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姜-(3)

    第4章 四条鱼
    宿姐今天跟小Omega聊的怎么样呀？她长得好看吗？宿凝真一进录音棚，助理小汪就凑过来问道。
    作为生活工作两方兼备的贴身助理，这次约会她本来想跟着。
    但宿凝真不愿让她过多介入自己的私人生活，就打发她先去录音棚做准备了。
    小汪抓耳挠腮的等了一天，好奇的不得了。
    聊的不怎么样，长得倒是很漂亮。宿凝真语气淡淡的回答道。
    但小汪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脸上依旧保持着浓浓的期待。
    宿凝真见敷衍不过去，于是回忆了一下。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连萤脸上时，把她的脸颊照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莹白。
    她补充道：她之前是游泳运动员，皮肤特别好、是冷白皮。
    哇，那真的感觉是个大美女！小汪赞叹一声，十分不解：世界上还有跟宿姐聊不到一起的人吗？我不信！
    这话一点没错，在她眼里宿凝真很爱看书、精神世界浩瀚且宁静。
    自己在她身边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跟谁红过脸。
    就连最烦人最刁钻的娱乐记者，都能让她四两拨千斤的绕回去。
    宿凝真斜她一眼，你家豆豆不是就跟我很合不来嘛，那个Omega就像是个人形豆豆。
    小汪：哈哈哈哈，宿姐这么一说我脑袋里就有画面了，不过我还得为豆豆正名，它是特别喜欢你，所以才会人来疯！
    豆豆正是小汪家养的博美犬，平日里可乖可漂亮了，趴在垫子上跟一朵软乎乎的小白云似的。
    但它就是跟宿凝真没法好好相处。
    每次见面时都激动的滑不溜手，满屋子乱蹿，还一直想往宿凝真腿上蹦。
    宿凝真撇撇嘴，反正我感觉不到豆豆喜欢我。
    在她心里，豆豆是假的喜欢自己，实则想愚弄她。
    现在四舍五入一下，连萤也成了嘴上说着喜欢她的假粉丝。
    正巧宿凝真注意到录音师准备好了，不再跟小汪理论。
    拿起歌词本，操纵着轮椅滑进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录音室。
    宿凝真在里头戴着耳机畅快高歌，小汪在外面跟其他工作人员闲聊。
    小汪：今天感觉宿姐发挥特别好，我记得上次录歌的时候怒音太柔了，录音师喊停了好多次，今天一次都没喊停。
    小苏跟着点头：没错没错，本来都考虑改改这部分了。不过相信真真总没错，任何情绪她都能驾驭好。
    阿华面露担心：该不会今天真真生气了吧，她这个怒音真的好满，我听着都怕她打我。
    小汪笑吟吟的看向她俩，非也非也。今天宿姐录音前见了匹配Omega，应该是心情很好、情绪高亢的影响。
    反正她是豆豆吹，根本不信宿凝真说的。
    那个Omega如果各方面都跟豆豆很像，那肯定特别特别讨人喜欢。
    身为Beta的小苏跟阿华十分艳羡。
    小苏感叹道：宿姐的Omega一定特别温柔特别好看，说的我也想要政府发老婆了。
    阿华附和道：就是说！Beta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很快，这次录音到了尾声。
    今天录歌太过顺利，宿凝真有些不习惯这么早离开录音棚，而且有些意犹未尽。
    于是她主动要求录音师保一条，多唱了几遍。
    离开录音棚时，外面夜色正浓。
    城市间闪烁着明亮的霓虹灯，像是与天空空间倒转，摘下了天上的星。
    宿凝真懒得开车，索性坐上小汪驾驶的保姆车。
    虽然唱了几嗓子，但是今天心口积攒的郁结还没消散，捏了捏眉心：去巴比伦。
    小汪瞪大眼睛，不赞同的拔高音调：宿姐你今天刚见完Omega怎么就要泡吧啊！到时候身上沾上其他人的信息素味，小Omega难过的哭起来可不好哄哦！
    宿凝真心想连萤那个小混蛋现在信息素接收器失灵，她就算万花丛中过，她都发现不了。
    就算她发现了，肯定也不会哭，伶牙俐齿的跟自己大吵一架还差不多。
    而且
    这场相亲在连萤的夺路而逃下没了下文，自己凭什么为她放弃整片森林？
    她唇角语气阴仄仄的：我要去巴比伦，你有意见就让阿华来开车。
    见宿凝真好像真的生气了，小汪不敢多言，皱着眉头启动车子。
    ^
    另一边，连萤从宿凝真那里逃离之后，打车来到医院接闺蜜倪笑月下班。
    她闺蜜跟她意外分化前一样是个Beta，今年刚进第一医院当小护士。
    连萤生日那天多亏倪笑月在她家陪她通宵庆祝，敏锐的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变化，叫来第一医院的救护车。
    要不然靠她自己肯定发现不了，可能就当普通的发烧对待了。
    她左右邻家都有独身Alpha，到时候要是信息素逸散出去，下场肯定非常恐怖。
    连萤站在门口给倪笑月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换好衣服下班。
    那边语气匆匆：萤萤，你来得正好！我老师现在有空闲，你快去挂个号复查一下！
    哎呀，前天不是刚查过嘛月宝行行好嘛，我不想看医生
    连萤当运动员时一受伤就住院，因此她对于医院的记忆都是灰暗的，当即就想逃避。
    但在健康大事上，倪笑月明显不接受她的撒娇，五分钟挂好号上来，不然本小姐亲自下去抓你！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自己堂而皇之的被护士架进去，那明天就能上头条了。
    连萤毫不怀疑倪笑月会来捉她这句宣言，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挣扎、开始在包里翻社保卡。
    怕医院的人自然也怕医生，连萤要哭不哭的望着她的主治大夫：李医生下午好！
    披着栗色卷发的李医生瞥她一眼，翻看她的病历本：听小月说你今天去见匹配Alpha了，对方人怎么样？
    连萤：人很好，但是跟我性格不太合，以后可能不会再继续来往了。
    李医生笑了笑，基因匹配度能达到99%那么证明你们两个至少身体还是契合的，建议还是争取一下。
    医生们谈论床底之事语气即正经又平常。
    但还是把母单的连萤给整不会了，她尴尬的瞟向倪笑月，试图求助。
    倪笑月接收到信号，走过来柔声问李医生：老师，要不要测一下连萤脖子后面的腺体成长的怎么样了？
    李医生点点头：好，我开单子。
    检查腺体跟做B超差不多，连萤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无非就是在脖子上抹上凉凉的凝胶，接着拿仪器在上面戳来戳去，画面会同步传递到显示屏上。
    然而这次，却有些不同。
    戳到某个地方时，连萤突然感觉浑身一酥。
    跟过电了似的，身子几乎就要软下去。
    发现她的异常后，李医生动作放轻许多，不过还是坚持把整个后脖颈腺体的影像看了一遍。
    看完腺体，李医生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这下不光连萤心乱如麻，倪笑月都忍不住颤声问道：老师，腺体不应该是分散开的跟淋巴一样的东西吗！怎么萤萤的跟别人不一样啊！她这是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李医生语气淡淡：有些棘手，她被Alpha的信息素刺激到了，但体内的信息素太少无法回应，所以就凝聚成了一团。不过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先是高龄分化，再是绝症缠身连萤拍拍胸脯，狠狠的松了口气。
    倪笑月见她满嘴跑火车，甩过来一个眼刀子。
    她继续问李医生：那这怎么治呢？
    李医生放下仪器，回到接诊台前：部分Omega在使用信息素抑制药物时遇见高匹配Alpha的信息素，腺体就会凝结成团，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肇事Alpha来疏导。
    想到宿凝真，连萤一脸为难的问道：那Alpha要是不愿意呢？
    李医生奇怪的看她一眼，语气淡然：Alpha会被判刑，算是蓄意伤害。大部分人都在未成年时开始分化，对未成年Omega使用信息素压制是很卑劣的行为。
    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连萤瞪大眼睛：如果那个Alpha不是故意的呢？
    李医生：拒绝帮助Omega疏导腺体也是一种伤害行为，同样要走司法程序。
    语罢，她给连萤脖子上涂了另一种清除抑制药物的药。
    腺体一旦被激活，为了防止腺体长歪抑制药物就不能再用了。疏导过程可能会很痛苦，我给你开点止痛药。
    为了保险起见，还给你拿了些Alpha专用的信息素隔离贴，治疗期间不能做.爱。怕你把Alpha勾的生不如死，一见面就得让她贴上这个。
    连萤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李医生能轻轻松松把这些暧.昧的词语说出口。
    她觉得自己再来几次就听免疫了。
    李医生见她表情奇怪，还以为是不懂隔离贴的作用。
    她直爽的扭过头露出脖子后面的同款信息素隔离贴，这个牌子的隔离贴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我平时也在用。
    脖颈在ABO世界差不多也算是性征之一，这个动作跟袒开胸口也差不多，连萤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拿完药，连萤跟下班的倪笑月准备撤离。
    想到Omega不用抑制剂，那走出门去就跟个巨型炮.弹一样。
    李医生不放心她们俩打车回家。
    拨通电话让她俩先去办公室待着，等半小时她下班,坐顺风车。
    作者有话要说：
    宝们元旦快乐！
    第5章 五条鱼
    待在科主任散发着消毒水味的办公室里，倪笑月担心连萤的信息素逸散出去，把门缝检查了好几遍。
    回过身，她靠在办公桌旁，随手拿起一支碳素笔把玩。
    萤萤，刚才你跟老师闲聊的时候，我就开始好奇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宿凝真的歌，但是见面后跟她没谈拢了。
    但是我现在不用问就猜出了答案。
    这倒令人意外，连萤挑挑眉，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倪笑月转身把笔拍在桌上，分析的头头是道：对腺体未成熟的Omega使用信息素压制，宿凝真私底下是个品行不端的歌手对吧！我路人粉的滤镜都碎了一地。
    你可真会猜啊！连萤听完她的猜测，顿时捧腹大笑。
    倪笑月继续猜测：不是这个那就是她特别高冷，一句话也不说，让你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嫌你吵，就拿信息素压你让你闭嘴！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连萤摆摆手让她别乱猜了。
    宿凝真私下跟她平时表现出来的差不多，很美很温柔，相比之下就是会怒会笑，鲜活了很多。
    至于信息素可能是看电影的时候，我扶了她一下，不小心沾上了。
    这样啊，对不起是我错怪她了。
    倪笑月把食指放在唇间冷静分析：你说的对，你俩的信息素匹配度太高了。据说超过80%匹配度信息素就会不受主人控制，一见面就恨不得交融在一起。
    她催促着：既然你俩没有闹的很不愉快，那赶紧给宿凝真打电话，约个疏导时间吧。
    Omega的腺体一旦在成长期出问题，大概率会三百六十五天都处于发.情期，你肯定不想那样，所以治病这事越快越好。
    连萤觉得她是在危言耸听，不想直面宿凝真所以迟迟不肯掏手机。
    倪笑月耸耸鼻子，你在心虚，你一心虚眼睛就看天花板。你该不会做了什么被人家讨厌了吧。
    连萤单手扶额、非常痛苦。
    她把自己给宿凝真展示手机时页面停留在人鱼歌后宿凝真睡粉吗？的页面、夸人家Alpha是花瓶、看电影时光顾着撸猫等等一系列尴尬的脚趾抓地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倪笑月听到第一点就快笑死了，连骂连萤是个假粉。
    连她这个路人都知道关于宿凝真的新闻要么是在哪哪哪召开演唱会、要么是新专辑销量又创新高、要么是出席某某音乐节、人流爆满，全都非常正面非常积极向上。
    其中最最负面的就是有人嫉妒她的成就和天赋，明里暗里嘲讽她腿不能站起来行走、天生是个残疾。
    连萤一听她确实没关注过这些。
    自知理亏搪塞道：我天天训练，没时间看八卦嘛。
    倪笑月脑内闪过许多看过的新闻，对了！我想起好像是有一个关于宿凝真的，不太花边的花边新闻。
    她掏出手机搜了半天，跟连萤凑在一起翻看。
    这是一家经常真真假假、颠倒阴阳的娱乐报社发的新闻。
    早些年宿凝真去国外巡演的时候，跟一个华裔女Alpha不清不楚，被拍到了暧.昧同游威尼斯水城的照片。
    不过说是暧.昧，但是看上去只是那个女Alpha推着宿凝真轮椅街上漫步的画面，有几张两人脑袋贴的很近、但很像是错位的照片。
    连萤翻看照片，觉得那个女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名字。
    倪笑月打断她的沉思，这个谣言不攻自破呀，宿凝真自己是个Alpha，那应该就是普通朋友。又不是所有Alpha都跟你父母似的喜欢搞AA恋。
    好端端的cue起自己的父母，连萤马上就不能忍了，冲上去就捶她：AA恋怎么了，loveislove。
    倪笑月举双手遮挡，连连败退。
    连萤骂了倪笑月几句，然后问她：上次来医院我就觉得你跟李医生不对劲。你叫她老师的时候，声音跟叫其他人完全不一样，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倪笑月走过来把自己的双臂缠在她腰上，放过我吧姑奶奶，我是Beta，李医生是Alpha，我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连萤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去，双手叉腰假装很有姿态的样子。
    故意端起古装剧念白腔：小月子，依你之言，眼下本宫分化成了Omega，那么咱俩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往那边凑凑，别在这儿挨着本宫。
    倪笑月被她故意夹着的夹子音恶心的够呛，跟她打成一团：好啊你这个小王八蛋，不是分化成Alpha还敢跟我拿乔！看我不教你做人！
    两人打闹的正嗨，吱呀一声，科主任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李医生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不急不徐的走进来，玩儿什么呢？这么热络。
    连萤跟倪笑月孩子气的模样被抓了个正着，这下都闹了个大红脸。
    一个站起来低头整理裙摆，一个背过身去假装在挎包里翻东西。
    出去，我换衣服。
    紧接着李医生开车把她俩送到连萤家小区门口。
    倪笑月知道连萤父母都不在家，就想下车陪陪她。
    结果被李医生一把抓住手腕，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别耽误人家疏导信息素。
    接着她递给连萤一个赶快联系你的匹配Alpha的眼神，不由分说的锁死车门把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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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用过让抑制药失效的凝胶，但是连萤目前还是处于闻不见自己信息素的状态。
    为了保险起见，她乘电梯时很小心的避开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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