑色的棉线绣了云饰, 长长的柔顺的黑发梳成了一条辫子垂在脑后。茂娘坐在一旁, 也做着类似的打扮。
    之所以她们要如此打扮,是因为传闻多年前河阴郡得圣女庇护, 免受灭城之灾,这一日城中女子都要效仿圣女画像着装。窦瑜也就入乡随俗了。
    她下车时看到一支队伍的装束与其他人不同,最前一列的男子甚至穿着兵甲手执斧戟, 看起来严阵以待,茂娘看到队伍中的旗帜后主动向她解释说:那是图古拉的队伍。
    巴舒族首领称可汗,统治之下还有分出了无数的小部落。过去巴舒族还未四分五裂的时候,每年可汗都会向各部落征收牲畜和皮革,一旦有召,则一呼百应。图古拉便是小部落的头人,也是如今乞也夏最为忠诚的马前卒。同时他也是圣女的父亲,今日特地亲自带领族人护送圣女前来。
    郑家负责主持仪式,陆双羊又代表着家族,带人来迎他的外祖父,此时两队人马刚刚在不远处交汇。
    窦瑜饶有兴致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茂娘见她感兴趣,还给她指出了圣女的车驾。
    圣女车驾倒也很好辨认。她所乘坐的车驾最为华丽,车盖如伞,金灿灿地在太阳底下发着光,四面悬着大大的金铃,车身也架得比一般马车更高,四面垂着轻柔的白纱,交错掩映,远远望过去像是高高捧起来的一朵未□□的莲花。
    圣女不下车么?窦瑜问。
    茂娘回答说:只有仪式开始之时,圣女才会下车。其余时候都是静坐车中的。
    也不用吃饭么?
    茂娘抿嘴笑,打趣道:唯有您最关心这个。
    陆双羊向外祖父拜礼,直起身时留意到外祖父身边多了一个自己过去从未见过的人,高大、沉默,也奇怪。
    这是个身形极其漂亮的男人,他面上戴着一张又薄又韧的金色面具,透过面具与自己对视时目光沉静,衣着装扮再加上周身气度,看起来并不是下人之流。
    图古拉主动向外孙介绍他:他叫寒延噶,养父母皆为我族人,如今投入我麾下。听语气,是对此人十分满意信赖。图古拉为人精明谨慎,多疑又好猜忌,难得带在身边的不是多年陪伴在侧,值得信任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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