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绯-(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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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什么?山竹不解,小燕儿朝她使了个眼色,山竹回身看到苹果,便也识趣地停止了询问。
    苹果瞧见她们,只当她们在说什么私房话,便转身让那队侍女先走,恭公公要的名单,你们先给皇后娘娘送去,我随后就来。
    宫女们捧着装名单的锦盒走过了她们,苹果方才开口问:燕儿姐姐,山竹,你们方才是在说小姐吗?小姐怎么了?
    小燕儿不知该如何开口,正打算找个话搪塞过去,不料山竹却先一步抖落出去:小姐没怎么呢,倒是燕儿姐姐,烦恼的让人奇怪,刚刚还问我,说小姐不是小姐,是皇后了,咱们该不该什么的。我说燕儿姐,不管什么时候,小姐不都是最器重你的吗,都是燕掌令了,反而担忧起来,好没道理的。
    我哪里是说这个......诶呀,和你说不明白。
    小燕儿知道山竹曲解了自己话的意思,然而又不可能再和她说透彻,她现在已经很后悔刚刚的多言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奉娘娘之命出宫一趟,不能再耽搁下去。小燕儿说着便要走。
    苹果瞧了瞧墨云翻滚的幽暗天色,便找了借口推了推山竹:瞧着待会儿的雨不会小,你快先回去指挥小丫头将院子里那些东西撤了,全搬回西边的偏殿去,我同宣德门的小黄门熟悉,去送送燕儿姐,顺便从他那儿给燕儿姐取把伞。
    山竹没有多想,嘀咕了一句老天变脸太快了,便朝小燕儿笑笑,加快步伐回明和宫去。
    你想说什么......眼看山竹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垂拱门里,小燕儿幽幽道。
    也没什么。苹果同样看着远处的垂拱门,声音有些轻。
    最近一定出了些事,她说着,转头看向小燕儿,眼神犀利如刀,老爷和少爷入狱,只是表面,那些事,你不愿同我们说,我也不想问。
    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其实,琼瑰的某些变化,小燕儿、梨子,她们暗自同一些人的往来,她都看得很清楚。
    我只同你说两件事。苹果忽然笑了笑,坦荡地迎着小燕儿不解的目光,别这么看着我,头一桩事你也在场。
    二小姐失踪的那天夜里,小姐醒了,没有怪罪别人吵醒了她。
    小燕儿的手不知不觉握紧,指甲掐进掌心。
    那夜琼瑰不仅没怪罪于她们,甚至都没有迁怒于与她不对付的陆蔓。
    第二桩。琳琅的母亲收养了一个叫丝桐的婢女,如今在二小姐房中当差。
    为什么?这两件事有什么干系。小燕儿一时猜不透苹果的用意。
    苹果叹息了一声,丝桐曾险些因小姐丧命。
    小燕儿默默不语。
    她虽然护主,但苹果说的,是她也清楚的事实,这两件事,一件发生在小姐上吊昏迷以前,另一件则在其后。
    有时候,一个人睡醒了,性情大变,又何尝不是好事呢,或许这就是上天给的命。
    就在苹果说完这句话不久,小燕儿感觉额头突然落下点点清凉,抬起头,发现天空显得高远不少。
    真的下起雨来,乌云的颜色反而浅了。
    走吧,燕儿姐,咱们去宣德门那里拿把伞。苹果率先朝甬道外走去。
    明和宫里。
    恭四善正躬身给琼瑰说来意:娘娘,老奴此次来,是替陛下传一句话,东边的两个藩王不日会带着王妃一起来京中,陛下让您准备一番,宫中势必要给藩王一个宴饮。
    琼瑰想了想,觉得这事问题不大。
    得益于题壁馆那几位嬷嬷的皇后职业教育,还有兼具档案馆图书馆之用的汇渠阁里丰富的藏书,办个像样的宴会,和抄作业一样便利。
    原本秦岁晏特意嘱咐过恭四善,若皇后迟疑,余下事宜便不必禀于她,送呈朕亦可。
    现在见琼瑰应承的如此轻松,恭四善便又说了几件其他的事。
    还有,先皇的几位太妃,有些染了疾,前些日子因想着您太过操劳,行宫主管便自己做主将人都迁去了几个地方,如今报与您,请您拿个主意。
    还有......您也知道,陛下最近忙起政事来便是废寝忘食,经常不用膳,老奴虽则在劝,可是陛下......老奴实在无能,好说歹说,劝不动陛下分毫。
    恭四善小心地抬了头觑向琼瑰,为难道:老奴,想请娘娘用膳时......时常去探望探望陛下。
    琼瑰原本含笑听着他说,听到这儿,笑容未变,眼神却冷了。
    她很矛盾。
    不是不想见到秦岁晏,她心悦秦岁晏,其实很愿意时时看见他。
    只是,怕见到他以后,总是不自觉的沉沦在对方随手施予的温暖里,忘乎所以。
    琼瑰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也因为这个,她不能让自己陷入会失控的境地里。
    她好一会儿没说话,恭四善也摸不透她的意思。
    之前......陛下夜里来探望皇后,他还听到两人轻轻说着话。
    原以为情况有所和缓,这才壮着胆子来请求皇后主动去陪皇帝用膳,谁料琼瑰似乎不太乐意。
    这究竟是怎么了。
    应该不是陛下这里的问题吧。
    恭四善忖着,陛下自登基以来,便一直是他服侍在左右,日常陛下见得最多便是奏折和各位大臣是了,难道是因为陛下太忙,皇后觉得备受冷落,所以不肯先去迁就陛下?
    他这可算是撞到木仓口上了。
    恭四善想着,恨不得给几分钟之前多嘴的自己几耳光,神色也逐渐愁苦起来。
    良梓适时地轻声提醒琼瑰,娘娘,您不是说喜欢御膳房上次做的木芙蓉枸杞糕吗,奴婢想着,晚膳时,您不如过去勤胥殿,兴许能遇上呢。
    恭四善眼睛一亮,暗暗给良梓鼓掌。
    还有......您说想办个乞巧会,奴婢觉得,去问问陛下,也好。
    良梓这一波又一波的推动力,逐渐让琼瑰吃不消。
    她想逃避,却忽然发现,这偌大的皇宫,到处都有秦岁晏的影子。
    晚间,秦岁晏从万乾殿出来,远远便看见勤胥殿里多了不少宫女。
    进了偏殿,又看到窗前摆的酸梨枝矮长几上,林林总总排着许多菜。
    视线绕远,他才注意到,长几旁边,还有个清丽的身影,正抱膝靠坐着窗台前,仰头在看外面才露出云层一点的月牙。
    听到房门出的响动,琼瑰回身来看,黛云般的青丝滑在胸前,整个人显得温婉沉静。
    秦岁晏忽然感觉心里的虚空被这个身影填满。
    他站在门口,几乎忘了要进门去。
    你回来啦,菜都要凉了,幸好这里还有个火锅。
    琼瑰似乎有些睡意,嗓音糯软,带了些不高兴和奇怪:每天都有非常多折子要批吗?
    琼瑰一边问着,手上也开始动作,挨个试了试碗盅外表面的温度,又将盖子掀开一条缝看看。
    最后她拿了只碗,给秦岁晏舀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火腿云笋菌汤,放到他的座位前。
    她做这一切做的如此自然,像极了秦岁晏在陆府看到的,柳飘飘给陆升阆盛饭的样子。
    秦岁晏抿了抿唇,晶质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华,坐到了琼瑰的对面。
    第56章 尽管求情 ......
    琼瑰从来不知道秦岁晏用膳这么慢。
    虽然细嚼慢咽, 动作是文雅好看,配上他低眉收敛气势的容颜,几乎可以入画但实在是太慢了。
    也或许是她一开始等的太久, 所以觉得整个晚膳耗费了太长时间。
    宫人们进来撤去菜肴杯盘时,琼瑰已经困得不行了。
    秦岁晏倒是跑路跑的很快,说了声去书房人就没影了,一点闲话家常的时间都没有。
    琼瑰瞧着那一贯挺直如松的冰冷背影, 就很懊恼刚刚吃饭的时候为什么只顾着吃,都没怎么说话。
    她本想着赶紧回明和宫, 然后扑倒在自己柔软的拔步床里。
    但没走几步, 就发现良梓和苹果带着几个小宫女在偏殿的净室里忙碌着, 叫了好几声两人都故意装作没听见。
    你们在干嘛......琼瑰颇为无奈,自己也跟了进去。
    见到那一池热腾腾的汤浴,她顶着一张滚烫的脸就问不出一点气势了。
    这, 你们现在胆子大了啊?在勤胥殿也敢这么自作主张了......
    良梓笑眯眯的:娘娘,这于宫规无碍的。
    琼瑰被噎的说不出话,湖泊似的眸子气咻咻地看着良梓和苹果。
    奴婢们瞧着娘娘困倦了,所以让春风她们备好汤浴,娘娘快进来泡一泡,也好松散筋骨, 祛祛乏,这样安寝也舒服些。
    苹果也跟着振振有词。
    良梓则继续看着琼瑰在水雾里若隐若现的粉面微笑。
    你好你个苹果,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琼瑰嘟嘟囔囔地抱怨。
    看着那飘满玫瑰的浴池,她怎会不知她俩的心思,两人不过是希望她能主动留在勤胥殿,同秦岁晏和气一点罢了。
    两人见琼瑰算是默认,便合起门扇退了出去。
    琼瑰沐浴时不喜旁人在。
    事与愿违, 她本想稍微泡一泡便算完事,结果在蒸腾的浴室里待了会儿,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竟然又久违地做起了之前的梦。
    周围全是乳白色的浓稠水汽,恍然间琼瑰还以为自己从浴池中站起了身。
    然而远远传来的、地动山摇般的嘈杂声响令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一场梦。
    她飘飘荡荡的,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低下头去看,身上穿的竟然是现代的衣裙。
    风将她裹挟着,越过在空中打着旋儿的尘土,朝灰暗到能清晰看清轮廓的太阳方向掠去。
    嘈杂声离得很近了。
    琼瑰终于分辨出,那犹如巨龙混乱的嘶吼咆哮声,其实混杂了将士的怒吼声、战马嘶鸣、铸铁兵器火花四溅的碰撞、战鼓声,以及,在战乱里家庭分崩离析的百姓哭叫声。
    琼瑰的位置离主战场还有距离,更贴近已经有一侧城墙残破的城垛。
    城垛里站满了兵士,每个人脸上沾着凝成紫黑的血污和尘土。
    除了最前面控制着投石装置的兵士,其余人或站或倚墙坐下,手里怀里都放着刀和长木仓。
    放眼看过去,身形几乎都摇摇欲坠,眼神呆滞,也不知在这里苦战了多久。
    有个年轻一点的兵士硬是困倦极了,一手拄着没了箭头的长木仓,一手撑在墙头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没多久,突然有个敌军顺着云梯窜了上来,对着他兜头便是一刀。
    一个老兵见状,来不及喊,反手就从身边预备的箩筐中搬起块石头,举起来砸向那个带尖帽的入侵者
    然而那石头还没砸下去,一柄尖刀就从后面穿透了他的胸膛。
    热乎乎的血溅了年轻士兵一脸,把他唤醒了。
    他啊地短促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看过去,正巧躲过兜头一刀。
    等看清楚情况,本能要往后退,可是死不瞑目的老兵那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又咬牙顶住,举起木仓往前刺去
    明显是个稚嫩的新兵,他哪里能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入侵者的对手。
    先上来的两个入侵者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从老兵身体里抽出刀来就毫不留情地冲他扑过去。
    城墙已千疮百孔,所剩不多的几个城垛也都被云梯送上来的敌兵站住。
    敌人越来越多,谁也顾不上谁了。
    新兵胡乱抽刺,没什么大用,反而胳膊和腿上都被划了深深的血痕。
    痛苦和恐惧让他力气流失的飞快,几乎要瘫软下去。
    琼瑰在旁边干着急,却无济于事。
    她伸手想去划拉石头旁边老兵的匕首,却只是扑空,什么也握不住。
    眼看那滴着血的刀刃再次扑面而来,带着令人心颤的恐怖,新兵几乎绝望的闭上了眼,最后哭着喊了声:阿爸!
    声音凄厉,琼瑰不忍看地偏开头去。
    就在这时,一只羽箭嗖地破开大风,凌空击的那柄刀偏开方向,砍进了碎石里!
    嗖、嗖!
    又是两支羽箭,贴着琼瑰面颊呼啸而过。
    琼瑰慢了一拍地跟着看去,身边已经有两个人被羽箭洞穿,扑压在了新兵身上。
    这羽箭似乎在这群士兵中燃起了某种生的希望。
    他们一看到羽箭,愣了片刻,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将军来了!将军回来了!我们有救了!兄弟们,别放弃,杀啊!
    一人呼百人应,疲累道极限的将士们原本无神的眼里,映着那三支羽箭,瞬间爆起冲天火焰,再战!
    城墙上的兵士迅猛地将敌人反扑下去,同他们在城下的援手一起包围入侵的敌人。
    一片混乱里,身周的风也一阵紧似一阵,琼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飘荡起来。
    她回头好奇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有点远。
    千军万马混战在一起,扬起的沙土就能将她这样身高的淹没。
    可是人群里,还是有个极为耀眼的存在那是个全身黑甲跨于烈马上的将军。
    他用的是长剑,但是身上背着箭匣,匣中还插着几支箭,同方才看见的一模一样,箭尾羽毛里染着一抹鲜艳红色。
    琼瑰眯起眼,想看清那位将军长的什么样。
    总是做关于他的梦,看着对方从很小的孩童长成如今指挥兵士冲锋陷阵、英姿飒爽的将军,却从来看不到成年的他的脸。
    许是琼瑰目光带着的渴望太强烈,那位将军百忙中居然抽空回身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便又转过身继续厮杀。
    就是这个转身,琼瑰发现他脸上依旧牢牢戴着个银面具。
    琼瑰又失望又无语,心想这人真有意思。
    不见他甲胄包裹的多严实,脖子膝盖窝儿都空着,一张脸反而遮得密不透风。
    难道跟兰陵王一样怕自己太好看影响士气?
    好家伙都是混军营的,你咋好的不学,学那么娇贵的呢。
    她干脆也不挣扎了,随着梦里的风带她飘。
    在空中飘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有种奇特的凉意袭来。
    她迷迷糊糊半睁了眼,周围一片水汽氤氲。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她慢一拍地想着,应是梦醒了。
    秦岁晏抱她的手臂力道十分平稳,琼瑰感觉身子沉沉的,自然而然地贴近了那温热的胸膛。
    人被轻柔地放进蚕丝被中,琼瑰仍觉困倦,又闭起眼沉沉睡去。
    晨起时,身边的床榻照旧没人。
    琼瑰见怪不怪,唤了一声,苹果和良梓便进来服侍她洗漱。
    良梓见她神色郁郁,斟酌着问:娘娘可是择席了没睡安稳?奴婢去吩咐小厨房送些凝神补气的桂圆红枣燕窝汤来?
    琼瑰摇摇头,只是问:良梓,我睡觉的时候......会发出什么声响吗?
    她眨了眨眼,盼着良梓能懂她含蓄的问话。
    良梓思索了片刻,不负所望地笑了,没有,奴婢去给娘娘伴寝时,娘娘睡得都很安静。
    琼瑰淡淡地点了头,没再说什么。
    然而心里又给秦岁晏记了一道。
    所以这厮夜半来不知什么时候跑路的习惯,跟她关系不大。
    琼瑰照例在一个上午处理完后宫的各种事项,然后一边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一边撑着脸翻关于乞巧的风俗志。
    秦岁晏进殿时瞧见她,脚步稍顿,微不可察地怔了怔,而后便没有迟疑,走了进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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