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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嘘菊(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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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克走进院中时见胡王升穿着单薄的衣衫立在檐下,从天上飘落的细雨被夜风吹到他身上,袖子和前襟都湿了。而他仿佛不觉得冷,一直漠然站着。
    赵克去屋中取了披风为他披上,低声问:外面还下着雨,大人怎么出来了?
    胡王升被冷风吹得清醒不少,抬脚往阶下走,说:去地牢。
    赵克跟随上他。
    这间地牢是武公侯府的私牢,建造在地下,冷得如冰窖一般,四面不透光,连一盏油灯都没有,置身其中便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完全分不清白天黑夜。因为长久没有关押过人,牢房中打扫得十分干净,只是周遭泛着发潮难闻的霉味。
    善兰琼披头散发地抱膝坐在角落里。
    已经五月了,这里再冷也冻不死人。赵克因为厌恶她,故意让牢中的守卫将她的被褥换成最薄的,饭食也都是残羹剩饭。
    善兰琼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宁愿饿着也不吃一口,才在这儿关了两日,就饿得腹中空空浑身发虚了。看不见光于心理上更是一种莫大的折磨,再多关几日怕就能将她逼疯。
    她在寂静无声中轻轻抽泣着。
    忽然听到牢门开锁的声音后身体一僵,随即抖起来,一时不敢抬头去看。
    墙壁上的油灯被依次点燃,她终于感受到了光亮。长久不见光,眼睛立刻刺痛起来,眼泪流得更凶了。
    脚步声渐近,那股若无若无的酒气也漫至鼻端,视线低垂到地面,看到一双暗黑带白纹的锦靴慢慢停在了自己面前。
    见他走近后蹲下,善兰琼更加害怕地缩成一团。
    胡王升盯着她的发顶看了很久,久到善兰琼心中已经恐惧到麻木了,才听他喃喃问道:你为何会复生呢?
    他来这里,竟只是为了问自己这句话吗?
    善兰琼很快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问这一句。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他的模样还是自己所熟悉的,可那股散不去的戾气却令她陌生又害怕,嘴唇不断轻颤,道:你想让窦瑜活过来是不是?
    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又或许只是不甘心,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报复般一字一顿说着:死了就是死了,你别做梦了。
    看到胡王升因为自己的话脸色瞬间变沉,更觉得痛快无比,声音也尖利起来:就算她像我一样复生,也只会离你远远的!因为是你亲手送她去死的!
    胡王升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断用力。
    表情依然冷漠如冰。
    这样的胡王升才终于令善兰琼再次爆发出畏惧,生怕真的死在他手上,不停挣扎着,断断续续说着:你真要杀我!从前你绝不会如此待我
    胡王升静静道:从前我也不知你如此狠毒,眼睁睁看着亲妹妹代你去死。
    你们母女这样狠辣无情,早该给她陪葬,不是吗?
    母亲予她生命!善兰琼的眼泪砸在胡王升的袖口上,她的指甲隔着单薄的衣袖深深陷入胡王升皮肤中,用力到雪白的衣料上渐渐晕开血红色。
    胡王升眼中渗红,也在流泪,轻轻问着:所以她就要死吗?你的母亲可曾养过她?
    他松开手,看着善兰琼死里逃生后趴在地上的狼狈样子,站起身,冷漠道:徐月断了通神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善兰琼呆住了,似乎一时间难以理解,待懂了他这句话后顿时变了脸色,不管不顾地向他扑过去。
    胡王升微微后退了一步。
    她的手指与他的衣摆错过,只触到冰冷的布料,然后重重扑倒在地砖上,不可置信地抬起脸哑声喊道:原来是你!是你害了我母亲!
    怪不得那个商户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卖给她通神散了,即便她提出加钱,反复恳求,依然不松口,后来干脆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亲过于依赖通神散,一旦中断就会心痒难耐,精神恍惚,夜里梦魇的情况也更加严重。
    这一切,竟然都是胡王升一手主导的吗?
    善兰琼面无人色,喉头发出赫赫声,连骨头里都在散发着寒气,趴在地上打了个冷战,只觉得背脊如千斤重,再也无力爬起来了。
    第63章 祖父 他视阿瑜为自己唯一的亲人。
    薛浑那厮在境内正威风着, 谁知大周朝又新封了一位兵马使,总领兵权,掌管一州兵马, 便是郭素了。他当然不服, 尤其听闻郭素一来便带兵将边城及散落各地作乱的贼匪追剿了个干净, 愈发难安, 想趁其未立足之际,乘隙除之而后快!
    郭素也不急着与他正面相抗, 亲入左卫及河州卫游说首领, 两卫早在薛浑的压迫下积怨已久,被郭素说动, 转投他麾下, 以他为统率。且那郭素又用兵如神, 率十数万军士直捣右卫中城, 令自负本事的薛浑节节败退。
    郭素与薛浑这一战,打了足足有三个月。最终以郭素平定河州军乱为结束
    秦风海坐在茶馆里,听台上的说书先生说得口沫横飞,神情激昂, 越说语气越恭维。台下人听得十分认真, 他则掏出钱来搁在桌上,起身就走。
    卓伯站在桌边听得正起劲, 一回头见自家老爷竟走了, 忙追出门去。
    河州云水郡,城中繁盛, 街上热闹非凡。
    秦风海穿着低调,宝蓝色长衫配布鞋,花白的头发以白玉簪束着, 看起来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老者,今日出门连车轿都没坐,来去皆是步行。
    到了这陌生的地界,少有人知道他便是通州名声赫赫,家财万贯的秦家家主。
    卓伯快步赶到他身后,笑眯眯地凑近问他:这回您可算放心了吧!
    我放什么心?秦风海瞥了他一眼,负手在身后,板着脸说。
    您这卓伯见他还不肯承认,您不是想要考察这位郭素郭大人的品性么,怕他配不上咱们家娘子!日日在街上转悠,不就是想听听城中百姓都是如何议论他的吗?
    反正卓伯是满意了,感慨道:百姓爱戴,战无不胜,当真是个
    秦风海鼻子里哼了一声,打断他道:是个什么?他只是珠珠的表兄!我考察他做什么?
    卓伯一哑,找补道:表兄表妹,身份倒也相配。
    秦风海抬手揪他耳朵,在他耳边咬牙说:珠珠对他无意!瞧不上他!
    卓伯疼得呲牙咧嘴,捂着耳朵嘟囔:您怎么知道娘子瞧不上郭大人?
    他还有个儿子,连我都看不上,更别说珠珠!郭素未娶妻却先有子,怕是外室所生。秦风海对孙女婿的品性、样貌、过往皆挑剔,故而对郭素并不十分满意。
    秦风海被接来河州半月有余了,之前河州因战乱极不太平,稍微安稳了一些郭素才派人去通州寻他。
    珠珠那丫头可不如从前,那时候手上擦破了皮都要和他哭上几日。如今大了反而报喜不报忧,他几次逼问佰娘春珊,两人才红着眼睛将珠珠在奉都城的经历完整地讲给他听。听说珠珠险些被亲娘给害死了,气得他痛骂窦家列祖列宗并诅咒窦家不得善终,门庭一落千丈。
    郭素是珠珠的表哥,又费尽心思将她找回来,护她周全,两人住在一个宅子里,秦风海原本以为二人生了情谊,谁知旁敲侧击地问了,珠珠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两人现在还以兄妹相称呢。
    以珠珠的年纪早该成婚了,看来还得他来操心这件事。
    秦风海一边思索着这件事一边解了钱袋子给窦瑜买了一支糖葫芦,而后带着卓伯走回了府宅。
    郭素买下的这间宅子是座新宅,三进院落,花繁草茂,廊亭曲折,景色十分雅致。但比不及通州秦家恨不得以金砖铺地的富丽堂皇,秦风海住了几天后觉得实在委屈了自己的孙女。
    卓伯却直言不讳道:咱们府上与此处一比俗了。卓伯祖上学文学经,虽然没学出什么名堂,只曾祖父考中过秀才,但每一代都自比读书人,按秦风海的话来说,就是养出来的孩子流的汗都恨不得带着墨臭味儿。
    后来家道中落,为人奴仆。卓伯好运在卖身进了秦家,又在秦风海身边长大,算作半个儿子来养。他也对秦家忠心耿耿。
    秦风海从通州来到河州之前,散些钱财打发走了家中所有的下人,唯独带着卓伯。
    二人走进正院后,见作妇人打扮的春珊在正厅外守着。
    春珊看到秦风海后立刻迎下阶来,道:老爷,您回来了!
    又回身指指帘,低声说:娘子在里面呢,厅中有客。
    秦风海停下脚步,问道:是谁来了?大中午还不走。
    好似是来给郭大人说亲的!春珊已经习惯了郭大人在城中的炙手可热。郭大人虽累月在外,鲜少回城,但他的威名早已经传遍云水郡了。又听闻他未曾娶妻,媒人来了一茬又一茬,府上的门槛都要给踏平了。
    秦风海嫌弃道:他们知道那郭素几只眼睛几只耳朵么,模样怕都没见过,就敢来登门说亲了!
    春珊捂嘴笑:瞧咱们家娘子的模样,也知郭大人不会差的。
    表兄妹罢了。秦风海甩袖往厅里走。
    春珊想拦又没敢拦,看向卓伯。卓伯朝她努努嘴,小声说:不知怎么又气不顺了。
    秦风海倒不是真的厌恶郭素,相反是异常感激他的。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孙女在奉都城过得那么惨,郭素带她出火海,便是对秦家有恩,对他有恩。
    这份恩情,便是要他倾家荡产来归还,也是应当的。
    不过表兄妹同住,还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怕惹人说嘴,所以秦风海来到云水郡没几日,就在此处新置办了宅子,想将孙女窦瑜接去同住。然而府上这些把守的军士都是榆木脑袋,只说郭大人不归府,便要守着娘子,不可放她轻易搬离此处。
    没办法他只好也跟着住进来。
    这媒人比上一个还能说。
    窦瑜面上带着笑,其实已经很想打哈欠,尽快将人送走回房午睡去了。
    云水郡中想巴结她的人不知有多少,都是因为她乃表哥唯一的亲人,是府中如今管家的人。表哥留下管家照看府中杂事,从旁指点她,很快她就能独当一面了。如今也会甄别各类请帖,知道哪家值得赴约,哪家敷衍了事便好。
    媒人坐在椅子上,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郭大人的这位妹子。她可当真未见过这样好看的小娘子,体态纤秾合度,肩头薄薄的,肌肤雪一般,瞧着就让人心生爱怜。笑起来更是艳绝,随意坐在椅子上也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但她今日来此是有正经事的,拿了人家的钱,替人说亲,反复思量后,试探着继续道:江家的静曼,仰慕大人良久
    窦瑜莞尔:我表哥近几月只回过云水郡一次,且是五六日前的事儿了。江家娘子何时仰慕上的?竟用得上良久二字。
    媒人不觉尴尬,反而笑道: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江娘子前些时候见大人一面便记挂在心上了,觉得度日如年,非君不嫁。
    河州风气果真比奉都城还开放些,这番话媒人毫无遮掩便说出口了。
    可我做不得表哥的主窦瑜刚说到这儿,就看到祖父掀开帘子踏进门来。
    媒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见进门来的是个样貌严肃,腰圆体壮的老头子,站起来福礼,疑惑地问:这位是?
    是我祖父。窦瑜道。
    那不就是郭大人的外祖父?媒人心思几转,笑得更加热络。
    秦风海却对她没有好脸色,将手背在身后,沉着脸扬声喊道:春珊,送客!
    春珊在外面听到了,紧忙快步靠近厅门,将帘子勾起。
    窦瑜转向不安的媒人道:表哥不日便会回城了,婚姻大事还要他自行定夺,到时夫人再登门来问吧。
    媒人不敢招惹明显脾气不好的秦风海,闻言便忙不迭告辞了。
    待媒人走后,秦风海默默从背后拿出了糖葫芦。
    窦瑜看到祖父手上红艳艳的糖葫芦,笑出了声,走近问:您怎么还买了这个?
    秦风海将糖葫芦塞到她手上,皱着眉道:你这妹妹做的,还要负责替兄长解决婚事不成?
    窦瑜咬着山楂含糊说:表哥将这宅子交给了我,诸事自然要我来暂时管着,来了媒人,还能闭门谢客不成?
    离开通州时还是个任性又喜好撒娇的丫头,现在居然也能管起一座宅子了。秦风海长长叹了口气。
    各处大定,郭素提前带军回到了云水郡。
    媒人刚出了大门,正要走下台阶时,忽然听到一阵马鸣,随即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抬头看到一匹骏马自巷中奔来,马上的人着重甲,满身肃杀之气。
    身后跟随的众人也都骑在高马上,一副才自战场下来的模样。
    腿一软,险些跌下阶去。
    她没能认出来人,直到门内有人跑出来相迎,大喊:大人回来了!
    这才知道原来打头的人便是郭素!
    郭素下了马,与她擦身而过。
    媒人还来不及同他说话,嘴巴像是被黏住了,为他气势所压,畏惧不已。又看着门口的整齐列队的众士兵,视线触及在面甲之上就迅速移开了,心口砰砰直跳,不敢再在这里逗留。
    战战兢兢匆忙跑走。
    郭素不知门口遇到的人是来给自己说亲的,他径直入府内,与闻信迎出的管家相遇。
    管家喜悦道:大人!又跪下见礼。
    阿瑜呢?郭素习惯性地率先问她。
    管家坠在他身后随他向院中走,回答道:应还是在前厅,秦老爷也在。
    过去的路上还在对窦瑜夸赞不断:多亏了有娘子,将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
    郭素眼中浮出笑意。
    脚步更快了一些。
    窦瑜听到下人通禀,说表哥回来了,也离开座椅穿过帘子站在门口张望。很快就见到他穿过了院门大步走来,甲衣干净,看不到半分血迹,但气势犹在。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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