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蕉蕉(57)

    业火抓住重点问：玩几天？意思是我们都有机会，你每天都会抽？抽到过红签的人后面几天不能参与抽签，这样比较公平。
    没错。为了公平起见，就按照你说的办。
    大家都没有异议，反正与其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还不如用姜菀眉的方法。在她正式选定夫婿人选前，他们都能公平竞争。
    最后，第一天的幸运儿是洛子衡。只是姜菀眉没想到，一向认真严谨的洛师兄，也会耍无赖。
    我应该再获得一次机会，我需要代替许世嘉抽签。
    业火一听，乐了，立即说：那我也有两次机会，我需要让寂卿也来抽签。
    伽图冷哼：业火无耻就算了，洛子衡，你也不要脸皮了？
    姜菀眉无情驳回了业火和洛子衡的提议，她只想离开前留下点美好回忆，可不能被他们耽搁太久。
    *
    洛子衡和姜菀眉出府，两人一起逛了市集，吃了各种小吃，找了画师为他们画了一张同框画像。
    华灯初上，洛子衡牵住姜菀眉的手走到月惜桥上，他看着她的眼底情意流转，语气格外温柔：师妹，我打听过了，一起牵手走过月惜桥的男女，会成为眷侣。
    姜菀眉嫣然一笑：洛师兄何时变得如此迷信？这样的传说不过是寄托人们美好的祈愿，并没有实际效用。
    师妹一向最懂风花雪月之事，今夜为何如此不解风情？洛子衡抚上她的脸颊，事在人为，我认定了师妹，就不会再放手。
    话音刚落，洛子衡就低头吻上姜菀眉的唇。
    姜菀眉没有闭上眼，眼前是洛子衡沉醉而深情的模样，余光里是火树银花的夜景，耳畔是喧嚣热闹的人声，明明是极其美妙的时刻，她心里却泛起丝丝苦涩。
    他离开她的唇，听到她说：洛师兄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夫君之一吗？
    洛子衡说：为何你不能只爱一人？无论是嫁还是娶，我可以不计较。但我不愿与别的男人分享你。
    姜菀眉残忍道：如果我说，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一整片森林，此生不会独宠一人，你不愿分享，就只能失去我，你会怎么选？
    洛子衡失落地垂眸：师妹只是还不够爱我罢了，若你爱我如我对你这般，你的心里便不会再容得下其他人。
    是啊，或许是这样没错。可她偏偏同时撩拨了好几个，又都对他们有了感情。
    洛师兄说的很对。但我就是如此花心的女人，无法对一人专一，你若不愿，我不强求。但以后请和我保持距离，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愿嫁给我的男人身上。姜菀眉说完转身就走。
    洛子衡追上她，固执道：我不会放弃的。
    姜菀眉猛地回头硕：你说我不够爱你，难道你不也是吗？若你足够爱我，就会答应与人分享，委屈自己只为让我高兴。
    如此自私自利的话，姜菀眉原本是不想说的，但为了让洛子衡放手，她只能蛮横无理一次。
    谁知洛子衡听罢，只是怔在原地，半晌才说：我愿为你献出生命，许世嘉亦是。这样还不够吗？
    我也愿意为救你冒生命危险，但我不愿意只娶你一人。我要的婚后生活是夫侍成群，美人环绕，而不是日日夜夜只与一人相对！姜菀眉无情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你愿妥协，我们还有未来，否则趁早分开。
    *
    翌日，抽中红签的是业火。他们游玩路线基本和昨天相同，只是最后业火没带姜菀眉去月惜桥，而是登上了白塔顶。
    他感叹道：当初你收服食魅花前，你把我扔到塔顶保护，独自去救洛子衡。就是那日，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对你不止是好奇和欣赏，还有男人对女人的喜爱。
    被点到名的食魅花从姜菀眉头顶冒了出来，一口咬住业火的胳膊，没有真用力咬，就是和他闹着玩。
    姜菀眉笑道：那时候仿佛是上辈子的事，神域的经历让我总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真要隔了一世，你还没爱上我，那我未免太过凄惨。业火故作可怜道。
    姜菀眉宛然一笑：你又怎知我没爱上你？
    听到这话，业火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心底燃起希望，激动地将她抱入怀里，说：既然如此，无论是我娶你还是你娶我都好，我们择日完婚，你把其他男人都拒了，就像昨日拒绝洛子衡那样。
    姜菀眉推开他，好笑道：我从未拒绝过洛师兄，我只是告诉他，此生我不愿独宠一人，想要与我在一起就要忍受与人分享。现在我把这句话也告诉你，若是做不到，趁早分开，别浪费心力。
    业火仿若从云端坠落，霎时清醒：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轻易对我情根深种，弱水三千，就取我这一瓢饮？
    姜菀眉嗤笑道：你和我之间的阻碍可不止这点，寂卿不愿还俗的话，你连与人分享我的资格都没有。
    她想要打道回府，却被业火从身后牢牢抱入怀中，他贴着她的耳畔说：若你执意要一娶再娶，我不会阻拦惹你生厌，但我也不愿沦为你后院中的一人，等着你临幸。这话我早就说过，我会陪在你身边，让你想忘了我都不行。
    好啊，家花哪有野花香，我婚后和你偷吃，想想也挺刺激的。姜菀眉厚颜无耻道。
    业火摇头苦笑，嘴皮子功夫，他自认没姜菀眉厉害。
    第三天抽到红签的是姜卓曦，他们一出府，姜卓曦却说：师姐，今天能不能听我的安排？无论我们做了什么，过了今天师姐都可当做没有发生，不用负责。
    这话一听就有点不对劲，姜菀眉不敢轻易答应。
    师弟最乖，想做什么直接告诉师姐。不要学其他人跟师姐绕弯子。
    姜卓曦低下头，不敢直视姜菀眉的眼睛，师姐不先答应，我不敢说。
    什么事不敢说？该不会要师姐帮你干掉谁吧？
    姜卓曦拉着她的手，往他想好的地方去，不会让师姐太为难的，师姐跟我走吧！
    师弟难得强势一回，姜菀眉不忍在最后的时光让他扫兴，只得被他拉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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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卓曦牵着姜菀眉的手, 带她到一间成衣店前停下。
    他走进店内摸出灵石递给掌柜，说：我来取定下的衣物。
    掌柜一瞧是他，连忙拿出一个包袱放到柜台上, 公子和小姐可去屋内试穿验收, 大小尺寸不合适的还能修改。
    姜卓曦脸颊微红, 抱起包袱说：不用试了，我相信掌柜。
    他匆匆拉着姜菀眉出来, 不敢看她。
    姜菀眉狐疑道：你买了什么衣服, 神神秘秘的？
    难道是情侣装？
    姜卓曦支支吾吾道：师姐前两日都和他们一起入画，我也想所以准备了衣物。
    直到他们抵达客栈, 见到姜卓曦提前约好的画师, 他们回屋更衣时，姜菀眉才知道姜卓曦为何遮遮掩掩不敢说。
    原来他买的是喜服！
    姜菀眉有点懵，师弟，喜服得成婚之日才能穿，你买早了
    师姐陪我穿，就画一幅画，我不当真的，可以吗？姜卓曦用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瞅着她。
    这眼神直接把姜菀眉的心看化了, 心说现代时也有不少人没领证就拍婚纱照的, 没什么大不了。师弟的心愿她就满足一下。
    两人换好喜服, 坐到并排的椅子上，画师看了赞美道：两位真如神仙般的人物, 实在太般配了。能为两位作画，真是三生有幸。
    姜卓曦瞥了姜菀眉一眼，害羞道：师姐才是神仙人物，我做师姐的绿叶就好。
    姜菀眉捏了捏他粉扑扑的脸, 笑道：小嘴这么甜，出门前抹了蜜吗？
    两人双手交握，让画师为他们做画。
    等到画师做完画离开，姜卓曦看着画像一脸幸福甜蜜。
    傻瓜，一幅画罢了，值得你那么高兴？姜菀眉说着就想到屏风后换下喜服。
    姜卓曦却从背后环抱住她，师姐，今晚能不回府吗？
    哪能啊，不回府家里那几位不得跳脚？
    姜卓曦咬了咬牙，走到她面前，捧住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姜菀眉杏眼圆睁，她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姜卓曦主动吻她。过去师弟比其他几个男人害羞，极少主动。
    姜卓曦满脸通红，心跳极快，他把手伸到姜菀眉的腰带上，颤着手想解开。
    姜菀眉意识到师弟想做什么，连忙按住他的手，离开他的唇，说：别闹，男孩子的清白何其重要，怎能随便在客栈里就总之，不可以。
    我愿意的，师姐，我不想再等了。姜卓曦倔强地捏住她的腰带。
    姜菀眉叹了口气，心道：傻瓜，只有你，我不能。你是因为浊液才对我产生的感情，根本不是出自真心。
    她出手如电，点了姜卓曦的睡穴，将他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薄被。把他珍而重之的画作放在他的枕边。
    姜菀眉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便转身离去。
    *
    轮到伽图那日，他们一出府，他就说，连着几天逛集市，你还没厌烦？
    姜菀眉不要脸道：怎么会厌烦？每天身边都是不同的美人相伴，我不知道多快活。
    伽图狐疑道：本尊感觉你不太对劲，最好别做让本尊不痛快的事。
    姜菀眉挽住他的手臂，哪能啊，你那么难哄，我才不乐意招惹你。
    伽图不爱逛街也没有口腹之欲，姜菀眉就带着他去放风筝，原本被他嫌弃幼稚，但真当将风筝放飞到天上，伽图脸上还是难得露出了笑容。
    姜菀眉将风筝线绑在树干上，牵住伽图的手，与他一起御剑追上风筝。
    她欢快地笑道：你瞧，偶尔出来放松下多好，别整天板着脸，凶神恶煞的多吓人。
    伽图捏住姜菀眉的下巴，你怕本尊？
    我谁呀，怎么可能怕你？但其他人就未必了。姜菀眉拂开伽图的手，抱住他说，以后多笑笑，若是天魔让你不愉快，你可以留在南大陆。
    伽图别扭道：你在哪里，本尊就在哪里。
    一阵强风吹过，把风筝线吹断，风筝霎时飞远，伽图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风筝，他回头看向姜菀眉，举起断了线的风筝说：你瞧，它想逃离本尊，本尊却不会放手。你也一样，此生都别想远离本尊。
    *
    最后一日，姜菀眉邀请了霍麟和燕秀云中午出来吃酒。
    三人在酒桌上回忆小时候的趣事，燕秀云还说起家里准备给她安排亲事。
    姜菀眉没有喝醉，回府后亲自下厨，和姜母姜父三人吃了一顿饭。姜菀眉不敢露出痕迹，没提半句她要离开的事，只说点趣事逗他们开心。
    入夜后，所有人都回房，姜菀眉拿出之前写好的一叠书信放在桌案上，出门避开所有守卫，悄然离府。
    东大陆与南大陆之间的传送阵，上回开启后就没有再关闭。她踏上传送阵，人影消失在原地。
    姜菀眉打开意识海里加载的地图，向着地图标红的位置御剑前行。
    翌日，众人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姜菀眉从房里出来，最后还是姜母进屋发现了桌案上的书信，才知道女儿已经离府。
    姜菀眉给每个对她来说重要的人都留了书信，言明自己出门游历不想拖家带口，请他们不要寻她，让众人各自珍重。
    伽图看完信，气得想将信撕个粉碎，本尊之前就觉得她不对劲，原来早计划好一个人上路。还真是将本尊的话当耳旁风！
    师姐是厌烦我们了吗？姜卓曦眼圈通红，一定是我在神域时拖累她，让她对我没了耐心。
    业火咬牙道：怕不是对我们厌倦，想去寻找新欢。带我们一起，她可不就不方便了？
    我们都留不住她，她果真一个都不爱。洛子衡眼底布满失落。
    姜母看着这些男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只好胡诌道：我们姜家要当家主的人，都需独自出门游历，增加阅历，磨练心性。这这很正常，想必过个三年五载也就回家了。
    顾菲枂捏着传讯符说：可是，师姐连传讯符都没带，我联系不上她。
    姜母：
    *
    姜菀眉抵达红圈标示外围，发现此地有结界，她不敢轻易进入，一旦触动结界就会打草惊蛇。
    她想操纵灵丝进入查探，还未动手，突然被人勒住了腰肢。
    紧接着熟悉的阴鸷嗓音出现在她耳畔，姜菀眉，你怕是忘了本尊给你标记过，此生你都逃不出本尊的手掌心。
    姜菀眉心里一咯噔，她还真给忘了这茬，救命，刚跑路就被抓住，这也太尴尬了吧！
    伽图又在他标记的位置咬了一下，冷笑道：原本本尊想好好对你，不愿逼迫你。但你非要挑战本尊耐心，那就别怪本尊对你用强。
    姜菀眉头晕目眩，视线越来越模糊，昏迷的前一刻心里骂道：靠，伽图不但属狗，犬牙还有毒？！
    伽图接住姜菀眉软倒的身子，用斗篷裹住她，抱入怀中。
    这是你逼我的。
    伽图御剑朝着天魔地界而去。
    姜菀眉醒来时躺在陌生的床上，她翻身坐起，没看见伽图，倒是看到守在床边的两名侍女。
    侍女见她苏醒，连忙恭敬地对她行礼，奴婢夜雪给少魔妃请安。
    奴婢夜阑给少魔妃请安。
    少魔妃？！我吗？姜菀眉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夜雪恭敬道：是，您是少魔尊宫内唯一的魔妃。
    不是。她不过就被伽图阴了一把迷晕了，怎么醒来便嫁人了？岂有此理！问过她答不答应了吗？！
    姜菀眉深吸口气，压住不停上冲的火气，说：伽图在哪里？我要见他。
    夜阑说：少魔尊被魔尊传唤去了，眼下不在宫内，少魔妃有什么事可直接吩咐我们去办。
    我想跑路，你们能帮我办吗？
    姜菀眉起床，发现浑身无力，体内灵力空空如也。幸好她操控灵丝的能力伽图禁不了，不然她还真要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
    姜菀眉说：我想出去走走。
    两名侍女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还尽职尽责地为她介绍少魔尊宫殿内的结构。
    姜菀眉笑道：我想独自走走，两位姑娘能别跟着我吗？
    夜雪说：不可。请少魔妃谅解，少魔尊命我们贴身保护，不得离开少魔妃半步。
    保护？我看是监视看守才对！姜菀眉气得牙痒痒。
    我从未答应过你们少魔尊，这少魔妃的称呼恐怕不妥。
    大婚仪式安排在一月后，名分已定。夜阑言之凿凿，丝毫不给姜菀眉否认的余地。
    姜菀眉心想与她们多说无益，就在意识海里呼唤系统，帮我查一下传送阵的位置。
    系统无奈道：查到了也没用。天魔地界的传送阵需要使用魔气才能启动，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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